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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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青灰色的軟轎堂而皇之地進入大理寺內院，卻沒有任何一人上前阻攔。
因為引領軟轎前進的人，正是大理寺卿赫連源本人！
最後，赫連源帶領軟轎去了大理寺中的禁地囚牢，最終留下軟轎，與轎夫一起先行離開了。
赫連源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那頂普通的青灰色軟轎，沈聲吩咐周圍的人：“任何人不得靠近，半個時辰後再來擡走軟轎！”
幾位宮裏派來的侍衛，此刻卻是那頂軟轎的轎夫。
他們面色如常，答道：“是！”
這座暗無天日的囚牢，與前面的大理寺院房緊緊相連，但不仔細看，卻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囚牢中有種奇怪的味道，不是年久的潮濕，也不是聳人聽聞的血腥，而是類似於密林深處的某種菌類，泛著淡淡的土木之氣。
阮浩文獨自進入囚牢最深處，終於見到了被囚禁多日的阮雲逸。
左右兩邊的油封閃著微弱的燈光，卻足以照清阮雲逸慘淡的面龐。
阮雲逸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詫異地擡頭，喊道：“爹？爹！您怎麽來了！”
阮浩文掃了一眼，見阮雲逸無礙，只是清瘦不少，便道：“他們倒是沒有為難你！”
阮雲逸羞愧地低著頭，沒有回答。
阮浩文的聲音幽幽沈沈，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幫端王爺的？”
阮雲逸沒有半點隱瞞，道：“進京前半年開始的。那次，我奉您的命令進京查看幕雲山莊的修築，無意間認識了端王爺。當時端王爺意氣風發，與雲逸談論了許多家國大事。從那時開始，雲逸便一直與他有所往來。”
阮浩文想到了那名被捕的將士，明明就是阮雲逸手底下的暗影，便問：“賣國的事情，是你的主意？”
阮雲逸話音中帶著沙啞，道：“那人的確是雲逸送到梁邱煙身邊的，但具體做什麽，他沒有向我稟報，所以我……”
“行了！”阮浩文打斷了他沒底氣的話，道：“這件事情暫時不提，以後也不要再提！過一會兒，赫連源會來問你一些事情，你照著我的話回答！”
不到一刻鐘時間，阮浩文毫無留戀地又坐上了灰青色的軟轎。
囚牢中的阮雲逸楞了楞神，半晌才反應過來。
剛要死灰覆燃的好鬥心，在想清楚的那一瞬間，又沈寂下來，對衛宸溯的依仗，就這樣煙消雲散。
囚牢厚重的鐵門再次響起時，阮雲逸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恢覆為以往的淡然狀態。
慢慢踱步進來的赫連源，雖不知剛才進來探監的人，卻知道來人一定是皇帝授意，便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卷宗，吩咐身邊的人：“把阮公子押過來。”
阮雲逸看清端坐在太師椅上的人，些微詫異！
借著微弱的火光，赫連源見阮雲逸那股雲淡風輕的模樣，也沈下心來，打開卷宗，走過場一般，道：“阮公子，你可知你為何被拘在這兒？”
阮雲逸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我想，我應該是作為證人，被大理寺保護於這兒的吧！”
赫連源微微瞇著眼，盯著眼前的年輕人片刻，將卷宗合了起來，手指點了點桌面，道：“哦？作為證人？既然阮公子有這樣的想法，便說說你是為何事作為人證的？”
“赫連大人公務繁忙，雲逸便開門見山了！”阮雲逸瞥了一眼在側記錄的書辦，沈著道：“我有證據，證明陽河水匪的背後推手，就是千裏之外的黎城慕容家，聯合銀州城的江北都督！”
赫連源怎麽著也想不到阮雲逸會提到“慕容家”，便緊蹙眉頭，道：“慕容家？就像你說的，慕容家遠在千裏，就算是夠得到銀州城，可動機為何？”
剛說完，赫連源便想到了慕容家所選擇的黎城。
那一座源脈山，在黎城附近一瀉千裏，形成一片低谷，那就是黎城的所在之地。
黎城以東，是廖無人煙的冰原荒地。冰原荒地終年積雪，是大禦境內第二大長河，陽河的發源地。
黎城因整體地勢低，又得山谷的溫潤之氣，便不至於如大禦的江北地區，一到冬季，便冰封千裏，所以還得了個“冰原春城”之稱。
就算是在這樣的風水寶地，慕容家也難以再恢覆以往的榮耀！不禁是因為近年來幕雲山莊的擴大之勢，還有塵封多年的原因！
“說到動機，赫連大人還會想不到嗎？”阮雲逸一笑，接著道：“慕容恪當年便站隊，支持當時的太子殿下。後來，聖上君臨天下，慕容恪喪失在整個江北的話語權。試想一下，若登臨高峰，又怎能耐得住寂寞，甘心衰落呢！我們幕雲山莊因為生意往來，經常於南疆、中原、西域等地聯通。所以無意間，雲逸才得知了慕容恪的野心。當時，我就多加留意，暗中搜集了證據。許多證據，都可以證明，慕容家賣通宋都督，暗中豢養陽河水匪，一來為慕容府打擊敵對商家、掃清商界障礙；二來也為銀州城等城池的官府增加功績的同時，獲得朝廷的粱銀。這就是動機！”
“不過，本官掌握的證據，可是與阮公子不一樣啊！關於陽河水匪的幕後，難道真是慕容家和宋都督？”赫連源說著，見阮雲逸一副篤定的樣子，便接著道：“阮公子多次提到證據，那麽請問，證據何在？”
阮雲逸佯裝思考一番，道：“關於證據嘛……雲逸是偶然查到陽河水匪的事情，所以證據都歸結放置於銀州城的茶莊的帳房內。赫連大人可以差人去尋。”
“既然阮公子這樣說，本官當然會差人去尋得證據！”赫連源又道：“不過，就算是有了證據，也不能保證不是偽造的！所以……”
阮雲逸笑道：“當然，還需要人證！赫連源大人，陽河水匪這事兒，聽說宣王爺最清楚！當時水匪的兩個頭領，還有銀州城的一名涉案倌姐兒晴姑娘，都在宣王爺那兒。您可以帶走，一並問話！”
半晌，赫連源才道：“還得委屈阮公子一段時間！不過，若你所供屬實，你可以在舍妹出嫁之前，回到幕雲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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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引領軟轎前進的人，正是大理寺卿赫連源本人！
最後，赫連源帶領軟轎去了大理寺中的禁地囚牢，最終留下軟轎，與轎夫一起先行離開了。
赫連源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那頂普通的青灰色軟轎，沈聲吩咐周圍的人：“任何人不得靠近，半個時辰後再來擡走軟轎！”
幾位宮裏派來的侍衛，此刻卻是那頂軟轎的轎夫。
他們面色如常，答道：“是！”
這座暗無天日的囚牢，與前面的大理寺院房緊緊相連，但不仔細看，卻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囚牢中有種奇怪的味道，不是年久的潮濕，也不是聳人聽聞的血腥，而是類似於密林深處的某種菌類，泛著淡淡的土木之氣。
阮浩文獨自進入囚牢最深處，終於見到了被囚禁多日的阮雲逸。
左右兩邊的油封閃著微弱的燈光，卻足以照清阮雲逸慘淡的面龐。
阮雲逸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詫異地擡頭，喊道：“爹？爹！您怎麽來了！”
阮浩文掃了一眼，見阮雲逸無礙，只是清瘦不少，便道：“他們倒是沒有為難你！”
阮雲逸羞愧地低著頭，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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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逸話音中帶著沙啞，道：“那人的確是雲逸送到梁邱煙身邊的，但具體做什麽，他沒有向我稟報，所以我……”
“行了！”阮浩文打斷了他沒底氣的話，道：“這件事情暫時不提，以後也不要再提！過一會兒，赫連源會來問你一些事情，你照著我的話回答！”
不到一刻鐘時間，阮浩文毫無留戀地又坐上了灰青色的軟轎。
囚牢中的阮雲逸楞了楞神，半晌才反應過來。
剛要死灰覆燃的好鬥心，在想清楚的那一瞬間，又沈寂下來，對衛宸溯的依仗，就這樣煙消雲散。
囚牢厚重的鐵門再次響起時，阮雲逸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恢覆為以往的淡然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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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逸看清端坐在太師椅上的人，些微詫異！
借著微弱的火光，赫連源見阮雲逸那股雲淡風輕的模樣，也沈下心來，打開卷宗，走過場一般，道：“阮公子，你可知你為何被拘在這兒？”
阮雲逸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我想，我應該是作為證人，被大理寺保護於這兒的吧！”
赫連源微微瞇著眼，盯著眼前的年輕人片刻，將卷宗合了起來，手指點了點桌面，道：“哦？作為證人？既然阮公子有這樣的想法，便說說你是為何事作為人證的？”
“赫連大人公務繁忙，雲逸便開門見山了！”阮雲逸瞥了一眼在側記錄的書辦，沈著道：“我有證據，證明陽河水匪的背後推手，就是千裏之外的黎城慕容家，聯合銀州城的江北都督！”
赫連源怎麽著也想不到阮雲逸會提到“慕容家”，便緊蹙眉頭，道：“慕容家？就像你說的，慕容家遠在千裏，就算是夠得到銀州城，可動機為何？”
剛說完，赫連源便想到了慕容家所選擇的黎城。
那一座源脈山，在黎城附近一瀉千裏，形成一片低谷，那就是黎城的所在之地。
黎城以東，是廖無人煙的冰原荒地。冰原荒地終年積雪，是大禦境內第二大長河，陽河的發源地。
黎城因整體地勢低，又得山谷的溫潤之氣，便不至於如大禦的江北地區，一到冬季，便冰封千裏，所以還得了個“冰原春城”之稱。
就算是在這樣的風水寶地，慕容家也難以再恢覆以往的榮耀！不禁是因為近年來幕雲山莊的擴大之勢，還有塵封多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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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逸佯裝思考一番，道：“關於證據嘛……雲逸是偶然查到陽河水匪的事情，所以證據都歸結放置於銀州城的茶莊的帳房內。赫連大人可以差人去尋。”
“既然阮公子這樣說，本官當然會差人去尋得證據！”赫連源又道：“不過，就算是有了證據，也不能保證不是偽造的！所以……”
阮雲逸笑道：“當然，還需要人證！赫連源大人，陽河水匪這事兒，聽說宣王爺最清楚！當時水匪的兩個頭領，還有銀州城的一名涉案倌姐兒晴姑娘，都在宣王爺那兒。您可以帶走，一並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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