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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師父,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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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容騎著胖球,快速趕到長春宮,風染衣與蘇如凈已經在蘇如凈的丹院裏對峙上了。

一個站在丹房門口,另一個則站在院裏的古樹之下,皆是一襲白衣如雪,烏發如緞。

在溫小容的記憶中,這是他們二人同時出現在同一個畫面裏。之前從未覺得他們相似,如今站在一處,尤其是風染衣也是一身白衣裝束,頓時覺得,他們不愧是有血緣關系的表兄弟,不論身形、容貌,都有八分相似。只不過氣質上,一個更為溫潤,一個更為出塵。

溫小容匆匆趕到時,正好聽到風染衣質問蘇如凈:“……你三番幾次地將你那蠢貨徒弟塞到我身邊,到底是什麽居心?!”

聽到“蠢貨”兩字,溫小容心中又是一沈。雖然以前他也叫過她“蠢貨”,但後來已經都不叫了,只管她叫“小呆子”。雖然意思相差不多,都是說她呆,說她蠢,但她總覺得“小呆子”要親切許多,而“蠢貨”,就真的是在罵她。

“什麽居心?”蘇如凈輕笑了聲。“難道,你認為我故意安排小容到你身邊,是想要誘惑你,動搖你的道心?”

風染衣沒有說話。

蘇如凈臉上的笑意倏地一斂,嘲諷地說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當所有人都與你一樣?”

“你?!”風染衣被激動了,右手微動,掌心處閃現出一抹火紅色的光芒。

溫小容臉色大變,以為風染衣要對蘇如凈出手了。他是渡劫期的大能,比蘇如凈高了兩個大境界。假如真的動起手來,蘇如凈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溫小容飛奔著撲過去,擋到蘇如凈面前,大聲說:“不要打我師父!師父是為了我才這樣做!”

“師父知道我喜歡你,想讓我開心,所以才會這樣安排!現在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惹你不高興,你也不要生師父的氣,好不好?”

溫小容急匆匆地說完,緊張地盯著風染衣的臉,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第一次,深深地感覺到,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是如此的巨大。倘若他真的動怒,且不說是她,就算是蘇如凈,怕也抵擋不住他的一招半式。

風染衣的臉色蒼白得有些異常,眼眸之中卻有一抹詭異的紅光。在溫小容的註視下,一閃而過。風染衣冷冷地看著他們師徒倆一眼,飛身而走,倏地一下,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溫小容頓覺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都是她不自量力,喜歡上高高在上的仙君,不僅自討沒趣,招人厭煩,還使得他與師父之間的關系雪上加霜,差點就大打出手了。

不爭氣的眼淚,抑制不住地結了串地往下掉。

“小容。”蘇如凈輕喚了聲,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她暗自抽噎的肩。

“師父……”溫小容轉過身,淚眼蒙蒙地看著蘇如凈。想著師父全意為她考慮,卻被她連累,惹怒了仙君。心中百感雜集,痛恨交加,再也忍不住一頭撲進蘇如凈懷裏放聲大哭:“師父,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喜歡仙君了!我會控制住自己不去喜歡他的!對不起!師父,對不起!”

“師父知道了,好了,不哭了。”蘇如凈摟過她的肩,柔聲安慰。

雖然之前的安排,基本上能確保他們倆不會見面。但他也設想過,萬一出了意外,他們見面上會怎麽樣?他只想到過溫小容會對風染衣更加放不下,卻從來沒有想過,風染衣的反應會這麽大。

就算,是他居心叵測,把徒弟故意安排去他身邊又怎麽樣?溫小容不過是個煉氣小女修,她在他身邊,是能傷害到他,還是能把他給怎麽著?至於反應這麽大麽,難不成,他堂堂仙君,還真的被一個小女修給誘惑了不成?

溫小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才想起要告訴蘇如凈自己成功結丹了這一消息。

蘇如凈也很意外,溫小容竟然這麽快就結丹了。而後聽她說起,幽雲澗的靈氣一夕之間濃郁了起來。蘇如凈算算時間,正好是風染衣搬過去的那一天。想念一想,很快明白過來。

風染衣是天地同靈體,只要沒有心魔幹擾,他不管是睡覺、做別的事情,抑若是昏迷不醒,都能自發地吸收天地靈氣,供自身修煉。風染衣到了幽雲澗之後,靈氣稀薄了,又正值他重傷,需要大量靈氣以滋養自身經脈的時候,天地同靈體就會再度發揮作用,自動將附近地方的靈氣聚集過來,以達到自身所需的濃度。所以溫小容才會覺得周圍的靈氣,突然濃郁了。

蘇如凈稱讚她一番,送了她一柄白玉小劍,作為攻擊法寶,還傳了她兩套功法。一套是他自創並一直在研修的煙波浩渺訣,另一套,是名為“火樹銀花”的火系功法。

蘇如凈告訴溫小容,“火樹銀花”是他意外得來的功法。對於煉丹師來說,以火屬性功法為主修功法,自然是最好的。因為在修煉的同時,也在提升自己的控火能力。

但是他是單水靈根,並沒有火靈根,無法修煉。所以這個功法傳給她之後,他也無法指點太多,只能靠她自己去研究修煉。至於“煙波浩渺”那一本,則但凡遇到什麽問題,都可以來問他。

溫小容點點頭應了。

蘇如凈輕輕拍拍她的肩,說道:“這幾天就休息下,好好歇一歇。我已經傳訊給琉璃,她看到了,應該就會出關。到時候,你們姐妹倆一起出宗去游歷幾年。”

溫小容微微呆了呆,繼而認真地點點頭。是啊,她確實該出去走走了。每天窩在這一方小天地裏,就容易胡思亂想。出去走走,看看妖魔亂世,看看無數等待他們這些“仙長”去拯救的人們,或許就能感受到所謂的大道奧義,堅定自己的修道之心。

溫小容回了自己的丹房,並沒有回閉關之所,怕不小心再遇上風染衣,又要招他厭了。

取出蘇如凈之前給過她的游記看,一邊看,一邊卻忍不住走神。越想越覺得,其實也怨不得風染衣生氣。他與蘇如凈有舊怨,兩人為此反目成仇,幾百年不說話不見面。蘇如凈忽然弄了個弟子去他身邊,確實也蠻可疑的。所以,也難怪他會多心,會懷疑蘇如凈是否有別有用心。

這一次,或許是師父刻意安排的。但是上一次,真的是無意的。師父只是讓她去幫忙種需要的靈草,只是想借用下天火峰異常濃郁的火靈氣而已,誰知道一直閉關的“仙君”會突然出關呢?

而且,那時她壓根就不知道他是“仙君”,反而只因為他穿了一身藍衣,就將他喚作了“師弟”……壓根就沒想過要“誘惑”他之類的。再說了,他身邊都有了菡萏仙子那樣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了,就她這樣的,哪裏能“誘惑”到他?

心裏雖然直接將自己給否認了,卻還是忍不住慢慢挪去了鏡子前,看著鏡子裏映照出來的那張清麗的臉發呆。

晉升金丹後,皮膚好像愈發得水嫩了,白裏透著淡淡的粉,就像是初熟的蜜桃,格外好看。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兩顆時刻變幻著色彩的黑寶石。就是臉蛋,似乎還是帶了些嬰兒肥。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都已經算不過來自己今年到底有多少歲了,這嬰兒肥怎麽還是消不掉呢!她也想要菡萏仙子那樣尖尖的瓜子臉。

溫小容捏著自己的小胖臉蛋,對著鏡子顧影自憐,忽而身後快速閃過一團白影。只當是跑去哪裏玩了的胖球跑回來了,直到一個說話聲響起,方才嚇了一跳:“別照鏡子了,快隨我去仙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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