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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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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廢了昨天的代價就是今天變成了加班火葬場,林溪客還好,公司有他沒他差別不大,寧燃就比較慘了,只能待在辦公室裏瘋狂處理自己昨天落下的事情。林溪客今天陪著陸藍搞了一場直播,看起來反響不錯,陸藍能從合作公司那邊賺點小外快,他特別叮囑林溪客不要告訴寧燃,自己可以多分他一點。

林溪客確實也需要一筆瞞著寧燃的收入,也就舔著臉收下了。

林溪客回了是,沒想到言殊立馬發來了地址,讓林溪客過來找他一趟。

林溪客在寧燃面前編了個借口,寧燃如今忙得天昏地暗哪裏顧得上林溪客。沒多聽幾句就讓林溪客自己玩去。

言殊打探到了通天令的謠言最開始是從一家酒吧傳出來的,那些小妖怪平日裏喜歡扮作人類的模樣,到了晚上就開始找個地方群魔亂舞。這個酒吧就是專門對妖怪開放的,前段時間說是有個一身瘴氣的妖魔進來,逢人就搭話,散播了關於“通天令”的消息。普通的妖怪忌憚言殊的名號不敢對寧燃下手,可妖界分散,總有些不聽從言殊命令的妖怪。

“那人穿著黑色的衣服,頭上戴了黑色的帽子,看不清長相,”一個小妖根言殊匯報自己所見到的情況,“手上都戴著手套,不過我偷偷看了一眼,感覺那人手上有很嚴重的傷痕,看起來有點嚇人。”

搜刮了一圈得到的信息也不過就是那人的長相,根據酒吧裏的小妖怪的說法,這段時間那人沒再過來。林溪客也無法根據靈力準確搜索到那個人的位置。

今晚看起來又是白忙活一場,言殊是那種走兩步路就要喊累的人,靠在酒吧的臺座上點了杯馬蒂尼,自顧自地喝上了。林溪客不想在身上留下酒味,就點了杯冰水,看著舞池裏群魔亂舞。

“寧燃這麽多年有仇家嗎?”如今找不到散布謠言的人,林溪客只能反向分析了。這人散布謠言讓那些小妖怪偷襲寧燃,怕不是吃準了寧燃功力盡散,無法抵抗,想著借刀殺人。

可這人不自己動手,恐怕也是個修為不高的。

“那可多了去了,”言殊笑著抿了一口雞尾酒,慢悠悠地給林溪客比劃:“從這兒排隊排到能排到入海口。”

問他等於問了個寂寞,林溪客也懶得和言殊糾纏。說了句告辭就離開了。

回去上班,寧燃給了個新任務。和葉墟簽的直播這段時間就要開拍了,曲城文化這邊得出個人接待葉墟。寧燃想著之前林溪客和葉墟有過一面之緣,就讓林溪客去和葉墟對接了。

林溪客給葉墟發了消息:“過幾天拍直播,我當你的招待,開心嗎?”

葉墟這會兒正忙著,沒工夫回消息。葉墟本打算等拍攝結束,去打聽打聽沈清歌的那個采訪,沒想到排到一半,中途休息,就看到沈清歌夾著個小公文包就走了。

沈清歌忙著回學校上課。他在附近的京大教書,帶的是古漢語文學專業,最近剛出版的幾篇論文升了職稱。因為長相不錯,再加上學歷優秀,剛評上教授那會兒還在網上出了點名。下午有節別的院學生的選修課,沈清歌得趕緊回去準備準備。

“沈老師這一天天有夠忙的啊,上午不是采訪嗎?下午還回來上課?一節選修課而已,學生都管咱們這叫水課,你到還認認真真地上,”同校的老師見沈清歌風塵仆仆地往教學樓走,碰上了就忍不住調侃。

沈清歌今年32歲,在這個年紀就混到了文學教授的職位實屬罕見,因而學校裏不少老師心裏都有些嫉妒。可能不會做什麽事,但嘴上時不時還是會調侃調侃沈清歌。

這些沈清歌到都不是很在意,他自顧自地上課去了。

但誠然如那位老師所說,不少學生都把這門課當作水課。畢竟也不用考試,隨便寫篇小論文交上來,態度不錯就能過。可有一點沈清歌的要求和別人不一樣,過這門課不難,但上課絕不許做什麽小動作,來了就聽,聽不聽得進都得帶著耳朵聽。第一節 課沈清歌就交代過,如果在他的課上玩手機被抓到了,一律算作缺勤。

對,沈教授自己定義的缺勤。

這節課講的甲骨文,學生聽著跟聽天書一樣。好不容易憋到中間休息時間,幾個女生掏出了手機開始堂而皇之地開始看起了電視劇。

她們坐在第一排,離沈清歌近。好幾個女生圍著,就沒戴上耳機,而是把聲音盡可能地開小點。可沈清歌耳朵靈,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她們看的電視劇是葉墟演的。

“在看什麽?”沈清歌湊過去看了一眼。

學生們覺得有意思,就開始給沈清歌科普起了這個電視劇,幾個葉墟的粉絲還把葉墟吹得天花亂墜的。

“我知道他長得好看,”沈清歌笑了笑,“手指頭跟竹節一樣,能不好看嗎?”

說起這事來,沈清歌到有個問題想問問他這幫喜歡追娛樂圈新聞的小姑娘。那日見到林溪客,覺得這人長得不錯,或許也是個混娛樂圈的,沈清歌問:“你們知道有個叫林溪客的人嗎?我聽說他好像和葉墟有什麽親戚關系?溪水之客的溪客。”

“親戚?”幾個女孩面面相覷,還真沒聽說過。

突然有個女生像是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翻了半天找到一張圖,“老師你是不是說這個人?”

那張圖片是直播購物的截圖,裏面的側臉剛好就是林溪客的那張臉。

“對,就是他。”

“他是賣貨的小網紅,是陸藍的助手,”女生解釋道,“長得挺好看的,我們追星的姐妹分享過,然後我去直播間蹲過一次林溪客。確實挺好看的,說話也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不火。他和葉墟有親戚關系嗎?我怎麽不知道啊。”

沈清歌怕給葉墟惹麻煩,趕緊說了句:“我聽說的,也有可能聽岔了。”

也就這一會兒,上課鈴聲響了,沈清歌回了講臺,繼續講他的甲骨文去了。

下了課,回辦公室背了會兒明天的課,晚上請了個學生一起吃飯。學生非要付錢,沈清歌看他在外求學也不容易,就自己掏了錢,開車給人送回寢室這才回去。

他沒先回自己家,而是去超市買了個點水果去了母親家。說是母親,也沒什麽血緣關系,沈清歌親生父母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因車禍不治身亡,留下沈清歌一人和滿屋子的書。沈清歌家請做飯的保姆看沈清歌可憐,就收養這個孩子,那些年過得不容易,但也好歹把沈清歌拉扯長大了。

保姆從不讓沈清歌叫聲媽,說是擔不起那個名兒,沈清歌拗不過她,就改口叫她方姨。平日裏沒什麽事,沈清歌就來這裏走動走動。

方姨開了門,說是沈清歌趕巧了,不然一會兒就溜達下樓跟著去跳廣場舞,到時候沈清歌找都找不到。沈清歌開玩笑,別一天到晚跳廣場舞,去跳一跳交際舞,說不定明天能領回來一大爺。

方姨害臊地拍了下沈清歌的肩膀,讀書都讀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也別天天惦記著大爺大爺的,啥時候領回來一個姑娘給我瞧一瞧?”方姨打趣著沈清歌,可沈清歌只是笑了笑,卻並沒有接話。

他去了自己小時候住著的房間。

小時候沈清歌就是在方姨這裏長大的,後來自己有了工作教了書,靠這點鑒賞古董的本事在古玩市場上淘了好貨轉手賣出,再加上公積金,一來二去也夠了個首付。從那之後沈清歌就搬出了方姨家,但方姨還是把自己的房間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一點兒灰都沒落下。

沈清歌低頭從床底翻出來一個裝東西的大紙箱,順手打開看了眼,裏面滿當當的都是宣紙。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雪白如紗。

翻來覆去,每一張紙,水墨工筆,畫的都是一根根翠色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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