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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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
“慕靈……”
“慕靈……”
…… ……
聽著耳邊細微的喃語漂浮在空中的慕靈才是皺了皺眉頭，手指動了動，緊閉著的眼睛才是緩緩睜開。
等她醒來這才發現自己竟漂浮在一個宛如漩渦的地方，四周皆是密閉，五彩斑斕的光團從她身邊不斷飄過，而她則是身不由己地從通道往前飄去。
那紅光消失以後，她竟來了這兒？
“這是哪兒啊？”對未知的地方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手腳動了動，好不容易才使自己保持著頭朝上的姿勢，嘗試著解開封印，卻發覺封印根本沒半絲封印，也就是說……
她對這個鬼地方完全就是束手無策了！
正當她不放棄地困難扭動著身子想要換個方向時，剛才的喃語又是出現了，她一擡頭就是見一個光團靜靜浮動在她面前，從裏面竟顯現出一幅幅景象。
她定睛望去，只見裏面喚著她名字的竟是她娘，她正疑惑時見她娘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娘！”雖知這不是真的但她心中還是一驚，下意識就是喊了出來。
這時，光團中竟又出現了另一個“她”，眼底皆是血絲，抱住她娘就是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從來沒想過，對不對！對不對！”
“這些……到底是什麽啊……”看著那場景她的聲音不知不覺竟有些顫抖，心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扼住，手腳冷的駭人。
光團中的畫面一陣閃爍，最後，整個光團都是消散於無形，而其他飄動著的光團速度逐漸變快，飛快地從她身邊掠過。
可即使是這樣，她卻也看到了許多模糊的場景。
有南華哥哥，有大師兄，有晴雪，還有許多她未曾見過的模糊人影……
可是……這些場景，她從來都沒見過，怎麽會在這裏看見，而且還有她自己的出現？
正當她懵懵懂懂之際，通道前方突然閃現一道白光，她的眼睛立刻就是一陣刺痛，還未來得及別過頭去腳下就是一空，整個人就是向下不受控制地墜去。
她險險地控制住自己的身形，這才是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當然，如果忽略那屁股著地的姿勢就更好了。
她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擡頭環顧著四周，只見自己所在的是一處碧綠草地上，附近除了一汪澄澈的湖泊與一顆參天巨樹別無他物。
她邊揉著屁股邊試探地往前走著，但往前走了好久也沒有看到盡頭，不免有些喪氣，一跺腳就是郁悶地坐在了草地上，狠狠地揪著地上的小草。
“怎麽會這樣啊，拿不到燃心石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讓我被困在這個除了草還是草的地方啊！”她一臉頭大地自己手裏揪起的草，頓時嘴角一拉，滿腹牢騷地喊道，“不無聊死也要餓死了！”
正發著埋怨之際，這平靜到詭異的地方竟有一道香風拂過，她鼻子嗅了嗅，卻找不到這香味的源頭。
“好奇怪啊……”她拍了拍沾著草的手，正打算站起來時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卻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清合……清合……”
她站起來的姿勢立刻一僵，小心地左右環顧了一陣卻沒發現有任何人，頓時就是毛骨悚然起來，弱弱地開口道，“這地方……不會有鬼吧……”
但轉念一想，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咽了口口水道，“沈慕靈，你還怕什麽鬼，等你認真起來，連你自己都怕自己呢！”她哆哆嗦嗦地握緊拳頭為自己加油打氣一番。
“清合……清合……”
令人背脊生寒的聲音又是傳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猛地轉回頭，直接就是對上一雙漆黑得沒有焦距的眼睛，當即嚇得抱住了頭大聲尖叫著，“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她就又是一屁股栽倒了地上，手緊緊地覆著眼睛不敢再看。
那突然出現的女子一襲白衣，長發似無數條長蛇揚動在空中，冷傲地俯瞰著不敢睜眼的慕靈，眼眸中卻虛空得沒有任何情緒。
“你不是清合……”那女子良久後才是癡嗔著說道，下頷微微擡起，迷茫地望著湛藍的天空，“清合才沒你那麽膽小……”
“嗯？”慕靈聽那“鬼”突然開口說話了才是睜開些指縫，看清那人身上並沒有鬼氣才是長舒了一口氣。
一般妖怪怕她但不代表她不怕鬼啊……
不過，看來這地也只有剛才那個人了，慕靈斟酌了下語言，正想要開口問話時就見那女子眼中的迷惘一下子消散，仰天突然發狂般笑了起來，一襲白衣頃刻間變成了紅衣，指著天大淒厲喊道，“他以為將仙軀煉成這燃心石就可以感化我！但這不是他！不是他！”
“……”
不過這人好像也不太正常，真的要問她話嗎……
那女子鳳眼一橫，冷笑著看著剛才一直被她忽視了的慕靈，身形猛然一動，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瞬間來到了慕靈面前，慘白的手陡然扼住了慕靈的脖子。
“……咳咳咳。”慕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心中已布滿淚痕。
這個人不是好像不正常，根本就是不正常嘛！
要被掐死了被掐死了被掐死了！
慕靈這下正面色通紅的掙紮著，那女子卻是狠狠地盯著她，自顧自說道，“但他不知道，我需要的，只是他的愛，哪怕只有一些些，我也甘之如飴，情願付出我千年的道行！”
“咳咳咳咳……”她困難地咳嗽了幾聲，努力開口道，“這位……這位姐姐，你的事真的跟我沒關系啊！”她只是想來取燃心石啊，哪來的這麽多事！
那女子的眸子緊緊盯著她，似乎要洞穿她的靈魂，最後嘲弄一笑，“你和他一樣，你們不懂愛一個人，更未愛一個人，怪不得不懂…… 哈哈哈哈！”說罷她便是仰天大笑著，眼角卻是滲下一滴溫熱的眼淚，參透著數百年來的不甘，怨忿，思念與失望。
湛藍似畫卷般的天空突然出現聚集了一個漩渦，一道疾風似鋒利的刀刃般掠向那女子。
那女子嘴角一勾，卻是絲毫不懼，聲音卻是變得愈加尖利狠絕，“你還是與以往一般絕情！那好，我便也讓這女娃也嘗嘗這情愛錐心刺骨之痛！“她詭異地笑著，“你一向心懷世人，如今，我便讓你看看這女娃因你而遭受的劫！”
話音剛落，那女子整個人就是虛幻起來，化作一道紅芒就這麽鉆進慕靈的體內。
慕靈驚訝地瞪大眼睛，忙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卻無絲毫不適，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那道疾風此時也來到了她面前，卻是突兀地停下來，她似乎聽見一道若有若無的嘆息從裏面傳出，隨後一個空明的聲音仿佛從遠方傳來。
“孽緣，此無妄之災由我而起，女娃，離開這後便帶走燃心石吧……”
“嗯？”
還沒等她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反應過來，下一刻她就是覺得面前的場景一陣扭曲，石洞內的景象卻是漸漸變得清晰。
她又回到了禁地？
掌心此時突然傳來灼熱之感，她低下頭便看到燃心石已到了她手中。
“……就這麽拿到了？”她自己都是一副不敢置信地模樣。
怎麽稀裏糊塗的，這燃心石就到她手裏了……
赤璃在不受那燃心石中結界的影響後又是變為了小蛇，昂著頭興奮地看著慕靈。
燃心石拿到手也就意味著它保護慕靈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後主人自然也不會責罰它了。
慕靈深深看了眼燃心石，心知自己拿著這燃心石很易被人發現，就將燃心石遞給赤璃，“赤璃，你先拿著它離開這裏，”她猶豫了會兒後又說道，“稍後……我也會下山的。”
赤璃點了點頭，尾巴將燃心石牢牢卷住，化作紅芒快速地游離了這裏。
慕靈思忖了會兒，也是快步離開了禁地。
…… ……
天墉城的大部分弟子都被派去尋找鬼面人和去安陸村捉妖了，留在山上的弟子並不多，但很快，便有人註意到天墉城上空的清氣似乎渾濁了些。
“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這清氣有些古怪……”
…… ……
正當眾人驚疑不定時縈繞在上空的清氣驟然減淡，到最後竟全部消失不見，所有人臉色劇變，心中登時一陣大駭。
“消……消失了！清氣消失了！”
“怎麽回事！”
“快去通知掌教真人！”
…… ……
慕靈趁著天墉城一片混亂也是順利離開了禁地，看著四處的弟子皆因清氣消失一事奔走時面上也是有些發虛。
清氣由燃心石所產，現在燃心石被赤璃帶走了，清氣自然也就消失不見了。
若是被人發現就糟了，她必須盡快離開天墉城了。
只是……
她的步子頓了頓，眸子中含著猶豫，“師姐他們對我這麽好，至少……也要跟他們告別吧。”
下定主意後她便擡腿要往房間方向走去，卻在劍閣外看見了一臉魂不守舍的芙蕖。
芙蕖此時眼眶通紅，眼中浮著濕意，緊攥著衣袖的手微微顫抖著。
“怎麽辦……怎麽辦……”即使是千萬種擔心，此時似乎卻只能茫然無措地在此處徘徊。
“師姐！”
此時她身後響起了慕靈的聲音，她回過身見是慕靈便再也忍不住了，抽泣著上前抱住了慕靈，哽咽著說道，“慕靈…… 怎麽辦，大師兄受了重傷！”
“大師兄受傷了？”慕靈神情驚愕，但芙蕖哭得厲害，只得先安撫地拍了拍的背，“師姐，你先別急，師兄怎麽會受傷的？”
芙蕖吸了吸鼻子，松開了手啜泣著說道，“屠蘇煞氣發作，失去理智打傷了師兄，現在他們都在劍閣內，可我爹不讓我進去，我好擔心大師兄，這麽久了，他會不會有事啊……”
聽見屠蘇真如幽都婆婆所說身負煞氣，如今煞氣發作竟還傷了大師兄，她心中一陣焦急，卻也是沒了主意。
如果真如幽都婆婆所說，那悶葫蘆以後……豈不是會被兇劍控制而喪命？
她轉眼便看見了守在劍閣入口處的陵川，陵端一見她目光望向自己頓時一陣哂然，默默地別過了頭，心中默念道：“別來問我別來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來守門的……”
“陵川師兄！你快告訴我們大師兄和悶葫蘆怎麽樣了？”
顯然的，他心中的祈禱並沒有起到作用，慕靈的聲音已來到了他的耳邊，他只能怨念地回過頭，“慕靈師妹，不是我不告訴你們，實在是掌教真人有令……”
陵川的話還未說完劍閣的門就是被人推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都是望向那處。
只見屠蘇眸子中只剩死寂，面無表情地從裏面邁了出來，當他擡眸見到慕靈時腳步便驟然停了下來，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被強壓在心中的情緒在眼中蔓延開來，只剩下一片蕭瑟。
他無法控制焚寂，傷了大師兄，他們是否會怪他，她……又是否會理解他……
“悶葫蘆……”她見他眼中浮起淡淡的霧氣，明明眼眶發紅，眼睛卻是一眨不眨沒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出來。
見他這副模樣，她的鼻子也是一酸，卻很快就是擡起手背在臉上將快溢出的眼淚狠狠一抹，然後嘴角便是高高地揚起，笑的依舊和以往那般明媚溫暖，聲音依舊如此悅耳動聽，像是和煦的日光，揚灑在他荒蕪的心中。
“沒關系，悶葫蘆。”
他怔怔站在原地望著她。
天地間有太多聲音，風拂柳絮，春葉抽枝，湖水清波，雨潤萬物……
但他卻仿佛……只聽得見她一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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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
“慕靈……”
…… ……
聽著耳邊細微的喃語漂浮在空中的慕靈才是皺了皺眉頭，手指動了動，緊閉著的眼睛才是緩緩睜開。
等她醒來這才發現自己竟漂浮在一個宛如漩渦的地方，四周皆是密閉，五彩斑斕的光團從她身邊不斷飄過，而她則是身不由己地從通道往前飄去。
那紅光消失以後，她竟來了這兒？
“這是哪兒啊？”對未知的地方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手腳動了動，好不容易才使自己保持著頭朝上的姿勢，嘗試著解開封印，卻發覺封印根本沒半絲封印，也就是說……
她對這個鬼地方完全就是束手無策了！
正當她不放棄地困難扭動著身子想要換個方向時，剛才的喃語又是出現了，她一擡頭就是見一個光團靜靜浮動在她面前，從裏面竟顯現出一幅幅景象。
她定睛望去，只見裏面喚著她名字的竟是她娘，她正疑惑時見她娘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娘！”雖知這不是真的但她心中還是一驚，下意識就是喊了出來。
這時，光團中竟又出現了另一個“她”，眼底皆是血絲，抱住她娘就是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從來沒想過，對不對！對不對！”
“這些……到底是什麽啊……”看著那場景她的聲音不知不覺竟有些顫抖，心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扼住，手腳冷的駭人。
光團中的畫面一陣閃爍，最後，整個光團都是消散於無形，而其他飄動著的光團速度逐漸變快，飛快地從她身邊掠過。
可即使是這樣，她卻也看到了許多模糊的場景。
有南華哥哥，有大師兄，有晴雪，還有許多她未曾見過的模糊人影……
可是……這些場景，她從來都沒見過，怎麽會在這裏看見，而且還有她自己的出現？
正當她懵懵懂懂之際，通道前方突然閃現一道白光，她的眼睛立刻就是一陣刺痛，還未來得及別過頭去腳下就是一空，整個人就是向下不受控制地墜去。
她險險地控制住自己的身形，這才是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當然，如果忽略那屁股著地的姿勢就更好了。
她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擡頭環顧著四周，只見自己所在的是一處碧綠草地上，附近除了一汪澄澈的湖泊與一顆參天巨樹別無他物。
她邊揉著屁股邊試探地往前走著，但往前走了好久也沒有看到盡頭，不免有些喪氣，一跺腳就是郁悶地坐在了草地上，狠狠地揪著地上的小草。
“怎麽會這樣啊，拿不到燃心石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讓我被困在這個除了草還是草的地方啊！”她一臉頭大地自己手裏揪起的草，頓時嘴角一拉，滿腹牢騷地喊道，“不無聊死也要餓死了！”
正發著埋怨之際，這平靜到詭異的地方竟有一道香風拂過，她鼻子嗅了嗅，卻找不到這香味的源頭。
“好奇怪啊……”她拍了拍沾著草的手，正打算站起來時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卻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清合……清合……”
她站起來的姿勢立刻一僵，小心地左右環顧了一陣卻沒發現有任何人，頓時就是毛骨悚然起來，弱弱地開口道，“這地方……不會有鬼吧……”
但轉念一想，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咽了口口水道，“沈慕靈，你還怕什麽鬼，等你認真起來，連你自己都怕自己呢！”她哆哆嗦嗦地握緊拳頭為自己加油打氣一番。
“清合……清合……”
令人背脊生寒的聲音又是傳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猛地轉回頭，直接就是對上一雙漆黑得沒有焦距的眼睛，當即嚇得抱住了頭大聲尖叫著，“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她就又是一屁股栽倒了地上，手緊緊地覆著眼睛不敢再看。
那突然出現的女子一襲白衣，長發似無數條長蛇揚動在空中，冷傲地俯瞰著不敢睜眼的慕靈，眼眸中卻虛空得沒有任何情緒。
“你不是清合……”那女子良久後才是癡嗔著說道，下頷微微擡起，迷茫地望著湛藍的天空，“清合才沒你那麽膽小……”
“嗯？”慕靈聽那“鬼”突然開口說話了才是睜開些指縫，看清那人身上並沒有鬼氣才是長舒了一口氣。
一般妖怪怕她但不代表她不怕鬼啊……
不過，看來這地也只有剛才那個人了，慕靈斟酌了下語言，正想要開口問話時就見那女子眼中的迷惘一下子消散，仰天突然發狂般笑了起來，一襲白衣頃刻間變成了紅衣，指著天大淒厲喊道，“他以為將仙軀煉成這燃心石就可以感化我！但這不是他！不是他！”
“……”
不過這人好像也不太正常，真的要問她話嗎……
那女子鳳眼一橫，冷笑著看著剛才一直被她忽視了的慕靈，身形猛然一動，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瞬間來到了慕靈面前，慘白的手陡然扼住了慕靈的脖子。
“……咳咳咳。”慕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心中已布滿淚痕。
這個人不是好像不正常，根本就是不正常嘛！
要被掐死了被掐死了被掐死了！
慕靈這下正面色通紅的掙紮著，那女子卻是狠狠地盯著她，自顧自說道，“但他不知道，我需要的，只是他的愛，哪怕只有一些些，我也甘之如飴，情願付出我千年的道行！”
“咳咳咳咳……”她困難地咳嗽了幾聲，努力開口道，“這位……這位姐姐，你的事真的跟我沒關系啊！”她只是想來取燃心石啊，哪來的這麽多事！
那女子的眸子緊緊盯著她，似乎要洞穿她的靈魂，最後嘲弄一笑，“你和他一樣，你們不懂愛一個人，更未愛一個人，怪不得不懂…… 哈哈哈哈！”說罷她便是仰天大笑著，眼角卻是滲下一滴溫熱的眼淚，參透著數百年來的不甘，怨忿，思念與失望。
湛藍似畫卷般的天空突然出現聚集了一個漩渦，一道疾風似鋒利的刀刃般掠向那女子。
那女子嘴角一勾，卻是絲毫不懼，聲音卻是變得愈加尖利狠絕，“你還是與以往一般絕情！那好，我便也讓這女娃也嘗嘗這情愛錐心刺骨之痛！“她詭異地笑著，“你一向心懷世人，如今，我便讓你看看這女娃因你而遭受的劫！”
話音剛落，那女子整個人就是虛幻起來，化作一道紅芒就這麽鉆進慕靈的體內。
慕靈驚訝地瞪大眼睛，忙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卻無絲毫不適，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那道疾風此時也來到了她面前，卻是突兀地停下來，她似乎聽見一道若有若無的嘆息從裏面傳出，隨後一個空明的聲音仿佛從遠方傳來。
“孽緣，此無妄之災由我而起，女娃，離開這後便帶走燃心石吧……”
“嗯？”
還沒等她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反應過來，下一刻她就是覺得面前的場景一陣扭曲，石洞內的景象卻是漸漸變得清晰。
她又回到了禁地？
掌心此時突然傳來灼熱之感，她低下頭便看到燃心石已到了她手中。
“……就這麽拿到了？”她自己都是一副不敢置信地模樣。
怎麽稀裏糊塗的，這燃心石就到她手裏了……
赤璃在不受那燃心石中結界的影響後又是變為了小蛇，昂著頭興奮地看著慕靈。
燃心石拿到手也就意味著它保護慕靈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後主人自然也不會責罰它了。
慕靈深深看了眼燃心石，心知自己拿著這燃心石很易被人發現，就將燃心石遞給赤璃，“赤璃，你先拿著它離開這裏，”她猶豫了會兒後又說道，“稍後……我也會下山的。”
赤璃點了點頭，尾巴將燃心石牢牢卷住，化作紅芒快速地游離了這裏。
慕靈思忖了會兒，也是快步離開了禁地。
…… ……
天墉城的大部分弟子都被派去尋找鬼面人和去安陸村捉妖了，留在山上的弟子並不多，但很快，便有人註意到天墉城上空的清氣似乎渾濁了些。
“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這清氣有些古怪……”
…… ……
正當眾人驚疑不定時縈繞在上空的清氣驟然減淡，到最後竟全部消失不見，所有人臉色劇變，心中登時一陣大駭。
“消……消失了！清氣消失了！”
“怎麽回事！”
“快去通知掌教真人！”
…… ……
慕靈趁著天墉城一片混亂也是順利離開了禁地，看著四處的弟子皆因清氣消失一事奔走時面上也是有些發虛。
清氣由燃心石所產，現在燃心石被赤璃帶走了，清氣自然也就消失不見了。
若是被人發現就糟了，她必須盡快離開天墉城了。
只是……
她的步子頓了頓，眸子中含著猶豫，“師姐他們對我這麽好，至少……也要跟他們告別吧。”
下定主意後她便擡腿要往房間方向走去，卻在劍閣外看見了一臉魂不守舍的芙蕖。
芙蕖此時眼眶通紅，眼中浮著濕意，緊攥著衣袖的手微微顫抖著。
“怎麽辦……怎麽辦……”即使是千萬種擔心，此時似乎卻只能茫然無措地在此處徘徊。
“師姐！”
此時她身後響起了慕靈的聲音，她回過身見是慕靈便再也忍不住了，抽泣著上前抱住了慕靈，哽咽著說道，“慕靈…… 怎麽辦，大師兄受了重傷！”
“大師兄受傷了？”慕靈神情驚愕，但芙蕖哭得厲害，只得先安撫地拍了拍的背，“師姐，你先別急，師兄怎麽會受傷的？”
芙蕖吸了吸鼻子，松開了手啜泣著說道，“屠蘇煞氣發作，失去理智打傷了師兄，現在他們都在劍閣內，可我爹不讓我進去，我好擔心大師兄，這麽久了，他會不會有事啊……”
聽見屠蘇真如幽都婆婆所說身負煞氣，如今煞氣發作竟還傷了大師兄，她心中一陣焦急，卻也是沒了主意。
如果真如幽都婆婆所說，那悶葫蘆以後……豈不是會被兇劍控制而喪命？
她轉眼便看見了守在劍閣入口處的陵川，陵端一見她目光望向自己頓時一陣哂然，默默地別過了頭，心中默念道：“別來問我別來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來守門的……”
“陵川師兄！你快告訴我們大師兄和悶葫蘆怎麽樣了？”
顯然的，他心中的祈禱並沒有起到作用，慕靈的聲音已來到了他的耳邊，他只能怨念地回過頭，“慕靈師妹，不是我不告訴你們，實在是掌教真人有令……”
陵川的話還未說完劍閣的門就是被人推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都是望向那處。
只見屠蘇眸子中只剩死寂，面無表情地從裏面邁了出來，當他擡眸見到慕靈時腳步便驟然停了下來，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被強壓在心中的情緒在眼中蔓延開來，只剩下一片蕭瑟。
他無法控制焚寂，傷了大師兄，他們是否會怪他，她……又是否會理解他……
“悶葫蘆……”她見他眼中浮起淡淡的霧氣，明明眼眶發紅，眼睛卻是一眨不眨沒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出來。
見他這副模樣，她的鼻子也是一酸，卻很快就是擡起手背在臉上將快溢出的眼淚狠狠一抹，然後嘴角便是高高地揚起，笑的依舊和以往那般明媚溫暖，聲音依舊如此悅耳動聽，像是和煦的日光，揚灑在他荒蕪的心中。
“沒關系，悶葫蘆。”
他怔怔站在原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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