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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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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卷扁扁嘴,“紀恒, 我覺得我們兩族雖然離得近, 你們白虎對我們青鸞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

紀恒神情尷尬。

小卷忽然又有了新的懷疑。

“我以前迷糊的時候, 該不會長大以後就一直沒在別人面前唱過歌吧?你一定管著我不讓我唱, 我又那麽聽你的。”

紀恒更尷尬了。

小卷知道自己所料不錯,挑挑眉, 把書還給他,低下頭繼續刷手機。

紀恒捏著書,卻仍然沒有看,不動聲色地往小卷這邊靠了靠, “小卷。”

“嗯?”這次輪到小卷的眼睛定在手機上, 不擡頭。

“其實我們是合法夫妻。”紀恒沒頭沒腦地說。

小卷擡頭看他一眼, “呵”了一聲。

紀恒繼續論證:“你的名字刻在我家宗族的玉牒裏,就在我的名字旁邊, 我們的結婚證鎖在保險箱裏,無論是天上還是這裏, 我們兩個都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所以呢?”

紀恒抿抿嘴唇,“所以……我好久都沒聽你唱歌了。自從你醒過來後,就一次都沒聽過。”

小卷問:“我以前經常唱給你聽嗎?”

“是, ”紀恒答,“有時候你陪我洗澡的時候會唱歌,說浴室有回音,效果好。”

小卷好奇,“我那時候都唱什麽了?”

紀恒想一想, “經常唱一首蔬菜姐姐的歌,什麽‘青菜番茄洋蔥馬鈴薯,阿卡拉比卡拉蔔巴呦,冬瓜茄子萵筍胡蘿蔔,全部都是我的好朋友’。”

小卷:“……”

他能背得下來那麽一大串歌詞,看來以前是真的沒少唱。

紀恒強調,“是用你自己的聲音唱的,絕對不是什麽別人的聲線。很好聽。”

小卷嗤之以鼻,“好聽?等你聽到我們青鸞真正唱給伴侶的歌,那才知道什麽叫好聽。”

紀恒默不作聲了半天,忽然用鼻音哼著輕輕叫:“小卷——”

小卷從來不知道紀恒居然能發出這種聲音,不過仍舊低頭看手機,沒理他。

過了一會兒,他又把整個上身貼過來,俯身低頭在小卷耳邊叫,“小卷————”

他像一只呼嚕著起膩的大貓,讓人受不了。

看見小卷無動於衷,紀恒想了想,“小卷,你要是覺得上次結婚結得不夠正式,而且你也全都忘了,不如我們重新再結一次,你想要什麽樣的婚禮就要什麽樣的,辦酒席,官宣,全都聽你的。”

小卷擡頭看他。

“或者就按白虎族迎娶的古禮辦,不過我們現在在人間,這個暫時有點困難……”

紀恒滿臉誠意,想了想。

“無論如何,先從求婚開始吧?”說著就要站起來。

小卷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又把他拉得坐下來了。

小卷無語地看看四周,貴賓休息室裏還有別人,人人都認識他,他就發這種瘋。

“小卷——”他繼續軟磨硬泡,“你已經很久都沒特意唱歌給我聽了,你用自己的聲音唱歌什麽樣,我都快忘了。”

他低聲哼哼著,不像紀恒,更像一只耍賴的大貓。

小卷臉上發燒,假裝低頭看手機,“你那麽想聽,我就唱一次——一次而已哦。”

紀恒的眼睛都亮了。

小卷補充,“不過不是現在,回酒店再說。”

“好。”紀恒乖乖答,順手把小卷的手握在掌心裏。

小卷抽了抽手,抽不出來,“紀恒,你這樣我沒法刷手機。”

紀恒的眼睛很亮,神情卻很淡定,牢牢地握著小卷的手不放。

他用一只左手按著書翻了翻,認真地示範:“看,我都能單手翻書,你為什麽不能單手刷手機?你就當我們兩個人一共只長了兩只手好了。你哪裏點不到?我幫你點。”

一路搭飛機又坐車,折騰回《日上簾鉤》劇組時,已經很晚了。

小卷在飛機上打了雞血一樣看了部懸疑片,現在撐不住了,打著哈欠,眼皮拼命打架。

一到酒店,兩個人稍微收拾了一下,紀恒就說:“趕緊睡吧。”

小卷坐在床上,還記得自己答應過的事,“紀恒,過來,我唱歌給你聽。”

紀恒看她說著話,眼睛卻半閉著,忍住笑,“你睡吧,明天再唱也是一樣的。”

“你少給我來那麽多虛的,我知道你等了一路了。”

小卷的腦子是半斷線狀態,想什麽就說什麽,不像平時那樣跟著紀恒一起兜兜轉轉地繞圈子。

紀恒沒想到她說得那麽直接,耳根紅了紅,並沒否認,真的乖乖走過來,坐到小卷的床上。

他順手把她抱住,讓她靠著。

“我唱了哦。”小卷嚴肅地通知。

紀恒嗯了一聲,把床上的被子拉過來,蓋在兩個人身上。

小卷清清嗓子,曼聲清唱。

她聲音不大,因為人困了,還帶著點含糊,用的是紀恒不太懂的青鸞族的古語。

曲調古雅,詞句含蓄晦澀,唱法和今天錄節目時完全不一樣,和以前唱蔬菜歌時也很不一樣。

明明是在唱紀恒聽不懂的歌,紀恒卻仿佛看到了如畫的故鄉靈澤州,美到極致的青鸞鳥舒展翅膀,還有那個素衣少女,調皮地眨眨眼睛,綻開笑容,一眼萬年。

這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歌聲。

紀恒才意識到,白天誤以為她在節目上給別人唱歌了的想法有多可笑。

也完全明白了,青鸞最美的歌聲只給一個人聽是什麽意思。

小卷唱完,好久,紀恒都沒有出聲。

小卷好像有點納悶,擡起頭看他,“我都這麽困了還給你唱歌,你就不鼓個掌捧下場嗎?”

紀恒的喉結動了一下,聲音有點啞,“我覺得鼓掌什麽的,配不上你的歌聲。”

小卷龍顏大悅,立刻燦爛地笑了。

笑得太美,紀恒有點撐不住。

“鼓掌配不上,我覺得別的可能可以。”

紀恒低下頭,輕輕碰碰她的嘴唇。

雖然最近因為拍戲的關系,接吻是家常便飯,兩個人卻已經很久都沒有在戲外接吻了。

小卷沒有躲,反而仰頭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眼神單純幹凈,好像一只小動物。

紀恒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吻下去。

壓住她的嘴唇,突破她的關防,找到了她的舌尖,他若即若離地磨蹭著,輕輕掃一下,再碰一下,這次不像挑釁,更像是在撒嬌。

好像一只貓伸出爪尖,偏頭撥一撥正在發呆的小鳥——“你在發呆嗎?理理我啊!你理理我啊!”

然後舌頭就被人咬住了。

小卷咬住他的舌尖不松口,眼睛亮晶晶的,裏面全是惡作劇的神色。

紀恒的眼睛瞇了一下,抱著她的手毫不猶豫地探進她的衣服裏。

小卷嚇得火速松開他,去擋他的手。

紀恒笑了笑,任憑她攥著手,重新吻住她。

等他分開一點,小卷才問:“鼓掌配不上我的歌,你覺得這麽親一下就配得上了?”

紀恒再意猶未盡地貼貼她的嘴唇,“我說的當然不是親。”

“那是什麽?”小卷問。

紀恒凝視著她,“你覺得我本人怎麽樣?送給你,換你的歌,好不好?”

“好啊,”小卷答得奇快,“送給我,養起來,當我的坐騎。”

紀恒:“……”

她避重就輕打太極的功力,這些年一天天見漲。

“好。”紀恒答應,然後換了個進攻的角度,語氣誠懇地虛心求教,“小卷,你剛剛唱的詞是什麽?我對青鸞古語不熟,不太聽得懂。”

小卷的眼睛閃開,有點心虛,隨便對付他,“這種歌,無非就是你愛我我愛你那種,沒什麽特別的。”

紀恒窮追不舍,“能幫我稍微翻譯一下嗎?”

小卷閉上眼睛不看他,“沒法翻譯,翻譯不了。你不要吵,我真的要睡覺了。”

紀恒立刻意識到,她嘴裏說著要睡覺,卻還坦然地靠在他懷裏。

“好,你睡吧。”紀恒順手熄了床頭燈,把被子拉高,給自己也調了個舒服的姿勢,依舊抱著她不松手,絲毫沒有回到自己床上的意思。

小卷本來是為了不尷尬,想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可是一閉上,就真的開始迷糊了。

迷蒙中,好像回到了從前。

仿佛看到自己穿著一件柔軟的帶花邊的粉色棉布睡裙,赤著腳,躡手躡腳地走過家裏的白色長絨地毯。

紀恒正坐在書桌旁用電腦,他的耳朵靈,聽見小卷來了,擡起頭,對她笑笑。

小卷被發現了,幹脆幾下蹦過去,毫不客氣地坐到紀恒腿上。

紀恒摟住她的腰,在她的唇瓣上吻了吻,問:“還不睡?你先睡,我過一會兒就來。”

小卷不管那套,一條胳膊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吻住,一邊悄悄解開他襯衣的扣子,把手探進他的衣襟裏。

紀恒捉住她亂摸的手,神情覆雜地望著她,“小卷,不行。”

“為什麽?”小卷皺起眉,“我們不是領過證了嗎?”

“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紀恒把她從腿上挪開,站起來,“我怕到時候你會恨死我。”

小卷不懂,“為什麽會後悔?我不會後悔的。”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

“你現在當然這麽說。”紀恒低頭吻吻她,嘆了口氣,語氣卻很堅決,“真的不行。”

小卷扁扁嘴,“那抱著我,陪我一起睡覺,總可以吧?”

紀恒隨手合上電腦,“嗯。只能抱著,其他的全都不可以。”

丟掉的記憶又補回一小段。

看來那時候沒少讓他抱著睡,怪不得一到他懷裏就本能地犯困。腦子不記得了,身體卻還記得,每次有他抱著,都睡得特別香。

小卷輕輕呵了一聲,低聲說:“‘只——能——抱——著’,還挺拽的啊。”

紀恒聽到她含含糊糊哼了句什麽,沒有聽清,把頭湊過來,“小卷,你說什麽?”

“我說,”小卷閉著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把他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你只能抱著,其他的全都不可以。”

紀恒原本正在心猿意馬,這時聽到她這麽說,只得無奈答:“好。全都不可以。”

一會兒又問,“連親一下也不行?”

小卷閉著眼,“不行。”

紀恒懷抱著她,耐心地等著,終於等到小卷的呼吸聲變長了,才悄悄低下頭,用嘴唇碰碰她的鼻子,又貼貼她的嘴唇。

小卷果然完全沒察覺。

紀恒抿抿嘴唇,一臉偷到東西的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青鸞的歌終於唱了,離結局不太遠了,撒花~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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