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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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不知道了。”
王琳琳搖搖頭：
“只知道要休養幾天, 至於更多的，因為她情緒不太穩定，他們班主任好像不建議同學去看她, 也就不知道狀態怎麽樣了。”
這樣嗎？
沒打聽出來, 葉卿也沒太失望。
這次跳樓事件，熱度雖然高, 但大家的重點都放在譴責霍天明這件事上，至於張亞萌這個受害者本人，反倒沒多少人關心了。
葉卿卻沒有就此放棄。
又過了幾天, 從梁老師那裏出來後，葉卿就去碰運氣找了汪老師。
還真讓她碰上了。
“葉同學, 你算是有心了。”
聽了葉卿的來意，汪老師笑了笑, 對這個學生很有好感。
他嘆聲氣，沈聲道：
“……至於他爸媽那裏，情況我都了解了，也勸了幾回。”
“他們也怕張亞萌這個狀態，到時候被逼的太緊, 萬一快到高考的時候出事了，那就麻煩了。所以也聽了我的建議，不打算像過去那樣嚴厲了。”
聞言, 葉卿總算放心了。
說實話, 張亞萌現在就像一根繃緊的弦。
繼續拉下去, 可能結果不是讓箭射的更遠，而是這把弓直接被毀掉。
如今她爸媽能想開，讓她過幾天輕松日子，那當然最好。
想著, 又跟汪老師聊了兩句，葉卿才笑著擺擺手，從精英樓離開了。
只是，汪老師看著葉卿的背影，眉頭卻沒有松開，反而越皺越緊。
事實上，在跟葉卿說的時候，汪老師語氣很輕巧。
但只有他本人知道，勸服對方的過程，究竟遭遇了多少波折。
張亞萌的父母很固執。
不聽勸阻，執意認為自己作為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為孩子的成績好，都是為孩子的未來著想。
她那個奶奶，更是揚言女孩子不聽管教，還不如出生的時候直接扔了。
瞧瞧這說的什麽話！
沒辦法，他只能把高考擺出來說事。偏偏張爸爸瞪著一雙死魚眼，煞有介事的說自己也是老師，可比汪老師有經驗的多。
可把汪老師氣壞了！
就在雙方對吵的時候，是張亞萌打破了這種僵持。
她趁著雙方忙著爭吵不在意，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著手腕劃了幾道口子。
鮮血噴湧而出，條紋床單上，更是迅速蔓延上了鮮血。
汪老師楞住了。
張父張母，還有跳上跳下的張奶奶，更是直接驚呆了。
偏偏，張亞萌這個當事人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任由左手腕上的鮮血繼續流，她閑散的把玩著手裏的水果刀，看樣子還想再劃。
汪老師：“！！！！”
張父&張母&張奶奶：“！！！！”
從驚呆中回神以後，張父張母嚇得手都在抖，趕緊上前奪了那把刀。
叫了醫生後，一邊給她縫合止血，一邊大罵張亞萌作死，說是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手傷了該怎麽辦雲雲。
汪老師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偏偏，也不知是不是經歷過跳樓，雖然沒跳成，但也勉強算經歷過生死。
張亞萌就好像一切都看開了一樣，性情大變。什麽都不怕了，對於家人的態度，也完全變了。
她低垂著眼睛，表面上看著安安靜靜的，好像在認真聽父母訓話。
但在父母罵到興起的時候，當著老師和醫生的面，張亞萌卻冷不丁的說道：
“樓多的是，刀也多的是。“
“你們盡管罵，大不了賠你們一條命，我就不欠你們了。”
這話一出。
整個病房都靜了。
張母和張奶奶捂著胸口，看樣子是被刺激的要暈倒。
張父卻滿臉茫然，看看女兒鮮血淋漓的手腕，又看了看她冰冷的神色，突然不明白自己在幹嘛了。
得知女兒跳樓的時候，因為不是親眼所見，人也沒什麽事，他不以為然；
看著她自殘的時候，雖然被嚇得心都在抖，張父也沒有反思，只覺得女兒不懂事。
可現在……
是啊，那麽多手段。
能攔住嗎？
張父迷茫了。
可是為什麽？
他和她媽媽，是全心全意為她好啊！
她為什麽不領情呢？
還怨恨他們！
捂著頭，張父什麽都沒說，就拉著快暈倒的婆媳倆出去了。
他需要靜靜，好好想想。
臨走前，他拍拍汪老師的肩膀，希望他勸勸女兒。
不用張父囑咐，汪老師被這一系列變故嚇得心驚肉跳的，早就想跟張亞萌談談了。
這個學生，別是被刺激的太厲害，失常了吧？
不過，等醫生們處理好傷口離開，面對汪老師的詢問，張亞萌卻搖搖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沒什麽，汪老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笑了笑，眼睛裏卻有些悲哀。
“其實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我不想死，我還想活著，想好好活著。”
“你不了解他們，剛剛那種難纏的場面，只是其中一次，以前還有很多很多次，他們從來不會聽我的，總認為是自己對。如果不給他們一些刺激，繼續這樣下去，恐怕還不到高考，我先被壓的崩潰了。”
“我只能那樣做。所幸，好像還有些效果。”
小姑娘的聲音平平淡淡。
汪老師卻被說的心裏悶悶的。
一方面，他放心了。
至少，小孩不是被刺激過度，而且有自己的規劃，這姑且算好消息吧。
另一方面，他也止不住的擔心。
“我知道了。”
良久，汪老師才點了點頭。
又囑咐道：“不過，能不能答應老師，只有這一次，以後遇到困難可以想別的辦法，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可以嗎？”
對此，張亞萌沒有猶豫，直接同意了。
她也知道，恐怕是剛剛地行為，嚇到汪老師了，才讓她有此一問。
汪老師確實被嚇到了。
不過，得到她這個承諾，倒是放心了些。
只是，汪老師想，或許他以後得多跟張亞萌談談心，可不能讓她再走極端了。
回憶起這些，汪老師拍拍胸口，至今還覺得後怕。
好在，結果是好的。
就像他跟葉卿說的那樣，被女兒刺激的，原本十分嘴硬的張父張母，竟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松口同意了汪老師的要求。
他是親眼看著夫妻倆拆掉那些監控；
也親耳聽張亞萌說過，父母這些天對她小心翼翼的，管教確實少了。
這就夠了啊。
另一邊。
等跳樓風波徹底過去，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十來天。
這個時候，省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阮媽媽醒了。
聞言，葉卿頓時一陣驚喜。
這陣子，因為考完試剛開學，日子又離高考越來越近，各科老師都在抓緊時間講卷子，進行各種小測驗，分發各種試卷進行查缺補漏，忙碌的不行。
因此，葉卿也就偶爾晚上補習結束，會視頻通話跟阮小彩對話幾句，詢問一下阮媽媽的情況。之後就匆匆掛斷，抓緊時間睡覺休息。
至於醫院那邊，她就沒怎麽去了，反正有齊教授盯著，葉卿對他很有信心。
果然，這才十多天過去，阮媽媽竟然已經醒了。
比她預想的要早。
畢竟，葉卿可做不到像齊教授那樣，晚上休息以後，也堅持和學生輪流守夜，爭取在規定時間給阮媽媽換藥，免得錯過時間。
也正是他這樣一絲不茍的堅持，才縮短了治療時間，讓阮媽媽這麽早就醒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葉卿，葉卿頓時激動了。
畢竟，算上這三輩子的時間，她已經二十多年沒跟阮媽媽見面了。
二十多年啊！
葉卿迫切的想見一見故人，於是，她直接跟程檸打了電話，取消了今晚的語文補習，然後就坐著車，來到了省醫院這邊。
這一次過來，同樣是吳佳成下樓接人。
只是，和之前不一樣。
這次再見到葉卿，吳佳成滿臉興奮，雙眼放光。
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金子！看到了天神！滿滿的都是激動。
這邊葉卿才剛剛下車，還沒怎樣呢，吳佳成就伸出手，手上還墊著塊帕子，生怕臟了葉卿的手，還作勢要扶著葉卿走。
那架勢，儼然已經將葉卿當成老佛爺了。
葉卿：“……”
倒也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
吳佳成興奮點頭，道：
“葉醫生，不，葉神醫，你不知道那個藥多神奇！十二天啊！只用了十二天！病人就醒了！”
“我踏足醫學界有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見證這樣的奇跡！我太崇拜您了！”
“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上回居然還覺得您是騙子，嗚嗚嗚我真傻真的……對了葉神醫，咱能加個微信不……”
吳佳成一張小嘴叭叭叭。
成功加到葉卿的微信後，他一激動，又把這陣子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尤其是孫教授。
“……你不知道，看到病人有反應以後，孫教授那個臉色。哎喲餵，要不是其他人也在場，我真想拿個手機拍下來……”
想到病人有反應那天，一群人笑話齊教授不成，反而被啪啪打臉，氣的臉都紅了，吳佳成心裏就一陣舒爽，語氣也越發興奮。
也就沒註意到。
在兩人走後，從一側的走廊裏，陰沈著臉走出來的孫教授。
孫教授很氣。
就這幾天的時間，他的這張老臉，算是徹底丟盡了。
從那天阮媽媽有反應開始，事情就向著背離他初衷的方向疾馳。
那天在場的人不少。
因而，哪怕孫教授極力否認那藥的效果，其餘幾人還是被驚到了。
他們雖然也想看齊教授的笑話，但是跟孫教授不一樣，在幾個人心裏，還是醫學第一、還是病人第一的。
因而，哪怕被打臉了，幾人還是十分興奮的把當天的事，如實的發布到了各個同行群，以及相關論壇上。
齊教授奇葩的治療方式這件事，本身在孫教授的推波助瀾下，引起的關註就不小。
現在相關後續一出，還是這樣驚人的後續！頓時如同冷水濺入油鍋，引起了軒然大波。
短短四五天，病人就起反應了？
怎麽可能？
但，這樣說的不是一個人。
而且，這些人在此之前，也是嘲笑齊教授不自量力中的一員。
可信度頓時增加了不少。
然後——
許多人興奮了！
這幾天像是瘋了一般，想要往省醫院這邊跑，想要見證奇跡。
尤其！
就在今天淩晨，病人這邊再次傳來好消息！
短短十來天，一個腦部受損的患者，竟然醒過來了！
醒過來了！這是什麽概念！
整個行業的人都要瘋狂了！
相關的研究員、各個醫院的大拿，更加興奮的往這邊遞申請、給齊教授遞拜帖，千方百計的聯系齊教授身邊的人，想要通過這些關系，留在齊教授身邊，見證醫學奇跡的發生。
雖然，這些人的想法，都被齊教授以打擾病人為由，直接拒絕了。
但，齊教授在圈子裏，是徹底出名了！
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孫教授，那心情，那境遇，可想而知。
被拒絕後，許多人也不免想，齊教授拒絕要求，或許不單純是怕打擾病人，也有責怪他們的意思。
畢竟，他們之前冷嘲熱諷的，任是誰聽了看了都不好受。
雖然，人家齊教授真的是忙，也真的沒這個想法。
但這些人就像是找到了借口，找到了不能親眼見證奇跡的借口，明裏暗裏都是後悔，後悔被人坑了。
而這個被怨恨的對象，不用想，就是孫教授。
畢竟，他當初做這件事的時候，絲毫不覺得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境地，也就沒怎麽遮掩。
這就導致，認識的好友抱怨他就算了，許多關系也丟了，而醫院這邊鑒於他鬧出來的事，生怕齊教授那邊有想法，還直接給他放了個假，美其名曰讓他冷靜冷靜、
冷靜？
不說歸期，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再跟齊教授的待遇一對比。
孫教授沒被氣死，那都是心臟強大了。
想著這些天的遭遇，孫教授怨恨的看了一眼前方的背影。
再想想這兩天，朋友調查出來的有關葉卿的事，他抿抿唇，直接打了個電話出去。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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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要休養幾天, 至於更多的，因為她情緒不太穩定，他們班主任好像不建議同學去看她, 也就不知道狀態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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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聽出來, 葉卿也沒太失望。
這次跳樓事件，熱度雖然高, 但大家的重點都放在譴責霍天明這件事上，至於張亞萌這個受害者本人，反倒沒多少人關心了。
葉卿卻沒有就此放棄。
又過了幾天, 從梁老師那裏出來後，葉卿就去碰運氣找了汪老師。
還真讓她碰上了。
“葉同學, 你算是有心了。”
聽了葉卿的來意，汪老師笑了笑, 對這個學生很有好感。
他嘆聲氣，沈聲道：
“……至於他爸媽那裏，情況我都了解了，也勸了幾回。”
“他們也怕張亞萌這個狀態，到時候被逼的太緊, 萬一快到高考的時候出事了，那就麻煩了。所以也聽了我的建議，不打算像過去那樣嚴厲了。”
聞言, 葉卿總算放心了。
說實話, 張亞萌現在就像一根繃緊的弦。
繼續拉下去, 可能結果不是讓箭射的更遠，而是這把弓直接被毀掉。
如今她爸媽能想開，讓她過幾天輕松日子，那當然最好。
想著, 又跟汪老師聊了兩句，葉卿才笑著擺擺手，從精英樓離開了。
只是，汪老師看著葉卿的背影，眉頭卻沒有松開，反而越皺越緊。
事實上，在跟葉卿說的時候，汪老師語氣很輕巧。
但只有他本人知道，勸服對方的過程，究竟遭遇了多少波折。
張亞萌的父母很固執。
不聽勸阻，執意認為自己作為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為孩子的成績好，都是為孩子的未來著想。
她那個奶奶，更是揚言女孩子不聽管教，還不如出生的時候直接扔了。
瞧瞧這說的什麽話！
沒辦法，他只能把高考擺出來說事。偏偏張爸爸瞪著一雙死魚眼，煞有介事的說自己也是老師，可比汪老師有經驗的多。
可把汪老師氣壞了！
就在雙方對吵的時候，是張亞萌打破了這種僵持。
她趁著雙方忙著爭吵不在意，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著手腕劃了幾道口子。
鮮血噴湧而出，條紋床單上，更是迅速蔓延上了鮮血。
汪老師楞住了。
張父張母，還有跳上跳下的張奶奶，更是直接驚呆了。
偏偏，張亞萌這個當事人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任由左手腕上的鮮血繼續流，她閑散的把玩著手裏的水果刀，看樣子還想再劃。
汪老師：“！！！！”
張父&張母&張奶奶：“！！！！”
從驚呆中回神以後，張父張母嚇得手都在抖，趕緊上前奪了那把刀。
叫了醫生後，一邊給她縫合止血，一邊大罵張亞萌作死，說是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手傷了該怎麽辦雲雲。
汪老師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偏偏，也不知是不是經歷過跳樓，雖然沒跳成，但也勉強算經歷過生死。
張亞萌就好像一切都看開了一樣，性情大變。什麽都不怕了，對於家人的態度，也完全變了。
她低垂著眼睛，表面上看著安安靜靜的，好像在認真聽父母訓話。
但在父母罵到興起的時候，當著老師和醫生的面，張亞萌卻冷不丁的說道：
“樓多的是，刀也多的是。“
“你們盡管罵，大不了賠你們一條命，我就不欠你們了。”
這話一出。
整個病房都靜了。
張母和張奶奶捂著胸口，看樣子是被刺激的要暈倒。
張父卻滿臉茫然，看看女兒鮮血淋漓的手腕，又看了看她冰冷的神色，突然不明白自己在幹嘛了。
得知女兒跳樓的時候，因為不是親眼所見，人也沒什麽事，他不以為然；
看著她自殘的時候，雖然被嚇得心都在抖，張父也沒有反思，只覺得女兒不懂事。
可現在……
是啊，那麽多手段。
能攔住嗎？
張父迷茫了。
可是為什麽？
他和她媽媽，是全心全意為她好啊！
她為什麽不領情呢？
還怨恨他們！
捂著頭，張父什麽都沒說，就拉著快暈倒的婆媳倆出去了。
他需要靜靜，好好想想。
臨走前，他拍拍汪老師的肩膀，希望他勸勸女兒。
不用張父囑咐，汪老師被這一系列變故嚇得心驚肉跳的，早就想跟張亞萌談談了。
這個學生，別是被刺激的太厲害，失常了吧？
不過，等醫生們處理好傷口離開，面對汪老師的詢問，張亞萌卻搖搖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沒什麽，汪老師，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笑了笑，眼睛裏卻有些悲哀。
“其實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我不想死，我還想活著，想好好活著。”
“你不了解他們，剛剛那種難纏的場面，只是其中一次，以前還有很多很多次，他們從來不會聽我的，總認為是自己對。如果不給他們一些刺激，繼續這樣下去，恐怕還不到高考，我先被壓的崩潰了。”
“我只能那樣做。所幸，好像還有些效果。”
小姑娘的聲音平平淡淡。
汪老師卻被說的心裏悶悶的。
一方面，他放心了。
至少，小孩不是被刺激過度，而且有自己的規劃，這姑且算好消息吧。
另一方面，他也止不住的擔心。
“我知道了。”
良久，汪老師才點了點頭。
又囑咐道：“不過，能不能答應老師，只有這一次，以後遇到困難可以想別的辦法，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可以嗎？”
對此，張亞萌沒有猶豫，直接同意了。
她也知道，恐怕是剛剛地行為，嚇到汪老師了，才讓她有此一問。
汪老師確實被嚇到了。
不過，得到她這個承諾，倒是放心了些。
只是，汪老師想，或許他以後得多跟張亞萌談談心，可不能讓她再走極端了。
回憶起這些，汪老師拍拍胸口，至今還覺得後怕。
好在，結果是好的。
就像他跟葉卿說的那樣，被女兒刺激的，原本十分嘴硬的張父張母，竟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松口同意了汪老師的要求。
他是親眼看著夫妻倆拆掉那些監控；
也親耳聽張亞萌說過，父母這些天對她小心翼翼的，管教確實少了。
這就夠了啊。
另一邊。
等跳樓風波徹底過去，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十來天。
這個時候，省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阮媽媽醒了。
聞言，葉卿頓時一陣驚喜。
這陣子，因為考完試剛開學，日子又離高考越來越近，各科老師都在抓緊時間講卷子，進行各種小測驗，分發各種試卷進行查缺補漏，忙碌的不行。
因此，葉卿也就偶爾晚上補習結束，會視頻通話跟阮小彩對話幾句，詢問一下阮媽媽的情況。之後就匆匆掛斷，抓緊時間睡覺休息。
至於醫院那邊，她就沒怎麽去了，反正有齊教授盯著，葉卿對他很有信心。
果然，這才十多天過去，阮媽媽竟然已經醒了。
比她預想的要早。
畢竟，葉卿可做不到像齊教授那樣，晚上休息以後，也堅持和學生輪流守夜，爭取在規定時間給阮媽媽換藥，免得錯過時間。
也正是他這樣一絲不茍的堅持，才縮短了治療時間，讓阮媽媽這麽早就醒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葉卿，葉卿頓時激動了。
畢竟，算上這三輩子的時間，她已經二十多年沒跟阮媽媽見面了。
二十多年啊！
葉卿迫切的想見一見故人，於是，她直接跟程檸打了電話，取消了今晚的語文補習，然後就坐著車，來到了省醫院這邊。
這一次過來，同樣是吳佳成下樓接人。
只是，和之前不一樣。
這次再見到葉卿，吳佳成滿臉興奮，雙眼放光。
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金子！看到了天神！滿滿的都是激動。
這邊葉卿才剛剛下車，還沒怎樣呢，吳佳成就伸出手，手上還墊著塊帕子，生怕臟了葉卿的手，還作勢要扶著葉卿走。
那架勢，儼然已經將葉卿當成老佛爺了。
葉卿：“……”
倒也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
吳佳成興奮點頭，道：
“葉醫生，不，葉神醫，你不知道那個藥多神奇！十二天啊！只用了十二天！病人就醒了！”
“我踏足醫學界有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見證這樣的奇跡！我太崇拜您了！”
“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上回居然還覺得您是騙子，嗚嗚嗚我真傻真的……對了葉神醫，咱能加個微信不……”
吳佳成一張小嘴叭叭叭。
成功加到葉卿的微信後，他一激動，又把這陣子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尤其是孫教授。
“……你不知道，看到病人有反應以後，孫教授那個臉色。哎喲餵，要不是其他人也在場，我真想拿個手機拍下來……”
想到病人有反應那天，一群人笑話齊教授不成，反而被啪啪打臉，氣的臉都紅了，吳佳成心裏就一陣舒爽，語氣也越發興奮。
也就沒註意到。
在兩人走後，從一側的走廊裏，陰沈著臉走出來的孫教授。
孫教授很氣。
就這幾天的時間，他的這張老臉，算是徹底丟盡了。
從那天阮媽媽有反應開始，事情就向著背離他初衷的方向疾馳。
那天在場的人不少。
因而，哪怕孫教授極力否認那藥的效果，其餘幾人還是被驚到了。
他們雖然也想看齊教授的笑話，但是跟孫教授不一樣，在幾個人心裏，還是醫學第一、還是病人第一的。
因而，哪怕被打臉了，幾人還是十分興奮的把當天的事，如實的發布到了各個同行群，以及相關論壇上。
齊教授奇葩的治療方式這件事，本身在孫教授的推波助瀾下，引起的關註就不小。
現在相關後續一出，還是這樣驚人的後續！頓時如同冷水濺入油鍋，引起了軒然大波。
短短四五天，病人就起反應了？
怎麽可能？
但，這樣說的不是一個人。
而且，這些人在此之前，也是嘲笑齊教授不自量力中的一員。
可信度頓時增加了不少。
然後——
許多人興奮了！
這幾天像是瘋了一般，想要往省醫院這邊跑，想要見證奇跡。
尤其！
就在今天淩晨，病人這邊再次傳來好消息！
短短十來天，一個腦部受損的患者，竟然醒過來了！
醒過來了！這是什麽概念！
整個行業的人都要瘋狂了！
相關的研究員、各個醫院的大拿，更加興奮的往這邊遞申請、給齊教授遞拜帖，千方百計的聯系齊教授身邊的人，想要通過這些關系，留在齊教授身邊，見證醫學奇跡的發生。
雖然，這些人的想法，都被齊教授以打擾病人為由，直接拒絕了。
但，齊教授在圈子裏，是徹底出名了！
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孫教授，那心情，那境遇，可想而知。
被拒絕後，許多人也不免想，齊教授拒絕要求，或許不單純是怕打擾病人，也有責怪他們的意思。
畢竟，他們之前冷嘲熱諷的，任是誰聽了看了都不好受。
雖然，人家齊教授真的是忙，也真的沒這個想法。
但這些人就像是找到了借口，找到了不能親眼見證奇跡的借口，明裏暗裏都是後悔，後悔被人坑了。
而這個被怨恨的對象，不用想，就是孫教授。
畢竟，他當初做這件事的時候，絲毫不覺得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境地，也就沒怎麽遮掩。
這就導致，認識的好友抱怨他就算了，許多關系也丟了，而醫院這邊鑒於他鬧出來的事，生怕齊教授那邊有想法，還直接給他放了個假，美其名曰讓他冷靜冷靜、
冷靜？
不說歸期，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再跟齊教授的待遇一對比。
孫教授沒被氣死，那都是心臟強大了。
想著這些天的遭遇，孫教授怨恨的看了一眼前方的背影。
再想想這兩天，朋友調查出來的有關葉卿的事，他抿抿唇，直接打了個電話出去。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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