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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不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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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不識相

第72章 不識相

夜闕君看出她在想什麽︰“它身負太多孤魂野鬼,地府無法接受這樣的業果,”所以他選擇先由鬼仙引渡一部分幽冥,“你殺了它,藍小玉。”夜闕君仰起臉,目光在此刻都帶著一種溫山軟水的沁光,就好像在說,你已經做到了最大的能力,任何傷口都不是自責的理由,“這只是小傷,對我來說,並不礙事。”

看起來可不像啊,藍小玉狐疑,上一回中了她的符印也說是小事,結果他們兩個還不是差點在九宮陣裏歸位了?

他攬住藍小玉的腰,動作甚至有點輕柔地將她耳邊的長發順至背後︰“如果你保證下一次不會這麽魯莽的話,也許我會給你一個,”他想了想大咧咧的指著她現在的姿勢,“翻身的機會。”恩,他意有所指的不要太明顯啊。

藍小玉這次玩兒命似的沖上去砍夜叉也是夜闕君沒料到的,他突然想起九宮陣中這家夥也是各種出人意料的狀況頻出,但他確實被嚇到了,所以擔驚受怕。

這種感覺不好受,也很奇怪,胸口像被抽絲剝繭一樣緊緊的勒住,難以呼吸。

藍小玉一定是個麻煩精,他下定義的時候竟然克制不住想笑的沖動,似乎想到她都覺得很……開懷。

嚇?倒是藍小玉反應遲了半拍,可她也不是什麽傻白甜,想她什麽腐女基佬沒見過,哦不是,這話得怎麽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當年她的同窗可都是以“放浪”著稱全校啊,呸呸呸,以“風流”著稱。

夜闕君這哪叫暗示,簡直就是明示,藍小玉不服氣啊,擡腿就想踹那家夥一腳,“啪”的腳踝就被死死按在床上連掙脫都可以省省了,藍小玉一張臉就漲得通紅,這會是一陣白一陣紅。

然而那家夥呢,除了對她的關心很是有著受用的愜意,還很滿意接下去的過程。

藍小玉頓時覺得這氣氛不太妙,為什麽不太妙,因為,它有些美妙。

她還沒思考完,就看到夜闕君的臉就挨靠了上來,一下就把自己壓倒在床上,長發就像潑墨一般披撒開來,像一幅意興闌珊的水墨。

藍小玉的眼楮瞪得比任何時候都大,一時不知道到底是該看夜闕君的眼楮,還是鼻梁,還是他的唇?她覺得自己的眼楮看哪都不對。

還有還有手,是像死豬蹄子一樣攤在床上,還是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捏住被子,還是幹脆死不要臉的抱住他?她又覺得手放哪都不對。

哦,shit,自己怎麽能蠢到這種地步。

夜闕君承認,藍小玉這個樣子實在是有意思又可口。

可口是什麽?

秀色可餐聽過嗎?

他削薄的唇角就勾了起來︰“夫人,你太緊張了。”他甚至連一個意圖親密的動作都還沒做。

緊張?

不不不,藍小玉覺得,她已經不能呼吸。

因為每一次,就能聞到一種清冽的夜露將自己圍追堵截,水洩不通。

她覺得夜闕君是故意的。

有那麽一點你追我趕,卻又帶著小刻意的挑釁悻然。

她以為自己無法反抗了,就在這時——

“??蘌?尷歟 考淶拿瘧恢?氐淖部 耍 煌湃?潔降畝 鰲班弁 幣幌戮退?私礎br />

夜闕君的眉目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直起了身子把藍小玉拉到身後。

摔在最前面的是個綠膚藍錘的鬼差,眼楮就像是外頭大院前的銅獅子的眼楮,一看就是跟魚鰓同一個系列的,只見他雖然摔倒在地卻一下子跳將起來就差撲進夜闕君懷裏︰“冥司大人冥司大人,聽說您受傷了,您有沒有事、要不要緊!”他一看到夜闕君,就噗通給叩在地上,眼淚都 了出來,“轉輪王說我要是再找不到您可得把我丟進蠻夷之地了,卞城王還等著給您負荊請罪呢,您……”他的話就頓住了,夜闕君半褪的衣衫和烏黑的長發中隱約可以見到胸口模糊的傷口,他哇哇大叫,“誰!誰那麽大膽,竟然連您都敢傷?!”夜闕君黑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瞪著他,那家夥的話就咽了一半回去,另一半還吞吞吐吐的往外漏,“……那個……您……的傷……好像不輕……”

夜闕君的目光饒到了跟著一起摔進來的黃蜂和魚鰓身上,那兩只立刻畢恭畢敬的起來退到一邊,但那神色可是截然不同。

一個仿佛要痛哭流涕的說著“不是我幹的啊”,絕壁是魚鰓。

另一個昂著腦袋冷著臉說著“與我無關”,肯定是黃蜂。

夜闕君輕咳了一聲,甚至沒有開口讓那個鬼差起來,黃蜂和魚鰓就哀嘆著搖頭看那跪在地上的鳥嘴,連那兩尊也看出來了,夜闕君似乎並不想在藍小玉面前提到關於受傷的事,也只有那個不解風情的鬼差還一個勁的發揮癡漢精神。

這下房間裏原本旖旎的氣氛頓時被攪的一團糟。

“您……那個八極圖……還沒好呢……上回……”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回來,秦廣王發了好大的脾氣,當然,是沒敢在您面前,可苦了他們這群陰帥啊——鳥嘴的話,肯定是說不完的。

“夠了,鳥嘴。”夜闕君揉了揉額角揮揮手示意那家夥起來,倒也沒有過多責備的意思和口氣。

“啊,您什麽時候回冥府啊,如果不是我們晚來一步,那剝衣亭逃出來的夜叉怎能如此囂張。”鳥嘴雖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可他的嘴,大概註定是很難縫起來了。

倘若我們在的話,斷斷不會讓您受到一點傷害啊,又或者就該送它上孽鏡臺經歷一番此生作為啊雲雲。

真像個老媽子。

嘮嘮叨叨的老媽子。

呵、呵,藍小玉幹笑,她已經對冥府陰帥不報任何美好幻想了。

“鳥嘴,你能閉上你的嘴麽……”魚鰓在一旁使勁的給他使眼色。

“嚇?我關心冥君難道不對麽?倒是你們倆個,怎麽一句話也不說?這要放平時冥君受點傷,黃蜂可是跳的比誰都快啊,哦不不不,冥司大人才不會平白無故的受傷。”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把夜闕君描述成一個不谙世事總是受罪的無能之徒了,所以趕緊改口。

“你憋說話了!”魚鰓的手在下面擺擺,簡直越描越黑。

“哎呀魚鰓,說你管水生的你還真的當自己是美人魚呀,拿手裝什麽尾巴鰭啊。”

“蠢貨。”黃蜂翻著白眼嘆了口氣扶額實在看不下去這兩個同事,徑自退開一步,決定不與傻逼為友。

藍小玉這會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得捂著肚子就倒在床上,還朝夜闕君使著“我懂了、我懂了”的眼色,難怪啊,夜闕君老喜歡往外頭跑的原因莫非是地府總有幾個寶?

她趴上床沿,鳥嘴口中這個“剝衣亭”倒是聽過兩回,她敲敲床板兒︰“剝衣亭是什麽?夜叉是不是人放出來的?”人有人世法,鬼有鬼界律,按照冥府的規矩,也不至於讓一個鬼差那麽輕易就殺了同類還跑出來的。

夜闕君低沈微抿的一笑︰“鳥嘴。”他不多話,顯然是覺得這個問題該由鳥嘴來回答。

“冥君。”鳥嘴立刻站的畢恭畢敬,然後就看到藍小玉跟夜闕君正竊竊私語,那樣子還挺親近的,他腦袋就轉不過來,拿手背撞了撞身後的魚鰓︰“唉,我說,冥君什麽時候跟個臭道士走的那麽近了,”他突然臉色一變,“是不是那臭道士威脅冥君了?!她是不是幹了什麽見不得鬼的事!?”

“……”魚鰓這會也不想理這蠢貨了,“什麽臭道士,好好說話!”魚鰓壓低了聲,都忘記自己剛才也一口一個臭道士的叫呢。

鳥嘴撇撇嘴角,想他堂堂冥府陰帥要對一個小道士畢恭畢敬他可做不到,所以他看的是夜闕君,話也是對夜闕君說的︰“回冥君的話。”

夜闕君歪了下腦袋,鳥嘴就識相的停下了,那尊冥司雙手抱胸悠哉的向後一靠,意思就明擺著,鳥嘴應該解釋的對象,是藍小玉,而非他夜闕君。

鳥嘴只楞了一下就回過了神看向藍小玉︰“回……姑娘的話,”他思來想去挑了個既不會顯得不敬又不會太刻意討好的詞,“剝衣亭乃二殿正南沃石下大地獄,為寒冰獄,另設十六小獄。”

藍小玉可聽不懂那些地府官方詞匯,什麽大地獄小地獄,她從小數學就不好,幹脆一擺手︰“這麽說,你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鳥嘴撇撇嘴,“此事會由判官察查司調出禁令再行定奪。”他想了想又覺得藍小玉說的沒錯,於是加了一句,“……本帥現在確實不知。”他一收到冥君受傷的消息就奔來了,哪有時間管那個魂飛魄散的夜叉是誰放出去的。

藍小玉就咕噥了句︰“還興走流程呢。”怎麽跟現在的大公司似的,這一趟流程上去再下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了,要藍小玉的話說,誰造的孽誰擔,誰吃了虧誰上,她雙手托腮就瞅著夜闕君,那一臉的表情就好像在說,看看,您這位冥司大人怎麽都不懂得效率問題呢。

夜闕君的唇角一翹,當然是接收到了藍小玉的強調,他這個表情藍小玉可熟悉的不得了,這家夥八成又要打什麽註意了,就好像在回她一句“你想要效率,現在就給你效率”的樣子。

於是藍小玉都還沒來得及逃開兩步就被他一把揪了起來。

“也許,你們應該先來認識一下,”夜闕君的聲音並不算響,像清水落苔巖,可是話語一出,對面幾尊立刻安靜了下來,“本君的夫人,藍小玉。”

“納尼?”這一定是二次元宅鬼魚鰓。

“什麽?”最正常的是黃蜂。

“???”遲鈍且一臉懵逼的鳥嘴。

那三個家夥的目光“刷刷刷”就全然定格在藍小玉身上,藍小玉覺得自己要被萬箭穿心了。

“冥後?!”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尖叫。

“不是!”

“正是。”

這邊兩位也是同時開口,當然,承認的是夜闕君,否認的就是藍小玉,藍小玉這會尷尬的拍開夜闕君的手,這家夥除了挑釁她戲弄她,現在還真敢給他的屬下甩炸彈呢。

那三個鬼差看看夜闕君,又看看藍小玉。

哎呀,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那是冥司大人的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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