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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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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翻了個白眼:“那我出去, 你休息。”說罷便要離開。

林知躍一把攔住了她,看了眼店小二,將人弄走之後無奈道:“我在外間休息,你去裏間。”

渺渺懷疑的看著他,一副不信任他的模樣, 林知躍眨了眨眼睛,將雙手合在一起奉上:“我沒有那個趁人之危的喜好,你若是不信,就把我綁起來如何?”

渺渺沈默半晌, 最後面無表情道:“不必, 我信你。”反正哪怕她將人五花大綁,相信也為難不到這人, 她又何必費那些功夫。

林知躍一聽笑了起來,轉身到外間的太師椅上躺下, 閉上眼睛假寐道:“估計再有一時辰左右他們便趕到了, 你趁這個時間多休息一下,等到相雲山估計得到半夜才能整裝完,總之就是麻煩的緊。”

渺渺斜眼掃了他一眼, 將懷裏的東西都放到外間的桌子上,自己轉身進了裏間。廂房裏放了軟榻和床,軟榻在靠窗的位置, 渺渺看了眼此刻的高度, 確定遇到危險跳下去也摔不死, 便躺在了軟榻上。

身子一接觸到軟榻, 全身緊張的肌肉像是散開了一般,本來不甚明顯的疼痛感被放大數倍,渺渺苦下臉,兩只胳膊像斷開了一樣擱在軟榻上。

她從被林知躍害得進賊堆兒之後,直到現在精神都沒放松下來,雖然方才她一直表現的似乎對林知躍無所謂,也和他一起買衣服吃飯,做了許多正常人會做的事,但她心裏的警惕一直是存在的。

此刻她躺著,懼怕和高度緊張讓她相當疲累,但她仍然認真感知了一下自己身上都是哪裏疼,結果發覺不止是胳膊,還有大腿根,先前她一直沒有註意到,但這會兒若有若無的疼痛告訴她,她的腿應該也是破皮了。

或許是馬瘋時自己太用力導致的腿部磨損,不過既然現在才感覺到疼,或許是因為不怎麽嚴重。渺渺迷迷糊糊的想。

因為一直沒放下心,渺渺始終處在淺眠的狀態,所以外頭有人踹門時,她猛地從軟榻上坐起來。

“誰啊……”林知躍不滿的問。

渺渺看著出現在床上的林知躍,皺眉道:“你怎麽在這裏?!”

“渺渺你不睡床為何不跟我說,早知道讓你去外間了。”林知躍在床上滾了滾,將被子搞得一團糟後才睜開眼睛看她。

“……你不進來,如何知道我沒睡床?”渺渺冷聲問道,不過她沒有興趣知道了,從軟榻上跳下來後便往門口走去。

在她走到外間的時候,門被一腳踹開,她的目光和陸晟發寒的視線直接撞上,渺渺怔楞一瞬。

心情覆雜啊心情覆雜,雖然明知道陸晟的本質和屋內那位沒什麽差別,可她在陷入危險的一瞬間,心裏希望能來救她的還是這位,可惜自己的期望還是太高了。

不該期望的,可這瞬間見到他後,還是忍不住失望。渺渺抿了抿唇,走到陸晟身邊福了福身:“皇上。”

“衣服為何換了?”陸晟漠然問道。

渺渺垂眸:“回皇上,奴婢身上全是血,怕這裏的居民不安,所以便去成衣鋪買了衣裳。”

陸晟沈默許久,冷聲問:“受傷了?”

“……沒有。”呵,還挺幸運不是?

陸晟別過臉,看向裏間方向的眼神中透著殺意:“林知躍呢?”

“他……”

“皇上,臣在。”林知躍急匆匆從裏間出來,一身青衣穿得亂七八糟,像是剛做過什麽事又匆忙穿上一般,“反賊可是伏誅了?皇上果然威武,方才臣怕渺渺出事,便先行將人帶走了,還請皇上莫怪。”

他三言兩語顛倒黑白,渺渺又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是罪魁禍首,只能沈默的往邊上站了站,等著他們二人你來我往個幾句後將此事粉飾太平。

此刻她的心情極不好,可她難得將一切都埋在了心裏,慢慢的讓自己消化這些負面情緒。

“在朕來之前,你們做了什麽?”陸晟眼底的黑霧積壓,幾乎要抑制不住的沖出來。

林知躍一楞,頓時為難的看向渺渺:“這個……”

渺渺蹙眉,不明白他吞吞吐吐的做什麽,正要說話,便看到陸晟帶著怒氣的臉,她瞬間就明白了。

先前將銀子花到只剩下夠開一間房,又在說好他睡外間後跑進裏間,而床鋪也被他弄得亂七八糟。渺渺平靜的看向林知躍:“你是故意的?”

“什麽?”林知躍無辜的看著她。

渺渺輕笑一聲,不屑道:“你作為堂堂雲南王,就會做出這些下作事?可真是夠有本事的。”

“渺渺為何突然這麽說,你方才還是開心的。”林知躍一臉受傷的說著陷害人的話。

如果是平常女子,恐怕被他這麽汙蔑清白後會氣到自盡而亡,可惜他面對的是渺渺,是一個完全看不上他的女人。渺渺極其輕蔑的掃了他腰帶下三寸一眼,譏諷道:“一兩都不到的廢物,還能讓我開心?王爺怕不是在說笑。”

陸晟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而林知躍則是一楞,隨後面色也不好起來:“渺渺,話不可亂說。”

“這句話奴婢也還給王爺,以後還是不要亂說話。”渺渺漠然道。

林知躍見她真的生氣,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怎麽渺渺還生氣了?皇上,你要相信臣的人品,在沒將渺渺娶進門之前,臣絕對不會動她的。”

“娶?你倒是想得美。”陸晟冷聲道。

林知躍笑笑,看向渺渺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勢在必得,渺渺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先前被粉飾出的平和褪去,她露出了她最明顯的敵意。

而他們的對視,落在第三個人眼中又成了另一種含義,陸晟帶著怒氣伸手抓住了渺渺的手,一把將人拉到身旁。渺渺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後感覺到他的手汗似乎很多,抓過她後她的手跟著變得黏糊糊的,她便沒忍住在袖中擦了擦。

陸晟平靜的看著林知躍,許久:“江小渺,方才你的馬為何會突然發狂?”

林知躍和渺渺同時一頓,林知躍立刻笑著看向渺渺,似乎篤定她不會亂說。渺渺此刻最恨他的眼神,仿佛自己如同一只螻蟻,被傷害了還要為他遮掩。

她冷著臉道:“奴婢的馬為何突然發狂,皇上難道不清楚?”

“朕要你自己說。”陸晟淡淡道,看向她的眼神裏透著點點威脅。

渺渺心沈了一瞬,看了眼陸晟身後帶過來的禁軍,她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垂眸道:“自然是因為奴婢不會騎馬,惹得馬匹生氣,所以才發瘋一般朝反賊沖去,一切都是奴婢的錯,還請皇上恕罪。”

她本想不管不顧的據實說出真相,叫在場的每個人都不再有臺階,但是想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麽好處,她此刻人沒事,又何必再坐在這些無謂的掙紮,陸晟連救她都不肯,如何又願意幫她出氣。

……這該死的下等人生活,再熬兩個月,她便能離開這些特權階級,滾到某個鄉下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陸晟微微蹙眉,板著臉道:“朕要你說出真相,為何要敷衍朕?”難不成她還想為林知躍解圍?

“真相如何皇上心裏清楚,為何一定要逼奴婢說,既然您一定要讓奴婢說,那這便是奴婢口中的真相。”渺渺見他逼問,一時沒收住自己的負面情緒,等說完擡起頭,便看到林知躍含笑的眼神。

他一副自在模樣,想必是覺得她奈何不了他,而事實也是如此。渺渺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蹙眉道:“皇上,您若是不能幫奴婢做主,又何必要問奴婢所謂的真相?”

她此刻真的好累,先前差點死掉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累,跟陸晟一說話,便回想起他在禁軍的仔細保護中,一臉漠然盯著自己的模樣。

“你如何覺得朕不能幫你做主?”陸晟的怒氣再也抑制不住,奔騰叫囂著朝她沖去。

渺渺低下頭沈默不語,頭頂小小的旋兒暴露在陸晟眼前。

林知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底的愉悅讓他戰栗,他咳了一聲,眼角飛揚著笑意道:“皇上來的比臣想的要快許多,怎麽未見國師他們,可是在樓下等著?”

陸晟卻不理他,只是死死盯著渺渺頭頂的旋,冷聲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真相是什麽?”

渺渺頭疼:“皇上到底想聽什麽?想讓奴婢把所有事都攬在身上,還是告訴皇上其實一切都是林知躍害的?前者會害奴婢受罰,後者您又不能替奴婢報仇,又何必要追問呢?”

“所以是林知躍害了你。”陸晟陳述事實。

渺渺被搞得要瘋了,第一萬次後悔剛剛沒有逃走一了百了:“是是是,皇上可滿意了?”

陸晟深深看了她一眼,從最近的禁軍手中抽出佩劍,一劍刺穿了林知躍的左肩。

血液噴射出來時,渺渺楞了一下,無措的看向陸晟。

倒是被刺穿肩膀的林知躍,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仿佛此刻劍上的血、身上的傷都和他無關一般。

“皇上,您這樣不問對錯不分是非的就傷了臣,是不是不大好啊?”林知躍悠閑道。

陸晟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情緒,看向他時如一汪死水:“你於朕也不過是一條走狗,朕就是殺了你,也沒甚不好。”

林知躍頓了一下,面色難看起來:“皇上如此行事,就不怕日後雲南與京都互生嫌隙?”

“你便這點出息了?”陸晟極其不屑,“你若戰,朕便戰,朕倒要看看,傾你雲南之力,可能撼動我天醞根基半分。”

林知躍不辨喜怒的看著他,半晌後笑了起來:“皇上,臣這傷可是為了救渺渺才落下的,您可要記得賞賜臣啊。”

“雲南王救人有功,自是要賞的,”陸晟淡淡道,“不如便賞你跟江小渺共生之命如何?從今往後她傷一分,你便傷一寸,她驚懼一次,雲南便動蕩一回。”

他話裏的意思,竟是要雲南跟著受牽連,林知躍陰厲的看向他,嘴角卻是掛著極其不合的笑:“臣,遵旨。”

陸晟掃了眼傻站一邊的渺渺,漠然道:“還不走?”

“……哦。”渺渺猛地回神,心情覆雜的看了眼滿身血的林知躍,顛顛的跟著陸晟離開了。

方才還熱鬧的屋子裏,瞬間就只剩下林知躍一個,他站了許久,最後看著身上的衣服嘆了聲氣,頗為遺憾道:“還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衣裳,可惜不能穿了。”

……

前面的陸晟越走越快,渺渺只能小步慢跑的跟在後面,下樓後發現禁軍已經將整個客棧包圍,而外頭並沒有祭祖大部隊,想來是陸晟帶了小隊人馬跑出來找她了。

渺渺舔了一下嘴唇,心情再次覆雜起來。這算個啥,在她罵了陸晟幾百遍之後,發現人家也算是好心的,專程跑來救她不說,還刺傷了林知躍給她出氣,好像她是個多麽重要的人物一樣。

不過說起來他一開始也並未救她,現在追來想必是因為她的血,畢竟人沒了可以,藥沒了可不行。渺渺發現自己還真容易鉆牛角尖,明明獲救是件開心事,她卻偏偏被自己的腦補搞得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

陸晟一步未停的往外走,她沈默的步步緊追,到了外頭之後,陸晟翻身上馬,渺渺站在馬下猶豫一瞬,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麽?

“還不滾過來,難不成要等著林知躍?”陸晟冷著臉問。

……在我危險的時候你沒來救,現在幫著出點氣就又開始理直氣壯了?渺渺看了他一眼,默默走到他面前。

陸晟伸手將人撈了起來,塞到胸前後駕馬朝前飛奔而去,身後禁軍緊隨而來,在平靜的小鎮上奔馳,所到之處百姓皆跪拜避讓,高呼吾皇萬歲。

渺渺坐在陸晟懷著,背後便是他溫熱的胸膛,她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和林知躍共乘時的不同。

至少她對身後的人是沒有絲毫排斥的。

一路急馳出了小鎮,他們朝著相雲山的方向狂奔,陸晟始終抿著唇一言不發,渺渺的大腿內側本就磨破了皮,現在又坐在馬上狂奔許久,那點疼痛便越來越大,最後讓她有些難以忍受。

她扭頭看了一眼,想讓陸晟慢一點,結果回頭就看到陸晟黑著的臉,她頓了一下,繃著嘴角把頭扭回去了,寧願咬著牙忍著疼也不想跟他說話。

一行人竟是一路奔馳到了相雲山,等進了山上行宮時,連天都沒暗下來。陸晟帶著渺渺直接騎馬到了自己寢殿,一路上遇到的只有這裏當值的宮人,並未見到大臣及家眷,想來他們還在後面緩緩前行。

待到了寢殿前,陸晟翻身下馬,立刻有人上前來牽馬,渺渺想下去,結果一擡腿大腿根就一陣劇烈疼痛,她輕哼一聲,擡頭看到陸晟冷淡的眼神,咬著牙從馬上下去了。

雖然狼狽了些,但好歹靠自己,不算丟人。渺渺也不知為何,一定要跟他賭這口氣。

她一言不發的站在庭園中,陸晟面無表情的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拽著她便往寢殿內走去,進門之後看到宮人在灑掃,冷著臉道:“都給朕滾下去。”

宮人們慌忙退下,離開時還不忘將門給關上,屋裏瞬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門一關,渺渺的氣勢便去了大半,本能的就要慫,但看到陸晟壓著怒火的模樣後還是忍住了。

“說,林知躍惹的你,為何要生朕的氣。”陸晟大步走到桌子旁坐下,今日的事耗費了他大半體力,此刻的他一步都不想動。

渺渺垂眸:“奴婢不敢,皇上想多了。”

“朕給你一刻鐘,若是不說,朕便動刑了。”陸晟斜睨她,當他不知道?雖然方才她一直在跟林知躍劍拔弩張,可火氣都是沖著他來的。

渺渺抿唇不言,陸晟清楚若不是自己將人趕出馬車,她也不會有此磨難,因此倒是好耐心,只是一想到方才他們二人不清不楚的在一個廂房內休息,陸晟面色說不上什麽好看而已。

“快到時辰了,你若再不說,朕可就要罰你了。”陸晟緩緩道。

……老王八第一時間不救人不說,還動不動就要打要罰的,渺渺幽幽的看他一眼,在他蹙眉要叫人進來時道:“奴婢只是傷心了而已。”

“傷心?”陸晟微微挑眉,“若只是因為朕將你趕出去一事,朕如今也救了你,相當於扯平了,你還傷心什麽?”

渺渺聞言不滿的看他一眼,小聲嘀咕:“救我?是皇上救的麽,您倒是會攬功。”

“你說什麽?”陸晟面無表情的問。

一想到自己方才受的那些委屈,渺渺的膽子大了些,鼓起勇氣控訴:“又不是您救的,奴婢陷入危險的時候,您可好好的被禁軍護著呢,說不出有多安全。”

“你是為這個?”陸晟竟覺得有一絲好笑。

渺渺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便知道此刻較真的自己一定很可笑。是了,她在他眼中或許連個人都算不上,充其量是個會說話的藥材,一個藥材怪主子沒去救她,豈不是可笑?

“是啊,奴婢很可笑,畢竟一個奴才,仗著伺候皇上幾日,竟想著要皇上去救,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到這裏,渺渺又想回她平等和諧有愛的現代社會了,再看一眼陸晟,委屈大爆發,眼眶刷的一下紅了。

“你若是敢哭,朕就將你眼睛挖了。”陸晟平靜的威脅。

渺渺本能的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本來湧到眼角的淚瞬間憋了回去。

“不是朕救你,難不成是林知躍?”陸晟問。

渺渺低下頭,顯然默認了他的話,陸晟眼底閃過一絲諷刺。

“你一個連馬都沒騎過的廢物,憑什麽會覺得自己能在一群賊子裏熬到林知躍去救你?”陸晟淡淡的問。

渺渺一楞,呆呆的看向他。

陸晟漠然的看著她:“林知躍抓到你之後,便將手中的劍扔了,你又憑什麽覺得,他連反抗都沒有,便可以毫發無傷的將你帶出來?”

渺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先前起伏太大,縱使有過這樣的疑慮,也還沒來得及思考,聽到陸晟這麽說後她才認真去想,這一想心裏就沒有底了。

“若不是朕在後方一直拿箭幫你抵擋,你覺得你會活著出來?朕因你手被弓箭震傷流血,他林知躍半分力沒出,如今你倒是將功勞全算他身上了?”陸晟看著渺渺震驚的表情,嘲諷,“怎麽,怪朕沒去你身邊?若朕不停下護著你,恐怕林知躍到時你便是一具屍體了。”

渺渺怔怔的看著他,目光漸漸轉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背朝上,沒辦法將他手心的傷全部看到,但也能看出露出的部分是一條深深的裂痕,上頭的血跡已經幹涸,顯然是沒來得及包紮便出來找她了。

她低下頭,便看到自己衣袖上淡淡的血跡,接著想起了在客棧時,她被他牽手時那種濕黏的感覺,後來他騎馬帶她,雙手一直緊握韁繩。

……她竟一直都沒發現,渺渺的心顫了顫。

“怎麽,愧疚了?不是在客棧朕說一句就回嘴一句的時候了?”陸晟嗤道,心裏的怨氣也緩緩流出,“朕這邊不惜受傷也要救你,你卻跟林知躍私奔……”

“不是私奔,是他強行將我帶走的。”渺渺小聲反駁。

陸晟冷笑一聲,繼續道:“你跟他離開後便去買衣裳買吃的用的,一副要重新開始的德性,現在跟朕說不是私奔?朕的眼睛可沒有瞎,看得到廂房桌子上那堆東西。”

“……”渺渺第一次覺得陸晟有些太能說了,一想到都是自己逼的便忍不住愧疚,可聽到他往自己身上潑臟水,還是忍不住小聲抗議,“那是林知躍說相雲山只能用齋飯,樣少味寡,所以備一些。”

“朕雖是第一次來祭祖,可也從未聽過相雲山只讓用齋飯的規定。”陸晟冷眼看著她。

“……”

陸晟一字一句道:“不分是非胡攪蠻纏也就罷了,你還跟朕撒謊,江小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雖然之前被林知躍害時都會極其憤怒,但渺渺從未有過犯罪的想法,直到聽到陸晟控訴自己,她有了拎著刀去砍了林知躍的沖動,哦,還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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