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打算配合她的演出，因此淡然道，“對不住了。”

嘴裏是說著對不住，但那擋勢並未撤離，反而更盛，山勢旋轉，原本猶如一堵墻的山迅速圍攏起來。

直到，“哢！”

山勢首尾相撞，發出轟隆的聲音。

很快，張子清只覺得身如陷低谷。

對，低谷。

極其深奧的低谷。

仰頭看去，那山似乎有千丈那麽高，便是她是修士也需費一番功夫才能逃逸而出，而面前那個女子，卻是頃刻之間便做到了。

此時，張子清心裏，突然閃現出一句話：莫要調皮，莫要逗她。

“所以，你這是來真的了？”身在谷底，張子清只能扯著嗓子喊道，只是那聲音裏面全是興奮。

小樓挑挑眉，索性一下子躍進山谷之內，而後又是布下一道陣法，這才問道，“所以，你到底是何意？”

說著說著，小樓就欺身湊上前來，一股子的不好惹。

“咕噸~”張子清咽了一口唾沫。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賭的成分，但是，像這樣式的，她為何突然感覺到腿軟？

“呵呵呵。”張子清幹笑，而後手指頭又指指上空，“你這個陣法，不，不頂用啊。”

說著就尷尬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吧？”

“並不太懂。”小樓搖頭，而後又是說道，“你也莫要誆我，我這陣盤一般人等可是看不透。”

她現在已是大乘期的修為，在她嘴裏的一般人，可不是化神渡劫那些人，而是跟她一般修為的人。

可是這天底下，由又有幾個大乘期的修士？

所以，小樓只覺張子清是在誆她。

張子清也知道誤會大了，拍著大腿就是尷尬道，“你咋還不懂我的意思嘞。”

說著又是指指天，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道，“我說天吶，天，天！”

看小樓還是一副沒接收到任何信號的樣子，張子清只差跺腳了。

而小樓這裏，“天？”

張子清說的次數太多，她不可能沒記在心裏，只是她一時還不確定。

就在這時，腦子就像是突然清明一下，依稀記得朱雀曾經的言辭鑿鑿，“你是天道的親閨女、你受命於天、你不好運誰好運、你就是受天道庇護的……”

種種，種種。

過往朱雀的話全部閃現在小樓的眼前。

所以，張子清說的那個天，跟朱雀說的那個天道，是一回事？

小樓眉眼眨眨，再眨眨，總感覺自己好像是遇到了什麽不可說的事。

嘴巴張張，最終還是問道，“是天……”

一句話還未說完，張子清趕緊擺手，“打住！”

說罷就一臉嚴肅的看著小樓，肯定道，“我知道你肯定猜到了，所以這個話題就暫且到這兒吧，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一件事，說完我就走了，走了。”

說著就是扭扭身子，這一次，想走的感覺很明確。

可是小樓卻不想放過她，“打探消息怎麽可能只打探到一半就不打探的了，你既然想告訴我這個秘密，那總歸也得告訴我，你的用意到底是什麽吧？”

說著小樓又提到，“你知道的事情，想必言香也知道，她不說，但你卻說了，你們兩個明明都是因為一個原因而來，但心思卻有兩個，這是什麽原因？”

“我……”張子清一下子被噎到了。

小樓看到直接道，“這個問題可不涉及到上面吧，既然如此，那你說說？”

說著小樓就煞有介事的看著張子清。

張子清一顆小心臟直接撲通撲通跳起來，說實話，她說出剛剛那句話是冒有一定風險的，但她覺得，既然主人有這般打算，她就應該幫主人打打底子，總不能主人做了這般好事，人家一點兒也不領情吧。

再者，不知為何，她對這個女修，確實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親近之意。

以前聽主人說的時候還不甚明顯，但這一次，見過之後，那股子親近之意就更加旺盛了。

這兩者之下，所以才促使張子清這般做。

她是這般想，但小樓可不知道。

搖搖頭，看著她，“不好說？”

“也不是……”張子清打著哈哈，最終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就是說道，“總歸，你要知道你這一路看似艱險，但在你不知道的角落，更有人替你負重前行，總之，你絕對不是一個人！”

說完，張子清就使勁兒的點點頭。

而後看著這座龐大的大山，又訕笑一句，“放我出去？”

“去吧。”小樓招招手。

眨眼間，原本數千丈的高山一下子夷為平地，而張子清見此趕緊遁走。

等沒了人，小樓這才嚴肅了一張臉。

“雀雀，你聽到了嗎，她說是天。”小樓問著。

“嗯。”朱雀一改往日的興奮，整只鳥都顯得有些蔫，嘴裏說著，“如果我們所料不假，他們背後那個人定是天道了，可是天道……天道能肆意改變人的命數？”

朱雀有些接受不了。

“你是知道的，言香此前是不具靈根，可是現在卻能修煉，而這個張子清呢？如果我沒看錯，她也是早夭之人，可卻也活了，而且還活得活蹦亂跳的，我很奇怪，很奇怪！”朱雀晃著腦袋說道，“她們的命數就這般輕而易舉的改變了，難道就不怕天道紊亂？”

小樓亦是如此，只不過她並沒有朱雀那般擔心天道紊亂一事。

反倒覺得現在正好！

見朱雀還在憂心，小樓只能說道，“天命可改難道不是好事嗎？言香能修煉，張子清能活，皆是說明天命一事可以更改，這般情況下，你說這天門…能不打開？”

說罷，小樓就是徹底笑了出來。

而後就是目光定定的看著厲靈丘處。

言香、張子清的出現，徹底撥開了她眼前的烏雲。

從她自己身上，可以看到天命已改的事實，但是事例只有她這一個，總讓人覺得不真實，可是現在，言香、張子清的命數皆是改變。

“所以，天門定開！”

所以，厲靈丘定不會死！！

小樓內心極致信服這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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