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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得到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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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用過午膳,因梁邱煙與趙晨乾忙著回軍營換防,幾人沒有再逗留。

剛走出雅間,淵卓身後傳來熟悉的語言:“姑娘,你還記得我嗎?”

淵卓尋聲望去,是一位身形高挑的庫曼男子。他棕色的發用紅寶石銀冠束起,臉上的笑容明媚惹人親近;身上穿的是重工刺繡的衣袍,腰間系著盤繡祥雲腰帶,稱得整個身材的比例非常完美。

淵卓見他帶著一名漂亮的庫曼女子和一名魁梧的漢子,這才想起來前幾日的一面之緣,便親切地用庫曼語回答:“當然記得了!”淵卓的目光越過這兩男一女,看到後面雅間的“二號”兩字,便激動地說:“真是太巧了,原來是你在二號房呢!你吃完了嗎?要走了嗎?”

“嗯!”哥舒於高興地點頭回答,目光留在淵卓的小臉上,笑容越發綻開。不管從近處看,還是遠處看,他的小郡主都是那麽動人。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刻在他的眼中。他現在的眼中只有她,完全沒有註意梁邱煙冰冷的審視的目光。

淵卓心系二號間裏的東西,轉身對梁邱煙和趙晨乾抱歉地說道:“邱煙,趙將軍,我想帶一份胭脂膏回去,你們先回軍營吧,不用等我了!”

趙晨乾聽不懂庫曼語,只當蘇小姐遇到了熟人,拉著梁邱煙,邊走邊道:“蘇小姐,我們還有軍務,就先走了!你在外面要註意安全啊!”

淵卓朝回頭望向自己的梁邱煙擺擺手,微笑著道:“路上小心!”

待兩位身著鎧甲的將軍消失在樓道,淵卓才吩咐一旁的店小二:“我現在要坐二號間,勞煩小哥上一壺熱茶,再帶走兩份胭脂膏!”

哥舒於上前一步,說道:“蘇小姐,為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這次讓我請你吧!”

上次走得匆忙,淵卓沒有在意那枚紫玉。回禮賓院之後,還多虧了夕奴,才發現那紫玉原來價值不菲呢!淵卓知道了紫玉的價值,自然不會當做普通物件收下,便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再說,公子上次用玉佩抵消了一頓飯,說來也是我占了便宜呢!還請公子給我一個地址吧!待我回家之後,也好派人將公子的紫玉送回去!”不等哥舒於開口,淵卓邊說邊進了二號間:“夕奴,記一下這位公子的住址!月奴,在外面守著,等我的吩咐再進來!”

月奴領命後,上前攔住跟著淵卓的哥舒於,冷冷道:“公子留步!”

淵卓將門窗關好,默念道:“西面墻壁的山水畫!西面墻壁!西面?”淵卓說著在原地轉了一圈了,“哪裏是西面吶?”

淵卓回憶著諒津教過辨別方位的方法時,見四周有兩面墻上各掛著一副山水畫,立馬拋棄了辨別方位的方法,毫不耽擱地朝其中一面墻走去,伸手就將裝裱好的畫取下。

畫後面的墻壁空空如也,沒有任何能放書信的空隙。淵卓將畫翻一個身,伸手觸摸平整的畫面,依舊沒有收獲。

“小姐,熱茶來了!”

門外傳來夕奴的聲音,淵卓抓緊時間將手中的畫擱下,跑到另一面墻壁前,邊取下畫,邊回答:“在外面等一下,先別進來!”

淵卓再次翻看,終於在畫的後面發現一塊不大不小的錦布。淵卓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取下錦布,還沒細看上面的內容,二號房的木門被人強行推開的同時,還傳來熟悉的聲音:“怎麽全部在外面!小念兒自己在裏面做什麽壞事呢?”

淵卓嚇了一跳,下意識將手中的錦布塞到另一只手的袖子中,立馬轉身站直,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淵卓見到來的人是衛宸軒,不知怎麽的,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衛宸軒一來就註意到淵卓的小舉動,再看了四周一眼,見東西兩面墻壁上的畫被人取下,放到了案臺上。他一臉壞笑地望著淵卓,對外面說道:“玉磐、玉染,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準進來!”

門外的哥舒於當然知道剛才的不速之客是大禦的三皇子衛宸軒。只是他奇怪的是,為什麽淵卓郡主不僅認識梁大將軍的長子,還與三皇子如此熟悉!哥舒於的臉沈下來,望著二號雅間門前兩兩對峙、怒目相向的人,道:“鳶兒,我們走!”

只見木門被林玉磐合上,淵卓便聽到門外傳來拔劍而出的聲音,再來就是月奴清冷開口:“走開!”

不明就裏的夕奴慌了起來,生怕那位放浪形骸的宣王爺對郡主胡來,焦急喊道:“郡主!”

林玉磐和林玉染對視一眼,原來裏面的小姐就是郡主,怪不得王爺得舉動這麽反常!結束宮裏的午宴後,衛宸軒本來要去軍營找梁邱煙,沒想到差點撲了個空,半道上聽說梁邱煙去了聚凰閣。衛宸軒便打消念頭,轉道去禮賓院,卻又得到消息,淵卓郡主也去了聚凰閣!衛宸軒一路惱怒:這兩人竟然撇下自己,“攜手”去了聚凰閣!

淵卓盯著逐步靠近的衛宸軒,對外喊道:“我沒事,你們在外面等我!”

衛宸軒瞇著眼,望向那兩幅取下的畫,笑道:“小念兒,你躲在裏面,是要賞畫嗎?”

淵卓下意識將雙手背在身後,支支吾吾回答:“是,是啊!不行嗎?”

衛宸軒偏著腦袋,將淵卓逼到案臺邊,輕聲問道:“行啊!不過……你手裏藏的是什麽?”

淵卓的背抵到案臺的邊緣,伸出一只手按住衛宸軒的胸膛,阻止他繼續靠近:“什麽都沒藏!你,你,你離我遠點!”

衛宸軒止步,盯著淵卓深邃的雙眼,一字一句問道:“我可是看見了!快點交出來吧!”

四目交接之時,淵卓能感受到衛宸軒散發出的怒氣,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取出袖子裏藏的錦布。

衛宸軒有些詫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悄悄反思,從內宮出來到在這裏遇見淵卓,自己幹嘛要一直生悶氣呢?他啞然失笑,看向楚楚可憐的淵卓,鎮靜地接過對方遞來的錦布,一手不忘捏了捏淵卓的臉蛋:“這才乖嘛!”

淵卓緊盯衛宸軒展開的錦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給你你也看不懂!”

衛宸軒見到錦布上的一連串讓人頭暈的西域字體,臉瞬間僵住。他將錦布高高舉起,任由淵卓怎麽跳都搶不走,才覺得挽回一些面子:“就是讓你搶不到!”

衛宸軒原本就比淵卓高出一個腦袋,就算淵卓踮著腳尖,一手扒住衛宸軒的肩膀,也還是碰不到近在咫尺的錦布。淵卓的視線向下,移到衛宸軒得意的笑臉上,自暴自棄道:“給你好了!”

淵卓推開衛宸軒,自顧自地將兩幅畫掛好。

衛宸軒生怕一言不發的淵卓生氣,喃喃道:“我逗你玩嘛!這個我可以給你,不過……”

淵卓望著衛宸軒手上搖晃的錦布,雙手抱在胸前,氣呼呼道:“不過什麽!”

衛宸軒上前拉著淵卓到桌前坐下,笑道:“你得告訴我,這上面寫的是什麽?你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麽壞事啊!”

淵卓沈下臉,盯著衛宸軒輪廓如花瓣狀的雙眼,半晌才道:“我在找一個銷聲匿跡多年的人。她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衛宸軒將錦布展開,看向上面的陌生字體,道:“他是誰啊?”

淵卓輕笑,伸手一巴掌拍在衛宸軒腦袋上:“笨蛋!你看反了!”

衛宸軒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手將錦布遞給淵卓,“都把我的發型弄亂了!”

淵卓看著上面字,自言自語道:“哥舒悅行蹤不定,查不到她的具體位置。但可以確定,仲夏之前,她都會留在大禦的京城。如果能找到白青曼,也許就能找到她。”

“你要找的人,叫‘哥舒悅’?我沒記錯的話,她是你家‘未婚夫’的姑姑吧!要找她還不容易,讓哥舒於幫你找……”衛宸軒的一陣風涼話還未說完,雙頰便被淵卓單手捏住。

淵卓盯著衛宸軒滿是驚訝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哥舒於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知道嗎?”

見衛宸軒乖巧的點頭,淵卓才一臉嫌棄地甩開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京城這麽大,我上哪兒去找哥舒悅啊!”

似乎臉上還留有淵卓的氣息,衛宸軒呆呆地揉了揉自己的雙頰,不經意道:“上面不是說了,讓你找到白青曼,說不定就能找到哥舒悅啦!白青曼?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好熟悉!”

“嘁!”淵卓白了衛宸軒一眼,鄙視道:“‘白青曼’,一聽就是女子的名字,也難怪你會聽說過!”

“小念兒,難不成你吃醋啦!”衛宸軒笑得眼睛瞇起來,狀若月牙,一副期待的模樣。

淵卓冷漠地望了衛宸軒一眼,道:“別說笑了,讓他們進來吧!”

衛宸軒輕咳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你放心,我幫你找白青曼!”

淵卓挑眉,投給對方一個不信任的眼神:“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衛宸軒說著伸出一只手。

淵卓盯著對方眼內含笑的雙眼透出少有的堅定,也伸出自己的手。

雙手交握,雙方慎重地點頭。

半晌,待淵卓的手從手掌中抽離,衛宸軒對外揚聲道:“都進來吧!”

夕奴推開林家兄弟,破門而入,朝淵卓跑過去:“郡主,您沒事吧!”說著不忘抓著淵卓細細檢查,生怕衛宸軒對淵卓做了什麽。

待門外的人進來之後,誠惶誠恐的店小二才陸續上了烹茶的器具,道:“幾位請慢用!蘇小姐,胭脂膏已經做好了,現在給您送上來?”

“不用了,我們一會兒下去拿!”淵卓笑著打發走店小二,才將自己手中的錦布仍在了烹茶的火爐中。

夕奴、月奴同時望向燃燒的錦布,只隱約看到一團庫曼字,並未看到上面的內容,錦布便化為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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