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的氣氛不太好。

沈懷郎在生氣。江苒本來也有點委屈，她也不想這樣，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已。不過從剛剛他的反應看來，虞山的事情可能真的有問題。

“小壞。”

“不要問我，反正我說你肯定不會相信。”

如果他不想說也不需要來找她。江苒明白他現在還在生氣，對生氣的他，她是不怕的，想了想，她挪過去靠近他。

“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很過分？”她沒直接問，而是切了別的話題，聲音軟糯糯的很甜。

沈懷郎自然是不覺得，他側頭盯著她。

她一拍大腿也委屈，“生氣的應該是我吧，對不對？可你現在，你看還得我來哄你。這像話嗎？”

沈懷郎盯了她一會兒，然後避開視線。他的表情顯示他的確沒有這麽生氣了，而且隱約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他這個人性格別扭慣了，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怎麽做怎麽說。

江苒悄悄盯著他，一發現他情緒有松動，她就再接再厲，“好吧，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小壞，我之前是真的生氣，可我後來想了想，算了。”

說完這些，她又補充，“但小壞，以後不能這樣了，我還是很怕死的。”

他喉嚨緊了緊，低啞的聲音嘀咕了一句，“我只是想看你會不會幫我，我怎麽可能讓你有危險。”

她沒聽到，他也不肯再說一遍。

江苒說到這個份上心裏也有點急，怕沈懷郎還是鬧情緒不肯跟她說。眼看著快要到古宅，她越來越急卻不知道該怎麽進一步說服他。

“牽扯到虞山狩獵案的人不會有好下場。”他輕描淡寫的，說的話卻如此嚴重。

“什麽意思？是這其中有陰謀？”

“不知道。”

沈懷郎回了之後，可能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強硬，他又補充了一句，“你不想那個人出事就讓他不要參與。找什麽理由都好，生病受傷之類。”

她在考慮他的建議。

“能具體在透露一點？你有參與其中？”

“不知道，沒有。”他回。

這話是真的，因為是上輩子的事情。上輩子放火燒虞山，還死了一個皇子。他那時候怎麽可能參與其中，他是不知道的，但不妨礙他結合情況再結合那之後朝廷的變化而整理出來。

而且他現在還知道，放火燒山的原因。

那人估摸是想找什麽東西或者找什麽人，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黃雀”就乘亂將那螳螂給殺了，至於螳螂有沒有捕捉到蟬就不得而已。

他沒聽到江苒的回應，忍不住看過去。

江苒在想事情。

他見他沈思的樣子，又來了氣，“你不相信我？”

“啊？”江苒被打斷思緒，一擡頭就跟冒著委屈之色的沈懷郎對了個正著，“不是，我在想而已。你也知道，古爹爹並不是這麽好勸，他也不一定會聽我的。”

如果她告訴他有危險，但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反而會被他懷疑吧。

“你可以不跟他說。”沈懷郎毫不猶豫出口，“如果不是秀娘，這事根本不關我們的事情。他聽不聽不重要，只要達到目的就可以。”

要讓古青受傷，或者有個意外不能參與虞山事件又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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