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添，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行進的車裏, 駕駛座上的麥真擡頭看了眼車內的後視鏡, 忽然開口。

副駕駛座上的陳姐和後座的薄添同一時間看向了他。

薄添：“沒有啊。”

陳姐：“怎麽了？”

他們倆知道麥真不是會無故提起這個話題的人，真提起來了, 可能是發生了什麽事。

薄添：“發生什麽事了？”

麥真見薄添真不知情的樣子，一時不知自己貿貿然提出來到底對不對：“你自己看吧, 熱搜第九。”

熱搜第九是#陸羽未婚妻曝光#

深夜十點，飛羽集團總裁陸羽醉酒從飯店出來, 被陌生女子扶上車, 兩人一同前往公寓。

據知情人士爆料, 圖上該女子就是陸羽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兩人門當戶對，同居多月, 感情穩定。

新聞是淩晨發的，經過十二個小時的發酵, 因陸羽本身的光環和所帶的人氣, 直接躥上熱搜第九的位置。

新聞的配圖一共三張，第一張是女子扶著陸羽上車的照片，第二張是從車內跟蹤拍攝拍到車牌號的照片, 打了後兩位數字的碼，第三張是車在公寓樓前停下，女子下車的照片。

要說實錘？

不是。

三張照片裏，兩人只露了側臉，沒有正面照。

陸羽是媒體熟人, 露側臉依然能被人認出來，所謂的未婚妻沒有正臉沒有名字沒有身份。

根本不是熱搜標題所說的身份曝光。

是一條沒有實際內容的新聞。

網友評論一眾嘁聲。

“搞什麽？”

“小編又亂說話。”

“正臉、名字、身份，一個沒有。”

“這種新聞怎麽過審的？”

“也許對方身份背景強大，小編不敢發？”

“長得太醜，發出來不好意思？”

“背景強+1，否則車牌怎麽會打碼？”

麥真為什麽讓他們看這條新聞呢？

只因為那個女子的側臉，對他們來說，有點熟悉。

薄添坐過季若書的車，無數次偷瞄過她的側顏，在她的公寓裏住了一周，怎麽會認不出來？

關於季若書的前未婚夫，他知道的信息不多。

當時他們倆還沒確認關系，只聽說她有過一個未婚夫，很快就解除了婚約。多的，他怕涉及太多**，知道了也糟心，沒有問。

早知這樣，還是得問。

濃密的睫毛遮蔽下，掩住了其下眼眸裏的神色變化。

薄添：“我們很好，不用擔心。”

當事人表態了，不管真假，麥真和陳姐不多問，反正是他們倆自己的事。

要不是看他們最近沒有黏黏糊糊地電話視頻發消息，又見到這樣的新聞，麥真不會誤以為他們掰了。

離電視臺還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薄添猶豫了一下，發消息騷擾女朋友。

快十二點，她應該吃過飯，有空的。

薄添：【在幹嘛？】

季若書：【上網。】

薄添：【好難得。】

季若書：【嗯，想養只小動物，在看養什麽好。】

薄添：【你傾向於什麽？】

季若書：【你。】

薄添：【哦，是狗啊。】

季若書：【很有自知之明呀。】

薄添：【你喜歡小奶狗嘛，我知道的。】

薄添：【什麽品種？】

季若書：【你。】

薄添：【哦，小一點，可愛一點的。】

季若書笑倒在沙發上。

小甜甜真的超——有自知之明，很明白他自己是什麽類型，身上吸引她的點又是什麽。

完了，想親。

季若書：【小甜甜。】

薄添：【嗯？】

季若書：【我想你了。】

薄添：【那批患者還沒治好嗎？】

季若書：【治好了。】

季若書：【但是他又給我帶來了第二批。】

薄添：【……我是不是該哭一哭？】

季若書：【唉。】

季若書：【好久沒見你，想你了。】

薄添：【我也想你。】

電視臺快到了。

薄添要開始工作，兩人不聊了。

“陳姐，幫我推掉一些不重要的行程吧。有在A市的嗎？”

陳姐知道他想幹什麽，翻了一遍，“沒有。”

薄添：“那盡量推掉吧。”

女朋友前未婚夫的事，他得找機會問問。

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很不好。

陳姐一字沒勸，著手安排。

戀愛過的人才知道熱戀期被迫異地分離的苦，明星的感情保鮮期更短，分離沒多久就成了真正的分離。

薄家不缺錢，薄添喜歡唱歌和創作這才走入圈子。

比起喜歡的人可能會被人挖墻腳，這點行程和報酬，他完全不看在眼裏。

季若書在網上看了大半個小時，看遍可愛的貓貓狗狗，又把什麽養貓養狗的註意事項全看過，她能做到的沒幾項。

幹脆放棄。

不談養貓還是養狗，養寵物都一樣。

最基本的是，得有時間陪伴照顧他們。

而她，超甜的小奶狗男友都沒時間陪。

再養只狗，他更得被擠到角落去了。

淩俊傑帶來的朋友是一個比較相熟的戰隊，也是玩游戲的，失眠原因差不多。

季若書進入又一個療程。

調香室不曾花錢特意做過廣告，最多就薄添發過一次微博推薦，帶來好一波熱度，基本全在玫瑰香水上，缺貨好幾次。

其後，基本全靠用過的顧客宣傳推薦。

店的微信公眾號基本也是靠兩個店員維護運營，她除了上新品的時候拍拍照，編輯一下，不怎麽管理。

真正的佛系開店。

調香室開業至今，四個多月的時間，不長不短，一個季度的收入竟還不錯。

趕在年前，季若書要麽去四季酒店給人治療，要麽窩在工作室調制香水，制出一大批香水。

新的兩款香水專利下來後，調了不少成品在店裏。

一款是甜蜜的蜜桃與微酸的香橙，代表酸酸甜甜的熱戀期，成品是淡淡的粉色，取名“熱戀”。

一款是微涼的薄荷與酸澀的檸檬，代表熱戀過後酸涼的冷淡期，成品偏向檸檬黃，取名“分手”。

泰之蕊與米聽春分別試用兩款香水後，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泰之蕊：“店長，熱戀讓人一聞就有種甜蜜的感覺，肯定好賣。”

米聽春：“但是分手，這個名字就讓人覺得寓意不太好，不一定會好賣。”

“沒關系。”季若書讓她們把香水放到架子上，她不愁錢，調制香水和開調香室是因為她只會這個，有經驗做得更輕松些，多餘的時間可以讓自己過得更自由些。

雖然因為失眠患者一批接一批地來，導致她忙得脫不開身，目前不怎麽自由。

隔壁咖啡區的宣天材跑了過來，試用了一下熱戀，舔著臉跑來問：“最美麗的店長大人，我能內部價購買一瓶嗎？”

季若書笑了：“行，給你八折。”

“愛你！”宣天材誇張地給了個飛吻，跑去結賬。

泰之蕊與米聽春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季若書，季若書點頭：“你們倆也八折。”

泰之蕊：“店長最美！”

米聽春：“店長最好！”

季若書很久不來店裏，每次過來都是送完香水就走，這回難得過來，自己進咖啡區煮了一杯。

年少時期，日子過得比較苦，所以她不喜歡味苦的東西。

咖啡、茶，都是不喜歡的。

如果不是因為顧客強烈要求，她不會花時間琢磨，更不會研究出咖啡味的香水。

季若書手持一杯咖啡，拿了本書，坐在窗邊看。

天色暗了。

咖啡沒了。

宣天材端了杯熱牛奶過來，“很晚了，喝牛奶吧。”

“好，謝謝。”季若書又看了半個小時，收拾一下離開。

出門前，宣天材跑來問：“店長，要過年了，我們店怎麽休息啊。”

談到休假，泰之蕊與米聽春人還在顧客面前推薦香水，耳朵已經全部豎起來了。

季若書想也不想地回道：“別人怎麽休，我們怎麽休。”

宣天材列出他搜集到的消息：“最長的是除夕休息，初七上班，最短的是初四上班。今年情人節是初八，所以大多店家初八全部開業了。”

季若書：“最長的吧。”

宣天材比起兩根大拇指：“店長，你最好！”

季若書沒理會他的耍寶，向面有喜色的泰之蕊與米聽春點點頭，下了樓。

回到家後，天下起了細雨。

空氣濕冷，不適合外出。

季若書吃完晚飯，在屋裏慢慢地來回走動消食，給男朋友發消息。

季若書：【過年怎麽安排？】

過了十分鐘，薄添回覆：【過年期間不接任何行程。】

季若書：【推了？】

薄添：【嗯，反正我不缺錢，還是和家人過年更重要。】

季若書：【那倒是的。】

薄添：【我還想和你一起過年。】

季若書：【要來嗎？】

薄添：【會不會被叔叔打出去？/貓咪揍狗gif】

季若書：【咦，你換表情包了啊。】

薄添：【我姐發我的。】

薄添：【是不是很適合？/狗頭jpg】

季若書：【不錯不錯！/打爆狗頭gif】

薄添：【我們家沒那麽多親戚要走訪，過除夕那兩天就差不多了。】

薄添：【我爸是個工作狂，再多休息幾天，堆積起來的工作要瘋掉的/狗狗打滾gif】

季若書：【打滾的是你還是你爸？】

薄添：【哈哈。】

薄添：【我能來找你嗎？】

季若書：【行。】

季若書：【不怕被打的話/打爆狗頭gif】

薄添：【不怕。】

薄添：【你會保護我的。】

未婚夫的事給了薄添危機感，推掉不少行程，把手機交給麥真，讓他看到季若書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他。

兩人的聯系重新多了起來。

*****

季爺爺愛看春節聯歡晚會，一個人霸占大廳沙發最中央。

左邊是季景曜，右邊是季若書，孫子孫女全圍在兩邊陪著，季向文一個人坐單人沙發，沒感覺半點孤單，嗑著瓜子看小品。

季景曜對這種節目不感興趣，完全是為了陪爺爺，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

季若書也是，去廚房洗了盆水果回來啃。

兄妹倆倉鼠似的啃啃啃，不一會兒，季爺爺嫌他們倆礙眼，揮揮手把人趕回房間。

季向文搖搖頭，示意他們玩，自己陪著季爺爺。

兩個年輕人走後，季爺爺對節目沒那麽熱情了：“若書有男朋友了？”

季向文：“對，是個小明星。”

“好看嗎？”

“一般。”

“人品呢？”

“不知道。”

“有錢嗎？”

“應該有。”

“家裏怎麽樣？”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季爺爺怒了，這是親爹嗎？

“你知道什麽？”

季向文很無辜：“寶貝又不是沒交過男朋友，這一個不一定算數啊，那麽關心幹嘛？”

“就一個女兒，你還不關心？”季爺爺更生氣了，“你是想氣死我，好早點繼承我的財產？！”

季向文冤的啊，想懟回去吧，這是親爹，不懟回去吧，憋得難受。

憋了好半天，憋出一句：“爸，你的錢還沒我多呢。”

季爺爺：“……”反了，這是要反了！

“季向文，我是你老子！”

“嗯，我是您兒子，我很清楚的，血緣至親嘛。”季向文承認得忒痛快，而後真誠地問：“您缺錢花嗎？我把我的花唄借給你唄。”

季爺爺：“……”這個家待不下去了！

樓上，兄妹倆各回各屋。

季景曜的房間在靠樓梯邊，上去就是。

季若書的房間在中間，她眼睜睜地看著走在前面的季景曜急吼吼地跑進房間，“啪”地關上門，沒給她一個眼神。

總覺得哥哥最近不太對勁。

不噓寒問暖了，不關心她會不會被薄添搶走了，不再像個護崽的大貓咪了。

是被人騙身騙心還是被騙錢了？

劇情裏沒有這一遭，哥哥的人設是精英男，不是傻白甜，應該不會吧？

有點擔心。

季若書敲門，“哥。”

季景曜開門，一只手裏還拿著手機，季若書瞥到一眼，是微信的聊天界面，沒看到具體內容，也沒看到聊天對象是誰。

“哥，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還好。”季景曜把妹妹請進門來，“找我有事嗎？”

季若書：“……”真的不對勁。

以前的哥哥絕對不會開口就是這麽一句話，想要盡快結束對話。

“哥，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崽了？

“沒有！”季景曜滿面嚴肅，“沒有別的女人！”

季若書：“……”好的，不打自招，戀愛了。

她笑道，“什麽樣的人？什麽時候帶回來給我看看？”

“咳。”季景曜假咳一聲，轉開眼神，“工作上遇到的，是個律師，挺好的。”

有戲！

“追上了？”

季景曜嘴角一抽：“……沒。”

季若書沒戀愛經驗，全憑直覺，能夠脫單主要還是薄添鍥而不舍地靠近，沒多少經驗可以提供，只能拍拍哥哥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哥，喜歡就趕緊出手吧，你今年32，再不脫單可就成老男人，沒人要了。”

老男人：“……”紮心了妹妹。

“嗯，我會努力的。”

季若書放心不少，走出去的腳步很輕快，臨出門前還是不放心地回頭叮囑一句：“哥，律師很厲害的，你小心點，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啊。”

季景曜：“……”我看起來有那麽傻白甜嗎？

“放心吧，我被人賣了，肯定把錢給你。”

季若書被逗笑了。

給三個店員發完過年紅包，和薄添聊天時提到這件事。

季若書：【我哥有了喜歡的對象，新的一年挺好。】

薄添：【那我應該不會被揍了/抱住狗頭jpg】

季若書：【那我還得有個後媽/抱住狗頭jpg】

薄添：【我怕你被後媽欺負，還是算了，被揍就被揍吧。】

薄添：【我結實，不怕。】

季若書：【你那小身板啊，挨不了幾拳吧？】

薄添：【你看不起我？】

薄添：【我有六塊腹肌！】

季若書：【嗯，人魚線給我瞅瞅。】

薄添：【……下次。】

“嘖。”

越不讓瞅，越想瞅，越想摸。

季若書下定決心，過幾天一定要摸到男朋友的腹肌和人魚線！

薄添撩起毛衣，看看自己百忙之中不忘抽空鍛煉保持住的好身材，露出些許得逞的笑意。

一次性讓她看完摸完是不行的。

得和勾引小饞貓似的，在眼前不斷地放著小魚幹一點點移動，否則怎麽能讓她主動跳進陷阱呢？

另一頭。

季景曜忙著和妹子聊天。

季景曜：【我有一個很可愛的妹妹。】

薄嘉：【我弟弟超可愛der！】

季景曜：【下次有機會讓你見見。】

薄嘉：【好啊。】

薄嘉：【什麽時候來京城？】

季景曜：【過完年吧，京城那邊快動工了。】

薄嘉：【沒鬧事了吧？】

季景曜：【有你在，他們不敢再鬧的。】

薄嘉：【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季景曜：【/抱拳/抱拳/抱拳】

薄嘉：【哈哈哈哈】

*****

季家親戚不算多，來回應付，把季若書累了個半死。

三姑六婆，見到就問“有對象沒啊”“什麽時候結婚啊”“準備什麽時候要小孩”“有沒有二胎的準備”“以後準備順產還是剖腹產”。

可能是平日裏沒事幹太閑，季若書在最初那個問題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一群人聞到味道似的圍上來問東問西，太可怕了。

英勇的季景曜騎士前來拯救被圍住的季若書公主，三言兩語打發掉這群八卦心熊熊燃燒的中年婦女們。

季若書後怕地拍拍胸口，“太可怕了。”

季景曜失笑，“也就是你多年在國外，每年來這麽一出，我早習慣了。”

也是。

季景曜今年32還是只妥妥的單身狗，肯定從20多一點就開始被催對象被催女朋友催老婆催生了。

一想到明年還有這麽一遭，季若書很想逃出國去，原主過年不回家太明智了！

“有對象被催婚，結婚的催生，生了的催二胎，她們就不能聊點別的嗎？”

“能聊什麽呢？”季景曜道，“沒有自己的事業，除了這些家長裏短，還有別的可以聊嗎？”

季若書搖頭，可怕，她絕對不要變成這樣的女人。

女人果然還是得有自己的事業，有忙碌的事情和對象，否則天天在外面遇到人就問有對象沒結婚了沒生孩子了沒生二胎了沒，她得瘋掉。

過了前幾天親戚大潮，後面好一些。

還是很難熬。

季若書跑了。

初四，薄添乘早班過來。

他有公寓的指紋和密碼，開門見到鞋櫃上的鞋，直奔臥室。

季若書還在床上睡覺。

八點，過了平時的起床時間。

薄添在季若書額上摸了把，稍微有點熱。

他翻出家裏的醫藥箱和溫度計，38度，稍微有點熱，貼了張退熱貼，他去廚房煮粥。

水放太多，白米粥煮得稀。

煮得差不多了，薄添進去喊季若書起床，“若書，起來洗臉刷牙，等會兒吃過早餐，吃了藥再睡。”

“哦，你來了。”季若書身上沒力氣，摸了摸額頭，上面貼著退熱貼，又摸了摸脖子，不是很燙。

“沒事，不用吃，我睡一覺就好。”

“不行。”這點上，薄添非常堅持。

發燒的人憊懶，不願意起身是正常的。

薄添端了臉盤和漱口水過來，絞了熱毛巾過來給她擦臉。他沒做過服侍人的事，動作生疏，處處可見他的小心。

季若書不願拂了他的意，勉強起身漱口洗臉，囫圇吞了點粥吃顆退燒藥，躺了回去。

“怎麽來得這麽早，也沒和我說過。”

“想見你就來得早一點，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給了我一個驚喜。”一個人躺在家裏發燒，他要是不過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薄添給季若書掖掖被子，“不是過年嗎？怎麽一個人在這？”

“那邊全是人，逢人催婚催生，一天要被催好幾遍，我就跑回來了。”季若書不高興地躲進了被窩。

薄添：“……”好吧，所有家庭的三姑六婆全是一個套路。

“沒事，我也被催了，同是天涯淪落人，會不會覺得舒服一點？”

季若書拉開被子，露出雙眼睛，“舒服了。”

薄添：“……”親女友。

“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怎麽發燒的？”

季若書心虛地縮進被子裏，薄添眼疾手快抓住被子，“老實交代，否則我親你！”

“你親吧。”季若書仗著自己躲在被子裏和病人的身份，半點不怕，甚至很囂張地喊，“我可是病人，你欺負一個病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親我自己女朋友有什麽好心痛的？”薄添反問一句，拉開被子，抓住季若書就是親。

親了兩回，薄添順勢躺進被窩。

“我不鬧你了，睡吧。”

季若書迷迷糊糊地點頭，抱住他的腰，“你起那麽早，睡一覺吧。我沒感冒，不會傳染給你的。”

傳染也不怕。

親都親了。

薄添愉快地抱著女朋友，睡了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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