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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逼到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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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遲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現在就做主了,喬小姐隨時都可以離開,而且我保你平安。”

喬南溪聽到這句話,心中不是舒坦,而是說不出的苦悶。

從前夜翀只手遮天,他想要留下她,沒有人可以說不,可是如今,一個比夜翀要強大很多的人出現了,他對喬南溪說:你可以隨時離開,而且我保你平安。

如今,喬南溪忽然有種再也沒有理由留下的感覺。

強忍著心底的酸澀,喬南溪看著夜遲,開口道,“夜先生,你讓我離開,完全沒有問題,不過離開之前,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

“喬小姐請講。”

“我說過,夜翀當時抓了我的同伴,以他的性命要挾我留下,這麽久以來,我一直不知道我同伴的下落,前段時間,夜翀有說過,他已經放掉了我的同伴,不過……我不相信。”

夜遲看著喬南溪面無表情的臉,還有一雙深沈的幾乎看不見底的眸子,他出聲問道,“喬小姐何以篤定夜翀說的是假話?”

喬南溪道,“如果夜翀放了他,我的同伴絕對不會棄我於不顧,更別說是半年多的時間,都沒有回來找過我。”

之前夜翀說的那麽信誓旦旦,以至於某個瞬間,喬南溪都不得不信,可是到了後來,她想了很久,為什麽她寧可相信一個騙她很多次,而且更多的時候都以戳傷她為目的,為此而不擇手段的人,也不去相信從未傷害過她的李牧原呢?

喬南溪在夜翀和李牧原之間,斷然的選擇相信了後者。

夜遲聞言,他開口道,“喬小姐,有些時候,人真的不必那麽篤定一件事,萬一夜翀真的已經放了你的同伴呢?”

喬南溪斷言道,“不可能!”

夜遲見她如此,遲疑了幾秒,這才道,“那好吧,既然喬小姐如此篤定,那我就派人調查一下,盡快給你答覆。”

喬南溪不語,站起身便要走。

夜遲卻出聲道,“喬小姐留步。”

喬南溪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夜遲,夜遲道,“最近的幾天,外面可能會不太平,我就做主了,暫請喬小姐在此處留宿幾天,正好我也可以查一下喬小姐同伴的下落。”

夜遲說的客氣,喬南溪知道這根本就是變相的**,不過如今她已經沒什麽好掙紮的了。

喬南溪在別墅裏面待了三天,這三天,外面早已經塵埃落定。

沈煜城沒有在機場等到夏嫤姍,夏嫤姍也沒有在家等到喬南溪,婚禮照常舉行,夏嫤姍成為了沈家輝的妻子。

當然,這其中更多的事情,是喬南溪所不知道的,比如說沈煜城準備去鬧婚禮的現場,結果半路卻被言寂和夜翀攔下來,避免釀成大錯,成為全香港人的笑柄。

喬南溪突然失蹤,夜翀很快便發現是夜遲突然回了香港,他趕到近郊的別墅來,還沒等見到喬南溪,便被夜遲給堵住了。

夜翀來勢洶洶,但是看到面前的

夜遲,他還是本能的收斂了身上的戾氣,微垂著視線,叫了一聲,“爸。”

夜遲站在花園中的魚池旁,一邊撒著魚食,一邊道,“看來你如今在香港的勢力,已經可以只手遮天了,我以為你還要晚一些才發現我回來。”

夜翀微垂著視線,低聲道,“爸,你怎麽回來也沒告訴我一聲?”

夜遲聞言,竟是微微一笑,然後道,“你現在也學會在我面前顧左右而言他了?”

夜翀心底咯噔一下,心想著他所有的計謀,都是從夜遲身上學到的,如此的雕蟲小技,在別人那裏是試探,可在夜遲面前,這就是跳梁小醜。

喉結微動,夜翀再次開口,“爸,她在你這裏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夜遲嗯了一聲。

夜翀想要說些什麽,但卻又琢磨不好開口的力度和口吻,索性沒有馬上出聲。

夜遲也是極有耐心,一直在專心致志的餵魚,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是夜翀先出聲道,“爸,不關她的事,是我非要把她留在身邊。”

夜遲淡淡道,“我知道。”

夜翀一直微垂著視線,讓人看不清楚他睫毛背後的眸子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副神情。

安靜了片刻,夜遲道,“這個女孩子雖然年輕,但腦子卻很聰明,我一點她,說是你要訂婚了,她立馬主動開口說要走,而且離開的條件竟然不是要錢,而是要一個人的下落。”

夜翀聞言,眉頭立馬一簇,垂在身側的雙手,也咻的緊握成拳。

夜遲連頭都沒有歪一下,只是忽然冷哼著道,“非要逼著一個心裏面住著別的男人的女人留下,你是找不到其他女人了嗎?真是給夜家丟臉!”

從雲淡風輕到風雲色變,也不過是瞬息之間。

夜翀聞言,更是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

夜遲一把撒光了手中的魚食,一條條手臂長的各色錦鯉,爭搶的搶著,都聚到了一起,撲通撲通的聲音,像是要躍過水面一般。

夜遲終是轉頭看向了微垂著視線的夜翀,他面色冷淡,徑自出聲道,“那個人,你究竟放了沒有?”

夜翀抿著薄唇,不出聲。

夜遲見狀,他沈聲道,“看來你這些年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難道還沒有被女人騙夠嗎?我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已經長記性了!”

夜翀像是被戳到了軟肋一般,他擡起頭來,直視著夜遲,一字一句的道,“喬南溪和她不一樣。”

夜遲也定睛回視著夜翀,聞言,他薄唇開啟,不答反問道,“有什麽不一樣?只是如今新人代舊人,你已經忘了你從前是多麽喜歡那個女人了嗎?”

夜翀的右眼皮猛地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出聲回道,“我說了,喬南溪和她不一樣,喬南溪從不在乎我到底有沒有錢!”

夜翀幾乎是發怒的狀態,只是因為面前的人是夜遲,是他父親,他不能也不敢發飆而已。

夜遲沈著面孔來,出聲道,“喬南溪是不在乎你有沒有錢,因為她連你也不在乎!”

說完之後,夜遲看到夜翀眼中那猝不及防被傷害的模樣,他還不死心的道,“直到前天,她還在問我她男朋友的下落,你覺得你在他心底還有一丁點的分量嗎?她相信你說的話嗎?她在意你嗎?虧得你還還好意思演一出戲給全香港的人看,夜翀,你真是讓我失望!”

小的時候,夜翀爭強好勝,夜遲越是對他嚴格要求,他就越是要做到至善至美,曾經做錯事,夜遲對他說過一次,我對你很失望,自打那次之後,夜翀便變本加厲,什麽事情都做到極致,只希望夜遲能夠誇讚他一句。

這麽多年,這是夜遲地三次對他說失望,除了很小的那一次,還有就是……藍維琛。

這三個字,夜翀已經很多年都不願意提起了,曾經他以為那個女人的離開,卷走的不止是他上億的財產,還有他的一顆心,他高傲的自尊就這樣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如今喬南溪的出現,真真的讓夜翀感受到,什麽叫做無時無刻的惶恐,什麽叫做融入骨髓的謙卑。

他已經放下了一切,就差求著她留下來,可是為什麽,她仍舊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拒絕他。

夜翀攥緊了拳頭,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臉上像是喝了很多酒之後的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夜遲看著他,出聲道,“一個男人,尤其是想做帝王的男人,女人註定只能是你身邊的陪襯品,無論你怎麽貪玩,都無所謂,因為你有這個資本,也有這樣的能力,但你偏偏不能對女人動情,更謬論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夜翀,我以為上次已經足夠給你一個慘痛的教訓,我也一直以為你是個要臉面的人,但是幾年之後,同樣的戲碼,這個女人,甚至連演戲的虛與委蛇都不曾給你,可你仍舊要留下她,你跟我說,你是不是瘋了?”

夜遲記憶中,也有好久沒對夜翀發過這樣大的脾氣,因為他的這個兒子,自尊心比天高,等閑不會讓別人踩在他頭上。

上一個女人,是用愛情的名義迷惑他,這夜遲倒也可以理解,男人年輕的時候,也是會一時糊塗,相信什麽所謂的愛情。

但是夜遲萬萬沒想到,幾年之後的今天,夜翀竟然會對一個壓根沒說過愛她的女人,神魂顛倒,為此不惜大費周折的演戲給所有人看。

夜翀一直低著頭,就是不說話。

夜遲見狀,只能開口道,“好,既然你做不了這個決定,那就讓我來替你做。”

話音落下,夜翀的肩膀一僵,幾乎是下意識的道,“不要傷害她。”

夜遲眉頭一簇,“我這一巴掌不打你,只是為了在這麽多人的面前給你留個面子,該怎麽做,你自己知道,我給你48小時的時間,從此以後,我不想在你身邊再看到這個女人!”

說罷,夜遲邁步往別墅裏面走去,只剩下夜翀孤零零的站在魚池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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