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秀梅這麽說，她的丈夫頓時翻了一個白眼。“你們這些婆娘，就喜歡嚼舌根！”

“哎！你不覺得奇怪嘛！這女人三番兩次過來打胎，也不怕弄壞身體！”李秀梅撇嘴，“一開始我以為她是那種不正經的女人，不過剛剛你猜我聽到什麽？”

見李秀梅賣關子，她的丈夫頓時不悅起來。“我可不想聽你嘴碎！”

“哎呀！”李秀梅一巴掌拍了過去，“剛剛我偷聽到，那女人其實不願意打胎，是夏院長……”

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夏侯一笑瞇瞇的站在門口。

這麽一幕，讓李秀梅頓時閉上了嘴巴，臉色慌亂起來。

“夏院長！”李秀梅的丈夫熱情的迎了過去。

夏侯一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李秀梅的跟前。

“你剛剛來過我辦公室？”夏侯一盯著李秀梅。

“沒……沒有啊！”李秀梅趕緊擺手，“我剛生完孩子沒有多久，這腰酸背痛的哪都去不了！”

說到這裏，李秀梅還故意哼哼幾聲。

“是嗎？”夏侯一微笑，“去看看孩子吧！”

“看孩子？”李秀梅瞪大眼睛，“不是沒到哺乳時間嗎？”

“去吧，我批準了！”夏侯一拍了拍李秀梅的肩膀，“好好看看孩子，記住他的樣子！”

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麽一句，夏侯一便轉身離開。

顯然，神經大條的李秀梅沒有聽出夏侯一話中的貓膩，而是興沖沖的跟著出去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八九年的七月二十一號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

夜深了，病房裏面的李秀梅和丈夫沈沈的睡去。

外面燈光昏暗，偶爾有蟲鳴響起，之後便是死一般的沈寂。

而我，通過悠長的走廊，走到了嬰兒房那裏，透過玻璃看著裏面的嬰兒。

正試圖尋找李秀梅孩子的時候，一只手卻突然伸了過來，猛的壓在了玻璃上。

下意識的轉過臉去，我看到了一個白衣女人。

此刻的她正將臉死死的貼在玻璃上，擠的變了形狀，完全辨不出原有的五官。

不過看身上的裙子，很像之前和夏侯一對話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似乎在哭，因為有渾濁的液體順著她緊貼的玻璃滑下。

她的身體，跟著肩膀的抽動而不停的顫抖著。

我張了張嘴，試圖說話，可那喉頭像是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皮鞋聲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

我和女人同時轉過頭去，看到了面無表情的夏侯一。

“你在看什麽？”夏侯一冷冷道，“回病房去！”

這句話，按理說是對那女人說的，可是我分明看到夏侯一的眼睛是盯著我的，這讓我頓時毛骨悚然。

“回去！除非你想將明天的手術提前到現在！”夏侯一將眼珠子慢慢的移到了女人的身上，“這種手術，我一個人照樣可以做！”

話音剛落，那女人便迅速的轉身，徑直沖向了我。

在她撞向我的瞬間，我終於看到了她的臉！

一張沒有五官、完全扁平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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