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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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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衡眼睜睜的看著她關上了門,雖然表現的很平靜可心裏一點都平靜不下來。

要是鄭以宣不想要孩子他也沒什麽想法,鄭以宣一想要他就特別心動,總覺得她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或者得不到的他就覺得特別遺憾。

大概十幾分鐘後鄭以宣終於出來了,顧衡低頭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

“怎麽樣?”

鄭以宣兩只小手背在身後,繃著臉,特別嚴肅的搖了搖頭。

顧衡:“……”

默了幾秒,安撫道:“別著急,肯定會有的,這兩天忙完就沒事了,我們去檢查。”

鄭以宣忽然笑了,把背後的試紙拿過來舉到他面前:“恭喜你,當爸爸了。”

顧衡:“……”

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他接過試紙看了看,果然上邊兩道紅杠,真的是有了。

他控制不住激動的抱起鄭以宣,原地轉了一圈,“老婆,你太棒了,說有就有了。”

鄭以宣不停的錘他的肩膀:“你快點放我下來,摔到我!”

顧衡趕緊給她放下來,“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鄭以宣立刻說道:“好,等我換件衣服。”

“都說早上檢查準,但是這個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鄭以宣沒吃完飯就出來了,顧衡先帶她去吃了一頓飯兩個人才往醫院趕去。

晚上的同學會,只要在本地的基本都來了。

當時全班65人,算上後來分文理班又轉過來的11個,76人中中在本地的不到50人,今天到場的竟然有45個,也算是很壯觀了。

趙雪生先來的,其實同學會也是他主辦的,他還帶了自己的老婆,是個挺漂亮的女人,也是他老板的女兒。

畢業後他換了好幾家公司,最後在這家穩定下來的。

他的老婆先對他動的心,幾次明示暗示之後趙雪生沒反應就把他騙去了酒店,喝多了倆人就滾了床單。

趙雪生一切都挺麻木的,既然發生關系順勢就結了婚,婚後也算是個合格的丈夫,對老婆有疼有愛,也不會出去尋花問柳,直到老婆懷了孕他才算是喜歡上對方。

……

很快大家陸續到了酒店,王詩語是算是比較靠後來的,趙雪生看見她怔了一會,忽然笑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王詩語已經變成了個很成熟的女人了,看著趙雪生笑得比較溫婉,反問的口氣說:“你都能來,我怎麽不能來!”

趙雪生知道她指的什麽,幹笑了兩聲跟別的同學打招呼去了。

大家都就了坐,一桌沒坐開分成了兩桌,不過都在一個屋。

陸楊過來跟趙雪生撞了兩下肩膀,他們兩個一直有聯系,趙雪生結婚陸楊還去參加了,所以今天見面也不算是久別重逢。

陸楊跟趙雪生老婆打完招呼,說道:“人來的差不多了,好像還差班長兩口子。”

韓青惜在旁邊接話道:“這兩個人也真是的,高中時就答應我們的喜糖還沒兌現。”

“今天不是怕我們讓他們請客不來了吧?”

“對了,你們誰收過他們的喜帖,他們到底結婚了嗎?”

陸楊說道:“結了,我聽說沒畢業就領證了,婚禮肯定早就辦了。”

陸楊呸了一口:“這兩個人太不夠意思,結婚了一個同學都不叫。”

同學們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王詩語跟一幫女生坐一塊,孟瑤瑤挨著她,聽了男生的話一臉羨慕的說道:“真羨慕以宣和班長,兩個人青梅竹馬竟然還結婚了,多不容易。”

王詩語哼了一聲,言語犀利的說道:“有什麽好羨慕的,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你們什麽都不知道,羨慕什麽啊?”

孟瑤瑤不同意她的話,“人家兩個現在夫唱婦隨幸福著呢,班長現在一個人管理著一個大公司,半年前還上市了,以宣就在她公司也混成個部門領導了,兩個人真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王詩語不喜歡聽這話,怪裏怪氣的說道:“那有什麽好,還不是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

有同學好奇她話裏的意思,一臉八卦的問道:“你跟以宣關系好,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王詩語一臉得意的笑了笑,故意壓低聲音說:“他們結婚是結婚好幾年了,可是一直都沒有孩子呢,唉,可惜了!”

孟瑤瑤不高興了,反問道:“人家是沒要吧?”

王詩語哼了一聲:“她想要,也得要的上!”

孟瑤瑤皺了皺眉頭,譏諷的語氣說:“我看你高中就喜歡班長,不是這麽多年還惦記吧?”

“難不成你還想替人家生一個?”

王詩語臉色有些紅,不過還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說道:“這個沒有孩子的家庭能堅持多久?”

“別以為嫁進豪門就能做闊太太了。”

“我聽說兩個人最近天天吵架,婚姻早就亮起了紅燈,沒準哪天就離了。”

……

王詩語陰陽怪氣的說了很多,旁邊的學生也都聽得津津有味,大家就喜歡東家長李家短的沒事消磨時間。

一個好端端的同學會嫣然成了顧衡和鄭以宣的八卦會,連旁邊說笑的男同學都聽見了過來湊熱鬧。

看王詩語信誓旦旦的說辭大家也就信以為真,這會開始變得同情起來,還有人嘆了口氣,“唉,好好的一對怎麽就攤上這麽個病!”

立刻有人說:“顧總現在有錢,做人受孕也行啊,反正現在醫療發達,只要有錢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王詩語在旁邊繼續陰陽怪氣,“我聽說班長的精子也有問題呢,就算人工授精那也不知道誰的種!”

眾同學:“……”

這就難辦了,都是滿臉遺憾的神色,這倆人是真的沒救了。

正在這個時候顧衡推門而入,鄭以宣小碎步跟在他身後,兩個人去醫院檢查完順路回了一趟鄭家,李慧琴聽說女兒懷孕險些高興壞了,今晚差一點不讓鄭以宣出來。

路上又耽擱了一會到酒店就這個點了。

兩個人被同學們讓到裏邊,顧衡先抽出椅子讓鄭以宣坐下:“以宣,先做,喝點熱水。”

鄭以宣把外套脫了放在椅子背上,先坐下了。

大家剛才還聊的興奮兮兮的這會都閉嘴不言了,一臉同情的看著兩個人。

陸楊先反應過來,跟顧衡握了握手,說道:“看了沒,這麽多年了班長對鄭以宣還是這麽體貼。”

一幫女生最先附和道:“是啊,我們都羨慕死了,但願下輩子我們也能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哥哥。”

鄭以宣被大家說的不好意思,臉上浮上來兩朵紅暈抿著嘴笑。

顧衡招呼大家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說:“不好意思,來晚了,來咱們先幹一個,好多年沒見,真不容易。”

為了要孩子他都半年沒喝酒了,今天高興,主動的就端起了酒杯。

趙雪生跟他隔了兩個位置,以前高中的時候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這麽多年沒聯系早就生分了。

看見顧衡端起酒杯,也把桌上的酒杯端了起來,說道:“是啊,兄弟們每天忙,真是好久沒見了。”

鄭以宣端著水杯跟大家去碰,看見趙雪生的老婆怔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趙雪生的老婆倒是自來熟,也沒有什麽扭捏的架子,很自然的說道:“我是雪生的妻子,唐麗。”

鄭以宣哦了一聲,笑道:“我聽我媽說你們孩子都有了,好迅速,祝福你們。”

唐麗大大方方的說:“謝謝你,也祝你們早日接好孕。”

大家依次碰了杯子,這麽多年沒見心裏都是特別高興,這會舉杯就喝。

鄭以宣呵了一大口熱水,忽然被同學攔住,“鄭以宣,你怎麽喝水呢,不是給你倒酒了嗎?”

顧衡正跟趙雪生兩個說話呢,聽見有人讓鄭以宣喝酒趕緊端起了她面前的酒杯,“以宣身體不舒服,我替她來。”

大家笑著鬧著,說道;“班長還是這麽貼心,真是羨慕你們啊。”

王詩語在旁邊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又不是懷孕,有什麽不舒服的?”

王詩語說完,滿屋子的人都安靜下來了,空氣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顧衡感覺不太對勁,看了眼鄭以宣,鄭以宣也覺察出來了,疑惑的看著大家。

孟瑤瑤在旁邊碰了碰鄭以宣,安撫的語氣說:“沒事,身體不舒服慢慢治療早晚都能好的。”

立刻有同學附和道:“就是,顧衡有錢,現在醫療發達,肯定能好的。”

鄭以宣和顧衡又互相看了一眼,好像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鄭以宣看著大家問:“你們是不是理解錯了啊?”

顧衡眉眼都掛著笑意,立刻在旁邊說道:“以宣沒什麽大毛病,就是剛懷孕,戒酒,你們不用太擔心了。”

“哦,”同學們都不太敢相信的目光,不是兩個人為了面子才這麽說的吧?

孟瑤瑤在旁邊安撫道:“沒事了,現在不孕不育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就是吃的東西有關,很多人都這樣的。”

鄭以宣皺了皺眉頭,回頭從包裏掏出今天的檢查單,“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啊,我們兩個就是因為去醫院檢查才來晚的,醫生說快五十天了。”

眾同學:“……”

孟瑤瑤還真接過她的檢查單看了一眼,確認她真的懷孕了才跟同學們說:“我早就跟你們說了,你們還不信,人家就是懷孕了嘛,某些人就是八卦。”

鄭以宣抿著嘴笑了,“原來你們在擔心這個啊,我和顧衡雖然結婚早,可是連婚禮還沒辦呢,主要是他比較忙,最近才閑下來,才有精力要孩子。”

大家不說話了,開始面面相覷。

幾秒鐘之後開始尋找始作俑者,趙雪生最先註意到王詩語不見的,連她的包和衣服都沒了,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別找了,王詩語都跑了,肯定是被拆穿了不好意思溜了。”

又是王詩語,鄭以宣皺了皺眉,這個人怎麽陰魂不散的到哪都能遇到她。

旁邊有知道底細的說道:“剛才她說的話我就不信,一聽就是胡說八道。”

“你們是不知道,她現在混得可慘了,兩年前跟了一個假富二代不但人被騙了,連錢都騙了,她是賣了老家的房子支持那男人的事業的。”

“那男人也是垃圾,騙了她的錢吃喝嫖賭什麽都幹,後來倆人分了。”

……

鄭以宣忍不住唏噓,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聽見那同學又說:“現在聽說跟了一個老頭子,人家有老婆,她就被人養在外邊,那老頭五十多了,還有家暴的毛病。”

“這事我咋這麽清楚?”

“因為那老頭的老婆就是我表姨,我表姨已經去打過好幾次了……真是沒想到以前高中的時候那麽要強,還考上了那麽好的大學,怎麽就混成了這個樣子!”

……

剛才鄭以宣還有些生氣呢,這會徹底不氣了,看著顧衡挑了下眉,這大概就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吧。

因為鄭以宣剛懷孕顧衡不想讓她熬太晚,便跟同學們說了一聲先走了。

同學們送他們到門口都返了回去,兩個人繼續往我走,走了兩步忽然聽見有人喊:“衡哥——”

一晃都9年沒人喊過這個稱呼了,顧衡有些怔楞,鄭以宣也是百感交集,想到當初三個人那麽好,竟然混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顧衡最先反應過來,回頭看著趙雪生眼底有些熱。

“你怎麽出來了?”

鄭以宣沒回頭,眼窩卻慢慢的濕潤了。

趙雪生跑到顧衡面前,還有些喘,默了幾秒才艱難的問出口:“還能做兄弟吧?”

顧衡攥著拳頭沖著他的肩窩給了一拳,點了點頭。

趙雪生笑了,眼中帶淚:“行,哪天咱們哥倆喝點,別叫女人,麻煩!”

顧衡嗯了一聲,“好。”

趙雪生:“那你們快走吧,我給你們叫輛車。”

鄭以宣跟顧衡一起上了車,她始終沒敢回頭看趙雪生,當年的小男孩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了,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想當初他幫自己在小園裏挖土種李子,還在她家吃大餅吃的狼吞虎咽。

初中的時候有人打她,他帶人過去,喊得那一聲:“兄弟們,都給我上,”她始終記在心裏,沒想到一隔就這麽多年。

顧衡摟著她在懷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問道:“怎麽了,心裏不舒服?”

鄭以宣擦了擦眼睛,“沒有,就是心裏有些感概。”

“時間真是既然讓喜歡又令人討厭的東西。”

顧衡也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道:“是啊,”頓了下,“只要他現在不再喜歡你了,還做兄弟倒也不是不行。”

鄭以宣回頭嗔他:“別胡說了,人家連孩子都有了。”

頓了下,“你沒看他對她老婆可照顧了嗎?”

“一看就很愛他老婆。”

這麽說顧衡心裏就有底了,說道:“那哪天咱們叫他們出來聚聚。”

時間又往前推進了兩個月,鄭以宣跟李慧琴去逛街,她現在已經很少去公司了,主要是顧衡不願意讓她去,還特意新聘請了一個財務經理取代了她的位置。

鄭以宣罵顧衡人走茶涼,她還沒生呢就把她公司的職位給別人了。

顧衡從她身後抱住她哄著她說:“等你再工作了我把你調領導層,現在別想那麽多。”

領導層?

鄭以宣想了想好像也能勉強接受,回頭揪著他的衣服領子說:“那你說話算數,不能食言。”

顧衡低頭親她的額頭:“我能騙自己老婆嗎?”

“再說你現在可金貴著呢,我哪裏敢騙你!”

鄭以宣和李慧琴轉著轉著忽然遇見了一個熟人,那不是高中的英語老師嗎?

“嚴老師?”

這麽多年沒見了都不太敢認了。

當初還是個剛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現在已經是個快四十歲的中年女人了。

嚴老師聽見有人叫她回頭看了一眼,鄭以宣變化更大,嚴老師更不敢認了,盯了好一會才忍不住驚喜的說出口:“鄭,鄭,鄭,你是鄭以宣,是吧?”

鄭以宣控制不住激動跑過去抱住了她,當年她對自己很照顧的,沒少給自己補習英語。

嚴老師拍了拍她的後背,吸了吸鼻子說:“真是不容易,好多年沒見了。”

三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喝了會果汁,嚴老師好奇鄭以宣的事:“對了,你後來跟顧衡和好了沒?”

嚴老師現在還能準確無誤的說出顧衡的名字,可見當時顧衡給她的印象有多深刻。

鄭以宣有些不好意思,回道:“是啊。”

嚴老師略帶回憶性的說道:“當初我記得老李找顧衡的家長逼著你們改志願,後來你去了人大,他去了清華,怎麽樣,什麽時候和好的?”

鄭以宣撫摸了一下肚子,想到那裏還有個小寶寶,心裏甜甜的,說道:“去了大學兩個月好的。”

“哦,”嚴老師和藹的笑了,“那也沒多久。”

頓了下,“當時我就覺得你們準能和好。”

鄭以宣笑著問:“為什麽?”

嚴老師:“你是不知道,當初你們班長老李想要拆散你們的時候顧衡是怎麽跟老李說的?”

鄭以宣皺了皺眉頭,她都沒什麽印象了。

嚴老師提醒說:“你忘了高一還沒結束,老李就讓你選文科班……”

“啊,”鄭以宣想起來了,“我知道了,當時我不願意,後來顧衡去找了班主任,後來的事他不肯說,我問了幾次也沒結果,怎麽老師你知道?”

嚴老師笑了,“不光我知道,咱們那個年級組的老師都知道,顧衡當時可是一戰出名了。”

“是嗎?”鄭以宣發現李慧琴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

嚴老師在旁邊說:“以宣媽媽,人家都結婚了,你現在想管也來不及了。”

李慧琴忍不住笑了,“管什麽,從小就管不了,好在兩個人結婚了。”

嚴老師繼續說:“當時他特別有氣勢的去找老李了,開門見山直接進入正題。”

頓了下,“我到現在就記得他的口氣。”

“‘老師,如果鄭以宣學文,我也跟她一起去。’”

鄭以宣下意識的問:“老師怎麽說?”

嚴老師:“老李說:‘我告訴文科老師不要你,你想去也去不了。’”

“顧衡立刻說:‘那我就轉學,反正我爸早就要把我接市裏去了。我留在這裏就是為了鄭以宣,不能跟她一個班那我還不如離開。’”

“李老師:‘在一個學校你們還能見面,不在一個學校連面都見不了。’”

“顧衡也來犟勁了,‘那我可以跟她一起轉,反正只要我想去我爸什麽條件都答應。’”

……

“顧衡真的是這麽說得?”鄭以宣忍不住打斷了嚴老師的話。

嚴老師特別有底氣的說:“這事我肯定記不錯,當時我特別震驚,學校談戀愛的同學很多,可是跟他這麽明目張膽還要威脅老師的可不多見。”

鄭以宣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嚴老師回憶了一下說,“老李就是認準了顧衡能考狀元,哪個老師手裏能出一個狀元不是大事?所以他肯定得抓住了這顆好苗子,最後也就認了。”

“不過他告訴顧衡不能出去宣揚,要是在學校引起不好的反響他是不會依的,另外就是必須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組第一,否則立刻把你調走。”

……

鄭以宣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老師後來不找她麻煩了,原來顧衡為她做了這麽多。

可是他也太敢說話了,誰能保證每次都考第一的?

難怪他一直那麽努力,都學習那麽好了還要刻苦的學習,否則可能稍有不甚她就要被趕出去了。

虧了顧衡這麽多年一個字都沒跟她說過。

他為了她堅持那麽多,而她卻輕易在高考之後改了志願。

不過現在她也不後悔,重新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麽選擇。

只是她不會強迫他去改志願,而是會好好跟他說,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只能說當年太過年輕,處理不當。

晚上兩個人在李慧琴那吃的飯,李慧琴留鄭以宣住下:“小衡公司那麽忙你還老讓他過來接你,不累啊?”

鄭以宣當然心疼顧衡,可是她平時一個人在家沒意思就會來媽媽這,而顧衡就要晚上過來接她。

今天鄭以宣不想折騰顧衡了,看著他說道:“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在家裏住幾天再回去,你也不用來回跑了。”

顧衡當然不願意了,以前都不願意分開,何況鄭以宣現在還懷著孕,商量的口吻說:“你在這老麻煩媽多不好,還是回去住吧,我公司也沒多忙。”

李慧琴想了想讓人家小夫妻分開是不太好,說道:“要不你倆幹脆在這住得了,又不是沒地方,房子也夠大,以宣想吃什麽我還能給她做什麽,小衡也省的好幾下跑了。”

“這樣啊,”鄭以宣看了眼顧衡,男人沒有什麽反應,應該是不反對的意思,對李慧琴說道:“那行,今天我們先回去收拾點東西,明天再過來。”

鄭以宣跟顧衡回了自己家,梳洗完之後,鄭以宣記著今天見到高中英語老師的事,問顧衡:“顧衡哥哥,你猜我今天遇見誰了?”

顧衡躺在床上,半袖短褲,等鄭以宣走過來,他坐起身子接過她手裏的毛巾幫她擦頭發,頭卻探到她面前,問道:“見到誰了?”

鄭以宣故意不告訴他,“你猜猜。”

顧衡想了一下,“高中同學?”

不是前幾天才同學會完事嗎,應該是跟高中同學有關吧。

鄭以宣也扭頭看著他,兩個人臉的特別近,這麽一回頭的時候正好蹭了一下對方的鼻子,鄭以宣臉紅了一下有些遐想。

自從她懷了孕之後兩個人都好幾個月沒那個啥了,以前顧衡可是一夜好幾次,每次都弄得她毫無招架之力,現在嘛……

一下就戒了,還真不怎麽適應。

鄭以宣從他的手裏拿掉毛巾回頭摟住他的脖子,又嬌又媚的說:“顧衡哥哥,你……想不想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額頭蹭他的下巴。

顧衡感覺自己抱了一團火,從她的小嘴上一直親到耳朵根,氣喘籲籲的停下來,看著她眼底都是紅的,“寶寶,萬一碰到你肚子裏的寶寶怎麽辦?”

鄭以宣嬌滴滴的哼哼,“我看書上說三個月以後就可以了,而且還能增進夫妻感情。”

顧衡算了一下日子,好像差不多了,拉著她上床,“那要不試試?”

鄭以宣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眼裏好像有兩汪水,真的是風情萬種。

“那你輕點。”

接下來兩個人來了次超難的孕婦play。

結束之後鄭以宣窩在顧衡懷裏,有氣無力的說道:“好累啊!”

顧衡伸手捏她的臉,“看你還喊著要吧!”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顧衡又想起昨天的事了,問道:“你昨天到底見到誰了?”

鄭以宣怔了一下,說道:“啊,是高中英語老師,嚴老師,你還記得嗎?”

顧衡:“當然記得。”

鄭以宣放下筷子,一板一眼的看著他說,“顧衡,高中老師要讓我學文,後來你找了老師到底說了什麽,為什麽一直不肯告訴我?”

顧衡放下筷子看著她笑:“也沒什麽,當時告訴你怕你多想,就是我說老師讓你走我也跟著走。”

鄭以宣眼窩有些熱,低頭扒了兩口飯,小聲罵道:“笨蛋!”

時間一晃,鄭以宣的寶寶出生了,半年後鄭以宣恢覆了身體兩個人舉辦了婚禮。

婚禮當天來了很多記者,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愛情很快傳了出去。

同時鄭以宣的微博粉絲扒出了她的馬甲,12歲時的結婚證迅速被頂上了熱搜,鄭以宣看著顧衡感覺特別不可思議,“沒想到我們兩個以這樣的方式出名了。”

顧衡懷裏抱著孩子,小丫頭粉雕玉琢的簡直跟她媽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是啊,誰會想到。”

顧小寶說話晚,到三歲了還說不太清楚,鄭以宣心裏著急,不停的埋怨顧衡:“你說這丫頭隨誰啊,怎麽這麽大的了還說不清楚。”

顧衡一邊把顧小寶抱起來,一邊笑呵呵的說:“貴人語遲,很正常,我丫頭一看就是了不得的人!”

鄭以宣不屑的哼了哼,“調皮搗蛋倒是比別人家孩子能耐,一點正事不幹。”

很快顧小寶就被送去了幼兒園,第一天回來鄭以宣還沒等開口問她學習的情況就聽鄭小寶說道:“媽媽,媽媽,學校要交保護費。”

她說的不太清楚,鄭以宣聽得一頭霧水。

“交保護費?”鄭以宣連著確認了兩遍,顧小寶都是點頭說是的意思。

心裏犯嘀咕,怎麽幼兒園都要保護費了?

顧小寶的幼兒園是顧衡特意選的貴族學習,什麽都是提前打聽好的,不應該啊?

鄭以宣還要再問幾句,聽見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幼兒園老師發的信息,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她握著顧小寶的雙肩,一字一頓的認真說道:“是保險費,不是保護費。”

顧小寶烏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像明白了,點了點頭,“嗯,寶覆費。”

鄭以宣:“……”

這孩子是像了誰了?

顧小寶大概上了一星期左右,有一天小臉青著被接回來了,鄭以宣倒沒當回事,小孩子嘛,打架是難免的,只要人沒事孩子精神沒什麽不正常就行。

顧衡不高興了,誰敢動他的女兒不是往他心口上紮刀子嗎?

他氣的拿起電話就找老師,好端端的送學校就這樣給帶的孩子?

鄭以宣忙著做飯也沒理他,等她把飯做差不多了回來問顧衡:“怎樣了?”

顧衡坐在沙發上生悶氣,鄭以宣皺了皺眉頭,“生什麽氣啊,怎麽了?”

“老師怎麽說?”

“對方家長勢力太大,咱們惹不起?”

顧衡擡手擦了把臉,什麽都沒說就是坐沙發上不動。

顧小寶在茶幾上擺積木,一邊擺嘴裏還一邊嘀咕著:“明天我要帶更多的小朋友揍他,見一次打一次……”

鄭以宣皺了皺眉頭,孩子說話不清她沒弄太明白,看著顧衡問:“你聽小寶說什麽了嗎?”

顧衡靠著沙發隨手抄起個墊子蓋在了臉上,“別問我!”

鄭以宣皺了皺眉,這是出什麽事了?

剛要過去問問,忽然聽見門鈴響了,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誰這麽晚了過來?”

沒想到是趙雪生一家三口過來了,鄭以宣打開門就看見唐麗挽著趙雪生的胳膊,趙小寶站在他旁邊低著頭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趕緊讓開門口:“快點進來,”她低頭捏了捏趙小寶的耳朵,“這是怎麽了,蔫蔫的?”

趙雪生擡腳踢了趙小寶一腳,訓斥道:“阿姨問你話,怎麽不說話?”

趙小寶擡頭沖著鄭以宣嘿嘿笑了,露出一排小白牙,“阿姨好。”

小孩臉上不但有一塊青紫,還有一條手指頭印,看來是被誰撓了,笑著說道:“今天這是咋了,我們孩子也跟人打架了,臉上還青著呢!”

趙雪生和唐麗坐到沙發上,顧衡扔給趙雪生一盒煙,“來根。”

趙雪生擺了下手,“一會出去抽。”

鄭以宣把水果端過來,還給趙小寶拿了些零食,沒看見顧小寶回頭喊道:“顧小寶,趙家小哥哥找你玩了,快點出來。”

很快看見顧小寶從陽臺裏拿出一根金箍棒,鄭以宣開始沒多想,可看孩子怎麽氣呼呼的沖過來了呢,還沖著趙小寶去了,心裏一驚趕緊上前攔住:“顧小寶,你幹什麽呢?”

顧小寶小鼻子氣呼呼的哼了一聲,說道:“要給他點厲害瞧瞧!”

鄭以宣看了一眼趙小寶,也早就在那邊拉開了架勢:“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鄭以宣:“……”

忽然明白過來,不是這倆孩子在學校動的手吧?

只聽趙雪生說道:“今天我去學校接孩子,倆孩子打的正來勁呢,老師拉都拉不開。”

鄭以宣:“……”

趙小寶比自己家孩子高了小半頭,怎麽也大一歲呢,自己孩子肯定要吃虧了。

還沒等她的心酸勁上來,旁邊的顧衡已經開口了,“別覺得你家吃虧了……”

這話卻是沖著鄭以宣說的,“顧小寶雖然人小,可是會找幫手啊,叫了小半個幼兒園。”

鄭以宣:“……”

難怪趙小寶的臉青的比鄭小寶還嚴重,聽見顧衡又說,“老師說了,再這麽調皮就讓她換個幼兒園呢。”

鄭以宣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尷尬的看著趙雪生和唐麗,解釋道:“你說這孩子,才幾歲的小不點怎麽就知道打架呢?”

“我和她爸小時候都挺老實的啊,也不知道像誰。”

唐麗開玩笑說:“大概是隱性遺傳。”

鄭以宣又去多炒了兩個才,留趙雪生一家三口在家裏吃的晚飯。

等趙雪生他們走了,鄭以宣拉過顧小寶語重心長的教育:“跟同學要好好相處,不能吵架,知道嗎?”

顧小寶梗著脖子看著她,話還是說不太清楚,“就看他不順眼!”

鄭以宣皺了皺眉頭,“他到底哪裏讓你看不順眼了?”

“總得有原因吧?”

顧小寶一雙黑葡萄似得大眼睛眨了眨,看了一眼在旁邊一直沈默的顧衡,顧衡也是一臉郁悶,這會正按眉心呢。

顧小寶轉過臉來看著鄭以宣說:“趙叔叔說長大讓我給他當媳婦,我才不給他當。”

鄭以宣看了一眼顧衡,有點忍俊不禁,這都什麽事啊?

又問顧小寶,“你知道媳婦什麽意思嗎?”

顧小寶搖了搖頭,肯定的語氣說:“反正就是不好的意思。”

顧衡把顧小寶拎過去,態度放低,語氣盡量溫柔的說道:“你要跟媽媽學習,你看看媽媽多溫柔,跟朋友相處的多好,從來都不跟人打架,你也這樣,知道嗎?”

“你對別人好,別人才能對你好。”

顧小寶不服氣的說:“我才不要他對我好。”

顧衡:“……”

怎麽這孩子就沒有一點鄭以宣小時候的可愛招人稀罕的勁呢?

跟假小子似得。

兩個大人輪番上陣,最後終於把顧小寶說服了。

顧小寶一下重覆了好幾遍以後再也不跟同學打架了,也不跟趙小寶打架了。

可這事也沒堅持多久,一直打打鬧鬧的好幾年,後來鄭以宣管的心累,只要兩個孩子不動手她也就懶得管了。

顧小寶四歲的時候,鄭以宣問顧衡,“是不是覺得大號練廢了,想換個小號養了?”

顧衡摟著她的腰親她的額頭,“那倒沒有,如果小寶長大以後還是這個脾氣就給她送軍校去,軍校鍛煉人。”

鄭以宣心疼孩子,商量道:“還是再觀察看看吧,沒準長大了就好了。”

頓了下,“你說我小時候也不打架,你呢,更是個乖寶寶,從小就多才多藝,可是咱們這孩子……”

“竟然誰都不像。”

顧衡忽然抱起鄭以宣往床邊走,鄭以宣一手摟住他的脖子,驚呼道:“你幹什麽?”

顧衡把女人壓在身體底下,低頭看著她,嘴角噙著笑,說道:“要小號。”

鄭以宣伸手推他,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就是說說你還來真的?”

顧衡低頭咬她的耳朵,“當然是來真的了,一個孩子也是養,倆也是養,咱們小時候都沒有兄弟姐妹,多孤單,再要一個,又不是養不起。”

鄭以宣:“那你是想再來個姑娘還是想要個兒子?”

顧衡想了想,說道:“兒子吧,小丫頭嬌嫩,舍不得打舍不得罵,顧小寶要是男孩子我早動手了。”

鄭以宣笑他:“到時就怕兒子你也舍不得動手。”

充滿情玉的女人眼裏泛著水光,身上的肌膚也開始透出緋紅,顧衡低頭一寸一寸的吻過去,越來越舍不得放開。

會說話時她除了學會喊媽媽外,第一次叫的人是他,顧衡哥哥,清清脆脆的,他雖然記不清楚,可朦朧中的記憶還在。

蹣跚學路時候兩個人打打鬧鬧一路走過來,幼兒園做同桌,小學時也是同桌,第一次他因為同學的玩笑跟她疏遠,她卻拎了書包換了座位,到最後到底是他哄著她回來……

初中時,她因為抄襲時不小心連他的名字都抄上了惹得老師發了火,把兩個人硬生生的拆開,卻暗中鼓勵她學習。

她也從班裏的倒數第一一直考到了前五名,兩個人才算被老師解了封印。

……

還記得四歲的時候鄭以宣抱著小白兔離家出走,顧衡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畫面。

……

床上的兩個人還在激情的熱吻,身上的衣服已經慢慢的除去,眼看著就要進入最後的關頭了,忽然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傳來:“媽媽,你們在幹什麽?”

顧衡一驚趕緊從鄭以宣身上翻下去,隨手扯過了毯子蓋上。

鄭以宣更是羞的面紅耳赤,扯過衣服穿上,走過去抱起顧小寶,尷尬的解釋道:“媽媽,媽媽在跟爸爸做游戲,你怎麽起來了?”

顧小寶哦了一聲,有些不解,但還是說道:“我渴了,想喝水。”

鄭以宣帶顧小寶去喝水,喝完水又把她送了回去,一直等她睡熟了才返回來。

剛才被嚇得她都沒意識到,什麽時候顧小寶說話聲音這麽清脆了?

鄭以宣回到床上,撩了一下頭發,揶揄的口吻問顧衡:“怎麽樣,沒嚇壞吧?”

顧衡摟住她直接按在了床上,一臉的壞笑,“試試,看壞沒?”

……

最美的愛情是陪你一起長大,從校服到婚紗,你的歡笑我都知道,你的淚水我陪你一起品嘗。

白頭偕老,此生不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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