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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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賊窩
離開鳳棲城，三人打馬揚鞭向西而去。
洛城繁華，但卻繁華的十分獨立。因為其所在位置過於偏僻，乃是極西，故於其他城鎮相距甚遠，故我們連續幾日幾乎都是在荒山野嶺行進。在這種情形下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晚上的休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能住樹林，睡在地上怕野獸，睡在樹上怕半夜掉下來，而且不管睡哪都是硬邦邦的，甚是難受。
就這樣被連續折磨了幾個晚上之後，突然在荒郊野嶺之中發現一個驛站，就譬如餓的有出氣沒進氣的人看見個窩窩頭就好似看見了一桌子山珍海味的滿漢全席一樣，那種對上蒼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七染眼睛冒著綠光拉著我就往驛站裏沖，生怕一眨眼睛金碧輝煌的小破木樓就沒了。
我對於此時自己還能保留有憂患意識甚是自豪，無奈架不住七染牛一樣的力氣。之前看白杉的戲本子，不管主題是男女情愛還是英雄好漢，只要是荒郊野嶺的客棧，一準不是黑店就是賊窩。
故，對於如今我和七染被反綁了手蹲在角落裏，看著眼前的大漢們磨刀霍霍，我一點都不驚訝。
七染被綁了許久之後終於反應過來合上了能飛進去一群蒼蠅的嘴，繼而癟著嘴仰天長嘆：“陵公子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撇下我們回家探親！”
兩天前，在我們仨策馬揚鞭跑的正歡的時候，一個青色衣衫的男子從天而降，攔住我們的馬匹，一撩下擺半跪在陵空馬下：“少主，夫人病倒了。”
陵空淺笑的嘴角有些發僵。
“夫人讓我傳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她並不想要琉璃心，請少主不要執著，盡快回莊。”
我甚是體貼的催促陵空趕快回家，怎麽說那也是我理論上的未來婆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陵空猶豫的看著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由青衣男子陪著離開。三人約定在洛城見面，陵空回了水珈山莊，我和七染依然目標洛城，於是當天晚上才興沖沖的沖進這賊窩。
屋子裏的賊大概有六七個，除了兩人以外都是土匪打扮，不過這兩個人好像是領頭的。離我們較近的這位大漢，身長七尺有餘，膀大腰圓，兩道又黑又粗又上挑的眉毛亂七八糟的長在眉弓處，眼睛圓睜，有神的很。不過看他的樣子雖然威風，卻也楞的緊。
“餵！這根菜說他們還有一個人回家探親去了。”大漢說著指指一身翠色的七染。
屋子另一邊一個狐貍眼睛的男人白了他一眼，尖聲道：“都回家探親去了你說了還有屁用！我們的目標是琉璃心你懂不懂！琉璃心！”說完又白了大漢一眼。此人明明是個男子，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狐媚，一身火紅的衣裳，臉又尖又長，一副刻薄的樣子。
他們要找的東西那天那個青衫男子提過，好像陵空也在找啊。
大漢撓了撓頭，轉過身沖七染瞪眼睛，道：“餵！琉璃心在哪！老實交代，不然我一刀一個劈了你們！”
七染嚇得一縮脖：“琉璃心？那是什麽東西...”
“餵！這顆菜問琉璃心是個什麽東西！”大漢轉頭問狐貍臉。
狐貍臉皺眉有些不耐煩：“玲瓏心就是玲瓏心，大大的寶物，能起死回生，能撼天動地。”
大漢轉過臉來重覆一遍。
七染委屈道：“那麽貴重的東西我哪有啊，要是有的話還不早就被其他童子搶跑了...”
大漢轉過去重覆。
狐貍眼睛看大漢看他，瞪起眼睛：“看什麽看！消息絕不會錯，琉璃心近日一定會路過此地，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大漢轉過來，終於不再重覆，道：“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說完開始“刺啦...刺啦...”繼續磨刀。
我聽著這聲音心裏甚是發毛。從小雖從沒當個大家閨秀養著，卻也被白杉保護的甚好，這等陣仗心裏不哆嗦才怪。
我道：“各位英雄，你們看我們兩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哪裏可能會有那麽重要的東西啊...”
大漢轉眼看向狐貍眼睛。
狐貍眼睛瞇起眼睛看了看我倆，對大漢道：“把他們關柴房裏餓著，兩天之後如果交出來琉璃心便放了，交不出來就一刀砍死。”
我：“...”
七染：“...”
被扔進柴房，我問七染：“你不是神仙麽？弄個仙術把咱倆弄出去啊！”
七染哭喪著臉：“你以為我不想啊，神仙在凡間是絕對禁止使用仙術的，聽說許久許久之前有個仙人在凡間不知道施了什麽仙術，被賜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呢！”
我琢磨一下，和四十九道天雷相比，關柴房挨餓的確不算什麽...
“你聽說過琉璃心這個東西麽？”七染問我。
我搖頭：“你在天上生活都不知道，我去哪裏知道。”
七染神神秘秘的看了看柴房的門，眼睛閃光，低聲道：“剛才我確實沒想起來，不過剛才那狗熊把我扔進來的時候我腦袋撞地上，結果一下子想起來了！”
我：“...”
“這東西是我聽肖遙仙人和月老喝酒的時候提到的，聽說這東西是從西天佛祖那來的，可以入食，活人吃了長生不老，死人吃了起死回生...”
“哦，原來是顆靈丹妙藥。”我隨口道。
“還不止這些！”七染有些急，“聽說有了這琉璃心就有了甚至可以撼動天庭的巨大力量，其實也是個危險的東西...不過這寶貝在十七年前天庭那次叛亂平定之後就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麽這幫強盜開始找它...”七染緊抿嘴唇皺眉。
“那狐貍眼睛不是說消息不會錯麽，那應該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的吧。”我敷衍道。
其實我對於這件事並不是十分在意，或者說十分的不在意。原因有三：
第一，我沒這東西；
第二，七染看上去沒這東西；
第三，我們還被反綁著手關在柴房裏挨餓，相較來講我還是更在意這個。
我閉上眼睛，養精蓄銳，為之後戲本子上描寫過許多遍的逃跑做準備，不理一旁的皺眉推測琉璃心在何處的七染。
許是剛剛太緊張消耗了太多能量，閉上眼睛便入了夢。
夢裏，那個身段優美的紫衣姑娘依舊坐在木桌前手持著白毫一臉認真的抄經書，那名身材修長的青衫男子也依然背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
這是一件竹屋，四面墻壁皆是翠色，墻邊擺著幾個藤條編的書架，上面擺著好多書籍。另一面竹墻上掛著一幅丹青，上面一個美人坐在一棵白色杉樹下身子隨意的靠在樹幹上闔眼小憩，看那眉眼，便是這正在抄書的女子。
片刻，女子放下白毫，纖纖素手將宣紙拿起，笑容晏晏走到男子身邊遞給他看，男子轉過身接過宣紙，眉目舒朗，嘴角彎起，笑如春風。
多少次，看著這個明明溫馨無比的畫面，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塊，有幸福，卻好像也有遺憾。
一覺醒過來，天剛剛有一絲光亮，再過一會公雞才會報曉，時間剛剛好。
我叫七染，七染迷迷瞪瞪的眼睛張開一條縫，隨即閉上，咂咂嘴，扭個身接著睡。
我：“...”
我站起來踢了七染幾腳幾腳又幾腳，總算讓她睜開了眼睛。蹭過去背貼七染的後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解開了捆著她的繩子。這個時候我倒是有些慶幸小時候跟著白杉上躥下跳，至少危急時刻能比只會繡花的大小姐多點生存技能。
算上因為聞了迷藥睡的那兩天，今天已是和陵空分開的第四天，也不知他母親的身體如何了，若是可以，一邊歷劫一邊幫他尋那琉璃心也不錯。
我和七染溜出柴房去馬廄取馬，七染拉住我的衣袖，指了指大堂的方向。我順著看過去，原本應該暗著的屋子此時卻亮著不少盞燈。
七染摸過去蹲在角落裏，我只好也跟過去。捅開窗戶上的紙往裏看，只見昨日的狐貍眼睛和大漢衣冠不整鼻青臉腫的低著頭，戰戰兢兢垂手站著，狐貍眼睛身後還拖著半條火紅的大尾巴，尖端的樣子甚是血腥，另一半則是在地上，像是被什麽東西一下子削下去的。
我一楞，原來這兩人也不是凡人。
一位藕色衣衫面容姣好的公子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不語。
公子喝夠了茶，將茶杯放到桌上，茶杯碰到木質桌面法術一聲輕響，站著的二人一致的抖了兩抖。
陵空兩側嘴角微微彎起，笑的甚是好看，道：“狐甲、虎危兩兄弟，現在可否告知在下我那不見了的未婚妻身在何處了嗎？”
狐甲、虎危兩人抖得更厲害，我看著狐貍眼睛還冒血水的半截尾巴後背一陣發冷。
狐貍眼睛先扛不住了，疼的臉都扭曲了，尖聲道：“陵空大老爺，夫人就在院後的柴房裏...我們...我們可沒有虧待她們啊！”
陵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哦，原來在柴房裏啊，如此甚好、甚好...”說罷隨手拿起身邊的折扇。
狐甲嚇得腿一軟跪在地上，面如白蠟，道：“陵、陵空大老爺，是有人放出消息來說琉璃心近日會途經此地，我們才想出如此下策的！不想誤打誤撞驚擾了夫人，看在我們也是為了吃飽飯的份上，您就大人大量，饒了我們吧...”
陵空悠閑地把玩著折扇，道：“哦？誰告訴的你們消息。”
狐甲：“是...”
虎危：“是兩個穿黑色鬥篷的女人，那鬥篷真他娘的大啊，一半臉都沒了，不過從露出來的下巴看細皮嫩肉的...”
狐甲轉頭狠狠瞪了虎危一眼，虎危疑惑的撓了撓頭。
聽到虎危的話，陵空一改於往日的瀟灑，臉色立刻沈了下來。
過了半晌，道：“滾。”狐甲虎危立刻連滾帶爬往屋外跑，臨走前狐甲還回身撿起了他的半截尾巴。
陵空沈著臉在大堂裏坐了片刻，向著我和七染所在方向的門走來。
出了門，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道：“別看了，牽馬去。”
我吐吐舌頭跟上，七染睜著大眼睛看看我，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堂，跟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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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被連續折磨了幾個晚上之後，突然在荒郊野嶺之中發現一個驛站，就譬如餓的有出氣沒進氣的人看見個窩窩頭就好似看見了一桌子山珍海味的滿漢全席一樣，那種對上蒼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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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於此時自己還能保留有憂患意識甚是自豪，無奈架不住七染牛一樣的力氣。之前看白杉的戲本子，不管主題是男女情愛還是英雄好漢，只要是荒郊野嶺的客棧，一準不是黑店就是賊窩。
故，對於如今我和七染被反綁了手蹲在角落裏，看著眼前的大漢們磨刀霍霍，我一點都不驚訝。
七染被綁了許久之後終於反應過來合上了能飛進去一群蒼蠅的嘴，繼而癟著嘴仰天長嘆：“陵公子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撇下我們回家探親！”
兩天前，在我們仨策馬揚鞭跑的正歡的時候，一個青色衣衫的男子從天而降，攔住我們的馬匹，一撩下擺半跪在陵空馬下：“少主，夫人病倒了。”
陵空淺笑的嘴角有些發僵。
“夫人讓我傳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她並不想要琉璃心，請少主不要執著，盡快回莊。”
我甚是體貼的催促陵空趕快回家，怎麽說那也是我理論上的未來婆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陵空猶豫的看著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由青衣男子陪著離開。三人約定在洛城見面，陵空回了水珈山莊，我和七染依然目標洛城，於是當天晚上才興沖沖的沖進這賊窩。
屋子裏的賊大概有六七個，除了兩人以外都是土匪打扮，不過這兩個人好像是領頭的。離我們較近的這位大漢，身長七尺有餘，膀大腰圓，兩道又黑又粗又上挑的眉毛亂七八糟的長在眉弓處，眼睛圓睜，有神的很。不過看他的樣子雖然威風，卻也楞的緊。
“餵！這根菜說他們還有一個人回家探親去了。”大漢說著指指一身翠色的七染。
屋子另一邊一個狐貍眼睛的男人白了他一眼，尖聲道：“都回家探親去了你說了還有屁用！我們的目標是琉璃心你懂不懂！琉璃心！”說完又白了大漢一眼。此人明明是個男子，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狐媚，一身火紅的衣裳，臉又尖又長，一副刻薄的樣子。
他們要找的東西那天那個青衫男子提過，好像陵空也在找啊。
大漢撓了撓頭，轉過身沖七染瞪眼睛，道：“餵！琉璃心在哪！老實交代，不然我一刀一個劈了你們！”
七染嚇得一縮脖：“琉璃心？那是什麽東西...”
“餵！這顆菜問琉璃心是個什麽東西！”大漢轉頭問狐貍臉。
狐貍臉皺眉有些不耐煩：“玲瓏心就是玲瓏心，大大的寶物，能起死回生，能撼天動地。”
大漢轉過臉來重覆一遍。
七染委屈道：“那麽貴重的東西我哪有啊，要是有的話還不早就被其他童子搶跑了...”
大漢轉過去重覆。
狐貍眼睛看大漢看他，瞪起眼睛：“看什麽看！消息絕不會錯，琉璃心近日一定會路過此地，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大漢轉過來，終於不再重覆，道：“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說完開始“刺啦...刺啦...”繼續磨刀。
我聽著這聲音心裏甚是發毛。從小雖從沒當個大家閨秀養著，卻也被白杉保護的甚好，這等陣仗心裏不哆嗦才怪。
我道：“各位英雄，你們看我們兩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哪裏可能會有那麽重要的東西啊...”
大漢轉眼看向狐貍眼睛。
狐貍眼睛瞇起眼睛看了看我倆，對大漢道：“把他們關柴房裏餓著，兩天之後如果交出來琉璃心便放了，交不出來就一刀砍死。”
我：“...”
七染：“...”
被扔進柴房，我問七染：“你不是神仙麽？弄個仙術把咱倆弄出去啊！”
七染哭喪著臉：“你以為我不想啊，神仙在凡間是絕對禁止使用仙術的，聽說許久許久之前有個仙人在凡間不知道施了什麽仙術，被賜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呢！”
我琢磨一下，和四十九道天雷相比，關柴房挨餓的確不算什麽...
“你聽說過琉璃心這個東西麽？”七染問我。
我搖頭：“你在天上生活都不知道，我去哪裏知道。”
七染神神秘秘的看了看柴房的門，眼睛閃光，低聲道：“剛才我確實沒想起來，不過剛才那狗熊把我扔進來的時候我腦袋撞地上，結果一下子想起來了！”
我：“...”
“這東西是我聽肖遙仙人和月老喝酒的時候提到的，聽說這東西是從西天佛祖那來的，可以入食，活人吃了長生不老，死人吃了起死回生...”
“哦，原來是顆靈丹妙藥。”我隨口道。
“還不止這些！”七染有些急，“聽說有了這琉璃心就有了甚至可以撼動天庭的巨大力量，其實也是個危險的東西...不過這寶貝在十七年前天庭那次叛亂平定之後就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麽這幫強盜開始找它...”七染緊抿嘴唇皺眉。
“那狐貍眼睛不是說消息不會錯麽，那應該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的吧。”我敷衍道。
其實我對於這件事並不是十分在意，或者說十分的不在意。原因有三：
第一，我沒這東西；
第二，七染看上去沒這東西；
第三，我們還被反綁著手關在柴房裏挨餓，相較來講我還是更在意這個。
我閉上眼睛，養精蓄銳，為之後戲本子上描寫過許多遍的逃跑做準備，不理一旁的皺眉推測琉璃心在何處的七染。
許是剛剛太緊張消耗了太多能量，閉上眼睛便入了夢。
夢裏，那個身段優美的紫衣姑娘依舊坐在木桌前手持著白毫一臉認真的抄經書，那名身材修長的青衫男子也依然背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
這是一件竹屋，四面墻壁皆是翠色，墻邊擺著幾個藤條編的書架，上面擺著好多書籍。另一面竹墻上掛著一幅丹青，上面一個美人坐在一棵白色杉樹下身子隨意的靠在樹幹上闔眼小憩，看那眉眼，便是這正在抄書的女子。
片刻，女子放下白毫，纖纖素手將宣紙拿起，笑容晏晏走到男子身邊遞給他看，男子轉過身接過宣紙，眉目舒朗，嘴角彎起，笑如春風。
多少次，看著這個明明溫馨無比的畫面，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塊，有幸福，卻好像也有遺憾。
一覺醒過來，天剛剛有一絲光亮，再過一會公雞才會報曉，時間剛剛好。
我叫七染，七染迷迷瞪瞪的眼睛張開一條縫，隨即閉上，咂咂嘴，扭個身接著睡。
我：“...”
我站起來踢了七染幾腳幾腳又幾腳，總算讓她睜開了眼睛。蹭過去背貼七染的後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解開了捆著她的繩子。這個時候我倒是有些慶幸小時候跟著白杉上躥下跳，至少危急時刻能比只會繡花的大小姐多點生存技能。
算上因為聞了迷藥睡的那兩天，今天已是和陵空分開的第四天，也不知他母親的身體如何了，若是可以，一邊歷劫一邊幫他尋那琉璃心也不錯。
我和七染溜出柴房去馬廄取馬，七染拉住我的衣袖，指了指大堂的方向。我順著看過去，原本應該暗著的屋子此時卻亮著不少盞燈。
七染摸過去蹲在角落裏，我只好也跟過去。捅開窗戶上的紙往裏看，只見昨日的狐貍眼睛和大漢衣冠不整鼻青臉腫的低著頭，戰戰兢兢垂手站著，狐貍眼睛身後還拖著半條火紅的大尾巴，尖端的樣子甚是血腥，另一半則是在地上，像是被什麽東西一下子削下去的。
我一楞，原來這兩人也不是凡人。
一位藕色衣衫面容姣好的公子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不語。
公子喝夠了茶，將茶杯放到桌上，茶杯碰到木質桌面法術一聲輕響，站著的二人一致的抖了兩抖。
陵空兩側嘴角微微彎起，笑的甚是好看，道：“狐甲、虎危兩兄弟，現在可否告知在下我那不見了的未婚妻身在何處了嗎？”
狐甲、虎危兩人抖得更厲害，我看著狐貍眼睛還冒血水的半截尾巴後背一陣發冷。
狐貍眼睛先扛不住了，疼的臉都扭曲了，尖聲道：“陵空大老爺，夫人就在院後的柴房裏...我們...我們可沒有虧待她們啊！”
陵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哦，原來在柴房裏啊，如此甚好、甚好...”說罷隨手拿起身邊的折扇。
狐甲嚇得腿一軟跪在地上，面如白蠟，道：“陵、陵空大老爺，是有人放出消息來說琉璃心近日會途經此地，我們才想出如此下策的！不想誤打誤撞驚擾了夫人，看在我們也是為了吃飽飯的份上，您就大人大量，饒了我們吧...”
陵空悠閑地把玩著折扇，道：“哦？誰告訴的你們消息。”
狐甲：“是...”
虎危：“是兩個穿黑色鬥篷的女人，那鬥篷真他娘的大啊，一半臉都沒了，不過從露出來的下巴看細皮嫩肉的...”
狐甲轉頭狠狠瞪了虎危一眼，虎危疑惑的撓了撓頭。
聽到虎危的話，陵空一改於往日的瀟灑，臉色立刻沈了下來。
過了半晌，道：“滾。”狐甲虎危立刻連滾帶爬往屋外跑，臨走前狐甲還回身撿起了他的半截尾巴。
陵空沈著臉在大堂裏坐了片刻，向著我和七染所在方向的門走來。
出了門，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道：“別看了，牽馬去。”
我吐吐舌頭跟上，七染睜著大眼睛看看我，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堂，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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