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妃？

望向淩暮，卻不見他眼中有半分的愧疚。

甚至一言不發，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看來他對花想容，真是用情極深！

他對我所謂的愛，只是因為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僅此而已！

“皇上沒什麽話對奴婢說嗎？”我盯住淩暮的眼睛。

淩暮鎖眉，“先回去吧！”

“回哪？”我歪著頭反問，“怕龍塌上的半個位置，奴婢是要歸還了吧？”

“好了！回去！”淩暮對我大喝，“朕叫你回去！”

咬了咬嘴唇，我一把搶過花想容手裏的畫。

想都沒想，便直接撕爛。

花想容驚呼出口，捂著嘴巴眼淚汪汪。

“你放肆！”淩暮順手一巴掌扇了過來。

這一巴掌扇在臉上，我竟然沒有覺得痛。

因為某處，比臉更痛。

“人都回來了，還需要畫嗎？”我對上淩暮的眼睛。

“錢九九！”淩暮握緊拳頭，眼神陰冷。“別仗著朕以前寵你，便可以為所欲為！”

以前？

看來之前的那些寵溺，從現在開始都變成過去式了。

我沒有做聲，而是垂下了眼瞼。

因為有股熱流，正順著我的雙腿滑落。

看到有嫣紅，正大片大片的浸透了裙子。

那花想容，卻突然驚呼一聲。

“暮！血！是血！她流血了！”

這麽一聲驚呼，讓淩暮直接沖了過來。

而我擡起頭對上淩暮的眸子，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

我沒有聽到風聲，沒有聽到鳥語，也沒有聽到說話。

只看到花想容捧著臉，似乎花容失色。

只看淩暮張著嘴巴，像是在說什麽。

但我終究，只聽得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

躺在床上，望向一旁。

年禦醫正低著頭，急促的跟淩暮說著什麽。

但此刻我的耳中，聞不到一絲聲響。

倒是那腹中的痛，還實實在在的存在。

提醒著我，我還活著。

那血順著地面，一直延伸到床邊。

而淩暮的黃袍，也被染了大片。

不過我明白，他的緊張只是因為那腹中的孩子。

想到這裏，我的胸口一陣抽痛。

一股腥鹹，瞬間從喉嚨湧了出來。

想要強迫自己咽下去，卻還是從嘴角湧了出來。

那腥味，瞬間漫進了鼻腔。

山茶滿臉淚痕的撲了過來，拿著帕子給我不停的擦著。

我看出她的嘴型，是在叫我‘小姐’。

但山茶還沒有擦幾下，便被淩暮一把推開。

他望著我，皺著眉說著什麽。

但我一個字，也聽不見。

轉過臉，我望著帳幔。

突然感覺有東西，從鼻子裏面冒了出來。

順勢一擦，看到了一手的嫣紅。

而後，年禦醫的臉出現在我的上方。

他望著我，眉頭緊鎖。

嘴巴一張一合，並且拍打我的臉。

我揚起嘴角，對著年禦醫燦爛的笑。

我很想說，不要管我。

我不會死，也死不掉。

但是，我沒有力氣。

身累，心累。

甚至連呼吸，都無法正常進行。

年禦醫的臉，忽然消失。

淩暮的臉，跟著進入眼前。

不過，我的視線已經模糊。

伸手摸索著，抓住了淩暮的手，我送到嘴邊狠狠的咬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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