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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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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真是太討厭了。”

攬月念道文檔的這裏,臉都通紅了。

張笙寒用牙簽從盤中插了一塊切成片的香蕉,遞到了她的嘴邊,道:“月兒,念了這麽多了,先歇息一會兒,吃點水果,補充一下能量。”

攬月看了一眼被切成片的香蕉,皺著眉,他的《美人窩》一書中對香蕉有了很詳細的描寫,男女主人公都玩的這麽刺激,她是真心正視不了香蕉了,就算香蕉被切成了片,她也覺得……這是古代的某種刑罰,想到這裏,她瞧著香蕉片很不好。

攬月緊皺了眉頭,直接將她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道:“我才不吃受了刑罰被切成片的那個呢。”

張笙寒扶額,道:“月兒,你怎麽會想的如此恐怖呢!”

“誰讓你寫了這樣的東西,你在《美人窩》中這都寫了什麽東西啊,好惡心。”

“……”

“張笙寒,你滿腦子都是什麽汙穢的想法,才會寫出這樣的東西啊!”

“很汙穢嗎?”

“很汙穢,這樣的文字絕對不能在你出版書裏出現,絕對要刪掉,要刪掉。”攬月說著這話,便直接選中了內容,按了一下delete鍵刪除掉了。

她刪除了那段劇情,臉還是紅著的。

滿腦子都是那湖面和那船上的男女,還有那一片接天連葉的紅蓮。

想到紅蓮,攬月咬著唇,她這輩子……怕是也無法直視含苞待放的紅蓮了。

“張笙寒,我很是疑惑,你的編編沒有問過你,你怎麽會寫出這樣的東西來,一果一花,原本都是美味的,怎麽卻讓你比作成了那個……你簡直……簡直就是古代所說的生.殖.器崇拜。”

他瞧著她,道:“月兒,你說什麽?”

“你別告訴我……你不懂什麽叫做生.殖.器崇拜!”

“我還真不知道,你給我普及普及?”

攬月瞪了他一眼,哼道:“你們寫文的連計劃生育都不知道在文中普及。”

他笑了笑,道:“什麽?”

“就是在文中男女人主光生孩子。”

“那你知道為什麽會光生孩子嗎?”

攬月沒有理睬他。

張笙寒笑著說道:“因為在古代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可以打游戲,所以,男人和女人只要做些有意思的事情,這樣就避免不了會生一個又一個的孩子了。”

“……”攬月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寫出這麽黃色文章的人斷斷不會說出什麽正經話來的。

“至於計劃生育政策為何沒有在我的文中普及,這是一個好問題。”

“……”攬月不想要聽他的滿口胡話,直接擡起了手,想要堵住耳朵,但是,單憑手是怎麽可能堵住聲音的傳播的呢。

“烽火連三月,古來征戰幾人還。”張笙寒凝眉,嘆了一口氣,千年前,他作為破奴將軍,征戰沙場十幾年,經歷的大大小小的戰鬥也有千餘次,在戰鬥中傷亡的將軍不計萬數。

他和那些將士,在每一次出征之前,都會喝壯行酒,他們都明白的知道,在戰場上,中刀子就在一瞬間,死也就在一剎那,每一次上戰場,也都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堂堂熱血兒郎不畏生死,不願護我朝半寸疆土。

“就算知道生下的兒子會參軍,會上戰場,可能會在戰鬥中傷亡,但是,每戶也是要多生幾個的,護我朝山河。”

“張笙寒,你別跟我說什麽生孩子就是為了保家衛國,你們男人為了一時快活,就會讓女人遭罪,你們作為男人,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是有多痛,那痛就像是……將你們的香蕉切成片那樣痛,再者,你別欺負我懂得的少,我告訴你……在古代也是有‘杜蕾斯’的。”

“古代的‘杜蕾斯’?”

“你這個寫小說的,難道還不知道是可以用動物的腸子或者魚泡作為避孕套嗎?”

“額……”

“所以,你別替你們男人想什麽生孩子是為了保家衛國,你們就是為了讓自己舒服,讓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懷孕,而且,有的男人,還在自己的女人懷孕的時候,去找別的女人,這都是你們男人為了欲.望所幹出來的‘好事’!”

張笙寒聽了這話,有些無奈,他在這千百年來,每一次的相遇,都對上天發過誓言,對她說過,他這一生一世都會只有她。

若是他所說的都是所謂哄著她的甜言蜜語,那麽他早被天雷劈過千萬次了。

他瞧著她,緩緩道:“月兒,你不能以偏概全,還有有一心一意的好男人的……”

“好男人在哪?我怎麽沒有瞧見?”

“月兒,瞧我。”

“……”攬月無語,他是在說他就是好男人嗎?

“月兒,好男人就在你的眼中。”

攬月哼了哼,拽了句,“吾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之人。”

張笙寒笑了笑,道:“月兒,你臉好紅,喝點茶吧。”說著,他端起了茶盞,攬月瞧著他遞過來的小茶盞,道:“公子啊,你每次喝茶都要這麽講究嗎?”

攬月剛才在讀文檔的時候,可是清楚的看見了他整個的泡茶過程,他泡茶的技術絕對能夠趕得上專業的茶藝師了。

“這不是你在嘛!我當然要用最好的茶來招呼你。”

“謝謝啊,但是最好的茶喝最壞的茶我嘗不出區別來的。”

“……”

攬月哼了哼,擡起了茶盞,一口飲下。

“月兒,你倒是向我展示了是如何的以茶代酒。”

“傷心了吧,你的茶招待錯了人,我就是那不識貨的。”

“……”

“月兒,你還接著看文檔嗎?”

攬月放下了茶盞,道:“怎麽不看?”

“你不是說描寫的很有顏色嗎?那你還要看?”

“我當然要看了。”

“這麽說你對我寫的這一段很感興趣?”

攬月咬著唇,哼了哼,道:“我對你寫的帶顏色的文可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文都是清水文,再怎麽說,我也曾是你的書粉,我看了你這一段描寫受到毒害也就罷了,不能讓廣大的書粉都受到你的毒害。”

“那我替我的廣大書粉感謝你。”

“你是該好好感謝我,若不是我給你把關,刪掉剛才那些帶顏色的內容,說不定,你就會被罰款,然後,還會被警察叔叔關起來。”

“……”後果會這麽嚴重啊……

“所以,張笙寒,不是我想看,你應該求著我看,沒有我的把關,你便會被關到監獄了去的。”

“……”

她晃了晃手中的無線鼠標,道:“張笙寒,你還不求求我?”

“什麽?”

“你該求我……讓我接著你給看文檔啊。”

“……”

張笙寒有些無奈,他原本覺得她看了這些……就會紅著臉,關上電腦,不再看了,但是,她現在這般光明正大,倒是叫他有些無措了。

“你求不求我,你不求我的話,你可以要做監獄的。”

“你不求我的話,你賺的那些稿費,要給你夫人的卡裏面的錢,可都是要上交給國家的,你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文字,賺來的錢,忍心被罰嗎?”

“……”

“張笙寒?你怎麽不說話了?”

張笙寒瞧著她,嘴邊有淺淺的笑意,她或許不曉得,她這樣和他說話,分明就是已經對他動心了,那一世的她,不也是如此嘛,對他動了心,才會變成了老司機。

“月兒,我求你,給我看文。”

——

夕陽落下了山頭,彎彎的月兒從西面冒出了頭。

“公子,天色已晚,你冷嗎?”

他將她抱著懷中,只是道了句:“不冷。”

十娘擡手勾著他的一股發,道:“公子,你剛才倒是快活了,可是,我這一身衣服可都被你弄臟了,你說……該怎麽辦吧?”

“我再給你買一件新的衣服。”

“嗯?”十娘卷了卷他的發,他的發梢輕輕的掃過他的鼻尖,她道:“公子,你只是給十娘買一件新的衣服嗎?”

文成公子聽了這話,擡手撫著她的頭,問道:“十娘想要多少件衣服,我便給十娘買多少件衣服。”

“只是衣服嗎?”

他想了想,難道十娘不知是想要衣服,還想著要寫別的東西?

“那十娘想要買什麽東西,我便給十娘買什麽東西。”

十娘輕笑,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文成公子,你怎麽能這麽無趣呢?你弄臟了我的一件衣服,便只想著賠我一件衣服。”

“……”他聽她說了這話,真的不曉得十娘想要什麽,或者不要什麽了。

十娘在他的耳邊媚聲道:“公子~”

“十娘,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的。”

十娘舔了一下他的耳垂,道:“公子,你說的這句話,甚得我心呀!”

“公子,我剛才讓你舒服了,可是你都沒有讓我舒服,還將我的衣服弄臟了。”

“啊?”

“公子,你一會兒可要好好服侍我啊,十娘平生天不怕地也不怕,可就是怕疼。”

“我哪裏疼?”

“公子,你是在裝傻吧……”

她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他微皺了一下眉。

十娘輕笑,捏著他的耳垂,道:“公子,你的耳垂上被我狠狠咬了這一下,耳垂上都紅紅的,還刻上了我的牙印。”

“……”

“公子,可惜你看不見我的牙印,要不然你就曉得彎彎的月亮掛在你的耳朵上是何模樣了。”

“……”他仰起了頭,看著掛在天邊的月牙,月牙旁還有三三兩兩的星星圍繞,他瞇了瞇眼睛,星星也好像對他拋了個媚眼。

“公子,你聽見我的話了嗎?”

他轉過頭瞧著媚笑的她,喚了聲:“十娘。”

“公子,我們的衣服都臟了,下去洗洗吧……”

他瞧著她的笑顏,重覆了一句她的話,“下去洗洗。”

“公子,你不想下去洗洗嗎?你看……那湖水中似乎有一對鴛鴦,那一對鴛鴦抱在一起,也想要下水嬉戲呢!”

他看著湖中的蓮花,哪裏有她口中說的什麽鴛鴦?

“公子,買衣服是之後的事情,現在,也是要清洗清洗的,要不然,我們這個狼狽模樣,可怎麽回家啊!”

“十娘,你是認真的?”

“公子,你難道不想將自己洗幹凈嗎?瞧瞧你的衣服,瞧瞧你的褲子,都好臟啊!”

十娘拉著他的衣襟,道:“公子,你現在可真是太狼狽了。”

“……”

“公子,你真的不想下去洗洗嗎?”

十娘的手指攪動平靜的湖水,水面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瀾,波瀾蕩漾,她笑著說道:“公子,這水不冷也不熱,在這裏面洗洗想必會很舒服的。”

“……”

“公子,你真的不想嗎?”

“……”

“公子,我知道你很想的。”

“……”

“小蓮花都在搖擺呢!”

“……”

“公子,我們一起下去吧。”

十娘扯著張公子的衣襟,船兒像一側翻去,兩人衣衫半露,落入了湖水中。

“公子,你可會水啊?”

他攬著她的腰肢,瞧著她已經濕漉漉的發,凝眉道:“十娘,我早晚要死在你的手裏。”

十娘擡手扶著他的臉頰,笑著說道:“公子,你怎麽剛下了水,便說這要死要死的話呢!”

“……”

“公子,我們都還沒有嬉戲呢!你可不能死,將我拋棄在水中央呢!”

“公子,那邊的蓮花好好看啊!”

“不及你好看。”

水中央的蓮花在搖擺,上面的一片蓮葉在怕打下面的一片蓮葉,湖水泛著波浪,一層蓋過一層,波濤洶湧。

彎彎的月兒蒙上了薄紗,艷紅的每一盞天燈飛到了天際,仿佛觸碰到了青幕,和星辰深深的接吻。

“公子,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他托著她的胳膊,十娘枕靠在了他的肩上,三千青絲纏繞在他的脖間,他啞著聲音,道:“十娘,抱緊我。”

她的口中咬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嬌聲道:“公子,含苞待放的蓮花好好吃。”

他聽了這話,脖間的三千青絲仿佛凝結成了繩索,緊緊的纏繞,緊緊的勒緊,讓他不能呼吸,喘不過氣來了。

“公子~”

她咬了一口含苞待放的蓮花,嚼著,又道:“公子,我又咬了一口蓮花。”

他的臉緊繃著,吸了一口氣,他低聲罵道:“十娘,你就是水中的妖精。”

“剛才我是花妖,現在便又成了水妖了啊!”她含著蓮花花屑吻上了他的唇瓣,他的舌尖嘗到了蓮花的甜美,她笑著舔了舔唇瓣,道:“公子,你的精.氣可都被我吸光了。”

他凝眉,撫著她的微紅的臉頰,道了句:“還早……”

十娘輕笑,在這一刻,她手中的蓮花掉入了湖水中,他與她十指交握。

蓮葉遮擋住了住了兩人的面容,湖水蕩起了一朵又一朵的蓮花,她白嫩如蓮藕的腳丫兒夾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她的唇親吻著湖面,笑著道:“公子,你死了沒有?”

在水中憋著氣的公子沒有回應。

十娘咬著唇,嬌喘道:“死相,我知道你沒有死了。”

……

山間有竹林,正值夏末,綠草如茵。

草席之上搭建了青帳,十娘身穿用上百只鳥的羽毛制成的長裙,長裙在柔和的陽光下,艷麗無比,熠熠生輝,她的三千青絲盤起,頭戴閃著金光的鳳釵,她的手種托著一顆火紅的柰果,腳踩著繡著鴛鴦戲水的繡花鞋,站在用七彩鮮花編織而成的氈席上。

他身穿紅衣,手中托著一朵用千百尺長的絲綢結成的大紅花,他從青帳中緩緩走出,站在青油幕前,朝前方伸出了手,輕喚了聲:“十娘。”十娘沖他笑了笑,卻遲遲未走過去。

他手上的紅綢纏繞在他的臂彎間,隨風飄舞,他依舊淺笑,喚道:“夫人。”

十娘淺笑不語。

他挑眉道:“夫人,你不過來,是要為夫過去接你嗎?”他說著這話,往前邁了一步,十娘擡手指著他,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的話,我可要用柰果砸你了。”

“夫人,就算為夫再美貌,你也不能用代表喜慶的柰果砸為夫啊!”

“……”額,他能再不要臉點嗎?

“你別過來,你的靴子不幹凈,別踩臟了用七彩花朵編織的氈席,你再過來的話,弄臟了我的氈席,我就……就不嫁給你了!”

“……你怎麽又不想嫁給我了啊?我難道就不如你的花氈席嗎?”

十娘吐了吐舌頭,道:“我就不過去,你也不許過來,我摘下金釵來,從空中就那麽劃一道,我們就生生的被隔在這兩端。”

“……”他扶額,彎腰,脫下了腳上的靴子,踩著花朵編織的氈席,跑到了她的身前。

十娘擡手捶了下他的胸膛,道:“你將我氈席的花瓣都踩扁了。”

“我將滿山的花都送給你。”

十娘瞥了一眼他,道:“可是……這是我的山頭啊!山是我的,花也是我的。”

“那我將滿山的花都采來,給你編一張又一張的花氈席。”

“這可是你說的。”

他輕輕的吻了她的臉頰,道:“十娘,我記得,我說讓你的繡花鞋從此不染塵埃。”

“那如果沒有花氈席呢?”

“怎麽會沒有呢?一年四季,都會有花開,我都會給你編織花氈席,讓你可以踩在花氈席盡情的歡舞,盡情的歌唱。”

“那萬一……我沒有花氈席呢?萬一,多少年後這裏寸草不生,再也沒有花開,你怎麽讓我的繡花鞋不染塵埃呢?”

“啊?”

“滄海桑田?沒有花開?你又該如何呢?”

張公子聽了她的話,只是一笑,他將大紅花系在她的細腰間,將她抱在懷中,他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緩緩道:“就算滄海桑田,就算花不會再開,草不會再綠,我老的走不動了,也要將我心愛的十娘抱在懷中,和十娘永遠都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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