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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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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拿她沒辦法那也太小看他了。要知道在這兒,他李慕陽才是說一不二的老大。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李慕陽再次驀然停下腳步,揮退一路,亦步亦趨跟隨他的小廝:“你且去忙吧,剩下的路,不用你跟著,我自己一個人便好。”

滿腹的溢美之詞被打斷後,竟再無下文。跟著李慕陽的小廝,其實內心一直都在戰戰兢兢,生怕多出什麽岔子,威脅到他的身家性命。李慕陽突然的放聲讓他的心猛然一提,又唰的放下。

得令後,小廝忙不疊退下。自覺躲過一場禍端,那小廝一路上還不忘小聲嘀咕:“小將軍,今兒是怎麽了,這麽一驚一乍的。”

說完,他才意識到,不能隨便在私底下,編排主子的不是,趕緊搖搖頭:“真是太邪乎了。”

好在李慕陽沒聽到,底下人的話,他現在要去對付更要緊的東西。

小廝走後,他也沒什麽變化。依舊目不斜視,大步往前,端的那叫一個正兒八經,可話語卻洩露了主人的秘密。他的面容無一絲僵硬,可那話明顯是從牙縫中迸出來的。

“聽說你想跟著我”

“嗯嗯。”白果承認的無比幹脆。

“我看不見,不代表管不了你,最好老實呆著,敢四處惹是生非,我饒不了你!”

“不會,不會。”白果把李慕陽威脅的話語,自動過濾幹凈,只抓住了精髓:“這麽說,你是答應我跟著了”

不想眼前的飄繼續得意,李慕陽不在答話,沈默的向前廳走去。即便這樣,也影響不了白果的好心情。

傍上了關鍵人物,距離任務成功還會遠嗎?

在李慕陽穩健厚重的步伐中,白果不間斷的嘰嘰喳喳著,沒一會,就到了目的地前廳。

作為將軍府接客待人的地點,這間房子的布置才稱的上是真正的大氣。

步入房間,一擡頭,書寫著‘精忠報國’四個大字的牌匾就映入眼簾,而那牌匾下,擺放的木質桌椅,不高調卻隱隱透著奢華,無需仔細研究,打眼掃過,就知道是好材料無疑。

能閑著無聊,四處觀看房間擺設的自然是白果。而李慕陽現在正面對,白果之前見過的中年大叔,老老實實的站著。

不是上朝的時間,李父卻穿著一身正式的將軍朝服。

所謂人靠衣裝,雖然,李父的年歲已高,身形也看的出,有了些許走樣。可那量身定做的官服一穿,比李慕陽多出了不止歲月留下的韻味,還有長期作為上位者的威嚴和氣勢。而這樣的他,此刻卻不停絮絮叨叨的跟李慕陽囑咐著什麽。

平日裏鬧歸鬧,談及正事,白果還是很有分寸的。

她不耐煩聽父子兩討論那些她聽不懂的家國大事,可她也不會上趕著在李慕陽身邊打擾,平白惹人厭煩。

無聊中,白果只能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好在,她現在不是人,作為一只阿飄,白果可以隨意的上天入地,繞著房間飛來飛去的奇妙感覺,白果表示她玩上一年,都不帶厭煩。

在李家父子的交談聲中,白果嘗試著對於人類來說,各種高難度動作,沒人陪,她也玩的不亦樂乎。

膩了,白果便坐在房梁上,翹著二郎腿,環顧著整個房間。

白果不用擡頭,直接目視前方,剛剛那個碩大無比的房扁就映入她的眼中,‘精忠報國’四個大字清晰無比,可那右下角,看不具體的落名,在此刻,顯得更有魅力。

看不清才勾人。白果也不忍著自己的好奇心,想做什麽做什麽。要知道她人都變成阿飄了,還被各種煩文禮節所束縛的話,簡直太虧了。

白果慢悠悠的飄過去,定睛一看——呦呵,這寫的不是鐘離堯嗎?要知道那可是當今陛下啊!

作為穿越過來的外人,白果沒有太多的敬畏之心,可也懂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得到皇帝的墨寶,還明目張膽的懸掛在前廳,李家的受寵程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白果正思維發散著,就聽到,她身下交談的兩人,剛好提及鐘離堯。

當然他們並未提及皇帝名諱,且言語中也是滿滿的敬畏。不過這落在腦洞大開的白果耳中,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

要知道這可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誒?密謀叛亂什麽的不是電視劇情中最常有的事嗎?

白果只聽李父說道:“剛不久前,宮中有人來喚,讓我收拾下,即刻進宮。”

聽到這,李慕陽疑惑:“父親剛下朝,還沒安穩,便又被傳喚,父親可知,您再次進宮會所為何事?”

對待唯一的兒子,李父自然不會隱瞞,當是知無不言,言之不盡。

他神色慎重,沈聲道:“我觀那傳命之人,步履匆忙,神色緊張,當是有大事發生才對。不過當今皇上聖明無比,做事又明察秋毫。想必不會為難為父才對。至於具體為何,待我進宮,面見皇上,才會得知。”

緊張是會傳染的。

見李父神色不似作假,一頭霧水的李慕陽也憑白多了幾分焦躁,他催促道:“既然皇上有事召見,父親你快些前去,以免觸犯天顏!”

“恩。”

“···”

對待這突如其來的召見,李家父子嚴陣以待,好似要上斷頭臺一樣緊張,白果卻一臉無語。

搞了半天就為了這茬?害的她還亂激動了一把。李家父子不知道,可白果最清楚不過。

這關口上,不久前,從皇宮逛了一圈回來的她,自然知道,這困擾李家父子的所謂大事,必然是與鐘離楓的昏迷有關。

白果努力壓了壓,才忍住想要把該事告之李慕陽的沖動。她一時嘴快倒是爽了,可事後怎麽解釋又是一筆麻煩事。

白果只能陪在李慕陽身邊,一起目送李父走遠,幹巴巴的勸道:“你父親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而被安慰的李慕陽,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他收回了落在李父身上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眼眸往白果那邊瞟去,似乎已經習慣了白果的突然出聲。

不是不信,而是這話怎麽看,都像是安慰。他身側的阿飄肯定不會懂君威難測,也不知道什麽叫伴君如伴虎。那可是一個不測,就是要掉腦袋的大事。

“···”

為什麽感覺被鄙視了!她明明就是換個角度說真話而已!

跟著李慕陽走出前廳,看他神色正經,好似真的很在意李父被叫進宮這件事,白果試探道:“不然我去跟著你父親,然後提前回來跟你通風報信?”

我這麽做,只是為了刷李慕陽好感,才不是因為看不得他不安心呢!白果這麽想著,剛剛還有點底氣不足的提議,瞬間變得理直氣壯。

她自欺欺人,玩的倒是開心。

不過李慕陽是誰?

作為小兵,性格糙點,沒關系。可作為遲早要成為將軍的人,沒點情商,是絕對不行的。像現在,李慕陽就直接感受到了白果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掩藏在嘴硬下的細微關切之意。

有點驚訝,不過該拒絕的事還是要拒絕。

“不用,你做好自己就行。”

“別呀,嘴硬什麽?我又不嫌麻煩!”人們大都是這樣,自以為掩蓋的很好,可點點滴滴落到在意之人眼中,層層偽裝又算的了什麽?白果直接起身追向李父,遙遙的沖李慕陽喊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玩了,我去去就回,別太想我哦!嘿嘿”

少女的話伴著銀鈴般細碎的笑聲隨風遠去,只留下李慕陽站在原地,神色莫名。

他實是沒料到,那少女竟如此自作主張。想想也是,又不是他的手下,確實沒什麽聽他命令的必要。

說起來還是頭次,有人竟將他的話,無視至此。在軍隊時,和一群大老爺們相處,都是用武力說話,誰拳頭大,聽誰的。當小兵時,若他被無視,又被撂翻,餘下的只有一腔想要重新幹回來的豪氣。哪會像現在這樣,除了無語、好笑,還絲絲說不清的感動。

初以為是個麻煩,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趣味,難不成這就是常人所說的朋友

遠去的白果,自然不知道,簡單的兩句話,讓她在李慕陽心中的地位有了質的飛躍。現在的她,正匆忙著加速,想要趕超李父。

可白果發現,她還是太天真了,完全小覷了李父。

李父作為武將,自然不會像一些酸溜溜的文官一樣,進個宮,上個朝,還要上好的轎子擡著,幾個負重的人,歪著走的速度能有多快?等趕到了,別說是黃花菜,什麽菜都要涼了。

進宮是提早就知道的事,在叫李慕陽之前,李父就已吩咐下人備好馬匹,在一旁候著了。交代完李慕陽事情後,李父跨馬就走,也不知道,還有個白果在後面尾隨,雖然即便知道了,他也不會放慢速度刻意等著。

種種因素下,等白果緊趕慢趕的摸到金鑾殿,李父和鐘離堯已經說上好一會話了。

白果遲了一點,不過她自覺看樣子也不算重要。白果呆在一旁,心不在焉的聽著,果真不出她所料,與鐘離楓有關。

雖答應了李慕陽,可白果大可以渾水摸魚。反正不聽他們的對話,白果也能猜上個七七八八。白果一邊感慨著自己的敬業程度,一邊因自己的預測的準確度沾沾自喜。

白果雖現在見,李父和鐘離堯的交談,甚為和諧。卻不知,李父之前,確實是真切的緊張過。

他剛到金鑾殿時,遙遙觀,皇帝一臉的焦急和震怒。做好承受天怒的準備,李父才慢慢上前,恭敬拜倒。

哪知,見到他後,皇帝竟緩了神色。當即,李父懸在半空的心就放下了大半,看來這場災,倒黴的另有其人。不過,既然喚他前來,肯定有事。

李父面上不顯,心中卻一刻不停的權衡著利弊。在行禮起身後,他小心開口:“敢問皇上喚微臣前來,所為何事?”

鐘離堯緩了神色不假,可語氣中,一時半會還是滿含怒火。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李父的話,反而離了話題,狠聲道:“太醫院那群廢物!這點小病都看不好,朕要他們有何用!”

鐘離堯罵了兩句,便停下不語,似乎費了極大的勁。

李父雖是武將,可也混跡朝堂很久,查言觀語自有一套法子。此時,他極有眼力,撲通一聲單膝跪下,抱拳:“不知皇上因何事惱怒,若有用的到微臣的地方,臣願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鐘離堯等的就是這句話。

只見他親身下殿,扶起李父,朗笑:“朕知曉李愛卿,心之甚忠!不過李愛卿乃我國之棟梁。此事,若愛卿親自出馬,真真大材小用!”

李父聽到這,心中一個咯噔,不詳之感頓起,果然,鐘離堯轉折了:“朕聽聞,李家小將軍自小跟著愛卿,在軍中歷練,能力超群,卓爾不凡,想必擔任此差事,定是極好的。”

鐘離堯話都說到這兒了。根本容不得李父拒絕,他所能做的唯有謝主隆恩。

“臣惶恐,犬子不才,能被皇上看上,是他的福氣。臣在這裏先替犬子謝過皇上厚愛,待晚些時候,臣便喚他進宮,親自叩謝皇上。”

差事交代好了,就該說要具體做什麽事了。

說早不早,論晚也不晚。

白果便在此時闖了進來,聽鐘離楓落馬之事,經幾人口口相傳的最終版本,由鐘離堯娓娓道來。

細節上,太大的不同,倒是沒有。鐘離堯語言功底不錯,一件小事,經他的口說出來,旁人仿佛又經歷了一遍。在述說中,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位因愛女昏迷不醒,自己卻無能為力,悲痛不已的父親,讓在場的一人一鬼,都聽的感同身受,唏噓不已。

不過同時,白果和李父都很奇怪,公主落馬昏了,與李家父子有什麽關系?怎麽說也該大夫上,輪不到他們這等武將、粗人來管啊?

看出了李父的疑惑,鐘離堯也給了解釋。

大意就是公主的癥狀實為世間罕見,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實在沒了法子,他只能多做幾手準備,一面張貼皇榜,重金號召天下醫生,一面派遣李家小將軍出塞,蕩平邊關動亂的同時,打聽著塞外的偏方,不求結局如何,但求盡心盡力。

說到這,李父已經懂了,可白果卻大吃一驚。

什麽鬼?為啥還有這一出?資料中,李慕陽是得勝歸來,白果只當他是自願在軍中歷練,有能力又趕上了好時機,才成就了輝煌。

沒想到真實原因,竟然在這兒等著她。不行,她現在就要出宮,告訴李慕陽這個消息。

說走就走,白果也不管金鑾殿上的兩人,還要說些什麽,頭也不回的就往李府飄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肥章求誇獎!嘿嘿

ps:遲點時間還有兩更奉上,不過真的會很遲!大家可以明早刷新來看,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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