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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Chapter 11.(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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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之後,告別了周南父母還有周北,周南步行送天琪回家。途中,他們經過星河大廈前的廣場,天琪不自覺地就停了下來。

夜裏,巨大的電子屏正閃爍著各式各樣的廣告,廣場上噴泉伴著音樂絢麗地舞蹈著,人們成雙結對地在廣場上玩鬧散步,小販們叫賣地叫賣、閑等地閑等,還有大媽們一團一團地跳著廣場舞……這是很簡單的一個晚上,所有人都做著和平時無差的事情,但不知為什麽,天琪看著看著就覺得很感動。

她仿佛看到了幾年後甚至幾十年後的自己和周南,也是這樣像廣場上的人一樣,手牽著手從這頭走到那頭,在光影下默默感受著幸福。

“在想什麽?”

周南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天琪擡頭對上他溫柔的眼神,心中仿佛一瞬間盛開了所有的花。

“突然覺得很感動,覺得好像看見我們也在這裏走一樣,像是故事終於到了美滿的結局,從沒有過的感覺。”她一字一句地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周南一楞,握緊天琪的手。“我們不就在這裏了嗎。”

“不是,感覺不同。”她搖了搖頭,補充道:“你知道嗎,就好像是我置身事外,然後我從他們身上看到了我們的影子。”

“像是看電視電影一樣?”

“嗯嗯!差不多。”

周南想了想,然後笑了起來,“那故事的結局是什麽樣的?”

天琪怔住,目光看向遠方。

“當然是好的,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好。”

周南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那不就好嗎。”

她擡頭看他的眼睛,笑了起來卻讓人覺得有些不快樂。“可是這只是想象,要是現實也是這樣該多好。”

聽見她這麽說,周南稍稍皺眉,然後突然將她擁在懷裏,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

“傻瓜,你總在擔心些什麽。”

自從在一起之後,天琪總有些患得患失,周南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他不想說破,他怕一旦他說出來她會更加不安。的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是讓她太沒有安全感,但是他現在是用全心全意在彌補她,他不希望她再擔心,他希望她可以對自己放心,對他們的未來放心。

他輕輕用下巴抵著她的頭,柔聲道:“你要放心,我們的未來一定比故事中寫的還要好。只要你願意,今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給你美滿的結局。”

懷裏的人許久沒有反應,周南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這麽相擁在廣場上,映著溫暖的燈火、伴著喧囂的人聲,一瞬仿佛就像是一生。

良久,天琪輕輕地動了動,更緊一點地擁住了周南。

“嗯。”

周南撫摸她的頭發,“怎麽?”

她擡起頭來,笑著對他說:“我想通了,不管未來是什麽樣,只要眼下的日子裏我能夠擁有你就夠了,就像你說的,至少現在的每一天裏我都有一個美滿的結局。”

她的眼睛裏閃爍的微光,笑得也極其自然,就像從前在大學時無憂無慮的樣子,一瞬間褪去了這些年來所有的疲憊,他所見的不安和憂慮也無影無蹤。

“想通了就好。”周南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心底的擔憂也散了去,大概是他多心了,不管怎麽說兩人現在還需要一小段時間磨合,磨合之後,會有更好的未來等著他們。

再看她時,她已回了自己一個大大的笑容。

“走,送你回去。”周南重新牽起她的手,拉著她離開廣場,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你明天什麽打算?宅家還是出門玩?我明天得回公司上班,快過春節了,我們加幾天班也要放假。”

“我啊。”天琪想了想明天的行程,還是老實說:“我上午大概出門隨便走走吧,下午我爸媽來C市,我去接他們。”

沒想到話音剛落周南的腳步就立即停住,他回身瞇著眼看天琪。“你爸媽來C市你居然不告訴我?”

她楞了一下,看著周南的眼神覺得自己有點像打翻了盤子被主人抓包的小貓,她低下頭偷偷地瞅著周南。“我……他們來的也很突然嘛,昨天才告訴我的!而且不過待兩天啦。我就想著你應該會很忙所以就沒和你說。”她頓了頓,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你看這樣,你帶我去你家吃飯見你爸媽還有周北姐不也沒告訴我嗎?那我也沒告訴你我爸媽來C市,咱倆算扯平!”她笑嘻嘻地對他闡明自己的理論,好像她這麽說他就也會同意她的歪理一樣。

“你爸媽來C市我不去招待這說得過嗎?”周南沈下聲音,“我帶你去我家,那也是為了和我爸媽公開我們的關系,我這個和你這個,根本不是一個性質的問題。”

天琪一歪頭:“這有什麽,他們又不知道我們……”的關系三個字還沒出口,她就在周南眼神的威逼下將它們活生生地咽回了肚子裏。

“我怎麽感覺我們倆的關系在你的想法中是見不得光的?你沒準備好去我家吃飯就算了,我們在一起你都不和你爸媽說?嗯?”周南微微低下了頭看她,燈光映在他眼鏡鏡片上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聽他的語氣她就知道現在最好別再惹他。

天琪想了想,“呵呵”笑了兩聲。

“哪有哪有,人家還沒做好準備嘛!”

“嗯,那行,你今晚做好準備吧,一晚上的時間也夠了。”周南想了想,在一旁點頭,接過她的話說。

她楞了一下,“什麽?”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接叔叔阿姨,他們在C市幾天我就陪幾天,這樣,他們總能知道我們,嗯,是什麽關系吧?”他笑著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

“這……不好吧。”天琪絞盡腦汁還想做最後的掙紮。“我爸媽來C市是為了參加一個親戚的生日宴的,你不用陪啦,那些親戚你都不認識的,去了多沒意思。”

“那正好都認識認識,反正以後都要做親戚的,對不?”

天琪楞住:“……”

看著周南的笑臉,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哀怨,這廝真是厚臉皮啊厚臉皮……

不過天琪的哀怨早已通過臉上的表情暴露出來,周南看著她心底只覺得好笑。

“好了,你哪有這麽怕你父母見我?我是長得不夠好還是人品太差拿不出手?”

“不是。”天琪連忙擺手否認,“你要是人品差那些的我也看不上你嘛……”

“那不就行了。”周南輕輕聳肩,“放心,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她擡頭靜靜地看著他,她當然知道他不會給她丟臉,只是見過了爸媽後,有些話就更不好說了……

“走啦。”他伸出指頭彈她的額頭,拉著她繼續走。“明天中午你給我電話,到時候我先接你再一起去接叔叔阿姨。”

他的話容不得她再拒絕,天琪被他牽著向前走去,她就是只看著他的背影也都能感覺到他的愉悅,她只好默默地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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