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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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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蓮葉,一眼望去是無窮的碧色,別樣紅的蓮花遮擋住了一男一女的衣衫。

船只在水面上輕輕蕩漾,碧葉也在隨風搖擺。

“公子,你可曾這般勾過別家姑娘的衣帶?”

“從未。”

十娘的羅衫還未解,他的手勾著她腰間的衣帶,她的手中把玩著他的衣襟,他是衣襟半開,早已露出了古銅色精健的胸膛。

“那我以前看的場景是怎麽一回事?你再跟我說一遍。”

“只是一個案子。”

“不是風流案?”

她將他的衣帶疊成了花瓣狀,他握著她的手,道:“十娘,我從未是花心的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會是。”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哪裏曉得你現在說來這甜言蜜語是否是誆我的?”

“十娘,你覺得我說的話都是甜言蜜語嗎?”

他攬著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

小船兒輕輕搖晃,她手捏著他的胳膊,嬌喘罵道:“你真是討厭!張公子,你不許狡辯,你就是那騙人的鬼,你有一張臭嘴。”

他舔了一下唇上的血珠,他喜歡的姑娘總是喜歡玩這樣的情趣。

“十娘,是你說我的話都是甜言蜜語的?難道你除了臭之外,沒有嘗到我嘴角的香甜嗎?”

十娘瞪著他,否認道:“很不香甜。”

“如果你覺得剛才的吻不香甜的話,那就證明……我剛才說的話不是甜言蜜語。”

“你剛才說了什麽話?”

“我不是風流的人,不是花心的人,以前不是,現在只想和你風流,以後也只是一心待你而已。”

“我才不信呢。”

“那我再跟你說一遍,其實那個在我屋裏的女人是我娘親大人的養女,她是原本打算勾引我的,也點燃了香薰,但是,我那一日騎著我的小毛爐,在外面辦差,所以,她的計劃落空了。”

“至於那個被她稱作大人的男人是……府衙的書吏。”

“我哪裏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誰曉得是不是你這堂堂的縣令大人編撰出來的話本子,說來一遍又一遍的哄我,說你是清白的,你從未和別的女人親吻和別的女人這般親密。”

“那我要怎麽樣,你才肯相信我?”

她擡起了手,柔指摸了摸他的喉結,手翹著蘭花指緩緩滑過他的脖頸,她的手緩到了他的衣襟處,沿著他半開的衣襟滑過了他古銅色的六塊腹肌,她的小拇指勾著他的褲邊緣,白皙柔軟的掌在他的小腹間輕輕揉搓,他緊著眉頭,低眸,她的掌心摩擦著,他的小腹間似有春風拂過,他再看著她嫵媚的容顏,竟覺得越發的難忍了。

“十娘,別再玩火了。”

十娘舔著唇,吐了吐舌頭,道:“公子,是否覺得心火難忍?”

“不是心火。”他握住了她在他小腹間作亂的手,凝眉道:“是欲.火。”

她未言,臉上是得意的笑,“才剛開始,公子,這便忍不住了嗎?”

“你再這樣,我就要忍不住犯罪了。”

“堂堂的縣令大人也會犯罪嗎?”

“縣令大人也是人,也逃不過七情六.欲。”

“那縣令大人明明知道是犯罪,也忍不住想要犯的嗎?”

“……”

“縣令大人可曉得知法犯法可會罪加一等的。”

他的衣襟散開了大半,她捏了一下他緊繃的腹肌,道:“公子,你的腹肌好像比剛才更要硬了呢,公子,你現在是不是正憋著一口氣?要不要十娘幫你呢?”

他低聲喚了聲:“十娘。”

“你口口聲聲對我說,你是清白的,你從未親吻過別的姑娘,更未和別的姑娘那麽親密過,我自然不能相信的嘴,你想要證明,那就讓我驗驗身。”

“驗身?”

“對呀,驗身,公子可敢讓十娘一驗?”

“你要怎麽驗身?”

“公子可聽說過一般女子進宮服侍皇上,都是要怎麽讓嬤嬤驗身的呢?”

“……”

“怎麽,公子不曉得嗎?”

“……”他的瞧著可以魅惑人心的她,她說著這話,手指勾著一股發,在他的臉頰微微擦過,他的表情微動,她笑著道:“很癢嗎?”

“沒有。”

“張公子,你可不能這樣,你要習慣我的頭發,我的頭發只是微微的擦過你的臉頰而已,你就覺得癢的受不住可不成,日後,我們在一起了,躺在一張床上,你可不能說我的頭發讓你癢癢了,你討厭我的頭發這麽長,如果你敢說,不,應該說你有這樣的想法,我便將你的頭發都給你剪了,將你扔到山上,讓你在山上做和尚去。”

“我……”

“怎麽?”

“我只是覺得癢,是喜歡你的發的。”

“我怎麽曉得等到我老了,頭發都白了,你還會不會喜歡我的發。”

“到了那個時候,我可老的,走不動了,還要拜托你扶著我,我們一起來湖上看紅蓮和落日,那個時候我們估計就會看到彼此並不多的頭發,說著老伴,你的頭發又白了,你的頭發又掉了一根,到那個時候,我會更加珍惜你的頭發的。”

“這般聽你說來,白頭到老……可真是太可怕了。”

“太可怕?”

“對呀,那個時候,我是有多醜,實在是想象不到。”

“放心,我不會嫌棄你,我會比你更醜的。”

“……”

“十娘,你怎麽不說話了……”

“張公子,你確實是有給人潑冰水的感覺……”

“什麽意思?”

“我本來想要給你驗身的,這下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他握著她的手,道:“十娘,我想要和你做一件事情。”

十娘凝眉,疑惑道:“啊?”

“你願意嗎?”

十娘不曉得他在情到濃時的時候被他潑了一冰水……他還要做什麽?

“做什麽?好好的興致都讓你破壞了,沒有心情。”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發間,扶著她柔順的發,道:“十娘,我和你一起洗了這麽久。”

“洗什麽?”

“我可從未跟你一起洗過什麽。”

“洗頭,用槿樹的葉子洗頭,怎麽了?”

“……”十娘抿唇,她還以為他要說什麽鴛鴦浴呢,哼,她倒是要聽聽,他這個表面上很是禁.欲的公子會在她撩了一下後,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

十娘勾唇,瞧著他,打趣道:“你想和我做什麽?你求我,或許我心情好了,還會和你做一做。”

他扶著她的發,道:“十娘,我很喜歡你的發,我從未騙過你。”他捏了捏手指間的她的一股發,然後一甩頭,他的一頭烏發也甩在了他的胸膛前。

他的胸膛坦露,烏發蓋在他的胸膛前,她擡起了手,撫著他的發梢,用他的發梢掃了掃他胸膛,笑著問道:“張公子,你自己的頭發,你也會覺得癢嗎?”

“……”

“既然是這樣,張公子,你真的不適合將自己的頭發留這麽長,不行的話,你就真的去山上當和尚算了。”

“十娘,我去當和尚,寺院裏也不會要我的。”

“怎麽不會要你?你這身強體壯的,幹活應該挺好的?”

他握著她的手,笑著問道:“你都沒有給我驗身,怎麽曉得我是身強體壯的了?”

“……”行啊,學會反擊了啊,不錯,不錯。

他手中握著的是她的一股發,還有他自己的一股發。

兩股發在他的手中結成了一個蝴蝶結。

她瞧著她和他的發結成的蝴蝶結,彎彎的睫毛眨了眨。

“結發白首,此生不負。”

十娘瞧著他那蝴蝶結,又瞧他,她歪著頭,盯著看他眼眸中的魅影,那魅影在對她笑。

她擡手勾住了他的脖頸,道:“男人,你取悅了我。”

“啊?”

十娘仰著頭,吻上了他的唇。

他看著飄揚在天際艷紅的祈天燈,每個天燈上他都提寫了詩。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現在他所想念的伊人就在他的懷抱中,熱情的吻著他的唇。

在無數個寒夜裏,輾轉反側時,他都想將她攬在懷中,但是,她不在,他卻只是想想,有時,想她,想的難忍了,他便敞開衣襟,解開玉帶,攬著那鴛鴦枕,抱著那鴛鴦被,一遍又一遍念著她的名字,一炷香後,方可一解相思。

那一日,他騎著他的小毛爐去趕夜市,便在小攤子上看見了一支金鳳釵。

那鳳釵和她百年前戴在頭上的那一支長得很像,他拿起來,細看了那鳳釵,便確定了,就是百年前他夫人——也就是她戴在發鬢間的那一支。

因為那支金釵上有梅花花瓣的紋路,但是制作的工匠卻也雕刻上了葉子。

梅花花開無葉,桃花花葉同生。

犯了傻的工匠不是別人,正是身為破奴將軍的他。

他騎著小毛爐,飛踏桃花來到了山中找她,送她鳳釵時,便想著,他能夠親手將金釵戴在她的發鬢,能夠攬她入懷,與她結發。

一個吻,過了那麽久,久到相思也苦被甜蜜包裹一層又一層,久到他的心中都裝滿了甜。

她笑著舔了一下他的唇上的傷口,道:“甜嗎?”

“甜美。”

她擡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道:“瞧你傻的,像是沒有被女人吻過一樣?”

“……”他不一言,她說的沒有錯,除了她,他確實沒有別人女人,也從未被別的女人吻過。

“怎麽?不會我說對了吧?你真的沒有被別的女人吻過嗎?”

“……”真的沒有,他已經說了許多遍。

“沒有過嗎?”

他舉起了手,道:“我發誓,你那一日見到的也不是我,我從未吻過別的女人,也從未和別的女人翻弄在紅紗帳裏。”

十娘笑著,道:“公子,我且相信你,你若是騙我的話,可要天打雷劈啊!”

“我自始至終從未騙過你,若我有半字騙你,就讓我天打雷劈。”

十娘勾唇淺笑,她撫著他的胸膛,道:“那好,讓我驗驗你的身。”她說著這話,從腿上拿起了他的玉腰帶,玉腰帶上繪制的是蘭花的圖樣,她手撫摸著蘭花的紋路,笑著說道:“這蘭花配你,倒是蠻仙風道骨的,你今天的這身裝扮,真是和你騎著的小毛爐很不相配的。”

“十娘,騎著小毛驢的男人就該是穿著破洞衣衫,手晃著竹葉蒲扇嗎?”

她擡手捏著他的下巴,左右輕輕晃了下他的腦袋,瞧著他的臉頰,道:“公子,你這個模樣,若是穿著破洞衣衫,手晃著竹葉蒲扇,想必也會有不少姑娘的爹爹拉著你,要你去做什麽府上的贅婿。”

“我只願做十娘的夫婿。”

十娘笑著,道:“伸出手來。”

“什麽?”

“我要將你綁起來,讓你做我的壓寨夫人。”

他笑著,並未當真,伸出了兩只手,十娘搖了搖頭,道:“背過身去。”

“什麽?”

十娘晃著手中的腰帶,道:“手背過去,你見過土匪綁人是將手綁在前面的?”

“真的要這樣嗎?”

“怎麽?我的壓寨夫人,你不聽話了?”

“……”

張公子聽了這話,老老實實的轉過了身,她用他的腰帶將他的手結結實實的纏好。

“十娘?你還真的?”

“當然是來真的了,這只是開始,我的壓寨夫人。”

“……”她喚一聲他壓寨夫人,他就覺得……她才是那個風流的公子。

想到這裏,他晃了晃腦袋。

十娘瞧著他,道:“這是怎麽了?怎麽搖頭晃腦的?”

“我剛才覺得你是風流的公子,有些不太清醒了。”

她挑眉,問道:“那你是喜歡風流公子?還是喜歡我呢?”

“……”他瞧著她狡黠的笑意,雙手被她綁著,很是無奈道:“十娘,你這是問完了女子,又要問我有沒有男子嗎?”

“哈哈哈。”

“我不是斷袖,何況我這麽喜歡你,都吻了你,你還不清楚我喜歡男子還是喜歡女子嗎?”

“我聽說有些富家公子都是喜歡養一些什麽孌童的。”

他聽了,只是感覺很無奈,嘆道:“十娘,你怎麽會有這麽多想法……”

“快點說,有還是沒有?!”

“沒有。”

“真的?”

“我沒有那樣的癖好。”

她笑了笑,嘴貼到了他的耳旁,咬著他的耳朵,道:“公子,那你有怎麽樣的癖好?說來,給十娘我聽聽。”

“我沒有什麽癖好。”

“公子,我那日去你的縣衙,聽見那紅紗帳裏的女子對那床上的男子說了一句話,我百思不得其解,公子你可曉得是何意?”

“啊?”

“那日在紅紗帳裏,那個女子對那個大人說……說她想要吃那大人的香蕉?公子可曉得女子在床上說是要吃香蕉是何意?”

他凝眉。

她瞧著他,又重覆了一遍,“公子,你可曉得那女子是何意?”

他依舊凝眉,不理她。

她笑著說道:“公子,你真的不知道嗎?你剛才可便對十娘說,你絕對是不是對十娘說謊話的,如果你說一個字的謊話,可就會天打雷劈的。”

他並未言語,她仿佛聽到了他喉嚨中的響動。

十娘笑了笑,將頭貼向了他的胸膛,臉頰貼在了他的心口上,她在他的心口上聽了一會兒,道:“公子,你的心口處的聲音好像有些劇烈啊。”

他抿著唇,只瞧的見她的青絲,只聽的她的笑聲,卻瞧不見她臉上的笑容。

“公子,聽著你心口處的聲音,我覺得你很激動啊,你真的不曉得那女子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嗎?”

“……”

“公子,你真的不知道嗎?”

“……”他現在只想讓她別再說了。

十娘貼著他的胸膛,手中把玩的是他的衣襟,她緩緩說道:“公子,《南方草木狀》一書中有言,甘蕉望之如樹,株大者一圍餘。葉長一丈,或七八尺,廣尺餘二尺許。花大如酒杯,形色如芙蓉,著莖末百餘子大,名為房,相連累,甜美,亦可蜜藏……剝其子上皮,色黃白,味似蒲萄,甜而脆,亦療饑。”

“……”他聽著她的這話,再也不想聽到……也不想見到這段文字了。

“公子,你想嗎?想要讓我嘗嘗色如芙蓉,味似葡萄甜的甘蕉嗎?”

“……”

“公子,你真的不想嗎?”

她的手伸到了他的衣襟中,撫摸他的胸膛,手緩緩滑過他的小腹。

他凝眉,她道:“公子,你的小腹好像更硬了呀,你的腹肌這麽硬,應該經常運動的吧。”

他否認了句,“沒有。”

“真的沒有嗎?”

“沒有。”

“公子,你再這樣真的會天打雷劈的。”

他不言。

十娘將手伸到了他的腰間,摸向小腹之下,他凝眉,臉都在緊繃著,她笑著說道:“公子,你的甘蕉好像有一尺長。”

“咳咳。”

“公子,你穿的這麽少,不會是要受風寒了吧!”

“……”

“只是吹了這麽一會兒風,公子你不會就承受不住了吧!那你的身體也太弱了。”

“不是。”

“什麽?”

“不弱。”

十娘笑著,道:“雖然我還未嘗,但是,我也覺得這甘蕉應該很好的,畢竟,它都比我的手還要長,我都握不住它呢。”

“……”

“而且……它真的是和芙蓉花的顏色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唐,一尺合今30.7cm,咳咳(你們什麽都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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