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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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雲縈繞在整個天墉城之上，天墉弟子練劍的場所如今赫然已是滿目瘡痍，那石階的最高處如今已是亂石遍布，幾十處裂縫蜿蜒而出，稍一用力便有著不少碎石脫落。
一眾弟子此時正跪在大殿之上，上身都是緊趴在冰冷的地面，皆是戰戰兢兢，不敢正視面色已然鐵青的執劍長老。
陵越的拳頭緊緊握著，額角的青筋爆出，眼裏的血絲也是蔓延開來。
芙渠的眼眶也是紅紅的，只是強忍著沒讓自己啜泣出聲。
涵素真人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咬牙切齒道，“你們倒是說說，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
陵川和另一名弟子立即是向前爬上一步，瑟瑟發抖地伏在地面上。
“掌教真人，弟子……弟子孰不知和師弟比試會弄出這樣的事……還請掌教真人責罰！”陵川臉色慘白，額頭死死抵在地面上。
另一個弟子猶豫地擡起頭，小心地看了陵川一眼，像是下定決心般開口說道，“掌教真人，弟子如此之說不是為了脫罪，但真人想必知道弟子與陵川師兄的實力，我們二人即使合力也萬沒有那樣的功力啊！又怎能傷到屠蘇師兄和新來的師妹！”
“肇因師弟說的對，”陵越慢慢直起身子，眼神堅決地望向涵素真人，聲音有些低沈，“如今屠蘇師弟與慕靈師妹二人皆是受傷昏迷，此事疑點重重，還請掌教真人查出真相！”
眾人立刻便是應聲道，“請掌教真人查出真相！”
涵素真人眉宇緊鎖，再次看向臨川與肇因二人，“當時你們二人禦劍飛行時可有看見其他人在？”
“弟子當時不知有無看錯，”肇因連忙接話，“只見我與陵川師兄對招時一道光芒一閃而過，只是那光速度太快，弟子也無法確定。”
涵素真人側過身，眼中盡是凝重之色。
練劍場幾乎毀於一旦，那樣強大的攻擊，陵川與肇臨卻是並無本事。
若真是如此，那道光下所掩藏之人，究竟該有多強大……
從大殿出來後，芙渠便是和陵越匆忙到了自己的房中，看見紅玉將掌心放於慕靈的眉心正在給她療傷便都噤聲站在一旁，芙渠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焦急地望著昏迷著的慕靈。
慕靈雙眼緊閉，如凝脂般的肌膚此時看來更有幾分透明，不再似平時的生機活力，而她的身上也有著幾處並不十分嚴重的傷口，雖然包紮過了卻也滲著些血絲。
紅玉掌心紅色的光芒源源不斷地註入慕靈的體內，紅玉的臉色也是越來越蒼白，一刻鐘過後她才是緩緩收回手，閉上眼為靈力枯竭的經脈調息一番才是睜開了眼。
陵越這才是開口道，“紅玉姐，慕靈如何了？”
芙渠也是一臉緊張地望著紅玉，“紅玉姐，慕靈已經昏迷了快三天了，她到底有沒有事啊？”
“放心吧，”紅玉勉強笑了笑，“她雖體內五臟受到震蕩，但並不嚴重，休養一陣也就好了。我已調養過她體內的生息，想必不久後便會醒了，只是……”她話鋒一轉，擡眸望向陵越，一臉擔憂道，“讓我擔心的是屠蘇……”
陵越緊抿著嘴唇，眼裏有著心疼，“屠蘇背後的傷雖已敷藥，但他內傷嚴重，體內煞氣的流轉速度遠超以前，恐怕……在那千鈞一發間，為救慕靈，他自己釋放了自己體內的煞氣，不然……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必死無疑。”
紅玉嘆了一口氣，“只怕就是如此，煞氣如此一來便更加不好控制，執劍長老讓我好好照看屠蘇，如今屠蘇身負重傷，煞氣更是嚴重，我也無臉再見他。”
“紅玉姐，你不必自責，”陵越寬慰著說道，“屠蘇傷勢雖嚴重，但如今得到治療，想必不久就能康覆。”他的目光放於慕靈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疼惜，最終輕嘆一聲說道，“既然慕靈還沒醒，你們就先照看她，我先去看看屠蘇。”
紅玉知道陵越與屠蘇一同長大，將屠蘇一向當親弟弟看待，如今屠蘇身負重傷，他還能如此冷靜實屬不易，便也點了點頭。
…… ……
風從窗外湧進屋內，紗簾輕輕飄動著，露出了裏屋內的景象。
屋內空無一人，只見屠蘇仍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他的眉頭緊皺，手指緊緊地拽著被子，用力得關節都已泛白。
他的額頭冒著虛汗，呼吸變得愈發紊亂，眉間的朱砂印記若隱若現，紅黑煞氣縈繞在他周身，而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正處在極度的痛苦中。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回蕩過一幅幅未曾見過的景象……
一襲長袍的男子神情恬靜淡然，袖袍浮動在空中，手下正撥動著一根根的琴弦，水面不時發出攪動的聲音，泛起陣陣漣漪……
滿是血泊的地面，數不盡的死人，化為灰燼的廢墟……
從心裏猛然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心臟，呼吸變得愈加沈重。
擡眸望去，他卻是出現在了天墉城的練劍場上，他慢慢直起身子，視線方向四周。
他怎麽……會到這裏……
練劍場上不似平時有著練劍的弟子，反倒是空無一人，他毫無目的地走著，卻望見慕靈坐在石階的最高處，托腮饒有興致地看著天空之上。
打鬥聲不停地從空中傳來，各種璀璨光芒穿梭在雲層之中。
“悶葫蘆！”在石階上的慕靈突然脆生生地喚了他一聲，站起來向他招著手，笑靨如花的模樣讓人的視線也不免停了下來，“悶葫蘆，你快到上面來看啊！”她興沖沖地向他說著。
他猶疑了一下，飛身上前，穩穩落在她面前，疑惑地望著這石階之上。
這裏……不是被那道從天而降的光束給擊中了嗎，現在為何又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正想開口問她，她卻是嘻嘻笑著，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手心的溫熱很快便是傳至他的身上，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縈繞在他的鼻間。
他身體微微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正想縮回手時卻見她用手指指著天空興奮地說道，“悶葫蘆你看，陵川師兄要贏了！”
他下意識地擡頭望去，卻只見一道絳紅色光芒從天轟然而將，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小心…… ”他正想拽住她的手脫身，卻見迫人的狂風席卷在他周身，視線範圍內已不見了她的身影。
她去哪了……
他心中一驚，想要上前風便是如利刃般劃過眼睛，不能有絲毫的動彈。
“慕靈！沈慕靈！”他忍住風劃過眼睛時帶來的疼痛，語氣中帶著焦急，卻沒有得到她絲毫的回應。
不行，這樣根本救不了她！
他緊咬著牙關，毅然閉上眼睛，紅黑色的煞氣開始慢慢圍繞著他周身，紅色的朱砂印記像是染過血般變得更加鮮艷。
擺脫束縛後，他正想闖入狂風中救人時，一只巨大的手便是憑空出現在他面前，不，那不應稱為手，那是一只令人心生震撼的巨爪，覆蓋著堅硬的青色鱗片，它生有五指，每指皆有一丈長短，即使是一人也無法將它環抱住，而古老詭譎的符文則是遍布那巨爪之上。
那巨爪直接向他襲來，他心中凜然，以手捏訣，帶著濃烈煞氣的光便是直接向那爪子襲去，但令他驚愕的是一向人人畏懼的煞氣一遇見那爪子竟如冰雪消融般節節敗退。
“吼——”一聲低吼響起，那巨爪速度快的詭異，一把抓住他的身子，而這些事也只是在一瞬間發生而已。
煞氣升騰本已痛苦至極，他在那巨爪中甚至連掙紮的氣力都沒有，而下一刻，他便是被狠狠往外一扔，直接撞破那絳紅光束的外壁，強大的能量落在他身上，五臟六腑皆是被重重一擊，一大口鮮血從他口中被噴出，下一刻，他便是脫離這光束所擊之地，重重落在地面上，身體不受控制地被推出很遠，背後的衣服皆是破損，鮮血從傷口不停淌出，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衣襟。
絳紅色光芒轟然落下，他幾乎可以聽見靑板石一寸寸被瓦解的聲音。
他的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身體的溫度仿佛在慢慢消逝，逐漸變得冰冷。任憑那煞氣刁鉆註入他的身體，瘋狂地吞噬著他的每一寸理智。
她，死了嗎……
…… ……
陵越端起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走到屠蘇面前，看他緊皺著眉頭痛苦的模樣便忙是將藥放在一邊，急聲喚道，“屠蘇？屠蘇？”
屠蘇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紅黑色的煞氣隱隱浮現，他的雙眼猛然睜開，眼裏卻是一片血紅與冰冷，仿佛喪失了所有的理智般。
“屠蘇！”陵越見他煞氣發作忙抓住他的手臂，卻見屠蘇喉頭一頓，突然噴出一口血，再次昏死了過去。
“屠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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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弟子此時正跪在大殿之上，上身都是緊趴在冰冷的地面，皆是戰戰兢兢，不敢正視面色已然鐵青的執劍長老。
陵越的拳頭緊緊握著，額角的青筋爆出，眼裏的血絲也是蔓延開來。
芙渠的眼眶也是紅紅的，只是強忍著沒讓自己啜泣出聲。
涵素真人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咬牙切齒道，“你們倒是說說，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
陵川和另一名弟子立即是向前爬上一步，瑟瑟發抖地伏在地面上。
“掌教真人，弟子……弟子孰不知和師弟比試會弄出這樣的事……還請掌教真人責罰！”陵川臉色慘白，額頭死死抵在地面上。
另一個弟子猶豫地擡起頭，小心地看了陵川一眼，像是下定決心般開口說道，“掌教真人，弟子如此之說不是為了脫罪，但真人想必知道弟子與陵川師兄的實力，我們二人即使合力也萬沒有那樣的功力啊！又怎能傷到屠蘇師兄和新來的師妹！”
“肇因師弟說的對，”陵越慢慢直起身子，眼神堅決地望向涵素真人，聲音有些低沈，“如今屠蘇師弟與慕靈師妹二人皆是受傷昏迷，此事疑點重重，還請掌教真人查出真相！”
眾人立刻便是應聲道，“請掌教真人查出真相！”
涵素真人眉宇緊鎖，再次看向臨川與肇因二人，“當時你們二人禦劍飛行時可有看見其他人在？”
“弟子當時不知有無看錯，”肇因連忙接話，“只見我與陵川師兄對招時一道光芒一閃而過，只是那光速度太快，弟子也無法確定。”
涵素真人側過身，眼中盡是凝重之色。
練劍場幾乎毀於一旦，那樣強大的攻擊，陵川與肇臨卻是並無本事。
若真是如此，那道光下所掩藏之人，究竟該有多強大……
從大殿出來後，芙渠便是和陵越匆忙到了自己的房中，看見紅玉將掌心放於慕靈的眉心正在給她療傷便都噤聲站在一旁，芙渠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焦急地望著昏迷著的慕靈。
慕靈雙眼緊閉，如凝脂般的肌膚此時看來更有幾分透明，不再似平時的生機活力，而她的身上也有著幾處並不十分嚴重的傷口，雖然包紮過了卻也滲著些血絲。
紅玉掌心紅色的光芒源源不斷地註入慕靈的體內，紅玉的臉色也是越來越蒼白，一刻鐘過後她才是緩緩收回手，閉上眼為靈力枯竭的經脈調息一番才是睜開了眼。
陵越這才是開口道，“紅玉姐，慕靈如何了？”
芙渠也是一臉緊張地望著紅玉，“紅玉姐，慕靈已經昏迷了快三天了，她到底有沒有事啊？”
“放心吧，”紅玉勉強笑了笑，“她雖體內五臟受到震蕩，但並不嚴重，休養一陣也就好了。我已調養過她體內的生息，想必不久後便會醒了，只是……”她話鋒一轉，擡眸望向陵越，一臉擔憂道，“讓我擔心的是屠蘇……”
陵越緊抿著嘴唇，眼裏有著心疼，“屠蘇背後的傷雖已敷藥，但他內傷嚴重，體內煞氣的流轉速度遠超以前，恐怕……在那千鈞一發間，為救慕靈，他自己釋放了自己體內的煞氣，不然……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必死無疑。”
紅玉嘆了一口氣，“只怕就是如此，煞氣如此一來便更加不好控制，執劍長老讓我好好照看屠蘇，如今屠蘇身負重傷，煞氣更是嚴重，我也無臉再見他。”
“紅玉姐，你不必自責，”陵越寬慰著說道，“屠蘇傷勢雖嚴重，但如今得到治療，想必不久就能康覆。”他的目光放於慕靈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疼惜，最終輕嘆一聲說道，“既然慕靈還沒醒，你們就先照看她，我先去看看屠蘇。”
紅玉知道陵越與屠蘇一同長大，將屠蘇一向當親弟弟看待，如今屠蘇身負重傷，他還能如此冷靜實屬不易，便也點了點頭。
…… ……
風從窗外湧進屋內，紗簾輕輕飄動著，露出了裏屋內的景象。
屋內空無一人，只見屠蘇仍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他的眉頭緊皺，手指緊緊地拽著被子，用力得關節都已泛白。
他的額頭冒著虛汗，呼吸變得愈發紊亂，眉間的朱砂印記若隱若現，紅黑煞氣縈繞在他周身，而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正處在極度的痛苦中。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回蕩過一幅幅未曾見過的景象……
一襲長袍的男子神情恬靜淡然，袖袍浮動在空中，手下正撥動著一根根的琴弦，水面不時發出攪動的聲音，泛起陣陣漣漪……
滿是血泊的地面，數不盡的死人，化為灰燼的廢墟……
從心裏猛然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心臟，呼吸變得愈加沈重。
擡眸望去，他卻是出現在了天墉城的練劍場上，他慢慢直起身子，視線方向四周。
他怎麽……會到這裏……
練劍場上不似平時有著練劍的弟子，反倒是空無一人，他毫無目的地走著，卻望見慕靈坐在石階的最高處，托腮饒有興致地看著天空之上。
打鬥聲不停地從空中傳來，各種璀璨光芒穿梭在雲層之中。
“悶葫蘆！”在石階上的慕靈突然脆生生地喚了他一聲，站起來向他招著手，笑靨如花的模樣讓人的視線也不免停了下來，“悶葫蘆，你快到上面來看啊！”她興沖沖地向他說著。
他猶疑了一下，飛身上前，穩穩落在她面前，疑惑地望著這石階之上。
這裏……不是被那道從天而降的光束給擊中了嗎，現在為何又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正想開口問她，她卻是嘻嘻笑著，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手心的溫熱很快便是傳至他的身上，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縈繞在他的鼻間。
他身體微微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正想縮回手時卻見她用手指指著天空興奮地說道，“悶葫蘆你看，陵川師兄要贏了！”
他下意識地擡頭望去，卻只見一道絳紅色光芒從天轟然而將，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小心…… ”他正想拽住她的手脫身，卻見迫人的狂風席卷在他周身，視線範圍內已不見了她的身影。
她去哪了……
他心中一驚，想要上前風便是如利刃般劃過眼睛，不能有絲毫的動彈。
“慕靈！沈慕靈！”他忍住風劃過眼睛時帶來的疼痛，語氣中帶著焦急，卻沒有得到她絲毫的回應。
不行，這樣根本救不了她！
他緊咬著牙關，毅然閉上眼睛，紅黑色的煞氣開始慢慢圍繞著他周身，紅色的朱砂印記像是染過血般變得更加鮮艷。
擺脫束縛後，他正想闖入狂風中救人時，一只巨大的手便是憑空出現在他面前，不，那不應稱為手，那是一只令人心生震撼的巨爪，覆蓋著堅硬的青色鱗片，它生有五指，每指皆有一丈長短，即使是一人也無法將它環抱住，而古老詭譎的符文則是遍布那巨爪之上。
那巨爪直接向他襲來，他心中凜然，以手捏訣，帶著濃烈煞氣的光便是直接向那爪子襲去，但令他驚愕的是一向人人畏懼的煞氣一遇見那爪子竟如冰雪消融般節節敗退。
“吼——”一聲低吼響起，那巨爪速度快的詭異，一把抓住他的身子，而這些事也只是在一瞬間發生而已。
煞氣升騰本已痛苦至極，他在那巨爪中甚至連掙紮的氣力都沒有，而下一刻，他便是被狠狠往外一扔，直接撞破那絳紅光束的外壁，強大的能量落在他身上，五臟六腑皆是被重重一擊，一大口鮮血從他口中被噴出，下一刻，他便是脫離這光束所擊之地，重重落在地面上，身體不受控制地被推出很遠，背後的衣服皆是破損，鮮血從傷口不停淌出，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衣襟。
絳紅色光芒轟然落下，他幾乎可以聽見靑板石一寸寸被瓦解的聲音。
他的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身體的溫度仿佛在慢慢消逝，逐漸變得冰冷。任憑那煞氣刁鉆註入他的身體，瘋狂地吞噬著他的每一寸理智。
她，死了嗎……
…… ……
陵越端起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走到屠蘇面前，看他緊皺著眉頭痛苦的模樣便忙是將藥放在一邊，急聲喚道，“屠蘇？屠蘇？”
屠蘇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紅黑色的煞氣隱隱浮現，他的雙眼猛然睜開，眼裏卻是一片血紅與冰冷，仿佛喪失了所有的理智般。
“屠蘇！”陵越見他煞氣發作忙抓住他的手臂，卻見屠蘇喉頭一頓，突然噴出一口血，再次昏死了過去。
“屠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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