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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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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潔沒有死成,喻唯奕之前給安保隊打的電話起了作用,黃潔正好摔在了學校安保臨時到旁邊找消防隊借的氣墊子上,重度骨折。

“為什麽去消防隊借墊子不去找他們要消防隊過來......”

“快高考了,風口浪尖的,市三中學生跳樓這個話題傳出去,九月就不招不著學生了。”唐玉彼時還守在醫院裏,黃潔的家長都在外省出差,知道女兒出事了都還在說做完自己手頭的生意再回來。唐玉頓了頓又說,“下午幸虧你和學校通知的早,基本上除了我們兩個班其他班都把消息封住了......”

“沒事......黃潔沒大事就好,只是她肯定不能高考了......”

“摔斷了兩條腿和右手,胸腔也有骨骼碎片,”唐玉嘆了口氣,“還好命大掉到了墊子上,不然我怎麽和她家長交代......”

兩人說了兩句喻唯奕就不得不掛了電話,高三老師都緊張,唐玉一去醫院守著黃潔一班都快亂了套,喻唯奕只好看著自己班的同時也時不時去一班看看安定一下人心,直到黃潔的父母到了唐玉才安心回了學校,喻唯奕身上的擔子也才松了下來。

根據後來胡晨的敘述,黃潔在等的人是她的小男朋友,高二的一個體育生,黃潔本身就是個沒怎麽受過家庭溫暖的人,自己也沈默寡言比較內向,男生只打算和她玩玩,上手了就要分手,黃潔是個認真的人,連未來都把男生算了進去,黃潔這一段感情弄得自己的模考成績下降很快,高考壓力加上男生堅決要分手,終於壓得她自尋短見。而弄到了尋死的地步也不見男生來見她,黃潔終於選擇了跳下六樓。

胡晨雖然沒有受傷,但對黃潔異常情況沒有發現的內疚和見到黃潔跳樓的現場讓她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好,

喻唯奕自己班上學生也對黃潔的事情好奇的很,喻唯奕知道與其讓他們捕風捉影的每天猜,不如告訴他們個徹底,果然學生們知道了事情,無非是一個星期裏多了些談話的話題,新的模考一來又將重心移到了每科的成績。

喻唯奕雖然在學生面前仍然是平常的樣子,但只有嚴疏才知道喻唯奕高三開始時出現的焦慮又有了覆發的跡象。喻唯奕本不太願意和嚴疏說自己的狀況,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下去會對班裏的學生有影響,找心理醫生被學校領導知道了又會麻煩,於是只好和嚴疏偶爾聊兩句舒緩一下心情。

喻唯奕常夢到黃潔從樓上跳下去的場景,他覺得是自己說的那句“我要是在大學遇見了你,一定會喜歡上你”讓黃潔心無牽掛地縱身一躍,有時候甚至會把黃潔的臉代換成自己班上的學生,然後在午夜三四點冷汗淋漓地驚醒。

“不是你的錯,”嚴疏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這麽和喻唯奕說了,“只是他們十七八歲的學生把愛情看得重於生命......”

“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想不通......”喻唯奕啞著嗓子,“只是失個戀,如果到時候他們高考沒有考好......”

“阿喻,你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的學生也知道你的努力和你的壓力,他們一定會有一個好結果的......至於黃潔的事情......本來我們就不太懂愛情,還是十七八歲孩子們的愛情,你就不要責怪自己了,和你無關。”

“我收到的作文看到一句話,說‘愛常有始無終’,我生怕她們也受影響了......”

“沒事的,”嚴疏下意識安慰他,卻因聽了這句話也楞了楞,愛常有始無終,多準確的句子。

“不說這個了,我覺得我可能不到三十歲就會禿頭的,”喻唯奕苦笑著對嚴疏說,“我現在一洗頭都會掉一把頭發......”

嚴疏被喻唯奕的情況嚇得不輕,他雖然經常說自己有心理咨詢師證,但畢竟不是專門學這個的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撫喻唯奕。還是通過許嵐認識了一位頗有水平的心理醫生,時不時地咨詢一下。

於是嚴晗發現嚴疏來學校的頻率變高了,心裏也只以為高考將近,嚴疏被黃潔的事情嚇到了想要多關註一下自己,但是只有嚴疏知道每次過來看過嚴晗之後嚴疏都會抓著喻唯奕到外面去做運動,跑步游泳或者打籃球......其實喻唯奕望著沒有運動細胞的嚴疏挺哭笑不得的,但又知道嚴疏是為了自己才犧牲自己的休假時間來陪自己。

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倒計時都變成了“3”打頭的數字,鮮紅的樣子觸目驚心。喻唯奕每天埋在學校裏,有時候甚至回公寓洗漱一番又直接回辦公室辦公或者幹脆過夜。

用喻唯奕的話說是“反正晚上睡不著,不如在辦公室裏辦公還心安一些。”

嚴疏只道喻唯奕的焦慮情況越來越嚴重,也不能看著喻唯奕不停地吃安眠藥,幹脆咬牙說要搬到喻唯奕的公寓去住。

“你搬過來我也不一定能睡著啊,”喻唯奕怔怔地看著嚴疏,突然笑了笑,“你每周過來陪我打球跑步我已經很謝謝你了。”

“我要搬過來,你要是不拿我當朋友就算了。”嚴疏看著喻唯奕的笑容眼神黯了黯,依舊不松口。

“......”喻唯奕盯著嚴疏看了好久,突然以一種極其依賴的姿勢抱住了他,“嚴疏,我會離不開你的。”

說完話喻唯奕已經像平常一樣站直了身體,沖他笑了笑,“我先回學校了。”

急於轉身的喻唯奕沒看到嚴疏眼裏一瞬間的兵荒馬亂,

握著喻唯奕剛剛塞到他手裏的鑰匙的嚴疏也沒有看見喻唯奕眼裏劃過的晦澀不明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兩更......彌補一下之前斷更太久的錯 (~ ̄▽ ̄)→))*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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