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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番外補遺篇【全】鳳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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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原取道西行,只要是稍有經驗的商旅都知,越過橫亙中西交界的聖靈山脈,伸展在眾人眼前的便是一望無極莽莽蒼蒼的遼闊礫漠。視線所及,只有烈日、風沙、死亡。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隨著橫貫西疆的三條運河開拓通航、十多條大小棧道修築完工、埋藏地底千年的烏金礦被發現開采;一石石珍貴無比的烏金原石經由便利的通商路線 被運至中原,轉換成糧食、金銀、綢緞及各式各樣的民生物資運回了西疆。加上試驗成功的農地改造,往昔滿目瘡痍的人間煉獄已成歷史,豐足安樂、欣欣向榮才是現今西疆人民的寫照。

西疆人民們平日引以為傲津津樂道的偶像人物,一位是以優雅迷人的翩翩風采和所向披靡的外交手腕一手將西疆王朝引領至今日盛境的禦主悅蘭芳;根據曾隨同禦主參與過與中原使節商談合作互利那場中西會議的官員描述,如非親眼目睹,真是不敢相信世上有那樣華麗的談判技巧,滔滔不絕時而露出迷人微笑,羽扇輕揮間七八個跨國合作計 劃就此搞定,會議結束,對方使節還差點回不過神來。

當然最引人好奇的,還是深居宮城內平時不輕易露面的禦主娘娘了。比起禦主在外頭成天活力十足地蝴蝶到處飛,禦主娘娘相形之下是十分低調的,但卻沒人敢忽略娘娘才是王朝真正掌權者的事實。一道道政令經由娘娘冷靜揮動的朱砂筆頒布出來,成為擘劃朝政的綱領、指引臣民的明燈,照亮了西疆的未來,更加照亮了禦主的生命!(by王 朝成立三周年禦主的真情感言)

所以啦,人民們對這位禦主娘娘是更加向往了。聽說娘娘容顏絕世艷美無倫,只是脾氣大了點,三不五時看見禦主被轟出去睡議事殿也是在宮裏服務的員工們司空見慣的場景了。禦主對娘娘的寵溺敬愛,從高掛大殿上的那幅禦主親繪的百鳥朝凰圖,和圖卷上筆勢縱橫的一行贈語便可看得出來∶

鳳、儀、天、下!

* * *

「給我說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望著某人興沖沖獻到面前來的字畫,經天子盡量維持平靜的表情聲音。心中默念∶一千兩,只要費用在一千兩以下他便作罷,超過這個數目,他絕對出手打得這株會走路的蘭花化做春泥更護花。

悅蘭芳連忙舉手澄清∶「二弟明鑒,這是為兄自己畫的,沒有浪費國庫半毛錢哦!」

沒好氣地橫了悅蘭芳一眼∶「是呀,沒去拍賣會跟人拍桌子標畫,只不過拿來作畫的頂級宣紙『飄雪』一卷叫價五百兩、百年也難覓得一塊的煙溪石硯、闊綽地以各色寶石配制而成的顏料,這些工具通通不用錢嗎?」

二弟真是越來越了得,隨便一瞥就叫得出名目來歷。唉,以前二弟錦衣玉食從來不計較這些小事,掌政之後卻練就以眼為秤,任何東西一躍入視線馬上換算出價錢,這就是當家主母的高深境界嗎──

「┅┅把你臉上那種左邊笑右邊嘆氣的表情收起來好嗎?」真是變態也不怕人知道。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經天子放下手裏過目完畢的預算書,腦裏忽覺一陣暈眩,纖長挺秀身軀微微一晃,靠入伸手來接的悅蘭芳懷裏。

「二弟!」悅蘭芳眉頭一蹙,柔聲道∶「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我沒有事。」都是那堆數字看得他頭昏眼花,沒辦法,宮裏腦筋清楚到有本事看完整疊預算書還沒吐的也只有他一人,悅蘭芳只負責花錢。其它諸如太尉太輔阿豹小霜等等能把預算書訂成一本送上來就算是仁至義盡,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輕籲口氣,靜靜伏在悅蘭芳胸膛。感到一雙大掌溫柔地輕按著他酸痛肩膊,因為實在舒服,所以他說話的聲音也不知不覺柔和慵懶起來。

「好端端的,送我字畫做什麼?」還母儀天下呢,要是悅蘭芳真敢那麼寫,他絕對拿花盆砸死他。

「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晚點為兄還準備了慶生宴呢!」悅蘭芳憐惜地揉了揉掌下那頭輕軟盈潤長發;二弟看起來很是疲累┅┅不由得生出罪惡感,都是自己這陣子玩得太兇了沒替二弟分憂解勞,是說每次他想幫忙,二弟就像看到鬼似地把他踢到門外去和墻邊盆栽站一排┅┅

「是嗎?」被輕柔撫慰得太舒服了,經天子不自覺地更往悅蘭芳懷裏鉆,貓咪般瞇起的美目,流露出難得的柔順媚態。原來今天是自己生日啊┅┅忙碌得都記不起有這回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幹嘛這麼大做文章?」

「誰說的?」悅蘭芳正了正臉上神色,溫柔深情眼神,誠摯地凝望懷中那張清艷容顏;雙臂摟緊經天子身軀,低語∶「多年以前的今天,你降臨世間來到吾身邊,直到現在我們還是在一起,這樣的日子難道不值得紀念?二弟,你不知道吾有多感激。」

「呃?」眨了眨長長眼睫,經天子思考片刻,終於作出結論∶「你這陣子又迷上哪本言情小說?」這種對白也學得出口還入木三分,算他服了他。

美麗臉龐登時垮成一片∶「二弟,吾是認真的呀~~~」

「是啊,請問認真的你,現在手在幹什麼?」

「這個嘛┅┅」

兩人視線一起順著悅蘭芳的手勢往下看。經天子敞開的衣袍裏露出晶致柔潤肩膀胸膛,隱隱可見修美腰線,悅蘭芳的雙手便像有意識地在那片光滑潔皙上來回撫摸。

「眼如流波、發如柔雲、眉如峰聚、膚如霜凝┅┅如此絕色┅┅」詠嘆調似的讚美,截止在鳳目的一記冷瞪。

「要做就做,吟什麼詩?我一點也不覺得你適合耍這種浪漫。」柔唇邊一抹似笑非笑溫和了臉上冷意,伸手勾住悅蘭芳脖子往床裏一倒;雪白雙腿無力似地輕輕敞開在悅蘭芳腰側,恣意放浪的柔媚。

美麗眼眸流過一絲火光,怡然一笑。「二弟的意思是前戲可免,要吾直接上榻?為兄明白了,恭敬不如從命。」

「嗯┅┅!」破碎的呻吟聲自唇瓣吐出,經天子摟住悅蘭芳肩膀,困難地適應著。這家夥,說要直接來可就真的一點不留情,乍然被貫穿的那一刻,無論有過幾次經驗,仍是避免不了撕裂、充滿的痛楚。咬牙忍過火辣辣的裂痛,被緊緊抓住的腰肢被迫迎合著摩擦、旋轉;令人松了口氣的抽離、下一秒連頭皮都發麻忍不住尖叫出聲的挺進撞擊 ┅┅小小的酥麻火花,從最痛苦脹熱的地方竄升成燎原大火,把兩人都吞噬。

「啊啊──再來┅再來!」任性地叫喊,忘掉自尊地索求。悅蘭芳揚起唇辦一笑,一撥頰畔汗濕紅發,一次次進入身下已呈失神狀態的雪白晶瑩身軀。難以置信的緊熱柔軟,即使被一遍遍無情沖擊,仍舊嬌媚地包圍吸吮過來,拼命拼命糾纏。

「蘭┅有時我會想,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呢?」翻轉過疲憊無力動彈的美麗身體,他違背憐惜意志地再一次貫穿底下人兒。經天子蹙起秀眉,微微顫抖的同時,有些迷惘地吐出這句話。

「我們嗎?」低沈動聽笑聲響了起來;窗外漸暗的天色,將寢宮籠罩成一片似海深藍。

我們是世上最親密的血脈相連,放逐往地獄,墮落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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