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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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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和夏老爹說說笑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哎,那不是魏家那小子嗎?”

阿爹的聲音,讓夏秋月心一緊,臉色有些微微發白,她擡頭望去,果不其然,就是那魏然,他站在前世的位置上絲毫不差。

小雨一直下著,而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知在等著何人。

夏秋月聯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心中隱隱有個答案:莫不是再等自己?

她心一沈,整個人恍若掉入了冰窟窿一般,渾身冰冷徹骨,背後發著虛汗,正一點一點濕透著自己的褻衣。

那些你以為不經意的偶遇,其實是他人的蓄謀已久。

有了這一認知,心越發的涼透了,怎麽捂也捂不熱。

難怪……

“阿爹,我們換條路吧。”她現在不想見到他,“看樣子他是在等人,我們莫要打擾了他。”

“也好,”他們換了條道路,靜悄悄地來,也靜悄悄地走,全然沒有驚動任何人。

回到家後,她放下油紙傘,一人躲入了屋內,關上門,背靠著坐下,雙手環繞緊抱著自己,腦袋低垂埋於胸口,一點一滴回想著前世的一切。

前世她對於他芳心暗許,除了第一次的偶遇外,還有後續更多的不經意。

現在想來,原以為是上天安排的,如今都是費盡心機。

後來數次,她都巧妙必過了前世的偶遇,夏秋月也越發確信了那都是魏然的套路,他一步一步讓她走進他的圈套,成為他的棋子,最後再被一腳踢開。

這天夏秋月如往常一般照顧完自家的田地後,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魏然突然竄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夏秋月,”他想抱著她,卻又害怕嚇著她,雙手升起,後又放下,無奈只好攥著衣擺。

夏秋月不自覺後退了一步,眼底泛起一絲冷意,眼皮一低,收斂了,“你是?”

“哦,”他忘了,他們還未曾相識,只是這幾日他被夢魘所困擾,一時間忘卻了,“在下是魏然,村東頭的魏然。”

他隨著夢中的場景一次一次在那些地方等待,卻從未瞧見過夏秋月的身影,可見這夢也並不是真的,他也勿需再被這夢所影響了。

“不知你攔住我,所為何事?”她心生警惕,暗自告訴自己,絕沒好事。

夏秋月的話語成功堵塞住了魏然,他一時間啞口無言,腦海空蕩蕩的,編不出任何言語,只能瞧著遠方,躲避她探究的目光。

“在下並無何事,只是,只是……”

她不耐煩了,和他相處片刻便難以忍受,更何況他還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若沒其他事,那我先告辭了,家中還有事。”

言下之意:我家中還有事,沒時間與他瞎閑聊。

魏然急了拽住了她的衣袖,吐口而出,“月兒。”

她一頓,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恐慌,還有滿腔的怒火,小手不自覺地攥緊,就連指甲都深深陷入肉裏。

從未有人喊過她:月兒,除了一人,那就是——前世的魏然。

那是剛成親時,正於洞房花燭,她伏在魏然的肩頭,滿目羞澀,半天不曾言語,而他卻問,“娘子,我們已然成親,你希望我如何稱呼你?”

她輕咬紅唇,支支吾吾半天這才吐出,“月兒,”兩字,她想他得是最為獨一無二的,有人曾喊過她,“丫頭、月姐兒、阿月”可從未有人喊過她,“月兒”。

所以眼前的人,除了是前世的魏然,她想不出其他人了。

夏秋月用力甩了甩衣袖仍無法甩開,她急了,“放開我,我們根本不認識,你為何糾纏著我不放?”她告訴自己不能慌,一定要盡快擺脫他。

胃開始陣陣絞痛,隱隱泛起一股惡心,即將就要湧上喉頭,她強忍著想要將衣袖撕碎的沖動,壓了壓惡心,斂下隱藏在眼底的怨恨,換回冷漠,“公子,請你放開我,若是被旁人瞧見了,那小女子只有撞死在這課大樹前,以示清白了。”

魏然松開了她,仍還是阻擋著她的去路。

“我說讀書人,能不能別這麽不要臉?”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猝不及防的響起,夏秋月擡頭便瞧見躺在樹枝丫上的王沐凡,不知想起什麽噗嗤一笑。

她發現他們兩相遇總與樹有關,第一次他站在她們家門邊,身旁便是一棵石榴樹;第二次他摘了樹葉給她;第三次他坐在墻頭,身旁依舊是一棵樹;現如今還是樹。

魏然想到自己的行為舉止竟被旁人瞧了去,一時間不知是羞愧還是憤怒,居然紅了臉,“那不知公子這般行徑是否是君子所為?”

說得是王沐凡躺在樹上偷聽一事。

王沐凡嗤笑,“本就是我先到達這裏,你們是後到,現如今怎麽能怪起我呢!”他跳下樹,在魏然面前站定,“怎麽著,現在覺著丟人了,那之前幹嘛去了?”

“你!”魏然一甩衣袖,“言語粗鄙、舉止不雅,恐難與你訴說,”他朝夏秋月行了禮,“在下先告辭了。”說完便匆匆離開。

“嘖,”王沐凡叼著一根草,斜靠在樹幹上,“說不過就跑,還真是君子所為。”

“多謝公子。”

“哎,別別別,”他一撩額前的劉海,“本就是舉手之勞,莫要感謝,再者我也沒幫上什麽。”

夏秋月笑了笑,“無論如何還是想要謝謝你。”

王沐凡心裏一咯噔:完了完了,她莫不是對我動了心,硬是要感謝我,然後一來二去……

“咳,”他起身理理衣裳,給了她一個較為冷漠的眼神,“莫要喜歡我,沒結果。”

驅蟲散

她眼神微楞,繼而嫣然一笑,“公子且寬心,你所擔心之事必然不會發生。”

夏秋月說完,王沐凡心底閃過了一變扭,他不知這變扭從何而起,壓了壓,輕咳一聲,“你明白就好,”接著他又爬回了樹幹上,躺在上面好不舒適愜意。

她見狀,也悄悄離開回了家,找到了丟棄在柴房之中的背簍,背上,朝著大山的方向出發。

大山連綿不絕,一座山緊挨著另一座山,一眼望不到頭,樹木枝葉繁茂,常年綠蔭蔽日,一片盎然生機,就連空氣也都是那麽的清新怡人。

夏秋月走在林間的小路上,一步一步都是那麽小心,她盡量避免著其中隱藏的危害。

蟲尾草,莖直立,葉片窄而細長,花朵成尾巴般模樣,淡黃色,葉片下端會結出長圓形般的種子;它性寒涼,喜陰濕,多長於幽潭邊處。

她此行的目的便是這株草,它有驅蟲的功效,只是略微帶點毒性,因此采摘之時格外註意,莫要讓肌膚直接接觸,否則會生長出紅斑模樣的顆粒,痛癢難耐。

幽徑深處終年不曾見過陽光,夏秋月越往裏,越發覺著陰寒。

絲絲寒氣繞著腳踝,從腳脖子邊鉆了進去,滲入肌膚,直至骨髓,她每走一步,都是輕微般的刺痛。

僻靜的幽林,多得是你說不出是何名字的灌木叢,它們的葉片鋒利,只需輕輕一劃,便可滲透血絲,她已經不知被劃傷多少次了。

終於她到了,那是密林深處的一汪幽潭,周圍雜草叢生,都有了半人高,潭水清冽見底,湖面如同死寂一般,沒有驚起一絲波瀾,而蟲尾草正處於夏秋月的對面,雜草之中。

可是誰也不知那雜草叢中會蘊藏著怎樣的危機,畢竟誰都未曾到過。

她沒有急著過去,而是在原地堆起了一堆柴火,用火折子將它們點燃,隨後挑選了一根較為粗大並燃燒著的木棍,才朝著對面走去。

夏秋月用較為細小的木棍撥開一片片的雜草,後拿著燃燒著的木棍照亮前方的道路,確認安全後,方可再行。

然蟲尾草哪是你想摘便能輕易摘得的,若是如此,鎮上的藥店也不需賣得這般貴,村民們也就勿需擔心蟲害的問題了。

一條青綠色的小蛇從一旁的草叢中鉆了出來,它吐著蛇信子,眼神冰冷蔑視,守在蟲尾草前一動未動。

她忘了,這類的青蛇,雖然無毒,卻可暫時麻痹神經,讓人失去意識。

夏秋月可不想昏倒再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這幾乎等同於把命丟在了這裏。

她註視著青蛇,思考著是否有其他可行性的方法,然而她為等她有何解決之法,那青蛇動了,它略微遠離了夏秋月,卻仍然死守著蟲尾草。

這般下去可不是辦法?

她瞧著手中的火把,莫非……?

這般想著,夏秋月往前挪動了一小步,揮動了火把,像是意料之外,又仿佛在情理之中,那青蛇如她想象一般往後退了一些,雖然只是略微,但那也是後退了。

有了這一認知,摘到蟲尾草就變得簡單方便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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