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在過。

隨著期末的到來，餘西上午參加了語文考試，耗時半小時出來。同一個考場的餘東看到已經考完離場的妹妹，在看看自己還有的多多的考題，繼續努力。

下午數學老師，餘西也是開場後半小時離場，餘東不曉得妹妹又交卷走人了，他此時在做數學應用題：小明手裏有3個蘋果，媽媽又給了他5個蘋果，旁邊他爸爸從他手裏拿了一個蘋果給他弟弟，又拿了一個蘋果給他妹妹，最後小明手裏還有幾個蘋果？

考場上的餘東想著的是，蘋果耶！可是他手裏沒蘋果，媽媽也不會一次給他5個蘋果，而且他不止一對弟弟和妹妹，再說如果他有了蘋果，他還有給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思維發散了好一會總算想起來他還在考試，餘東寫下自己的答案，往下。

回頭，餘杭和謝紅軍看著兒子在這道題上寫得大大的“1”字，問兒子怎麽得來的？餘東把上述心思說給他們聽，最後得出結論就是明明我手裏只會有一個蘋果。還反問爸媽為什麽老師還不給我畫勾？

餘西當時也在一旁有聽到，突然發現最可怕的是你在做數學題，你卻把邏輯推理結合題意放到了實際生活當中，結局，不說也罷。如果有那麽次僥幸，絕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暑假來了。

這是餘東餘西人生的第二個暑假，過了這個暑假，他們就讀三年級了，餘南餘北過了這個暑假也要去學校讀書了。

餘東很開心。總算不用學新知識，即便爸爸媽媽會讓他繼續鞏固舊知識，那也只會有一上午，餘下的時候就是他自己的時間了。

餘西很開心。她不想跳級，就想這麽按部就班，也想看餘東被語文，數學折騰個花樣。

餘南餘北也很開心，哥哥姐姐也能白天帶著他們玩了。餘中也開心，陪他玩得哥哥姐姐又多了兩個。謝紅軍和餘杭難得的從兒子輔導中脫開兩個月，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暑假的某一天白天，餘家阿奶和五個孫子一起在玩游戲。餘家阿奶本色出演，她扮奶奶，餘東餘西跨輩出演爸爸媽媽，餘中平白小了一輩演他們的孩子，餘南餘北他們是餘中的老師，扮演學生成績倒數他們正上門家訪。

此時，戲正到了緊要處。餘東聽聞老師說兒子考試不及格，顯然不相信，可看過試卷，他知道了這個事實，就餘西叫餘中過來問話。餘西老實照辦，餘中知道在玩游戲，也乖乖跟過來了。

餘東問餘中：“中中，告訴爸爸，你考試想什麽去了，怎麽會不及格？”

餘中悶了一會，不做聲，他們一行人又等了一會，餘中開金口了，“不是爸爸，哥哥。”還一再強調。

餘西笑噴。前面其實都挺好的，餘南餘北超水平發揮，板著自己的小臉，你一句我一句把臺詞完整的說了出來，如果不看他們小小年紀，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本來接下來的戲碼是孩子他爸還要揍孩子的，這樣一來，自然沒有接下來。

游戲完後，餘東帶著餘西餘南餘北去打豬草，餘中本來要跟著來，被哥哥姐姐一致拒絕了，這不，現世報，連一向不拒絕他的大哥也不樂意帶他出來了。

餘西他們今天打豬草的地方又換了個，餘東新發現的，他還說就像人不止吃一道菜似的，豬也不能總是吃一種豬食。

新的這片地面積不小，其中道路四通八達，周圍還有密密麻麻地樹木花草石頭遮擋，說實話，很適合談天談地和談心。

餘西采完腳下這個地方的豬草換了個離餘東他們遠點的地方，剛幹活沒多久，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在她不遠處傳來，她敏捷地遄到一旁的一塊石頭後面把身子躲起來。

“哥，我知道的。憑你去年就該考上的。可你不是看謝紅軍考不上，幹脆也交白卷走人。可是，哥，我想離開這個地方，你也知道我的，就憑我，我想考上大學簡直天方夜譚，所以，可不可以......”

原來是陳年和陳景兩兄弟，陳年為了謝紅軍放棄了回城？陳年學識不錯？陳景覺得陳年考大學手到擒來？

餘西直到此時才發現他爸媽的亂桃花還是陳年危害大。程誠至少她明刀明槍，可陳年呢，他什麽都不說，可他做的就不見少，而且他性格還那般。餘西深怕他一不如意，來個毀滅世界。

是的，她前不久聽人說起過陳年有點精神不正常，受不得刺激的。就說這麽個帥哥怎麽看上她媽，原來如此！

餘西待陳家兄弟離開她也離開了，她趕到集合地時，餘東正準備帶著餘南餘北找她。餘東一看到她一露面，又痛心疾首對她說妹妹你真的不聽話。餘東那個失望地小眼神，餘西只得連連保證沒有下次。

暑假的又一個夜晚，餘家一家人在外面習涼，不曉得誰開始的，說起了理想。

餘東說長大要養很多的豬，吃很多的肉。

餘南說他長大暫時不知道幹什麽。

餘北說長大她要是漂亮的女娃。

餘西說她長大要做包租婆，躺著吃，躺著睡，躺著有錢花。

餘中暫時不知道長大是什麽。

暑假上來，又到了開學。餘家讀書的隊伍擴大了，由2人擴大到4人。新學期開始，餘東餘西讀三年級，餘南餘北讀一年級。

開學的第一天，餘中看著哥哥姐姐都去上學，他對他奶說，“奶，我也去，上學。”說完指望著他奶奶帶他走。餘家阿奶聽了一把抱起孫子，轉身回廚房，“中阿！你等幾年啊！到時你也去學校讀書了。”

餘東餘西帶著餘南餘北去了他們班級的教室，除了他們，也有些剛入學的弟弟妹妹在哥哥姐姐的帶領下走進了學堂，餘西他們兄妹進來時教室裏熱鬧極了。剛入學的小不點本來之前就認識，這會雙雙成了同班同學，加上哥哥姐姐也在學校，餘西擔心的小不點剛入學會不適啥的完全看不到，誇張點像認親大會。

餘西就看到了她二舅的兒子女兒，也就是她的表弟表妹謝春生和謝夏生，顯然，小表妹謝夏生也是今年入學，早她一年入學的她哥謝春生帶她來的，他們兄妹下還有一個弟弟謝秋生，這會表兄妹相見都很開心，打招呼聊天。

除之外支書家的大孫子餘子洲也是今年入學，恰好跟餘南餘北同班，這會他身邊正聚著好些小夥伴在一起聽他說城裏見聞，餘南餘北顯然感興趣，很快就湊了上去，還不忘帶上謝夏生一起。

餘西站在餘南餘北教室門口看著全然忘了哥哥姐姐的餘南餘北猶在回憶來的路上餘北給她說“想跟姐姐坐一起，上課也不要分開......”

不過餘南餘北適應良好，餘西他們也就回了自己班級教室。這一年，餘西的同桌還是高明華小姑娘，兩人這會到是不在坐第一排，在中間第三排。

至於餘東，他此時也坐到了餘西後桌，謝紅軍和餘杭沒辦法，兒子實在是太不開竅，為了他們自己能輕松一點，還是讓兒子在課上多學點東西吧，實在聽不懂，還有學霸女兒可以教兒子，讓他們揣口氣。萬分慶幸的是此時剛上學的餘南餘北後面雖說談不上學習厲害，但不是很差，到是讓兩口子狠狠松了口氣。

時間又匆匆流過。

78年再戰高考考生們，除了知青，餘西還知道高明華姐姐高明軍也報名參加的了，最後她還考上了。餘西知道時就對高明軍考上南市師範學院表示了熱烈祝賀，那怕是對當事人的親妹妹。高明華儼然把她姐的通知書當成了她自己的通知書，那個主人翁意識誰也不會有。

這一年的大學生，除了高明軍就只有陳景。餘西知道陳景也拿到了南市經濟學院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時就曉得陳年應該是被他弟說服了，再怎麽狠的人，心裏總有一點柔軟的。

離開的時候陳景是一個人，歐亞還是下鄉知青是不得輕易回城的，不過歐亞在陳景走後到是搬回了知青院，她和陳景目前也還沒有孩子，甚至連胎都不曾懷，除了那個掉了的。

也是這一年，再戰高考失敗的羅小翠和李強結婚了。他們還在支書手裏拿了宅基地，忙著在村裏落戶，也從知青院搬了出來，先在村裏租房住。

這一年村裏的知青更少了，嫁了人的吳川不說，她又懷了身孕，沒多久要生了。劉子期高考回城了，劉悅早走了，陳景也走了。

知青院住著的知青更少了，男宿舍就是陳年和林森，女宿舍就是程誠，王明，歐亞。

餘西之前還疑惑怎麽她們村72年後就沒有知青來，這會她才知道原來是前門村革委會拒絕接收下鄉的知青，對此餘西只想送她們村革委會一個大寫的服字。

畢竟，餘西知道的旁的地方每年都在接收知青，每批人數還不少，人數一上來，不鬧出些事才怪。相對而言，她們村算好的，知青在她們村革委會也是幸運的，畢竟只要你老實上工，不鬧幺兒子，就能分到應得的吃的喝的，沒人作梗，也沒人會刁難你，針對你。

知青院安靜了，隔壁的2號院更甚。謝小花他們一家走後，2號院徹底地空了下來，謝小花他們家是最後離開的。

離開前，謝小花跟村裏談妥，花了些錢把空置地2號院劃到了兒子高壯壯名下，村裏只以為謝小花是舍不得他們曾經住過的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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