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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數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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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把話題從那本見不得人的書上,再扯回到男主長孫宵玄天南海北的游歷過程。

長孫宵玄從不騎馬,原因有三點——

第一、可能是他殘忍殺害並且食用了太多小動物,馬普遍都不怎麽喜歡他。

第二、從家出來的時候開心的蹦跶了起來,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忘了帶錢。現在一路上基本靠吃霸王餐茍活,於是也突然間明白了練好輕功到底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人家老板娘才剛喊完:“來人啊!有人吃霸王餐啊!”店小二們還沒來得及揣上掃把追出店門呢,玄就一溜煙地跑沒了。

第三、說實話,玄在山上過著野人一般吃糠咽菜、茹毛飲血的生活,過得連個馬都不如,更何況師父自認為練好輕功,人能比馬跑的還快,尤其是他自己甚至已經做到了,於是山上並沒有養馬,師父也從來不教玄騎馬。所以說實話,玄就根本不會騎。

不過練好了輕功真的太好了,甚至有種“輕功在手天下我有”的既視感,在山上被虐待了9年,如今出師滿天下地瘋跑的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跑的比馬還快。

自己跑實在太累——但是對於從小被虐待慣了的玄來說,這點辛苦也算不了什麽,不過是讓他情難自禁地想到了以前剛開始拜師的時候,下山買酒或者去隔壁山頭挑水時的經歷。心裏有些堵塞,不舒服,但是卻能一笑了之,甚至沒什麽需要費勁忍受的痛苦。

從小皮慣了。

於是他不騎馬,天涯海角地隨便轉悠著,有時候站在江邊,隨便找一條看的挺順眼的大船,“嗖”地以非一般的速度跳上了船頂,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進了貨倉躲起來,隨波逐流著,猛灌上一通酒,覺得什麽時候差不多了,就什麽時候趁著醉意唱著小曲又爬出貨倉,“嗖”地跳進江水裏,在哪裏被沖上岸就去哪裏游歷。

其實這種行為被淹死的可能性更大,雖然玄重覆了這套動作N遍也沒被淹死,但是好孩子們千萬不能學哦,壞孩子們也不能學哦。

出門還沒多久,玄就自制力很差地染上了一身臭毛病——跟那些所謂的江湖俠客,其實是江湖流氓的人天天廝混在一起,說的好聽了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的不好聽了叫滿街酗酒鬧事。簡直是敗壞人家正經幫派的名聲,順便還曲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含義。

大概是玄的酒量很好的原因,他就是那種天生對酒精不敏感的類型,幾壇陳釀下肚沒多大反應,走路還能走出直線,並且沒喝過多少酒的小嘴還挺挑,非陳釀不喝,透支空了江湖流氓們的錢包,於是那些流氓們基本上都很敬重他,尊他為酒神,幾乎要頂禮膜拜了似得。

再加上玄這個人從小在山裏茹毛飲血,情商簡直就是負數,明知家父是朝廷重臣,自己在外面到處闖蕩、各種捅婁子的時候也不知道隱去姓名,擲地有聲地一聲吼:“我姓長孫!開國大將之後!”再加上他被虐待出的逆天武功,豪邁的酒量和爽快的性格,以及捅婁子的驚人時速,江湖流氓們沒一個人懷疑他的身份。

於是玄做的任何好事、壞事、他的酒量、他的藍頭發,以及大名鼎鼎的“長孫氏”在江湖上傳了個遍,他甚至一瞬間把家父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不過還好玄他爹從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跟朝廷上的眾大臣們玩心眼子,於是家父本人甚至並不知情。

不過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不遠萬裏找到玄,然後“磨刀霍霍向豬羊”。而且嘴裏一邊說著“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邊抄起屠刀追玄跑過N+N條街。

當然家父最後也是不知情的。

玄乘著江水隨波逐流,趁著醉意往江裏一跳然後隨緣靠岸,有幾次險些飄進了大海裏,不過更多的時候還是很好運地在沿江的重鎮邊上停靠。

他有一個天下武林中人皆知的習慣,就是每到一個新地方,就要把當地的高手打個遍,每到一個去過的地方,就要和那些不打不相識的老朋友們敘敘舊,說白了就是再打一架。於是一路上打敗了不少小有名氣的俠客,甚至幾個大名鼎鼎的高人。讓人不由得驚嘆:“少俠小小年紀,武功當真了得啊!”

他的這種類似於踢館的行為甚至炒熱了整個武林,本來因為沒什麽活動而閑的無聊,一個兩個找片僻靜地方窩著清修、實際上是宅著發黴的高人們相繼出關,帶動了小嘍啰們的上進之心,小有名氣的眾俠客們也向著大神的腳步邁進,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跟玄切磋兩下,好體驗一下開國大將的祖傳武藝。

其實,玄的武藝並不是他爹教的,是他一個不知道什麽地方來的怪異師父親手傳授,甚至玄他爹武藝稀松平常,與江湖上的小嘍啰們無異,性別也不是alpha,而是一個普通的男性beta,娶了一個女性beta作為妻子。乍一看下長孫家明明身為開國大將之後,但是alpha基因卻已經稀薄的奇怪了,甚至於玄一直奇怪自己為什麽會生成一個alpha?

但是這種關系到血緣的問題往往細思極恐,於是玄也並不想細思。

冬天河水被凍結、亦或者是變得冰冷刺骨,於是玄也不再跳河隨緣,改成扒在馬車的車轅下,隨緣搭車。這樣過了整個冬天之後,就收到了父母的緊急召喚命令,等到河凍全部解開的那一天搭船回了家,帶上了閑得沒事在家瞎鬧騰的妹妹到處轉悠,順便接到了母親叫他去金陵城順帶買些首飾回來的命令。

——熊孩子沒什麽變化,還是跟玄走的時候一樣熊,不過去年天青色的曲裾上衣換成了藍色的小衫,白色的系裙換成了帶著點紫色的齊腰襦裙。

玄不被允許帶著妹妹跳河,於是帶足了盤纏搭上船就此南下,一路在熊孩子扯臉揪耳朵、“吱吱”亂叫的折磨中直奔金陵。

但是一下船還是忍不住延續了他的老傳統——踢館。

踢遍了當地橫著走的小流氓,又踢遍了當地小有名氣的俠客們,反正妹妹每次都在旁邊興致勃勃地觀戰,高調地吶喊助威性質蠻高的樣子,他又套路似得把矛頭指向了當地隱居的世外高人。但是很遺憾,不知是不是此地商人太多,太過於繁華的原因,高人不肯居住,於是他一直沒能找到。

直到有一天,一個挺平凡的一天,他正帶著妹妹滿街閑逛著,順便挑選一些看起來母親應該會喜歡的首飾帶回家完成任務。此時他已經在進半年的游歷過程中適應了自己alpha的身份,聞到別的alpha的氣味不會跟見了仇人似得了,也不會再色瞇瞇地盯著一個Omega看,而是像大人一樣裝出淡定的樣子,把他們當做普通的beta對待。

沒錯,現在信息素已經不像往常一樣能夠影響他的心智了,但是那天正挑選著翠玉鐲,他突然感覺一種異樣的氣場在周圍彌漫,像是內力,但是卻是帶著恨意的內力,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凡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感覺有些心神不寧的,頭還有點重。

他搓搓太陽穴,極力想把這種難受的感覺驅趕出去,但是沒過多久就聽見一聲帶著內力的巨吼從嘈雜人群中破孔而出——“什——麽!!!!你這點破玩意兒就敢賣三十文錢??!!!是當勞資我好欺負嗎?!!!”

人群中嘰嘰喳喳的聲音,都隨著這巨吼的破空而出戛然而止。人群朝著爆發出巨吼的聲音鴉雀無聲地凝望了一小會,然後“吱吱”亂叫著落荒而逃了,連一些alpha都不能例外。

“看勞資今天不砸了你的攤!”然後人群中又是一陣“轟轟隆隆”的巨響,尖叫的聲音更加劇烈了,玄從散開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一座由貨物堆成的小山,沈重地壓在一個少女的身上,她紮著一個亂蓬蓬的丸子頭,一身黑衣,因為錯落著一些紅色的、好像繁花枝條似的花紋,顯得又像是一身紅衣,紮著個暗紅色的寬腰帶,上面又是一道好像梅花枝條的黑色花紋。

——她的衣服很好看,這是玄見到她的第一感想。

她一臉兇相地暴揍著小販,一邊用南方方言高聲罵著些玄聽不懂的東西,揍得小販鼻青臉腫、腳撲朔、眼迷離,痛得直喊:“姑奶奶!小姑奶奶!我白送給您還不行嗎!誒呦!誒呦!求求您放了小人吧!”

“嗯,這還差不多。”周圍帶著恨意的內力突然消散了,伴隨著的是少女一臉笑盈盈地收走了攤上的所有商品。

——她好兇,我恐怕惹不起。這是玄見到她的第二感想。

——但是,她的內力好強,強過當地所有小有名氣的俠客,或許就是本地的坐鎮高人了,實在忍不住想去切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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