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卿的臉埋在帝無涯的後背之上，他身上，男人身上的氣息被她深深地吸入胸腔之內，這是她渴望的，聞之便能心安的，她猶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她牽著他的衣袖說，“師尊，你說肉身會滅，性靈長存，以後卿卿要是死了，師尊還找得到卿卿的那抹性靈嗎？”

她也記得她曾經望著他高大的身形，完美的臉，心裏滿滿都是幸福，那時候她在想，長大了，她不要做他的徒兒，她想要穿上嫁衣做他的新娘。

她曾經在想，被他裝在心裏的那個女子，一定是很幸福的。

如今，她早已不是曾經那個沒有來得及長大的女孩子了，即便她有著那一世的記憶，但她在面對記憶中的女孩子的時候，心裏依舊有一股優越感，她摟著的這個男子，曾經對她心動過。

“帝無涯，我們到底還要錯過多久？我不敢保證我死了之後，還會保留這一世的記憶，我也不敢保證，我死了之後，還能有這份運氣重新來過。”

鳳九卿閉上眼睛，她能夠感覺到帝無涯的心在這一刻跳得很快很快，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冰涼，滲入到了鳳九卿的骨髓之中，凍得她幾乎要忍不住發顫。

“感覺到了嗎？卿卿，人與人在一起，尋求的是一份溫暖，可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溫暖。卿卿，我的心會越來越冷，直到有一天，你也和這大千世界一樣，在我的生命裏再也無法占據一星半點的地位，那時候，你也不後悔嗎？”

帝無涯握住她的手，慢慢地轉過身來，他即便千般不願，也依舊拿下了他臉上的面具，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的女孩子，她望著他的臉，眼裏閃過一絲驚詫，轉瞬即逝之後，便變得非常平靜，好似眼前的帝無涯和從前沒有半分區別，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她都能接受。

“不害怕嗎？”帝無涯好奇地問，他真的很想知道，看到這個樣子的他，鳳九卿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鳳九卿依舊是環抱著他，她把頭埋進帝無涯的懷裏，“很久以前，有人說過，我殺人的樣子就像惡魔。帝無涯，你也看到過我殺人吧，你害怕嗎？”

帝無涯搖搖頭，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姑娘，“很帥氣，有著一股勇往直前的力量，唯我獨尊的氣概，萬物為我所有的霸氣，我更喜歡現在的你的樣子。”

帝無涯撫摸著女孩子的發，將她一縷散亂的頭發別到了耳後，比起曾經那個柔弱的，善良的，純凈得如天邊晚霞般的女孩子，他更喜歡如今的鳳九卿，喜歡她心底裏居住的那個惡魔。

“那麽，我有什麽資格害怕你？就算你控制不住心裏的邪靈，你想毀滅這個世界，我幫助你，你想殺向三界，我也追隨你。帝無涯，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與你並肩！”

帝無涯握住鳳九卿的肩越發緊，他低著頭，吻住女孩的發頂，心裏道，“這天地間，你是我的全部，我願意為你付出所有，包括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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