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江苒松口氣。

她爬起來，拍拍衣服，回頭拉沈懷郎一起起來。

偷聽了墻角這件事情，各人就有各人不同的心思了。沈懷郎剛將心中一番思索敲定，回頭就發現江苒這丫頭也在出神。

她在想什麽？

無法控制的感覺有湧上了心頭，沈懷郎劍眉毛微蹙。擡手，拉扯了她的衣服。

衣袖的緊繃感讓江苒回神過來，回頭就看到沈懷郎眼神囧囧的看著自己，他的眼神總是如此，不說話沈著表情的時候更幽深，但不知道為什麽，她這次居然還看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委屈？

“怎麽了？”她輕聲問。

他拍著衣服上沾染上的幾絲灰塵，低著頭，“苒苒在想什麽？”

“恩？哦，沒什麽。”

“沒什麽嗎？”

“……好吧，其實有什麽。剛剛縣主的話你聽到了吧？”

試探的話才說出口，沈懷郎就突然擡頭看來了，望向她的眼神又亮又蕩，還有一些不可言喻的危險。江苒莫名心口一悸，掩下不太舒服的情緒，繼續道：“聽起來，縣主好像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其實她剛剛都聽到了，而且，她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做鬼的日子太無聊，漫長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結束的生命，孤單到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才可以不如此壓抑的歲月，為了抵抗這些，她見了很多，學了很多，只是為了打發歲月而已。

知識暫且不說，記憶就有些混亂了，比如哪一年發生什麽事情，別說大事，就算小事她也不見得能完全對起來。就像是馬匪事件一樣，只有一個契機，她才能稍微配套上。

這次，她想到了一個大秦朝歷史上的一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災難，說不大，只是因為在歷史長河上這樣的天災人禍總在發生，說不小，那對人來說卻也是一個大災難。而最為鬼的她，認識到這種災難，也是因為那一年，孤魂野鬼多了不止幾倍，她才後知後覺聽說了災難。

記憶回籠，卻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神情有些凝重。

木娉婷，為什麽知道這些？還是他口中的“高人”，到底是誰。

她這番思考，沈懷郎的神色也是變化了幾瞬，他剛剛還以為是“抓住她”了呢。木娉婷的“古怪”他早就心知肚明了，可這個江苒的古怪，他卻總是不得其門而入。

他看過的書很雜，本身自己又是一個重來一次的怪人，自然對什麽“借屍還魂”啊，或者是妖怪作祟之類更容易接受。可她又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絕對沒有不是她這個人的可能，至於妖怪？

呲，應該沒有她這麽“蠢”的妖怪吧。

“你想說什麽？”他試探問。

江苒也看他，“小壞，我想我們得知道縣主有什麽打算。”

“哦？為什麽？”想救人嗎？還是想劫胡？

兩者對他來說都興致缺缺。

再說了，亂才好，亂了！故事才能開始啊。

他的想法決定了他此刻的態度，不感興趣，不想參與！同時虎視眈眈的想知道她要做什麽，看著事態能發展到哪一步。惡趣味的緊。

而雖然無法精準把握這個小變態想法，可也隱約了解他性子，從他的態度窺測到一些的江苒手心有些癢……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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