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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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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菜肴。私廚退出餐廳到旁邊另外一個房間休息,餐廳裏就剩他們三人了。

丁晨一改剛剛的閑適,看了一眼身邊的兩人,視線最後落在南玄策身上,極為嚴肅的說:“盤運暠近期可能會再次對你出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瑣事太多,更新差點趕不上,這章今早上起床剛寫完就發了,還熱乎乎!祝大家看文愉快!麽麽噠!

☆、下卷二十一 用戶不在服務區

吃了飯,和丁晨互換了聯系方式,南玄策與兩人告辭,不打擾他們二人世界。

盤運暠就像一個隱形炸彈,隨時會爆。丁晨他們那邊已經有了部署,他只需要配合就行,能早點解決是最好。

但現在他更在意的是蘇以陌。

下周一就開庭,她卻從沒對他說起過。

下周一……還是她的生日!

他回到辦公室就開始打蘇以陌的手機,打了十幾次竟然都是不在服務區。

他安耐不住,又打了盤龍C城項目部的前臺電話。接電話的依然是上次那個前臺姑娘,她說:“陌姐陪市裏領導帶專家去喇林公路視察施工進度了。”

喇林公路是喇木村到林陸縣城的公路,是開發喇木村的重要配套硬件設施。規劃是雙向四車道,全長27公裏,項目施工方是盤龍集團下屬的盤龍建設。

如果是去喇林公路的施工現場,那裏有大半是山麓公路,手機有時候沒信號是正常的。

南玄策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回來給我個電話。”

南玄策發完剛剛按鎖屏,想起何懼已經回國一周多了,也該和她見面說一說讓她以後跟著蘇以陌的事情。

於是他約了何懼下午四點去柳雲玖店裏見。

他到的時候,“玖時三刻”剛剛開門做晚間營業準備。

柳雲玖也剛剛到店裏,兩人見面閑聊幾句,自然也就談起了盤運暠這個話題。

之前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今天和丁晨一起吃飯,他才想起來:盤運暠潛逃境外十幾年,只要他自己不露面,隱姓埋名老死他鄉也不會有人知道。

是什麽原因讓盤運暠在近期鋌而走險回國?

為財?

據他所知,盤運暠在錢財上並不貪婪。日常生活也極為簡樸,手機別人一年都能換兩三臺,他一個手機可以用幾年不換。衣服也是幾件質地上好的衣服換著穿,很少添置新的。

但他對手下極為大方。在團夥覆滅前,團夥主要成員每一個至少在K城有三套房。車也都是一水的進口豐田越野。

小嘍啰犯事進監獄,他給的“安家費”也是極為豐厚,讓家屬對他感恩戴德毫無怨言。

他甚至還成立過皮包公司,以公司的名義給邊遠山區捐款捐物……

就這麽一個人,如果一開始步入毒品的黑色產業鏈是為給親人治病籌錢,那之後你很難想象他制販毒的目的是什麽。

當時有心理專家分析,他是一種“以制毒為科研,以毒品為產品,以產品銷售越多獲利越多,來衡量他被‘社會’的接受度”的病態心理。

這種病態還體現在團夥覆滅前夕,盤運暠現場坐鎮指揮“撤離”,首先打包的是實驗室“文獻”、“器材”,其次才是現金。

最後,這部分贓款現金一分沒動,他獨自逃脫時,兩個背包帶走了大部分的“文獻資料”和他自己寫的“產品研發實驗報告”。

如果是為人?

又有誰有這麽大的臉,能讓盤運暠忘乎所以不顧一切的回國?如果只是是專程來找南玄策尋仇?十幾年的時間,在南玄策最低迷的時候他都沒有動手,怎麽就突然跑回來了?

南玄策和柳雲玖面對面坐在窗下的桌子前抽煙,誰也難以替盤運暠想出個去而覆返合理的理由。

倆人正聊著,南玄策看見阿歡戴著墨鏡出現在落地窗外,他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露臍白色T恤,貓爪牛仔熱褲剪著齊肩發的妙齡女郎。

女郎個頭不高,身材嬌小,耳朵裏帶著無線耳機,墨鏡下露出的唇緊繃著,手臂和腿上的肌肉勻稱,沒有半點贅肉。

她腳上的穿著咖啡色的馬丁靴,每一步都踩得很實,步伐卻是很輕盈,一路無聲。

偶有風拂過,掀起T恤衣擺,纖細的腰部兩條馬甲線清晰可見,肚臍上有一枚鑲著粉鉆的臍環,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就是何懼,今年二十六歲,阿歡的妹妹。當年她是和阿歡一起受訓一起被派到他身邊,現在是他家安保公司首席女保鏢。

南玄策看到這樣的何懼就笑了:“一回來就吃了閉門羹?”

何懼唇角一扯,把墨鏡一摘,剛剛走過來帶著的冷氣蕩然無存:“爺,你是怎麽跟人家說的?我累死累活的坐十幾個小時飛機從國外飛回來,送上門最後連人家的面都見不上,傳出去丟臉的人是誰?是誰!”

何懼說話的語速極快,說到激動處聲音更是拔尖,都快把南玄策的耳膜刺穿了!

“丟我的,丟我的!”南玄策捂著耳朵示意何懼閉嘴。

阿歡的臉都黑了:“何懼,在爺面前少沒大沒小的,小心我關你禁閉!”

何懼嘟嘴瞪了一眼阿歡:“爺都沒說什麽,哥哥你就欺負人!”

阿歡也“委屈”了:“我哪裏欺負你了?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何懼控訴道:“你都要關我禁閉了!”

柳雲玖在一旁憋住笑,輕咳了兩聲。

阿歡懶得和她一個女人理論:“得得得,少給自己加戲,聽爺說話!”

戲演完了,何懼也言歸正傳:“對了,爺,那天那雇主是誰,門檻可真高,一個看門的少年都帥得鼻孔朝天。要不是看在他手上的功夫也不弱,我可不接這活兒!”

南玄策扶額:“你不接也得接啊,那是你家未來大奶奶!”

“誰?”何懼以為聽錯了,使勁的用小指掏耳朵。

南玄策撥開她的手,對著她耳朵悄聲說:“我未來的老婆,滿意了嗎?”

“哦——”何懼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尾音上揚,笑得一臉暧昧:“千年鐵樹終於肯發新芽了?”

南玄策深吸一口氣:“……”

柳雲玖終於忍不住破功,幸災樂禍的看著何懼。

阿歡黑著臉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巴掌拍在何懼腦袋上:“發你妹!”

何懼“淚汪汪”的看著阿歡:“我沒有妹妹,就你一個哥,要不你去把我倆那幾十年前不知道死哪裏去的爹媽找出來再生一個?”

柳雲玖:“……”

阿歡:“……”

南玄策:“……”

得,一個個都是戲精!一個個都是人精!

南玄策和柳雲玖把話說完,又交代了阿歡幾句,帶著何懼走了。

他在停車場和阿歡交換了車,嶄新的黑色越野,按他的意思在出廠的時候做了改裝,還不錯。

何懼正要開副駕的車門,南玄策落下車窗示意她上後座。

何懼一臉驚恐,她怎麽好意思讓爺給她當司機。

南玄策指著副駕解釋說:“這是你家大奶奶的專座,誰也不能坐。她霸道又固執,你家爺惹不起。本來上次就想介紹你們認識的,結果出了點意外,就沒叫你回來。”

何懼一臉恍然大悟。

兩人驅車到蘇以陌她們項目部樓下等她。車停在路邊的車位裏,因為這車經過改裝比較少見,又是嶄新的,拉風極了,收到了不少路過的艷羨眼神。

南玄策卻是無心理會別人的目光,都快六點了,也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為什麽手機一直是不在服務區。

他有些心焦,看著手機就想給蘇以陌打電話,不看手機又等得有些無聊,南玄策幹脆研究起新車上多媒體設備。

東按西按剛好切換到本地電臺。就聽見電臺裏傳出播音員急切的聲音:“下面插播一則緊急新聞:

林陸縣喇林公路工地M17段400米處發生嚴重山體滑坡事故,有多名現場施工人員被埋,目前人員傷亡情況不明。

林陸縣縣領導第一時間趕赴現場,縣武警支隊已經派直升機趕往現場救援,由公安、武警、消防組織的150人救援大隊正在趕往救援途中……”

南玄策左眼皮一跳,蘇以陌今天就在喇林公路工地視察,那死也不在服務區的手機……

他回頭看了一眼後座上的何懼,何懼下午已經聽南玄策說過蘇以陌的去向,這會兒也是一臉凝重。

隨即,南玄策的手機響了,是柳雲玖:“聽新聞了沒有?蘇以陌今天不是在喇林公路工地上?聯系上了沒有?”

南玄策感覺自己的喉嚨被梗住了,什麽話也說不出來。蘇以陌不會就……他不敢往下想!

柳雲玖像是猜到了南玄策的狀況,說:“去喇林公路工地的路現在已經交通管制,現場還沒有第一手新聞傳回來,你先別著急,我已經讓徐來時準備了直升機,我們在徐來時那裏匯合!”

南玄策的車直接飆上了環城快速路,一路上,他一直都仔細聽著廣播的新聞後續報道。

山體滑坡發生在上午十一點左右。最嚴重的M17段400處山體滑坡後,又陸續引發了附近多次滑坡和路基塌方。

由於事故路段所處的位置沒有手機信號,直到下午兩點,才有人繞路步行趕到鎮政府駐地報信,外界才知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故。

還好當地經常舉行滑坡塌方救援演習,因此各部門迅速響應,半小時內,直升機救援已經到達現場,一小時內,相關領導和救援大隊到達事故現場……

四十分鐘,南玄策和何懼到達徐來時的飛行俱樂部。柳雲玖帶著救援背包等候在那裏,一架白色直升機已經已經在停機坪上準備就緒。

徐來時親自駕駛直升機飛往喇林公路,二十多分鐘就到了山體滑坡現場。

由於是多處山體滑坡齊發,M17路段剛剛打好的路基被滑落的土方沖的七零八落。

現場還有許多沒被滑坡波及的施工隊員,大家正在配合先到的救援隊奮力的刨土救人。

救援直升機正在把土裏刨出來的重傷員一一送往C城市人民醫院。

遠遠可見滑坡的另一端,重型救援機械已經趕到,兩臺挖掘機正在挖土填平塌方的路基,後面正是等候著的救援大部隊。

所有人身上都是灰撲撲的,南玄策放棄居高臨下辨認活人裏有沒有蘇以陌。

他的一顆心揪得緊緊的,祈禱著滿天神佛保佑蘇以陌還活著,手指著救援大部隊所在的位置:“徐來時,能把我送到那邊去嗎?”

徐來時點點頭,很快南玄策被送到救援大部隊這一端。

臨下飛機前,南玄策交代柳雲玖帶徐來時去不遠處的喇木村求援,村裏信號不好,但是有馬有摩托有藥,青壯年可以快速到現場救援。

柳雲玖說:“吉人自有天相!”

“嗯!借你吉言!”南玄策下了直升機直奔救援大隊指揮車:“這裏誰負責?”

車裏的年輕負責人聽他這麽一喊,頗為驚訝,居然這麽快就有民間救援響應。待到從車裏下來看見來人,才是更驚訝:“策爺,怎麽是你親自來了?”

南玄策也認出了這個年輕的救援負責人是誰——楚誠的秘書項雪楓!

兩箱打過招呼,南玄策說:“我知道去滑坡路段下方的小路,有點繞,但是不遠,與其在這裏等路回填通過,不如試一試從下方往上救援,能爭取不少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20萬字達成!

謝謝大家閱讀本文!麽麽噠!

☆、下卷二十二 是天災還是人禍?

項雪楓到底是楚誠看中的人,能力不弱。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救援車隊除了在工作的兩臺挖機和一個帶救護車的救援小隊留下外,其他車井井有條的從原路撤出。

同時項雪楓又調來了另外兩臺挖機,跟著南玄策走小路到滑坡路段下方,找準位置重新開挖。

幾個救援小隊帶著生命探測儀也開始工作。

不久,喇木村的青壯年也趕到現場。大山的阻隔,十幾公裏外發生這麽嚴重的事故,在村裏也就是聽見有點聲響,根本沒往滑坡塌方的事故上想。

直到柳雲玖坐徐來時的直升機降落在學校操場,村裏才知道外面十幾公裏外出大事兒了……

因為救援反應迅速,事故發生時現場施工人員名單很快確認。施工段副工長清點了人數很快將失聯人數和名單報了上來,一共三十七人。此外,視察工作小組五位成員並不在這三十七人名單之內。

除去他們剛剛在滑坡底部找到的六人,還有三十六人有可能被埋在這片巨大土方之下。

七十二小時的黃金救援時間過半,參與救援人數已經比最初到達現場的人數翻了兩倍,然而救援的進展並不順利。

他們目前一共只找到了九人,其中五人已經沒有生命體征,四人正在搶救中。

南玄策像只焦躁的獅子,叼著煙在項雪楓的臨時指揮部裏來回踱步。他已經有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他來得著急,身上的煙就剩下這最後一支,他掛在耳後,心焦就夾在指尖裏把玩,也不點著,心裏亂糟糟的,什麽也不敢想。

他問過當時在滑坡現場附近的一些工人,大家都沒有印象蘇以陌蘇女士當時在哪,在幹什麽。

救援第六十個小時,四臺挖機已經全部停止工作,救援只能靠徒手挖掘。之間陸續又找到十九人,其中只有一人有微弱生命體征。

第六十五個小時,蘇以陌的車和有C城公務字樣的工作用車被找到。兩輛車內一共找到四人,車外兩人,其中兩輛車內四人皆有生命體征。

活著四人其中一個是龐廷昀。然而讓南玄策失望的是,蘇以陌並不在這六人當中。

越往下,希望越是渺茫。

只剩下兩人!

南玄策也加入到徒手挖掘的行列。他不信前幾天還窩在他懷裏哭泣的蘇以陌竟是以這種方式離開他。

他像是瘋魔了一般,紅著眼,比誰都賣力。何懼給他端午飯過來,他停手,默默的往嘴裏撥了幾大口白飯,對何懼說:“要是她還活著,我把煙戒了!”

何懼嚇壞了,從她十四歲跟著南玄策開始,南玄策幾乎是煙不離手,他車的後尾箱,常年都是備著十幾條煙。後來幾年雖然抽得比之前少,但也離不開煙,一天一包算少的。

他主動說要戒煙……何懼聲音顫抖的喊了他一聲:“爺……”

南玄策沒回應他,放下盒飯,把夾在耳朵上的煙扯下來折成兩段丟地上,繼續挖土方……

黃金七十二小時已過,最後二人依然沒有蹤影。市委那邊已經下了死命令,最後二人也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民間救援隊已經撤出現場,背著生命探測儀的戰士和搜救犬在剩餘的土方上逡巡。喇木村的青壯年們也不肯走,繼續在幫忙搬石頭運土方,誰也不說話。

現場氣氛十分壓抑。

南玄策盯著正午的太陽,眼睛有點眩暈的感覺。

“爺,龐家小哥醒了,有話帶給你!”

來人是阿歡,龐廷昀獲救之後,南玄策就把阿歡派到他身邊看護。這是蘇以陌看中的人,他再不喜歡這個小鬼,她不在他有責任保護好他。

龐廷昀傷的不重,算是獲救人員當中傷最輕的。

他很幸運,他坐在司機位上,系著安全帶,窗開著,只被最初落下的石頭打中腮幫,臉上青紫一大塊。

而同車內的專家就沒那麽幸運了,他沒系安全帶,在車翻滾下落中被摔得鼻青臉腫,全身軟組織挫傷。

輕傷的都在林陸縣醫院就近治療,阿歡從縣城趕過來開車用了一個多小時。

“龐家小哥說滑坡的時候,他姐在滑坡的山上找東西,也許不會埋在土方底下……”

南玄策只聽到了重點,拔腿就去找項雪楓。項雪楓安排了一架直升機送他上去,問他:“不需要其他幫手?”

南玄策搖頭,他連阿歡和何懼要跟來都拒絕了。

“這個消息並不確定,大張旗鼓的去找,怕是耽誤這邊的救援,萬一真不走運,在這土方底下呢?

在山上,只要還活著,能走多遠?這地方就那麽大,要走能走到哪裏去?

我們已經在這熱火朝天救人三四天,那麽大動靜,她若安好,怎麽不來找我們?或者是找老鄉來報信?”

項雪楓:“……”

南玄策看了一眼外面剛剛收隊回來在吃飯的救援隊戰士,他晃了晃手裏的對講機說:“大家都累了,我就去找找看,要是有線索,我和你聯系。”

項雪楓見南玄策心意已決,也就不再多問。

南玄策問救援隊借了個背包,裝好急救包,又裝了兩天的幹糧,臨到上直升機,他問項雪楓:“你還有煙嗎?給我一盒。”

項雪楓把口袋裏面的煙盒給他,裏面就小半盒。南玄策也不嫌少,把煙收口袋裏,說了一聲多謝,就上了飛機。

滑坡的山頭剩下的一半覆滿了植被。南玄策順著繩梯落到山頂,極目遠眺,視線範圍以內並沒有什麽人家。偶爾有搭建的小木房子,都是護林人或者獵人夜間落腳的地方。

他的心揪得很緊,他怕走這趟是“聽天命”。

龐廷昀沒說蘇以陌在找什麽,這讓他十分被動。就從這附近開始找吧!

南玄策走了幾步,就在草叢裏發現了蘇以陌的手機。

水果機電池續航不錯,待機狀態到現在還有電。可水果機在鄉下的信號不好真的不是吹。任你打無數個電話,在這裏都是不在服務區!

蘇以陌該不會是在找手機吧?!

南玄策把蘇以陌的手機揣口袋裏,想想又掏出來,按亮屏幕——嗯,指紋鎖!

他切換密碼模式,輸入她的生日,不對!又換他的生日,竟然解鎖了!南玄策的心不由得有些雀躍也有一絲寬慰!

很長時間以來,他都覺得喜歡蘇以陌是他個人在唱獨角戲。即便兩人在一起做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情之後,蘇以陌的我行我素也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蘇以陌的這個小舉動,讓他覺得蘇以陌對他的喜歡是真實的……

蘇以陌手機的界面停留在相機,他查看了最後一天相冊,有幾張是和專家的合影,還有就是視察工作的照片。剩下的全都是走動時拍的亂七八糟照片,看不清是拍些什麽。

手機還有提示短信未發出,短信是發給他的:“林陸縣城有什麽好吃的?”

果然是個吃貨!南玄策唇角帶著笑意,等找到她一定帶她吃遍C城!

南玄策收好手機,在附近找了幾圈,又把手做喇叭狀在四周圍喊蘇以陌的名字,沒有半個人影也沒有半點回應。

他沿著山上的小路往山下走,走著走著他在紅土路裏撿到一只墨鏡鏡片。這枚鏡片是有意被踩進土裏,映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在陽光下顏色變幻莫測。

他覺得這只鏡片極為眼熟!

這只鏡片是蘇以陌的,C家春季覆古限量款。她回C城從私人飛機上下來戴的就是這副眼鏡。那鏡片在陽光下的色調他至今記憶猶新。

他擡頭觀察附近的地形,如果不是這枚鏡片吸引了他,他絕對不會發現這裏竟然有個隱形的岔路藏在近一人高的爬藤後背。

這是指路用的嗎?

南玄策拾起這枚鏡片,順著這條路繼續往下走。這是一條下山的路,走的人不多,雜草叢生,還有刺棠時不時的冒出來,一不註意,就在他胳膊上劃了好幾道。

下到山腳下,又經過一條小溪,前面又有個岔道,南玄策仔細的撥開路兩邊的灌木和草叢,在岔道左右查看。

果然,他在一顆桃金娘的枝丫上找到了一個眼鏡架,和他拾到的鏡片相匹配。

南玄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或許蘇以陌的處境比埋土裏還糟!

南玄策調好頻道,對講機聯系項雪楓。

很快,直升機將一個班的武警戰士和一條搜救犬帶到了南玄策面前。

一行人沿路翻過兩個山頭,又走了半個小時,在一個竹林邊的三岔路口產生了分歧。搜救犬示意走最左邊的路,而南玄策在最右邊的路上發現了蘇以陌的珍珠胸針。

這枚胸針那天去菩提莊收拾行李的時候,他看她裝在配飾的盒子裏帶去了他的小公寓。

和班長簡單商量一下,決定六人分成兩組。南玄策和兩名戰士一組,班長帶搜救犬和另兩名戰士一組,兩組各走一邊。

羊腸般的林間小道看不到盡頭,兩組人分開走不久,就再也看不到對方的影子。

陰翳的竹林裏,天光極弱。南玄策被兩名武警戰士護在中間行進,三人的腳步踏在厚厚的筍殼上,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除此之外,竹林裏竟然聽不到鳥鳴等其他聲響。

南玄策覺得後背有些發涼,正要出聲示警,就見走在前面的戰士“哎呀”一聲,把什麽東西從脖子上扯下甩出去。

南玄策眼疾手快,小戰士聲音剛落,匕首已經出手釘在一棵碧綠的竹竿上。一條兩尺長的青竹標被匕首紮中七寸,吐著信子扭動著通體碧綠的身體使勁掙紮。

小戰士被青竹標咬中脖子,另一名戰士立即抽出匕首,幫他在脖子上的傷口切十字擠出毒血。南玄策帶有急救包,他記得包裏有蛇藥。

一通翻找,蛇藥片被南玄策找出來給小戰士吃了。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必須有人背小戰士返回山下竹林外的空地等待直升機救援,那麽剩下一人就需要獨自前行。

都不需要商量,南玄策讓另一名戰士背他的戰友出竹林,自己繼續往竹林深處尋找。

這片竹林非常大,比起人工種植的竹海,這片竹海是原始的,竹子高度參差不齊,密密麻麻,大小不一。

南玄策都不知道這裏還藏著這麽一片原始竹林,他邊走邊用對講機給項雪楓說了一下現場情況。

項雪楓說會立即派出增援,順帶還告訴他又找到兩個人。兩個都是男性。其中一人遺體已經開始腐爛,工地上正在落實這人的身份,法醫也已經在來路上。據他觀察,此人應該在事故發生前就已經死了……

南玄策忽然覺得這次山體滑坡事故不像是自然災害,倒像是人為。

他把自己的感覺和項雪楓說了,項雪楓那邊一陣沈默。

良久,他在對講機那邊聽到了楚誠的聲音:“……你覺得是誰?”

南玄策左眼一跳,鬼使神差的說:“……我怎麽覺得像是盤運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

謝謝大家沒有棄文!

都是真愛,麽麽噠!

☆、下卷二十三 野豬

真的是盤運暠對蘇以陌下手嗎?

南玄策關掉對講機,他和項雪楓約定了走兩點鐘方向,穿過竹海後匯合。其實項雪楓有提出他和剛剛兩名戰士一樣沿原路返回出竹海等待增援。是他自己不願意放過一處,也不願意蘇以陌多等一會兒。

他有預感,這竹林裏有古怪。

南玄策收拾好背包繼續上路。他的步伐不大,但是走得很快,他的目光如炬,謹小慎微,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這裏的竹子越往深處走越密集且沒有規律,顯然是自然形成的植物單一種群生長地。而這片竹林只有他腳下這一條極窄的羊腸小道,這表示這裏也有人類固定活動的軌跡。

南玄策仔細辨認著,並沒有發現新開的岔道。反而是有些新折斷的竹子,雜亂無章的倒在那裏,沒有人為的痕跡。如果蘇以陌從這裏經過,必然是走這條小路。

他沿著這條路往下走,心裏帶著疑問:盤運暠制造這起山體滑坡事故的目的是什麽?還有他為什麽要綁架蘇以陌?

如果真是綁架,已經過了72小時,如果是逃走,走路都能走得很遠了。可為什麽沒有收到一點消息?盤運暠的訴求又是什麽?威脅他?勒索盤龍?……還是打算一石二鳥?

南玄策覺得心有點亂,點了只煙,再次聯系上項雪楓:“能想辦法幫我聯系上龐廷煜嗎?問問他這幾天有沒有蘇以陌的消息。”

南玄策給了項雪楓一個手機號碼。

項雪楓說:“行,我先聯系對方,增援的隊伍有帶衛星電話,等你們匯合你可以直接聯系他。”

和項雪楓收線,南玄策看了看表,下午三點半。他繼續往前面竹海之外的匯合點趕。

有大風刮過,發出巨大的“沙沙”聲響,南玄策停下了腳步,仔細分辨“沙沙”聲裏夾雜的其他聲音。

像是腳步聲!

這竹海裏會有誰?是帶著警犬的另一隊嗎?

他喊了一聲:“班長——”

沒有回應!

他又大喊了一聲:“雷嘯——”這是班長他們帶的警犬的名字,他聽過班長喊它的名字。

……

風比剛才更大了,把他聲音吹得支離破碎。

避過這一陣風,竹海裏徹底安靜下來,他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這竹海裏的氣氛真是不友好,他想快點離開,可眼前的竹竿一根根密集得看不到頭。他只能沿著小路往前走。

“……南玄策……”

他隱隱約約的聽到有聲音在喊他的名字。好像是蘇以陌!

“蘇以陌——”他大喊。

“……野豬……”

“……快走……”

細碎的聲音在竹海裏飄蕩,氣若游絲。

“你在哪裏?”南玄策在原地把手做成喇叭狀朝竹海深處大喊。

“我很安全……你快走……”這回的聲音像是卯足了力氣同他說話,南玄策聽得真切,卻不懂她什麽意思。

安全為什麽不出來和他匯合,反而是要他走?矛盾得很啊!

正思索著,忽然聽見蘇以陌尖叫:“南玄策,他來了!快跑!!”

他?盤運暠?

南玄策心一驚,本能的抽出隨身的折疊匕首彈開,警覺的防備著有人突襲。四下張望,目之所及,哪裏有人影。

他藏起來了?

南玄策屏住呼吸,正要繼續搜尋。只見一座黑色的“小山”朝他飛奔而來。由遠及近,他全神貫註看清楚前面有兩根慘白的獠牙高高翹起——是野豬!

他也是剛剛聽見蘇以陌說野豬,要不他反應沒有那麽快!他突然明白過來,蘇以陌為什麽要他快跑,這裏是野豬的領地,而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野豬!

那身形起碼有超過400斤的體量,但卻絲毫不影響它奔跑的速度。兩根獠牙白擦擦的立著,像是兩把沖刺的刺刀,鋒利無比。渾身鬃毛裹滿了風幹的泥漿,就像給它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防護甲,健壯的四蹄,就像四條小象腿,奔跑起來,沖勁十足。

南玄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折疊匕首,怕是一刀紮下去,連皮都擦不破,有毛用。

真後悔沒帶槍。

其實這一路誰也沒有帶武器,都是救援裝備!可誰又知道一趟山體滑坡救援會扯出那麽多事情呢?……

可眼前的事情需要當機立斷!他聽取了蘇以陌的建議,在野豬離他十米時拔腿就跑。

南玄策的速度不慢,他跑的路線是“之”字形,野豬跟在他身後左突右閃,竟能夠靈活的“急剎”。就在這原地幾百米轉圈轉了十幾分鐘,這野豬硬是沒追上來。

南玄策還發現,每當他加快一點速度,它也加快一點速度。每當他跑慢一點,它也減速慢一點。艹!這他麽的成精了!

這麽跑下去不是辦法!他這會兒不比年輕的時候,三天三夜沒睡,體力耐力也不是最佳狀態。這樣耗下去,他遲早要被這玩意兒耗死!

又是一個急轉彎閃身,南玄策從兩叢半人高的竹筍縫隙間擠過。那野豬一個急剎竟是沒剎住,兩根獠牙直直撞進了竹筍堆裏被卡住了。

南玄策暫時擺脫了野豬的糾纏,拿出對講機聯系項雪楓:“有野豬,特別巨大的野豬……”

話還沒說完,那野豬已經把那兩叢竹筍連根拔起甩開,雙眼發紅,打著響鼻,亮著兩根獠牙憤怒的朝南玄策沖過來。

南玄策沒想到這野豬會那麽聰明,一時間躲閃不及,被野豬的獠牙掀翻在地。對講機也瞬間脫手,不知道飛向何處去了。

那野豬後退幾步正想繼續拱飛南玄策,沒想到南玄策一個貼地翻滾,從野豬的獠牙下方滾了出去,野豬的獠牙穿透了竹節,被竹子卡住了收不回來,動彈不得。

野豬受到了驚嚇,這會兒也是急了,使勁嚎叫。南玄策可是找到機會報覆一下。

他利索的抽出折疊匕首對著大肥野豬的眼睛一刀刺下去。鮮紅的血液像是噴泉一樣噴湧而出,噴了南玄策一頭一臉。

野豬一吃痛,使勁掙紮,竟然讓它給撕開了個口子,把頂住它獠牙的竹子折斷甩了出去。

南玄策還沒來得及擦掉臉上的血跡,野豬就回頭就找他算賬。

這回依舊是南玄策在前面跑野豬在後面追。眼看要追上,南玄策往窄一點的縫隙上一擠,野豬又被卡住了。

真是頭蠢豬!

南玄策反身一又刺,這回野豬是徹底瞎了,也徹底瘋了。

不等南玄策拔刀,這野豬吃痛狂躁的在原地蹦跶。南玄策也被它這招甩了出去撞斷了幾根嫩竹才停下來。

野豬在雙眼被廢的情況下,變得極為靈敏。聽到南玄策落地的聲音,它幾乎是立馬飛奔到他身邊一躍而起,整個身體的重量砸到了南玄策身上。

南玄策覺得肺裏的空氣都被這顆“重磅□□”給擠沒了。他拼命的咳嗽,怕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了。

野豬似乎還不解氣,毛茸茸的大臉湊到了南玄策的臉上,一張嘴那氣味差點沒把南玄策給熏暈了。一股子腐肉的爛味混合著血腥味兒,竟是想要咬他。

南玄策一拳打在豬下頜,把這毛茸茸腦袋打偏到一邊。代價是,野豬口水和鮮紅的豬血灑了他一臉。

太他麽惡心了!

可別有什麽腐蝕性成分,要毀容的!

南玄策趕緊扯胸口T恤抹了一把臉。

那野豬像是吃定南玄策體重和力量都不是它的對手,耍賴皮似的壓在南玄策的身上一動不動。

南玄策強忍著惡心卻又無從下手。它的身上像是披著一層厚厚的泥甲,南玄策一拳打下去,只是簌簌掉落一層泥巴塊,什麽實質上的傷害都沒有。

南玄策被它壓著,不一會兒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他雙手使勁兒抵著它的下頜,不讓它再伸嘴咬他。

一人一野豬一下一上對峙了五分鐘,相持不下,南玄策又想拔刀刺野豬的脖子。奈何這頭野豬像是看破了他的意圖,甩開他的鉗制像是要繼續咬他。

南玄策這回也沒放過機會,順手擒住野豬的兩根長獠牙。求生的欲望讓他爆發出超常的力量。他奮力拽住那兩根獠牙,想要翻身騎到野豬身上。

野豬猛的一晃,一個趔趄站了起來在竹林裏跑起來。南玄策也被它帶了起來,兩腿拖在地上被野豬拖拉著瘋跑。

還好這地上都是竹子枝葉殼葉鞘,厚厚軟軟的,他的腿拖在地上不是太難受,可卷起的飛揚塵土和野豬嘴裏的味道也夠讓他喝一壺了。

這不是長久之計,雖然這頭野豬兩眼都被他刺瞎了,可要這野豬死,還差的遠,有可能他先會被他拖死踩死……

他艱難的松開左手,挺腰伸手想要把插在野豬左眼的匕首□□,可這樣的動作手使不上勁兒。

他伸手夠了幾次,都是將將指尖只摸到刀柄,功虧一簣。最後他放棄了拔刀,把手伸到了落葉層以下。

野豬又拖著他跑了一百多米,速度也慢了下來。南玄策的手繼續在竹子葉鞘的落葉層下尋找。

……終於有了。

南玄策摸到了一塊大石頭,借助野豬奔跑的慣性,他掄起石頭用了渾身的力氣拍在野豬的後腦上。

野豬腦漿四濺,搖晃了幾下終於轟然倒地,壓碎了不少葉鞘,激起一大片塵土。南玄策又使勁用石頭在豬腦袋上拍了好幾下,野豬像死了一般巍然不動,他這才艱難的從豬身下爬出來。

南玄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依舊是不放心,他把折疊匕首從豬眼裏□□,一刀切斷了野豬的喉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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