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喬毅操起衣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坐到球場旁的草地上。

向超這兩天腿扭傷了，只能坐場下過眼癮，順便和那些個成天扯著嗓子吶喊的女拉拉隊侃侃水。

雖然沒有哪個是來看他的，全都沖著他身旁那位哥們。

真他媽浪費。

“給。”他遞了瓶水給喬毅，“今天這麽快就不行了？”

喬毅接過水，擰開蓋子灌了兩口，皺眉道：“下回還是帶可樂吧。”

“可樂殺精不適合你。”向超湊近他，壓低聲音說：“業務這麽繁忙，怕你哪天子彈不夠用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女生，“都排隊拿著愛的號碼牌呢。”

“免費贈你幾發都照樣硬氣。”喬毅不客氣地捅了他一下，回頭看了眼後面的看臺，果然又看到那個男生。

那人直直地盯著喬毅看，短暫的四目相對，被發現了目光也絲毫不避讓，很是囂張。

“欸，上周末也去陳裕家，那個皮膚白得反光，演了一天啞巴的男生叫什麽？”喬毅問。

“哪個？”向超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個。上周六陳裕過生日，去他家通宵玩游戲的少說也有七八個。後來熬不住了，各自找地癱著瞇了兩三個小時。

“後面看臺上那個。”

向超往後瞅了一眼，轉過來道：“他啊，好像叫林競還林景的。”又神秘地補了句，“聽說他爸是個黑社會老大。”

喬毅聽了，浮誇地“哇”了一聲，笑道：“黑二代啊？”現在都他媽什麽年代了，早不興古惑仔那一套，流氓就是流氓，屁的老大。

“你別笑，我就是給你提個醒，沒事別去招惹他。高二了才轉過來，估計是犯了什麽事被開除了。”喬毅脾氣非常差，差到溫度高點說不定就能原地爆炸。除了帥得人神共憤，基本沒什麽能拿得上臺面的優點，要不怎麽說那群女生除了眼睛，哪哪都瞎。

“閑的。我去尿尿。”喬毅隨手將喝剩的礦泉水瓶往向超懷裏一塞，拍了三兩下褲子上沾的草，向教學樓的洗手間走去。

周五晚上不用晚自習，這會兒學校的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

不出所料，喬毅手裏的煙沒抽幾口，林競就跟著進來了。連稍稍掩飾下的功夫都舍不得下，雙手插著兜，站在洗手臺旁，毫不避諱地看著喬毅，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洗手間裏沒其他人。

喬毅吐了口煙，沖林競招了招手，煙霧熏得他瞇了瞇眼。林競顯然有些意外，遲疑了一下才走過去。雖然用漂亮去形容一個男的怪了點，但作為一個學渣，喬毅想不出更適合的詞匯了。

他踹開最裏邊隔間的門，揪住林競的校服領子，對方沒有反抗，任由喬毅把他摔進去。

兩人身高差不了多少，林競略高一兩公分。喬毅的手橫在林競胸前，將他的背抵在門板上，開門見山道：“那天晚上，親我的是你吧？”

“是。”林競回答得很幹脆，臉上沒有一點被揭穿的窘迫，甚至理直氣壯地強調了一句，“親了。”

去他媽的還真是。

“我沒玩過男的。”喬毅沒有生氣，笑了笑，只是笑容裏帶著些微諷刺。他拉過林競的手，大大方方地放在自己鳥上，饒有興致地問道：“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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