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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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渺說這是她下午時精心趕出來的, 雖說針線是糙了些,可到底是親手做的, 縱容不好看, 臣也只能勉強戴一下。”國師微嘆息道。
陸晟只覺得這份說辭很耳熟, 卻沒仔細想是從誰口中聽到的,只是對渺渺吃裏扒外上趕著給外人送東西這事兒感到不悅,他往後搜尋一圈, 正看到渺渺踮著腳偷偷溜進來,方才幹什麽去了似乎不用多說。
渺渺給國師送完荷包後, 想著陸晟現在正忙, 應該不會發現她不見了, 就偷偷摸摸去偷了會兒懶, 結果剛一進來就接受了死亡凝視。
渺渺:“……”她可真倒黴,兢兢業業一輩子,就偷這麽一次懶還被發現了。
“皇上, 此酒甚好,可是極北之雪水釀的?”國師開口將他喚回。
陸晟給了渺渺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後轉頭,淡淡道:“若是喜歡, 國師便多用些。”
說完還是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一個宮女的心意又有何重要,國師還是先將荷包解下吧, 免得待會兒林知躍到了, 會嘲笑天醞國力不足, 一個堂堂國師只能佩戴這麽不入流的東西。”
剛巧走到陸晟身後剛巧將他所有話都聽到的渺渺:“……”她朝國師尷尬一笑, 心裏對陸晟翻了個白眼。
她也不知道國師到底是怎麽想的, 非要她給繡個荷包才把玉佩給她,她哪幹過針線活啊,無奈只得求別的宮女給鉸了形狀,自己把兩片布封在了一起,做了個奇醜無比的布袋。
就連傻了的李萌萌都嫌棄的不行,她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本來是不打算把這玩意兒給國師的,可方才被國師堵在門外,她只能先把這東西拿出來了,正要道歉時國師說不必,接著就把荷包掛在了身上。
國師是怎麽想的呢?她到現在都覺得費解,看到那個醜八怪掛在他整潔漂亮的衣裳上,只覺得有淡淡的尷尬。
幸好陸晟讓他收起來了,渺渺默默松了口氣。
她松了口氣的動作太明顯,和她挨得極近的陸晟動了動耳朵,不動聲色的繼續與眾臣子說話,心中郁火不知不覺少了許多。
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渺渺一穿越就被打暈送進了宮,見過最大的場面便是陸晟和幾個大臣在禦書房談事,還從未見過這樣熱鬧盛大的場景,一時間看得入迷起來。
陸晟今日宴臣本就是一時興起,此刻也漸漸覺得無聊起來,正欲找個借口讓他們自便時,回頭便看到渺渺一臉看傻了的表情,他嗤了一聲,將她叫到面前。
“皇上,什麽事啊?”渺渺歪頭問,一雙大眼睛還帶著見世面的興奮,忽閃忽閃的看著他。
陸晟頓了一下,不悅道:“與朕說話時不準歪頭。”說完想了一下又補充,“與其他人更不準。”
“……”她總覺得,狗皇帝好像管得越來越多了,渺渺嘆了聲氣,低眉順眼道,“皇上,可是有事找奴婢?”
陸晟又看了她一眼,覺著古板的緊,雖是不喜,但總比在其他人面前對他歪著腦袋眨眼睛的好,讓人看了,倒覺得他禦下不嚴。
“皇上?”渺渺見他遲遲不言語,略為疑惑的看著他。
陸晟被她一打岔,倒是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看她眼神不住往下面的歌舞上瞟,似笑非笑道:“給朕倒酒。”
“是。”渺渺忙走了過去,端起酒瓶給陸晟斟了一杯,陸晟一飲而盡,接著繼續看她,渺渺忍不住看了國師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不讚同後,便微微彎膝,小聲道,“皇上,你身子不好,少用些酒,還是喝茶吧。”
她是要跟著陸晟混不錯,但若是讓國師將她誤會成帶著陸晟不學好的人,恐怕她最後也是死路一條。渺渺說完怕陸晟拒絕,忙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接著雙手奉給他。
盯著小小的手上捧著的熱茶,陸晟眼神中出現一瞬空白,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將茶接到手上。
國師那邊緊迫盯人的視線立刻消失了,渺渺松了口氣,朝著陸晟笑笑。
陸晟卻是面無表情:“江小渺,你逾矩了。”
“奴婢知罪。”渺渺從善如流。
陸晟盯著杯中熱茶,看著茶葉在裏面緩緩下沈,平靜道:“但朕允你逾矩,日後也不必改。”他突然發現,被人無視尊卑的關心,好像不如他想象中虛偽別扭。
渺渺楞了一下,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剛要問陸晟是什麽意思,便聽到他說:“西域的歌姬來了。”
渺渺立刻將目光轉到下面臺子上,看著異域風情的西域歌姬表演類似肚皮舞的歌舞,一時間津津有味起來。
陸晟斜了她一眼,看到她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便覺得好笑,只是唇角微彎時便看到下頭坐著的國師,臉上的笑意立刻不見了。
他想起來了,自己叫江小渺過來不是為了讓她給自己斟酒的,而是為了問她為何要給國師繡荷包。
他蹙了蹙眉,剛要跟她說話,便看到她往自己臉邊湊了湊,如稚子般好奇道:“皇上,這些歌姬平日都是放在哪裏的,奴婢怎麽沒在宮中見過?”
“她們是去年朕過壽時西域進貢的,朕平日嫌吵,就讓人將她們安置在宮外,何時辦宴會便何時接進宮。”陸晟雖不喜她打斷自己的思路,但還是仔細的解釋了。
渺渺點了點頭,沒註意到陸晟不是很有興趣當講解員,繼續好奇:“她們的衣飾是去年就帶過來的麽,宮裏是不是專門有人給她們做衣裳啊,不然這樣的衣裳穿一年,應該很快就舊了吧。”
這些姑娘身上的服裝大膽**,上衣和裙子是分開了,中間露出好看纖細的腰,衣裳上縫了許多亮晶晶的東西,按照書裏經常看到設定,絕對不是什麽便宜貨。
最關鍵的是一看就很涼快,夏季穿簡直不要太舒服。
渺渺穿越以後,大夏天還要穿從脖子護到腳踝的宮裝,平日待在屋裏還好,至少有冰可以降溫,但只要一出門,每次都是冒著中暑的危險出去的,她現在看到下面這些薄薄的紗衣,實名羨慕了。
陸晟看到她的眼睛都要發光了,突然想到一個可以懲罰她隨意送人東西這個壞毛病的辦法。
不過這做法有些過於傷人,若她是個剛烈性子,恐怕會一頭撞死在他面前,他不能因她一點小錯便如此對她。
還是算了。陸晟默默道,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有了一絲遺憾。
歌舞過後,便算正式開宴,有一大臣猶豫道:“皇上,雲南王還未來。”
陸晟看了他一眼,不辨喜怒道:“難不成還要朕等一個臣子?”
“微、微臣不敢!”大臣再不敢多說,忙跪下道歉。
陸晟不再理他,沈聲道:“開宴……”
話音剛落,天邊突然炸起朵朵煙花,將整個夜空都渲染成彩。渺渺驚呼一聲,興奮的看著陸晟:“皇上,這是你弄的嗎?真漂亮!”
陸晟眼中晦暗,煙花的絢麗不得入他眼眸半分:“扶朕起來。”
渺渺疑惑的看向他,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但還是聽話的將他扶了起來,陸晟沈聲道:“跟朕來。”
渺渺眨了眨眼睛,忙扶著他的手往外走,眾大臣面面相覷,正要跟上時,被國師含笑攔下。
渺渺隨陸晟一路走到宮門外,正好看到林知躍一身黑衣靈活的點著煙花,煙花炸起時他大笑起來,如個孩童一般天真,等看到渺渺和陸晟時,立刻笑著跟他們招手,整潔的牙齒明晃晃的露了出來。
他另一只手裏,拿的是一個小小的花束。
不用說也知道是送誰的,陸晟本是為看他笑話而來,現在笑話還沒看到,卻平白生出一股自己東西被覬覦的不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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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晟只覺得這份說辭很耳熟, 卻沒仔細想是從誰口中聽到的,只是對渺渺吃裏扒外上趕著給外人送東西這事兒感到不悅,他往後搜尋一圈, 正看到渺渺踮著腳偷偷溜進來,方才幹什麽去了似乎不用多說。
渺渺給國師送完荷包後, 想著陸晟現在正忙, 應該不會發現她不見了, 就偷偷摸摸去偷了會兒懶, 結果剛一進來就接受了死亡凝視。
渺渺:“……”她可真倒黴,兢兢業業一輩子,就偷這麽一次懶還被發現了。
“皇上, 此酒甚好,可是極北之雪水釀的?”國師開口將他喚回。
陸晟給了渺渺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後轉頭,淡淡道:“若是喜歡, 國師便多用些。”
說完還是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一個宮女的心意又有何重要,國師還是先將荷包解下吧, 免得待會兒林知躍到了, 會嘲笑天醞國力不足, 一個堂堂國師只能佩戴這麽不入流的東西。”
剛巧走到陸晟身後剛巧將他所有話都聽到的渺渺:“……”她朝國師尷尬一笑, 心裏對陸晟翻了個白眼。
她也不知道國師到底是怎麽想的, 非要她給繡個荷包才把玉佩給她,她哪幹過針線活啊,無奈只得求別的宮女給鉸了形狀,自己把兩片布封在了一起,做了個奇醜無比的布袋。
就連傻了的李萌萌都嫌棄的不行,她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本來是不打算把這玩意兒給國師的,可方才被國師堵在門外,她只能先把這東西拿出來了,正要道歉時國師說不必,接著就把荷包掛在了身上。
國師是怎麽想的呢?她到現在都覺得費解,看到那個醜八怪掛在他整潔漂亮的衣裳上,只覺得有淡淡的尷尬。
幸好陸晟讓他收起來了,渺渺默默松了口氣。
她松了口氣的動作太明顯,和她挨得極近的陸晟動了動耳朵,不動聲色的繼續與眾臣子說話,心中郁火不知不覺少了許多。
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渺渺一穿越就被打暈送進了宮,見過最大的場面便是陸晟和幾個大臣在禦書房談事,還從未見過這樣熱鬧盛大的場景,一時間看得入迷起來。
陸晟今日宴臣本就是一時興起,此刻也漸漸覺得無聊起來,正欲找個借口讓他們自便時,回頭便看到渺渺一臉看傻了的表情,他嗤了一聲,將她叫到面前。
“皇上,什麽事啊?”渺渺歪頭問,一雙大眼睛還帶著見世面的興奮,忽閃忽閃的看著他。
陸晟頓了一下,不悅道:“與朕說話時不準歪頭。”說完想了一下又補充,“與其他人更不準。”
“……”她總覺得,狗皇帝好像管得越來越多了,渺渺嘆了聲氣,低眉順眼道,“皇上,可是有事找奴婢?”
陸晟又看了她一眼,覺著古板的緊,雖是不喜,但總比在其他人面前對他歪著腦袋眨眼睛的好,讓人看了,倒覺得他禦下不嚴。
“皇上?”渺渺見他遲遲不言語,略為疑惑的看著他。
陸晟被她一打岔,倒是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看她眼神不住往下面的歌舞上瞟,似笑非笑道:“給朕倒酒。”
“是。”渺渺忙走了過去,端起酒瓶給陸晟斟了一杯,陸晟一飲而盡,接著繼續看她,渺渺忍不住看了國師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不讚同後,便微微彎膝,小聲道,“皇上,你身子不好,少用些酒,還是喝茶吧。”
她是要跟著陸晟混不錯,但若是讓國師將她誤會成帶著陸晟不學好的人,恐怕她最後也是死路一條。渺渺說完怕陸晟拒絕,忙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接著雙手奉給他。
盯著小小的手上捧著的熱茶,陸晟眼神中出現一瞬空白,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將茶接到手上。
國師那邊緊迫盯人的視線立刻消失了,渺渺松了口氣,朝著陸晟笑笑。
陸晟卻是面無表情:“江小渺,你逾矩了。”
“奴婢知罪。”渺渺從善如流。
陸晟盯著杯中熱茶,看著茶葉在裏面緩緩下沈,平靜道:“但朕允你逾矩,日後也不必改。”他突然發現,被人無視尊卑的關心,好像不如他想象中虛偽別扭。
渺渺楞了一下,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剛要問陸晟是什麽意思,便聽到他說:“西域的歌姬來了。”
渺渺立刻將目光轉到下面臺子上,看著異域風情的西域歌姬表演類似肚皮舞的歌舞,一時間津津有味起來。
陸晟斜了她一眼,看到她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便覺得好笑,只是唇角微彎時便看到下頭坐著的國師,臉上的笑意立刻不見了。
他想起來了,自己叫江小渺過來不是為了讓她給自己斟酒的,而是為了問她為何要給國師繡荷包。
他蹙了蹙眉,剛要跟她說話,便看到她往自己臉邊湊了湊,如稚子般好奇道:“皇上,這些歌姬平日都是放在哪裏的,奴婢怎麽沒在宮中見過?”
“她們是去年朕過壽時西域進貢的,朕平日嫌吵,就讓人將她們安置在宮外,何時辦宴會便何時接進宮。”陸晟雖不喜她打斷自己的思路,但還是仔細的解釋了。
渺渺點了點頭,沒註意到陸晟不是很有興趣當講解員,繼續好奇:“她們的衣飾是去年就帶過來的麽,宮裏是不是專門有人給她們做衣裳啊,不然這樣的衣裳穿一年,應該很快就舊了吧。”
這些姑娘身上的服裝大膽**,上衣和裙子是分開了,中間露出好看纖細的腰,衣裳上縫了許多亮晶晶的東西,按照書裏經常看到設定,絕對不是什麽便宜貨。
最關鍵的是一看就很涼快,夏季穿簡直不要太舒服。
渺渺穿越以後,大夏天還要穿從脖子護到腳踝的宮裝,平日待在屋裏還好,至少有冰可以降溫,但只要一出門,每次都是冒著中暑的危險出去的,她現在看到下面這些薄薄的紗衣,實名羨慕了。
陸晟看到她的眼睛都要發光了,突然想到一個可以懲罰她隨意送人東西這個壞毛病的辦法。
不過這做法有些過於傷人,若她是個剛烈性子,恐怕會一頭撞死在他面前,他不能因她一點小錯便如此對她。
還是算了。陸晟默默道,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有了一絲遺憾。
歌舞過後,便算正式開宴,有一大臣猶豫道:“皇上,雲南王還未來。”
陸晟看了他一眼,不辨喜怒道:“難不成還要朕等一個臣子?”
“微、微臣不敢!”大臣再不敢多說,忙跪下道歉。
陸晟不再理他,沈聲道:“開宴……”
話音剛落,天邊突然炸起朵朵煙花,將整個夜空都渲染成彩。渺渺驚呼一聲,興奮的看著陸晟:“皇上,這是你弄的嗎?真漂亮!”
陸晟眼中晦暗,煙花的絢麗不得入他眼眸半分:“扶朕起來。”
渺渺疑惑的看向他,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但還是聽話的將他扶了起來,陸晟沈聲道:“跟朕來。”
渺渺眨了眨眼睛,忙扶著他的手往外走,眾大臣面面相覷,正要跟上時,被國師含笑攔下。
渺渺隨陸晟一路走到宮門外,正好看到林知躍一身黑衣靈活的點著煙花,煙花炸起時他大笑起來,如個孩童一般天真,等看到渺渺和陸晟時,立刻笑著跟他們招手,整潔的牙齒明晃晃的露了出來。
他另一只手裏,拿的是一個小小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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