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辰X範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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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辰X範婉婉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距離除夕還有一天，不過街道上已經有了濃厚的過年氣氛。
範婉婉踩著時間點邁入範家的大門，此刻餐桌上擺滿了豐富的美味佳肴。
見範婉婉孤身前來，範父的臉瞬間沈了下來，言辭中是不加掩飾的不悅：“餘辰怎麽沒跟你一塊兒來？”
範婉婉輕描淡寫地回道：“他臨時有事來不了。”
“是臨時有事還是你根本沒通知他？”
範婉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淡淡地開口：“有區別嗎？最終結果不都一樣？”
範父拍案而起，橫眉怒對地看著她質問：“你這是什麽態度？你通知了他沒來是他的問題，你沒通知就是你的問題！”
範婉婉微微擡起眼眸，笑容不達眼底地反問：“是我沒通知他，那又如何？”
範父還想逼問，範母過來規勸道：“過年了，吹胡子瞪眼睛幹嘛？兩父女不能好好說話？”
範婉婉的嫂子應玥敏也開腔說道：“婉婉，爸昨天才出院，你就別氣他了。”
範婉婉氣急反笑，冷漠地看著應玥敏，說道：“爸是因為什麽原因住院，大家心知肚明，你們兩夫妻這麽能耐，為什麽現在要別人給你們擦屁股？”
應玥敏反嗆道：“我們也是想給公司多賺點錢。”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沒有金剛鉆就別攬那瓷器活，自己幾斤幾兩沒點逼數？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們這個項目有風險，是誰拍著胸脯保證絕對賺錢？現在出事了，就讓餘辰給你們解決？你們是覺得自己特聰明還是怎樣？他可不是給你們擦屁股的冤大頭！”
範婉婉的大哥範文豪態度稍微和善點，語重心長地說道：“婉婉，你也姓範，公司出事對你也沒好處。”
應玥敏：“恐怕她嫁進了餘家，已經忘了自己姓什麽了，不向著娘家，以後就知道苦頭了。”
範婉婉冷哧道：“說到向著娘家，我自然得向嫂子取經，這次要不是你娘家牽線，恐怕我大哥還沒機會虧得這麽慘，而你們家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聽說不僅及時抽身，盈利也很可觀。”
範父捂著心臟，皺眉說道：“行啦，你就不要在這裏挑撥離間了！”
她挑撥離間？呵。
範婉婉雙手交叉置於胸前，用一副事不關己地口氣說道：“當初我跟餘辰結婚，利好消息已經讓公司的收益翻了好幾倍，在平日時，餘辰也算關照了，有內幕消息或者好的項目不吝嗇透露，但是這次你們就別打他主意了，他沒這麽閑關你們拉屎撒尿。”
範父一怒之下就掄起手邊的碗扔過去，範婉婉不躲不閃，碗正中她的額角，毫無瑕疵的肌膚頓時鼓包紅腫。
只不過她的神情依然冷漠，嘴角掀起自嘲的笑：“說我姓範，請問我除了不得不姓範之外，這個姓氏還給我帶來了什麽？從小到大的不公平待遇，一成年就被你們當件商品似的出去展示，隨時待價而沽為你們的兒子鋪路外，我還得到了什麽？”
“你如果不姓範，你能有花不完的錢夠你揮霍？你如果不姓範，你今天能加入餘家？別不知足了，享受了權利的同時就該懂得付出！”
範婉婉微垂眉眼，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低喃道：“為了你們範家，我付出的還不夠多？我將我所有的東西都賠進去了。”
範母見範婉婉狀況不對，想張嘴說幾句，應玥敏率先開口了：“婉婉，別將自己的形象塑造得這麽可憐，誰都不容易，你能嫁給餘辰，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範婉婉微擡眼瞼，笑得漫不經心：“嫂子現在是後悔嫁錯了人？”
範父怒不可遏地罵道：“你這混賬說什麽啊？你今天來是故意找全家人不痛快的嗎？”
“沒錯沒錯，只能你們找我不痛快，不能我找你們不痛快，誰讓我卑微到了塵土裏呢？”
範母拽了拽範婉婉，低聲勸道：“今天過年，別頂撞你爸了，難道還想他再進一次醫院？他啊特地為了照顧你跟餘辰的時間，將團圓飯挪到了今天。”
“是特地為了照顧我們的時間，還是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低姿態啊？”
範父捂著心臟，表情痛苦地罵道：“你這個逆女！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以為嫁了餘辰，不再有用到我們的時候了是吧？”
範婉婉慢條斯理地打開自己的包包，從夾縫裏抽出一張支票放到桌子上，語氣淡薄地開口：“這是五百萬，我手上所有的積蓄，你們要就拿走，不要我也不會逼你們，只是別妄圖要我當你們的說客去求餘辰幫忙，有本事自己找他去。”
應玥敏急迫地開口：“你是不管大家死活了？”
範婉婉站起來，她本身就高，此刻身上冷傲的氣息，將她整體人襯得更加高不可攀，“你是覺得我是活菩薩嗎？你們捅破天還要我幫你們填窟窿？”
範文豪也急了，雙眼赤紅地盯著範婉婉：“婉婉，怎麽說大家都是一家人，範家垮了，你在餘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用不著假惺惺地替我擔憂了，我在餘辰面前的作用沒那麽大，幫不了你們什麽忙。”範婉婉苦澀地笑道，“相信我留下來，你們這頓飯吃得也不會愉快，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
桌上的那張支票，他們沒拿，但是也沒拒絕，想來也是，有錢不拿是笨蛋，再少也夠他們一陣子支出的。
範婉婉拿起自己的手提包，修長的天鵝頸將她整個人修飾得高貴優雅，即使臉上稍顯狼狽落魄，但是她依然呈現出自己最驕傲的一面。
坐進自己的車子，額角被砸中的地方便開始隱隱作痛。
真是下得了手。
範婉婉漫無目的地開在路上，因為臨近除夕的關系，不少店鋪都已提前關門，路上的車輛跟行人也少得可憐。
她不由地生出了一股寂寥失落的心情。
過年的氣氛將她的歸屬感磨得幹幹凈凈，她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落腳處。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範婉婉看見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開著，於是將車子停在路旁，走進了便利店。
她目的明確，直接拿了兩打啤酒去結賬。
可能是因為空蕩蕩的便利店突然多了個拿兩打啤酒的美女太過突兀，營業員多看了兩眼。
範婉婉揚起嘴角淺笑：“怎麽？喝酒是男人的權利？”
營業員又立刻低下頭了，回道：“沒有。”
範婉婉從便利店出來，凝聚在胸口的煩悶被冷風吹散了些許，她剛準備上車，就看見擋風玻璃上多了一張違章罰單。
警察叔叔要不要這麽敬業？大過年的還堅守在崗位上。
敬佩敬佩。
範婉婉收起發單，開著車去了江邊，五彩斑斕的燈光將整條江烘托得格外絢爛奪目。
她開了第一罐啤酒，冰冷的液體仿佛一把冰錐從她的口腔一直刺入胃裏，這種近乎自虐的手法讓她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餘辰從公司回到別墅，沒瞧見範婉婉的身影，就去詢問傭人：“太太呢？今天也跟朋友有約？”
範婉婉稱得上交好的朋友也就是顧南奚，勉強加個不吵不痛快的餘慢慢，只是今天這日子，恐怕顧南奚沒空陪她，餘慢慢自然也不會約她。
傭人回道：“太太沒跟朋友有約，似乎是回娘家了。”
“範家？”
餘辰不動聲色地打發了傭人，他知道範家最近遇到了困難，只不過恰逢年關，正好將消息暫時壓下。
也料到了他們會趁著春節走動去疏通關系，找範婉婉的確是最快的捷徑。
只是他沒想到範婉婉竟然沒通知他？
餘辰在外已經用過餐，回房間洗了澡，又看了一會兒新聞，時間快接近十點了也不見範婉婉回來。
於是拿出手機撥打了她的電話，結果耳邊傳來已關機的系統聲。
餘辰又看了眼手機屏幕，確定沒打錯電話，眉頭微不可聞地輕皺了下。
他又給傅以曜打了電話，問範婉婉有沒有找過顧南奚。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打擾了他的好事，男人的暴躁隔著手機都能清晰地傳達過來。
讓他有多遠滾多遠，說他不是求助熱線，老婆不見了打妖妖靈。
被掛了電話，餘辰的眉頭又緊了幾分，他不得已又給範家去了電話。
電話正好是範母接的，告訴她範婉婉早走了，還添油加醋地闡述了一遍晚上的事情，問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範母的話有幾分可信度，餘辰心裏有數，但礙於畢竟是名義上的岳母，好脾氣地聊了幾句。
結束通話，餘辰直接下床去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忽然想起之前收到的消費短信。
他讓人查了下位置，便拿起車鑰匙出門了。
範婉婉的車窗被敲響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一打的啤酒，醉意熏然的眼睛有幾分迷離。
她試了幾次才找到正確位置，將車窗搖下。
看見站在車外的男人攏著眉峰，她舉手揮了揮，笑靨如花地說道：“好巧哦。”
雖然視線有些許模糊，但是這麽帥的男人除了她老公餘辰還能是誰？
餘辰看了一眼狼藉的副駕駛座，然後面不改色地將它們掃到下面，彎腰坐進來。
範婉婉側過身，單手撐在方向盤上，臉上是她那副標準的範婉婉式笑容，柔軟的聲線摻著一點沙啞：“要不要一起喝？我買了兩打呢。”
餘辰的眸底平靜無波，看著她一言不發，這便讓範婉婉有些心裏沒底，低喃道：“我已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了，應該不會有人看見，不會給你造成什麽影響的。”
靜默了半晌，餘辰才沈聲問道：“為什麽躲在這裏喝酒？”
“酒癮上來了唄。”
說著又想去拿啤酒，只是酒都被餘辰掃到了腳邊，她要拿，必須整個人傾過去，那勢必會跟餘辰有肢體接觸。
她猶豫了幾許，覺得不是很劃算，只能作罷。
餘辰捏住範婉婉的下巴，漫不經心地輕輕摩挲著，講出來的話也顯得有幾分涼薄：“範婉婉，你覺得我是這麽好糊弄的人還是覺得你無論說什麽，我都不會跟你計較？”
“那請問你想跟我計較什麽？是你問我的，我回答你了，至於說真話還是假話，那是我的自由，信不信是你的權利，你是警察還是法官？我必須對你說真話？”
“怪不得你媽說你今天吃了炸|藥，沒一句話不是在煽風點火。”
範婉婉聽到餘辰提及範母，秀氣的眉頭緊蹙，臉上的假笑也蕩然無存，“她說什麽，你都別信。”
“既然回去不開心，就別蠢得送上門讓人蹂|躪。”
範婉婉：“今天的我還是扳回了一場，氣得他們估計都吃不下團圓飯了。”
“你要這麽解氣，就不會躲在這裏舔舐傷口了。”
“誰舔舐傷口了？我不能是開懷暢飲嗎？”範婉婉不服地反駁。
“呵。”餘辰發出一道冷嗤，“換位置，回家了。”
“你不是開了車過來嗎？”
“所以呢？你準備以這副樣子開車回去？”
範婉婉低聲回道：“我沒準備回去。”
餘辰開車的動作頓住，重新轉過身來，一直以來都沒有波瀾的眼睛總算起了情緒波動，“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淡，但是範婉婉只察覺出其中的冷冽逼人。
她微擡下頜，直面著他，一字一頓地回道：“餘辰，我今天沒準備回去，還有明天，後天，甚至是以後每一天。”
餘辰雙手交叉置於胸前，整個人透著一股懶散的氣息，“把話說明白點。”
範婉婉被他冷淡的反應弄得有幾分窘迫，雙眸枯澀，眨了眨才不至於紅了眼，她靜了片刻，說道：“我想離婚。”
“當初是你說結婚的。”
“嗯，所以現在由我說離婚，很公平對吧？”範婉婉還附上一個標準笑容，同時還從後座拿了個文件袋，“我讓律師給擬了一份離婚協議，你要是有什麽不同意見，都可以談。”
餘辰的眼神釘在她的身上，叫她發慌得厲害，看著幽靜如枯井，卻又像蟄伏已久的野獸，有著最鋒利的爪牙，能隨時將人撕碎。
範婉婉怯懦地又一次開口：“你如果覺得我提離婚傷了你的自尊，你可以對外制造個什麽對你有利的聲明，我全力配合。”
“為了離婚，我讓你幹什麽你都答應？”
“也不是，畢竟我只是凡夫俗子，有些承受不了的事情，我開不了空頭支票。”
餘辰的兩指捏住她的臉頰，虎口正好扣著她的下巴，他手上的力道並不輕，直接讓範婉婉變了臉色。
兩個人挨得很近，近到餘辰能清晰地看見燈光下她臉上的白色絨毛，範婉婉是個非常註重自己形象的人，她一套護膚流程走下來，足夠他批完一打文件，自然皮膚白皙滑膩。
此刻因為染了酒意的關系，蘋果肌微微泛著紅，將整張臉點綴得更為精致嬌艷。
餘辰：“你覺得我是什麽人？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的冤大頭？”
“是我逼你娶我，現在離婚也算是解脫不是嗎？”因為被捏著臉頰，範婉婉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意思足夠表達清楚。
餘辰的嘴角勾起極深的弧度，只是摻著過分的冷意：“解不解脫，還輪不到你替我做主。”
範婉婉楞怔了幾秒，眉眼微挑，閑散地說道：“餘辰，你該不會舍不得我了吧？”
只是她的話依舊掀不起餘辰一點點的波動，他面不改色地回應她：“又要找一個人結婚很麻煩。”
範婉婉知道不該有期許的，她有這個心理準備，只是真當聽見他說出這麽毫無感情的話，心臟還是像被一只利爪扼住了似的，蔓延著尖銳的痛。
“你先看看離婚協議吧，而且你再這麽抓著我，我下巴要脫臼了。”
餘辰看著範婉婉毫無血色的臉頰，手上的力道漸漸松了，他冷眼瞥了瞥她手上的文件袋，不屑地開口：“不必看了。”
“那我直接跟你說協議內容吧，你沒問題在上面簽字就行。”
餘辰一言不發，範婉婉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靜了片刻，只好開口說道：“我們沒有孩子，所以只針對財產說一下，我沒賺過錢，但是兩年以來我自認在餘太太這個位置做得還算稱職，跟你要一套房子跟一千萬覺得合情合理。”
餘辰：“說完了？我當你是今天喝多了胡言亂語，現在回家。”
“餘辰！我沒胡言亂語，我想離婚！”
“我也說了又要找一個人結婚很麻煩！”餘辰的音量也不由提高了幾許。
範婉婉的唇角漾開苦澀的笑意，她就是個剛好出現的合適結婚對象而已。
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那如果我給你找到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呢？”
餘辰的指尖微顫，但被他的不動聲色給掩蓋了，他直直地望著範婉婉，問她：“你是鐵了心要離婚？”
“是，我想跟你離婚。”
“那你不妨先說說這兩年都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在這個時候提離婚？要是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我可能會考慮一下。”
範婉婉看著依然沈斂的餘辰，她沒有他這樣的心理素質，能在離婚這個話題上保持著高度冷靜的態度，甚至還能像在談判上一樣拋出問題來反問她。
“過不下去了還不行嗎？”她垂下眉眼，語氣中透著疲憊。
“我以為這樣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怎麽就過不下去了？”
“我……”
“你要是這麽敷衍我，我想我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裏聽你說廢話。”
範婉婉有些崩潰：“你為什麽不肯離婚？”
“理由我前面說過了。”比起她的歇斯底裏，餘辰沈穩得不像話。
“行，我一定給你物色一個比我合適千百倍的結婚對象，到時候你別找借口了，不然我以為你愛上我，舍不得離婚了。”
餘辰不置可否：“在那之前，你就安分地待在餘太太的位置上吧。”
範婉婉的悶氣又團在了胸腔，嚴重阻礙她的呼吸。
最終還是餘辰開了範婉婉的車，兩人一起回的家。
習慣使然，兩人踏入主臥後，範婉婉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以他們目前的狀態，不適合睡一張床，剛想趕人出去，餘辰已經早一步將人橫抱了起來。
範婉婉面紅耳赤地吼道：“餘辰，你有病？我們在談離婚！”
“那麽離婚之前，你是不是還得盡餘太太的義務？”
“義他媽鬼的務！”
“原來你喝醉了還會爆粗口。”
範婉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說不出的煩悶，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沒心情，我根本不想跟你做，你真的有需求的話，找別人吧，我不介意。”
“找別人安全隱患太多，你覺得我是這麽蠢的人？”
這裏的安全隱患自然不單單指身體上的，範婉婉申明道：“我絕對不會找人拍你們，說你出軌的。”
“你說的謊話太多了，我信不過。”
說話的間隙，範婉婉已經被丟到了床上，沒錯，是丟。
餘辰這人的床品還是很好的，從來沒用過這麽粗魯的動作，只是今天可能真的有被她傷到自尊，全然不顧自己紳士的形象。
範婉婉有些怵，剛想逃脫，腳踝就被他拽住了，一股冷意直接從腳底迅速地竄至她的腦袋。
她慌亂之下隨口胡謅道：“餘辰，我今天來大姨媽了。”
“又撒謊。”餘辰笑得漫不經心，“你哪一天我不知道？”
“餘辰，就算我們現在還是法律上的夫妻，我不願意，你這種行為依然叫作強|奸！”
餘辰脫掉自己的衣服，健碩的胸膛在燈光下顯得蠱惑十足，他俯首在她耳邊低沈地說道：“不願意？那麽我們來看看你怎麽個不願意法？”
範婉婉的身軀驀地僵住，她自然知道他什麽意思，兩個人在床上默契合拍的程度足夠讓她愛上這種食髓知味的事情。
“餘辰，不要。”範婉婉的淚水從眼角落下，她並不想示弱並不想在他面前哭，只是她感覺現在脆弱得不行，繃了太久的弦一旦斷掉，所有的一切都支離破碎了。
餘辰的指腹撫過她的眼淚，幽暗的眸底如一汪深潭，望不到盡頭，辨不出情緒。
偌大的房間裏頓時變得靜悄悄，一絲嗚咽聲從範婉婉的唇齒間溢出，她的眼裏盛滿淚水，直勾勾地望著上方的男人，低語道：“我不是工具人，我不想做還不行嗎？”
餘辰忽然冷嗤出聲：“可是我想做，你要是想告我強|奸的話，我會給你做點證據的。”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葛葛小絲 2個；小花花、慧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南極North 30瓶；沐柒七 16瓶；誒呦餵 5瓶；催更ing 3瓶；梨渦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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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的晚上，距離除夕還有一天，不過街道上已經有了濃厚的過年氣氛。
範婉婉踩著時間點邁入範家的大門，此刻餐桌上擺滿了豐富的美味佳肴。
見範婉婉孤身前來，範父的臉瞬間沈了下來，言辭中是不加掩飾的不悅：“餘辰怎麽沒跟你一塊兒來？”
範婉婉輕描淡寫地回道：“他臨時有事來不了。”
“是臨時有事還是你根本沒通知他？”
範婉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淡淡地開口：“有區別嗎？最終結果不都一樣？”
範父拍案而起，橫眉怒對地看著她質問：“你這是什麽態度？你通知了他沒來是他的問題，你沒通知就是你的問題！”
範婉婉微微擡起眼眸，笑容不達眼底地反問：“是我沒通知他，那又如何？”
範父還想逼問，範母過來規勸道：“過年了，吹胡子瞪眼睛幹嘛？兩父女不能好好說話？”
範婉婉的嫂子應玥敏也開腔說道：“婉婉，爸昨天才出院，你就別氣他了。”
範婉婉氣急反笑，冷漠地看著應玥敏，說道：“爸是因為什麽原因住院，大家心知肚明，你們兩夫妻這麽能耐，為什麽現在要別人給你們擦屁股？”
應玥敏反嗆道：“我們也是想給公司多賺點錢。”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沒有金剛鉆就別攬那瓷器活，自己幾斤幾兩沒點逼數？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們這個項目有風險，是誰拍著胸脯保證絕對賺錢？現在出事了，就讓餘辰給你們解決？你們是覺得自己特聰明還是怎樣？他可不是給你們擦屁股的冤大頭！”
範婉婉的大哥範文豪態度稍微和善點，語重心長地說道：“婉婉，你也姓範，公司出事對你也沒好處。”
應玥敏：“恐怕她嫁進了餘家，已經忘了自己姓什麽了，不向著娘家，以後就知道苦頭了。”
範婉婉冷哧道：“說到向著娘家，我自然得向嫂子取經，這次要不是你娘家牽線，恐怕我大哥還沒機會虧得這麽慘，而你們家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聽說不僅及時抽身，盈利也很可觀。”
範父捂著心臟，皺眉說道：“行啦，你就不要在這裏挑撥離間了！”
她挑撥離間？呵。
範婉婉雙手交叉置於胸前，用一副事不關己地口氣說道：“當初我跟餘辰結婚，利好消息已經讓公司的收益翻了好幾倍，在平日時，餘辰也算關照了，有內幕消息或者好的項目不吝嗇透露，但是這次你們就別打他主意了，他沒這麽閑關你們拉屎撒尿。”
範父一怒之下就掄起手邊的碗扔過去，範婉婉不躲不閃，碗正中她的額角，毫無瑕疵的肌膚頓時鼓包紅腫。
只不過她的神情依然冷漠，嘴角掀起自嘲的笑：“說我姓範，請問我除了不得不姓範之外，這個姓氏還給我帶來了什麽？從小到大的不公平待遇，一成年就被你們當件商品似的出去展示，隨時待價而沽為你們的兒子鋪路外，我還得到了什麽？”
“你如果不姓範，你能有花不完的錢夠你揮霍？你如果不姓範，你今天能加入餘家？別不知足了，享受了權利的同時就該懂得付出！”
範婉婉微垂眉眼，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低喃道：“為了你們範家，我付出的還不夠多？我將我所有的東西都賠進去了。”
範母見範婉婉狀況不對，想張嘴說幾句，應玥敏率先開口了：“婉婉，別將自己的形象塑造得這麽可憐，誰都不容易，你能嫁給餘辰，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範婉婉微擡眼瞼，笑得漫不經心：“嫂子現在是後悔嫁錯了人？”
範父怒不可遏地罵道：“你這混賬說什麽啊？你今天來是故意找全家人不痛快的嗎？”
“沒錯沒錯，只能你們找我不痛快，不能我找你們不痛快，誰讓我卑微到了塵土裏呢？”
範母拽了拽範婉婉，低聲勸道：“今天過年，別頂撞你爸了，難道還想他再進一次醫院？他啊特地為了照顧你跟餘辰的時間，將團圓飯挪到了今天。”
“是特地為了照顧我們的時間，還是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低姿態啊？”
範父捂著心臟，表情痛苦地罵道：“你這個逆女！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以為嫁了餘辰，不再有用到我們的時候了是吧？”
範婉婉慢條斯理地打開自己的包包，從夾縫裏抽出一張支票放到桌子上，語氣淡薄地開口：“這是五百萬，我手上所有的積蓄，你們要就拿走，不要我也不會逼你們，只是別妄圖要我當你們的說客去求餘辰幫忙，有本事自己找他去。”
應玥敏急迫地開口：“你是不管大家死活了？”
範婉婉站起來，她本身就高，此刻身上冷傲的氣息，將她整體人襯得更加高不可攀，“你是覺得我是活菩薩嗎？你們捅破天還要我幫你們填窟窿？”
範文豪也急了，雙眼赤紅地盯著範婉婉：“婉婉，怎麽說大家都是一家人，範家垮了，你在餘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用不著假惺惺地替我擔憂了，我在餘辰面前的作用沒那麽大，幫不了你們什麽忙。”範婉婉苦澀地笑道，“相信我留下來，你們這頓飯吃得也不會愉快，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
桌上的那張支票，他們沒拿，但是也沒拒絕，想來也是，有錢不拿是笨蛋，再少也夠他們一陣子支出的。
範婉婉拿起自己的手提包，修長的天鵝頸將她整個人修飾得高貴優雅，即使臉上稍顯狼狽落魄，但是她依然呈現出自己最驕傲的一面。
坐進自己的車子，額角被砸中的地方便開始隱隱作痛。
真是下得了手。
範婉婉漫無目的地開在路上，因為臨近除夕的關系，不少店鋪都已提前關門，路上的車輛跟行人也少得可憐。
她不由地生出了一股寂寥失落的心情。
過年的氣氛將她的歸屬感磨得幹幹凈凈，她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落腳處。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範婉婉看見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開著，於是將車子停在路旁，走進了便利店。
她目的明確，直接拿了兩打啤酒去結賬。
可能是因為空蕩蕩的便利店突然多了個拿兩打啤酒的美女太過突兀，營業員多看了兩眼。
範婉婉揚起嘴角淺笑：“怎麽？喝酒是男人的權利？”
營業員又立刻低下頭了，回道：“沒有。”
範婉婉從便利店出來，凝聚在胸口的煩悶被冷風吹散了些許，她剛準備上車，就看見擋風玻璃上多了一張違章罰單。
警察叔叔要不要這麽敬業？大過年的還堅守在崗位上。
敬佩敬佩。
範婉婉收起發單，開著車去了江邊，五彩斑斕的燈光將整條江烘托得格外絢爛奪目。
她開了第一罐啤酒，冰冷的液體仿佛一把冰錐從她的口腔一直刺入胃裏，這種近乎自虐的手法讓她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餘辰從公司回到別墅，沒瞧見範婉婉的身影，就去詢問傭人：“太太呢？今天也跟朋友有約？”
範婉婉稱得上交好的朋友也就是顧南奚，勉強加個不吵不痛快的餘慢慢，只是今天這日子，恐怕顧南奚沒空陪她，餘慢慢自然也不會約她。
傭人回道：“太太沒跟朋友有約，似乎是回娘家了。”
“範家？”
餘辰不動聲色地打發了傭人，他知道範家最近遇到了困難，只不過恰逢年關，正好將消息暫時壓下。
也料到了他們會趁著春節走動去疏通關系，找範婉婉的確是最快的捷徑。
只是他沒想到範婉婉竟然沒通知他？
餘辰在外已經用過餐，回房間洗了澡，又看了一會兒新聞，時間快接近十點了也不見範婉婉回來。
於是拿出手機撥打了她的電話，結果耳邊傳來已關機的系統聲。
餘辰又看了眼手機屏幕，確定沒打錯電話，眉頭微不可聞地輕皺了下。
他又給傅以曜打了電話，問範婉婉有沒有找過顧南奚。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打擾了他的好事，男人的暴躁隔著手機都能清晰地傳達過來。
讓他有多遠滾多遠，說他不是求助熱線，老婆不見了打妖妖靈。
被掛了電話，餘辰的眉頭又緊了幾分，他不得已又給範家去了電話。
電話正好是範母接的，告訴她範婉婉早走了，還添油加醋地闡述了一遍晚上的事情，問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範母的話有幾分可信度，餘辰心裏有數，但礙於畢竟是名義上的岳母，好脾氣地聊了幾句。
結束通話，餘辰直接下床去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忽然想起之前收到的消費短信。
他讓人查了下位置，便拿起車鑰匙出門了。
範婉婉的車窗被敲響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一打的啤酒，醉意熏然的眼睛有幾分迷離。
她試了幾次才找到正確位置，將車窗搖下。
看見站在車外的男人攏著眉峰，她舉手揮了揮，笑靨如花地說道：“好巧哦。”
雖然視線有些許模糊，但是這麽帥的男人除了她老公餘辰還能是誰？
餘辰看了一眼狼藉的副駕駛座，然後面不改色地將它們掃到下面，彎腰坐進來。
範婉婉側過身，單手撐在方向盤上，臉上是她那副標準的範婉婉式笑容，柔軟的聲線摻著一點沙啞：“要不要一起喝？我買了兩打呢。”
餘辰的眸底平靜無波，看著她一言不發，這便讓範婉婉有些心裏沒底，低喃道：“我已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了，應該不會有人看見，不會給你造成什麽影響的。”
靜默了半晌，餘辰才沈聲問道：“為什麽躲在這裏喝酒？”
“酒癮上來了唄。”
說著又想去拿啤酒，只是酒都被餘辰掃到了腳邊，她要拿，必須整個人傾過去，那勢必會跟餘辰有肢體接觸。
她猶豫了幾許，覺得不是很劃算，只能作罷。
餘辰捏住範婉婉的下巴，漫不經心地輕輕摩挲著，講出來的話也顯得有幾分涼薄：“範婉婉，你覺得我是這麽好糊弄的人還是覺得你無論說什麽，我都不會跟你計較？”
“那請問你想跟我計較什麽？是你問我的，我回答你了，至於說真話還是假話，那是我的自由，信不信是你的權利，你是警察還是法官？我必須對你說真話？”
“怪不得你媽說你今天吃了炸|藥，沒一句話不是在煽風點火。”
範婉婉聽到餘辰提及範母，秀氣的眉頭緊蹙，臉上的假笑也蕩然無存，“她說什麽，你都別信。”
“既然回去不開心，就別蠢得送上門讓人蹂|躪。”
範婉婉：“今天的我還是扳回了一場，氣得他們估計都吃不下團圓飯了。”
“你要這麽解氣，就不會躲在這裏舔舐傷口了。”
“誰舔舐傷口了？我不能是開懷暢飲嗎？”範婉婉不服地反駁。
“呵。”餘辰發出一道冷嗤，“換位置，回家了。”
“你不是開了車過來嗎？”
“所以呢？你準備以這副樣子開車回去？”
範婉婉低聲回道：“我沒準備回去。”
餘辰開車的動作頓住，重新轉過身來，一直以來都沒有波瀾的眼睛總算起了情緒波動，“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淡，但是範婉婉只察覺出其中的冷冽逼人。
她微擡下頜，直面著他，一字一頓地回道：“餘辰，我今天沒準備回去，還有明天，後天，甚至是以後每一天。”
餘辰雙手交叉置於胸前，整個人透著一股懶散的氣息，“把話說明白點。”
範婉婉被他冷淡的反應弄得有幾分窘迫，雙眸枯澀，眨了眨才不至於紅了眼，她靜了片刻，說道：“我想離婚。”
“當初是你說結婚的。”
“嗯，所以現在由我說離婚，很公平對吧？”範婉婉還附上一個標準笑容，同時還從後座拿了個文件袋，“我讓律師給擬了一份離婚協議，你要是有什麽不同意見，都可以談。”
餘辰的眼神釘在她的身上，叫她發慌得厲害，看著幽靜如枯井，卻又像蟄伏已久的野獸，有著最鋒利的爪牙，能隨時將人撕碎。
範婉婉怯懦地又一次開口：“你如果覺得我提離婚傷了你的自尊，你可以對外制造個什麽對你有利的聲明，我全力配合。”
“為了離婚，我讓你幹什麽你都答應？”
“也不是，畢竟我只是凡夫俗子，有些承受不了的事情，我開不了空頭支票。”
餘辰的兩指捏住她的臉頰，虎口正好扣著她的下巴，他手上的力道並不輕，直接讓範婉婉變了臉色。
兩個人挨得很近，近到餘辰能清晰地看見燈光下她臉上的白色絨毛，範婉婉是個非常註重自己形象的人，她一套護膚流程走下來，足夠他批完一打文件，自然皮膚白皙滑膩。
此刻因為染了酒意的關系，蘋果肌微微泛著紅，將整張臉點綴得更為精致嬌艷。
餘辰：“你覺得我是什麽人？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的冤大頭？”
“是我逼你娶我，現在離婚也算是解脫不是嗎？”因為被捏著臉頰，範婉婉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意思足夠表達清楚。
餘辰的嘴角勾起極深的弧度，只是摻著過分的冷意：“解不解脫，還輪不到你替我做主。”
範婉婉楞怔了幾秒，眉眼微挑，閑散地說道：“餘辰，你該不會舍不得我了吧？”
只是她的話依舊掀不起餘辰一點點的波動，他面不改色地回應她：“又要找一個人結婚很麻煩。”
範婉婉知道不該有期許的，她有這個心理準備，只是真當聽見他說出這麽毫無感情的話，心臟還是像被一只利爪扼住了似的，蔓延著尖銳的痛。
“你先看看離婚協議吧，而且你再這麽抓著我，我下巴要脫臼了。”
餘辰看著範婉婉毫無血色的臉頰，手上的力道漸漸松了，他冷眼瞥了瞥她手上的文件袋，不屑地開口：“不必看了。”
“那我直接跟你說協議內容吧，你沒問題在上面簽字就行。”
餘辰一言不發，範婉婉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靜了片刻，只好開口說道：“我們沒有孩子，所以只針對財產說一下，我沒賺過錢，但是兩年以來我自認在餘太太這個位置做得還算稱職，跟你要一套房子跟一千萬覺得合情合理。”
餘辰：“說完了？我當你是今天喝多了胡言亂語，現在回家。”
“餘辰！我沒胡言亂語，我想離婚！”
“我也說了又要找一個人結婚很麻煩！”餘辰的音量也不由提高了幾許。
範婉婉的唇角漾開苦澀的笑意，她就是個剛好出現的合適結婚對象而已。
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那如果我給你找到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呢？”
餘辰的指尖微顫，但被他的不動聲色給掩蓋了，他直直地望著範婉婉，問她：“你是鐵了心要離婚？”
“是，我想跟你離婚。”
“那你不妨先說說這兩年都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在這個時候提離婚？要是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我可能會考慮一下。”
範婉婉看著依然沈斂的餘辰，她沒有他這樣的心理素質，能在離婚這個話題上保持著高度冷靜的態度，甚至還能像在談判上一樣拋出問題來反問她。
“過不下去了還不行嗎？”她垂下眉眼，語氣中透著疲憊。
“我以為這樣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怎麽就過不下去了？”
“我……”
“你要是這麽敷衍我，我想我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裏聽你說廢話。”
範婉婉有些崩潰：“你為什麽不肯離婚？”
“理由我前面說過了。”比起她的歇斯底裏，餘辰沈穩得不像話。
“行，我一定給你物色一個比我合適千百倍的結婚對象，到時候你別找借口了，不然我以為你愛上我，舍不得離婚了。”
餘辰不置可否：“在那之前，你就安分地待在餘太太的位置上吧。”
範婉婉的悶氣又團在了胸腔，嚴重阻礙她的呼吸。
最終還是餘辰開了範婉婉的車，兩人一起回的家。
習慣使然，兩人踏入主臥後，範婉婉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以他們目前的狀態，不適合睡一張床，剛想趕人出去，餘辰已經早一步將人橫抱了起來。
範婉婉面紅耳赤地吼道：“餘辰，你有病？我們在談離婚！”
“那麽離婚之前，你是不是還得盡餘太太的義務？”
“義他媽鬼的務！”
“原來你喝醉了還會爆粗口。”
範婉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說不出的煩悶，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沒心情，我根本不想跟你做，你真的有需求的話，找別人吧，我不介意。”
“找別人安全隱患太多，你覺得我是這麽蠢的人？”
這裏的安全隱患自然不單單指身體上的，範婉婉申明道：“我絕對不會找人拍你們，說你出軌的。”
“你說的謊話太多了，我信不過。”
說話的間隙，範婉婉已經被丟到了床上，沒錯，是丟。
餘辰這人的床品還是很好的，從來沒用過這麽粗魯的動作，只是今天可能真的有被她傷到自尊，全然不顧自己紳士的形象。
範婉婉有些怵，剛想逃脫，腳踝就被他拽住了，一股冷意直接從腳底迅速地竄至她的腦袋。
她慌亂之下隨口胡謅道：“餘辰，我今天來大姨媽了。”
“又撒謊。”餘辰笑得漫不經心，“你哪一天我不知道？”
“餘辰，就算我們現在還是法律上的夫妻，我不願意，你這種行為依然叫作強|奸！”
餘辰脫掉自己的衣服，健碩的胸膛在燈光下顯得蠱惑十足，他俯首在她耳邊低沈地說道：“不願意？那麽我們來看看你怎麽個不願意法？”
範婉婉的身軀驀地僵住，她自然知道他什麽意思，兩個人在床上默契合拍的程度足夠讓她愛上這種食髓知味的事情。
“餘辰，不要。”範婉婉的淚水從眼角落下，她並不想示弱並不想在他面前哭，只是她感覺現在脆弱得不行，繃了太久的弦一旦斷掉，所有的一切都支離破碎了。
餘辰的指腹撫過她的眼淚，幽暗的眸底如一汪深潭，望不到盡頭，辨不出情緒。
偌大的房間裏頓時變得靜悄悄，一絲嗚咽聲從範婉婉的唇齒間溢出，她的眼裏盛滿淚水，直勾勾地望著上方的男人，低語道：“我不是工具人，我不想做還不行嗎？”
餘辰忽然冷嗤出聲：“可是我想做，你要是想告我強|奸的話，我會給你做點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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