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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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陸小春：“一一，你騎車會帶人嗎？”
林依依：“會。”
陸小春：“你帶著你娘先去公社排隊，你們先別管我。”
林依依：“這樣可以嗎？”
秦香菊：“對對對, 我們先去排隊，快。”
林依依只能騎著自行車載著秦香菊先去公社了，剛上車的時候秦香菊還擔心, 但沒想到兒媳婦騎的這麽穩。
林依依：“娘，我們去排隊，如果輪到我們，我們給嬸子買了的話，別人會不會說嬸子插隊啊？”林依依擔心買豬崽的人多，豬崽不夠, 如果他們排隊幫陸小春買的話，有些人買不到會有想法。
將心比心，如果是自己辛辛苦苦排隊的, 結果有人是朋友幫忙排隊, 然後對方朋友幫對方買了, 導致自己剛好買不到，心裏也會不痛快的。
但是秦香菊跟她的想法是不同的, 她道：“這沒啥, 咱們又不是插隊, 也是規規矩矩排隊的。”
林依依就沒有說了。
不過到了公社那邊, 證明林依依的想法是多餘的, 豬崽不要太多。
事實上, 不是豬崽多，而是養豬的人少，陽光公社下面有13個生產大隊，在這裏，一個大隊等於一個村，所以陽光公社下面有13個村，但是每個村願意養豬的也就那麽三四戶，而公社運來的任務豬崽多，所以根本沒人搶。
輪到林依依和秦香菊的時候，公社負責這批豬崽任務的是楊主任，他看到了林依依，熱情的打招呼：“林依依同志。”
林依依也熱情道：“楊主任好，大清早的加班為人民服務，您辛苦了。”
楊主任道：“能為人民服我很高興，林依依同志來領豬崽嗎？”
林依依道：“我婆婆領一只，我娘家領一只，還有我一個肖家嬸子領一只，一共三只，這樣可以嗎？”
楊主任趕忙道：“可以可以。”因為饑.荒，現在沒人養豬，這批豬崽還剩下很多，他還擔心剩下太多怎麽辦，實在沒有辦法，沒有人養豬，這邊的供銷社就沒有豬肉，也就是今年竈炕種菜有點緩過來了，所以公社商量去批了一批豬崽過來。哪裏知道，還是沒什麽人養。陽光公社下面13個大隊，這80頭豬崽竟然還分不光，哎。“估計這批豬都分不光，批的太多了。”
林依依聽了，心一動：“那多餘的豬崽怎麽處理？”
楊主任：“我們批的時候就說過，多餘的要退回去，但是來回的路費也損失了。這豬崽批來就20一頭，我當時批了80頭，咱們可是有13個大隊呢，結果現在還有一半。”
林依依：“主要是現在沒有糧食餵它們，大家也是擔心。”
楊主任：“可不是。”
林依依：“那每戶人家只能養一頭嗎？”
楊主任：“倒是沒有這個規定，以往說的一戶人家一口，是因為沒有人家會養兩頭。”畢竟豬要養肥也不容易，而且一旦中途發生了情況，這豬崽的20塊錢可就沒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林依依有想法了：“楊主任，我娘家想養兩頭，可以嗎？”
楊主任有些吃驚：“林依依同志，你可要想清楚，豬如果死了，這40塊錢可就沒了。”
林依依道：“我想清楚了，謝謝楊主任提醒。”
楊主任：“那行。”有人願意多養一只豬，楊主任也高興。
秦香菊拉了拉林依依：“一一，你要養兩頭？”
林依依道：“我三個弟弟一起養兩頭，應該可以。”主要是她想試試關於那些小說中描寫的閹豬養法準不準確。要知道當時看到這個的時候，她還專門百度過，百度中有介紹到，確實有這樣的法子，現在她都記得內容，所以林依依才想試試看，希望能成功。如果成功了，她就把這個法子交給公社……最好再換一個工作來。
林依依覺得自己想遠了。現在實驗還沒開始呢，能不能成功還不知道。
秦香菊他們來的時候，只帶了三個籮筐，用來放豬崽的，現在林依依要買兩只，那一共四只豬崽，放在三個籮筐裏就不行了。
楊主任直接從公社裏找了一個籮筐借給林依依，等明兒肖大強上班的時候，可以把籮筐帶回來。
買好豬，等陸小春到了，大家就回去了。林依依自行車載豬崽，把籮筐固定在自行車的後面，左右各一，然後把豬崽抱進去。豬崽進去的時候，叫個不停，小豬仔膽子小，又是陌生的壞境。這些豬崽都是出生不過一個禮拜的，太重了肉多，價格就要貴了。而秦香菊和陸小春則用長長的竹棍擡著兩個籮筐，裏面的豬也是吼吼的叫。在林依依看來這豬叫聲有些可怕，但是在別人聽來卻非常可愛。因為能養豬了，代表著年景在變好，這是老百姓的希望。
三個人四頭豬，從公社回到生產大隊，先路過上林生產大隊。
林依依：“娘，我先把豬帶到娘家，晚點再回來。”
秦香菊：“哎，好，我讓老大給你過來弄豬圈，你們以前的豬圈肯定要重新整理一下。”
林依依道：“不用，家裏還要弄呢，我這邊讓大軍他們弄吧，他們總要熟悉起來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大隊長，大哥來回麻煩。”她是不想欠下大房任何人情的。現在因為齊菠菜主動了，林依依不好不理睬她，畢竟不看齊菠菜的面子，也要看肖武的面子，這個人怎麽說都是肖宇的大哥，他們兄弟間的感情還是好的。但是，也僅僅是面子上的情而已，和大房，林依依是不想有其他的接觸的。齊菠菜這個人她是了解的，無利不起早，現在主動和自己打招呼，也不過是看二房發達而已。
秦香菊：“也好。”
林依依推著自行車進村，還載著兩頭豬崽，引起了一陣轟動。雖然這個點很早，有些人間也許還早吃早飯，但是村子裏走動的人已經有了。有些人看到了林依依，打起了招呼：“一一丫頭，你這是像公社領了豬崽了？”
林依依道：“可不是，咱們要跟著公社走，為國家的建設出一份力道。”
“啊喲，現在的豬崽不好養，沒糧食吃，伺候的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長肉，150斤的任務呢。”
林依依笑笑道：“家裏大軍三軍四軍，三個半大的男孩子呢，還愁養不了豬？就是現在沒養好，次數多了，也總會學會的，咱們老百姓沒有不會養豬的，不會養豬的老百姓那還叫老百姓嗎？”
對方聽了哈哈大笑。
又有人道：“一一啊，你們都是城裏人了，怎麽還想著和我們農村人一樣當老百姓？咱們是老百姓，是農民，你們是工人了。”
林依依：“可我就是上林生產大隊走出去的，咱們得講究落葉歸根。”
“一一丫頭這話說的好，咱們老百姓就是講究落葉歸根。”
“一一啊，你叫大軍他們養豬，不準備讓他們進縣城了？”
林依依道：“縣城能去，豬也能養，就像我，去了縣城，還不是經常回來？”
“那大軍以後是工人了，鐵飯碗，你還叫他養豬啊？”
林依依：“鐵飯碗也要吃豬肉，咋就不能養豬了？而且這不是養豬，這是為大家能吃上肉在努力奮鬥呢。”
大家被林依依說笑了。
林依依推著自行車，載著豬到了林家，林家弟弟們才起床，看到林依依回來了，他們都驚呆了。
林大軍：“姐，你怎麽來了？”
林四軍：“姐你吃飯了嗎？”
林依依：“吃什麽飯？大軍，去大隊長家，請大隊長夫妻過來一趟。三軍四軍，你們把籮筐裏的豬崽抱進豬圈裏。”林家的豬圈因為幾年沒有養豬了，所以一直空著，不過裏面倒是幹幹凈凈的。
林大軍：“豬崽？”
林依依：“先去叫人。”
林大軍：“好勒好勒。”
林四軍：“姐，這豬崽是你買的嗎？”
林三軍也看著林依依。
林依依：“這是我領來的任務豬，咱們家領了兩只，以後你們讀書、上工之外，還要去割豬草養豬。對了，你們吃番薯粥的時候，番薯皮不要扔掉，豬也愛吃這個。”
林四軍：“可是咱們家沒有別的東西餵豬崽。”
林依依：“現在養豬的人很少，多的是豬草給他們吃，除此之外，我會教你們其他的方法，先把豬圈弄好再說。”
林四軍：“哦。”
大隊長家
林大軍一口氣跑到大隊長家：“大隊長……大隊長……”
有鄰居看到了林大軍，忍不住打趣：“大軍這是想媳婦了啊，一大早就過來了。”
林大軍道：“嬸子，我姐說了，我和林珍還沒結婚，得叫林珍女同志，不能叫媳婦，不然會叫輕姑娘的，姑娘家的名聲很重要的。”
鄰居：“瞧瞧我，還是大軍懂事，你姐姐教的對。”
大隊長媳婦跑了出來：“大軍，啥事啊？你叔在吃飯。”
林大軍：“我姐帶來了兩只豬崽，請你們過去一趟。”
大隊長媳婦一楞，她以為林依依帶豬崽過來，是要送給他們養呢，她叫上大隊長一起過去了，林珍也跟著去看了。
林家傳出一陣陣的豬叫聲，林依依站在豬窩外面，林三軍和林四軍在豬窩裏面安慰豬崽。
大隊長媳婦：“一一，你這豬崽是怎麽回事啊？”看樣子不像是給他們的。大隊長媳婦也知道自己想多了。
林依依：“嬸子，我給家裏領了任務豬回來，但是豬窩我不知道要怎麽弄，想請你和叔給我們提個意見”
大隊長：“你要養豬？現在人的糧食問題才緩和過來，養豬的話恐怕很困難。”
林依依：“就因為現在困難，沒有人養豬，所以山上的豬草不愁沒有，就算領養任務沒有達標，公社也會補貼一斤肉票。而且大軍他們三兄弟不小了，除了讀書上工之外，可以早點活幹了。”
大隊長知道林依依主意正，他也就一提：“那行，我給你在豬圈外面打個木欄，要粗點的木頭和竹子都行。大軍，你們現在跟我上山，去撿木頭和竹子。”
林大軍：“哎。”
大隊長媳婦：“一一，你看現在養豬行嗎？”大隊長媳婦其實心挺細的，她看林依依突然養豬，覺得好奇，所以多提了幾句。她知道林依依是個聰明人，就算養豬也不會突然養兩只，所以想打聽一下其中的門道。
林依依其實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拿豬來做實驗的。不過她當然不會這樣說，林依依在心裏組織了一番話道：“嬸子，我是這樣想的，公社竟然搞到了豬崽，肯定是希望我們跟著養豬的，作為老百姓，我覺得跟著公社走肯定是沒有錯的，這叫覺悟，咱們要做高覺悟的人。退一步說，就算我們沒有養到150斤，公社也不會虧待我們，20塊的押金會還給我們，還會給我們一斤的肉票作為辛苦費呢，我們何不試試看？要知道現在一斤肉票難求。
當然，在養豬的過程中，也是有危險的，萬一沒有養活，20塊錢的押金就沒了，但是這事情誰也沒辦法保證成功，就算人好好的走在路上，也有走黴運的時候，你說是吧？”
大隊長媳婦沈思。
林依依也沒有多說，這種事情得自己拿主意。
大隊長和林大軍還沒回來，林依依進廚房熬了一鐵鍋的番薯粥，水放的很多。等她把番薯粥熬好後，把大家要吃的盛起來，然後再把洗幹凈的番薯皮放進去繼續煮，煮好之後，把這些都盛出來涼著。雖然說現在給豬崽吃番薯有點奢侈，但是豬崽剛剛到陌生的地方，需要細心的養幾天，等它們熟悉了這裏，就可以不用這樣講究了。
林依依買豬的時候問過楊主任，這批豬都是出生七八天左右的，豬閹割最適合的時間是豬出生三周也就是21天左右，所以還要再等上半個月，半個月足夠豬崽熟悉這裏了。而且豬崽閹割也是有忌諱的。
1、患病的豬崽不能閹割，豬崽患病中閹割，抵抗力比較差，如果閹割的話，很容易造成死亡。
2、母豬發情期禁忌閹割，因為母豬發情時，輸卵管充血，如果閹割的話，很容易引起大出血，而造成死亡。
3、吃飽後禁忌閹割，因為吃飽後閹割很容易造成腸胃損壞，影響豬消化、吸收及生長。
4、剛剛買來的豬禁忌閹割，因為環境變化讓豬崽非常的不安，它們的反應會有些激進，如果這個時候閹割，會造成它們的急性死亡。
5、豬崽斷奶禁忌閹割，因為豬崽受到斷奶的刺激，如果緊跟著閹割，會影響它的生長，造成應激性疾病，此時豬崽會比較弱，容易發生死亡。
綜合這幾天，現在的豬崽剛到林家，給豬崽半個月的適應期，用番薯粥養的健健康康之後，再來閹割，時間上、環境上，都是非常合適的。
等大隊長帶著林家弟弟們回來，就開始在豬窩裏打木樁，做木欄。因為豬窩不僅僅是豬窩，還有糞桶等，豬窩，也是茅房。
林大軍他們兄弟回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背簍豬草。
接著，林依依帶著林四軍切豬草，豬草切的細碎，然後和煮熟涼著的番薯粥伴在一起。弄好後，林依依讓林四軍拎進去餵豬。
林大軍：“如果把兩頭豬都養的肥一點，我們可以吃很多肉了。”說著，舔了舔嘴唇，想吃肉。
林依依道：“等到下半年就可以吃了，去吃早飯吧。”
林大軍：“哎。”
為了感謝大隊長，林依依留下他一起吃飯，但是他表示吃過早飯了，揮揮手走了。
吃飯的時候，林依依對林家弟弟們說了養豬的一些事情，都是她以前看小說的一些總結：“大軍、三軍、四軍，姐姐接下來的話你們要仔細聽，這對養好豬非常的重要，要知道豬養好了，就代表你們有很多肉可以吃哦了。”
林四軍：“姐，你說吧。”
林依依道：“首先，豬跟人一樣，需要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所以豬圈你們每天要打掃幹凈。”
林大軍：“豬圈還要打掃啊？這多臭啊。”
林依依：“豬肉香嗎？”
林大軍：“……”
林依依：“如果你們沒有做到，這豬崽就不給你們了，兩只豬崽姐姐花了40塊錢，就是為了給你們多吃幾口豬肉，姐姐賺錢給你們讀書，每天辛苦的寫稿子，還給你們買豬崽，姐姐容易嗎？”
林大軍：“姐我錯了。”道歉要積極。
林依依：“姐姐還想再存點錢，等大軍畢業就給大軍買輛自行車，可是你們呢？你們不聽話，你們竟然……”
林四軍：“姐你別生氣，大哥不聽話，我聽話，我會把豬圈打掃幹凈的，等我畢業後，你給我買自行車吧，不用給大哥買了。”
林大軍急了：“姐，你別聽四軍的，我肯定會打掃幹凈的，你要相信我。”別不給我買自行車啊。
林依依：“大軍和四軍我都不相信，人家都說會說話的人不會做事，姐看著你們三兄弟中，就是三軍最乖，最會做事的。”這是林依依這一年多來發現的，林三軍雖然不怎麽說話，但是他是最乖的。
最乖、最會做事的林三軍點點頭，耳根子微紅，他靦腆的應了聲：“嗯。”
林大軍和林四軍不服氣了，憑什麽說他們不如林三軍啊？
林大軍：“姐，我一定會做事的，你相信我。”
林四軍：“姐，我也會的，我比三哥勤勞，肯定的。”
林三軍對他們哼了聲，非常的不認同。
林依依：“這樣好了，你們兄弟輪流打掃，一人一個禮拜，這樣誰沒有打掃，就非常清楚了。姐姐空了就會來檢查，只要被我發現輪到的人沒有打掃幹凈……”
林大軍、林三軍、林四軍：“不會的。”
林依依點點頭，繼續道：“第二點，這段時間給豬崽餵糧食的時候，都要把番薯煮爛，不過番薯不用多，每天加個一斤就夠了，涼了之後和豬草伴在一起，豬草一定要切的細碎，小豬仔剛來我們家，它們還不熟悉，所以會害怕，就像人去了陌生的地方，也會害怕一樣，明白嗎？”
林大軍、林四軍：“明白。”他們已經明白了，關於姐姐的話他們只要照做就是了，不懂……也不用問。
林三軍沒有說話，但是點頭了。作為最乖、最會做事的林三軍，向來聽姐姐的話，關於不懂的……也從來不問。
三兄弟一致認同的是，姐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姐姐說什麽都是對的。
林依依很滿意：“第三，除了番薯之外，還有一樣非常的營養，那就是蚯蚓。”
林大軍啊了一聲：“那我們去挖蚯蚓。”對農村的孩子來說，挖蚯蚓是最拿手的。之前他們釣龍蝦，也是用蚯蚓的。
林四軍雙眼亮亮的，也有這個心思。
林依依道：“這裏我又要批評大軍了。”
林大軍一聽，縮了縮脖子：“我又咋了。”他積極挖蚯蚓也不對嗎？
林依依道：“姐姐現在要教你的，三軍和四軍也要聽著，這是關於文明禮貌的問題，咱們國家是文明之國，所以咱們老百姓也要當個文明的老百姓。”
林大軍：“姐，你說的是啥意思啊，我聽不懂。”
林依依：“你聽不懂就對了，你如果聽得懂，現在就不會說話了……所謂文明，就是說別人在說話的時候，只要對方的話沒有說完，你就不能打斷別人，如果你有不懂的、不明白的，要等別人把話說完才能問。不打斷別人的話，除了是文明禮貌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掩飾、隱藏自己的不足之處。
比如，我們現在在聊天，三軍和四軍都沒有問，就大軍你問，在別人看來，大軍你這個也不懂、那個也不懂，是不是挺笨的？”
林大軍張開嘴，又想說什麽，被林依依打斷：“姐知道你想說什麽，事實上，三軍和四軍也不懂，但是他們沒有開口，沒有問，所以人家不知道他不知道，那麽，在別人看來，是不是只有問話的林大軍你最笨了？”
林大軍癟癟嘴：“……嗯。”
林依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所以啊，別人在說話的時候，不要打斷別人的話，這樣既做的有禮貌，同時也能隱藏自己的不足之處。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事後再問，也有可能別人問了，對方回答了，那你就聽到了，是不是？”
林大軍：“我明白了。”
林依依道：“那好，咱們繼續蚯蚓的話題，蚯蚓挖來，曬幹之後磨成粉，然後和豬食拌在一起，再給豬吃，這樣的豬養的會比只吃豬草的好。就像吃蚯蚓長大的母雞，下的雞蛋有紅又大的。啊……說到母雞，咱們今年也養兩只母□□，以後雞蛋你們可以留著自己吃，怎麽樣？你們去挖蚯蚓的時候，順便可以挖來餵雞。”一舉兩得。
林大軍：“聽姐的。”
林三軍和林四軍也沒有意見。
林依依：“那養母雞的事情就交給大軍吧。”
林大軍：“我？”
林依依：“大軍是我們林家的當家，難道這點小事情也做不好嗎？”
林大軍馬上挺起了胸膛：“我能、我行、我一定會做好的。”
林依依：“那就交給大軍了，姐姐相信大軍可以的，姐姐回肖家了，下午姐會把小五送過來，家裏養豬崽這麽大的事情也要讓他知道，等之後你們割豬草、挖蚯蚓，都可以帶上他。”她養著林五弟是一回事，但是林家的事情林五弟也是要知道的，哪怕他年紀小，和哥哥們一起努力的經歷還是要參與的。
林大軍：“哎。”
林依依跟林家弟弟們叮囑好之後，就回了肖家了。
肖家已經在準備午飯了。
她一到家，林五弟就朝著她跑過來：“姐，你回來了。”他到底年紀還小，跑起來搖搖晃晃的，林依依看著有些擔心，但是卻不急著去抱他。小孩子嘛，磕磕巴巴的、跌跌撞撞的，就算是摔倒了也沒有關系的。就是林依依自己，小的時候學騎自行車，也摔倒了好幾回，尤其是兩個膝蓋都是經常摔的出血，還一度的留下疤痕，只是後來年紀大了，各種祛疤的產品出來了，她塗啊塗的就沒了。也不知道是產品的關系，還是因為時間長了，疤痕自己祛了。
等林五弟跑到了林依依面前，林依依才牽住他。
林五弟仰著腦袋問：“姐，你買了小豬豬嗎？”
林依依道：“是啊，姐姐買了小豬豬，你哥哥們養著，等小五回家之後，和哥哥們一起養，好嗎？”
林五弟：“好的呀，養的大大的吃肉。”
林依依：“……好。”好兇殘的林小五啊。
到了下午，林依依就把林五弟送回林家了。不得不說，看到家裏養著兩只豬崽，林五弟真是高興壞了，他站在木欄邊：“小豬豬，我給你們講故事好嗎？”
林依依：“……”
轉眼間，到了年28，肖宇帶著這個月的居民福利回來了，也就給老人4斤富強粉，還有他們夫妻一起的四斤豬肉、一塊肥皂、一斤油，以及公安局的福利，面條、水果、罐頭之類的。
林依依：“這次有罐頭啊？去年只有面條和水果。”
肖宇道：“今年的年景好了些，去年條件差。”說著，彎腰，偷偷附在林依依的耳邊說著悄悄話，“我在家裏給你留了四罐。”一共發了六罐肉罐頭，他拿來了兩罐，剩下的四罐留給林依依了。肉罐頭稀罕，都幾年沒見到了，所以他想給自己的媳婦嘗嘗。
林依依只是驚訝肉罐頭，倒不是喜歡吃，但是肖宇這樣偷偷的說，她就是高興，耳朵癢癢的，把他推開些：“說就說嘛，靠的那麽近幹什麽？”
肖宇：“……”好無辜，這不是她最喜歡的嗎？她每次說話都要靠的近近的，然後摸一把他的腰，現在他靠近了，為什麽她嫌棄了？果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就要嫌棄了。肖宇心想，要不要自己欲拒還迎一下？
秦香菊拎著東西進去，又轉頭看了這對夫妻一眼，眼中都是笑意，看兒子和兒媳婦感情好，就代表她抱孫子不遠了。兒媳婦今年才16歲，過了年就17歲了，可以準備懷孕了。想到這裏，秦香菊準備問問兒媳婦。
午飯後，秦香菊道：“老楊家下午出豆腐，一一要去看嗎？雖然你每個月都有回來，但是和村裏人都不怎麽熟悉，趁機去認識一下？”
林依依道：“好啊。”
林依依雖然不認識大家，但是村子裏可沒有不認識她的人。
齊菠菜也想去湊熱鬧，但是秦香菊沒有叫她，她也拉不下這個臉跟去。
秦香菊拎著一個籃子，籃子裏一兩肉，是去換東西的。路上，秦香菊道：“一一啊，我看你現在身體養的也不錯，你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跟老二要個孩子啊？”
林依依：“……”敢情婆婆叫她一起去買東西是假的，問這個才是真的。
秦香菊看著她白白嫩嫩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她很能理解道：“你們小姑娘說起這個就臉紅，但是生孩子又不是什麽臉紅的事情，你別害羞。當然，娘也不是催你，你不要有壓力，你過了年才17，你們如果事情做了，孩子沒懷上，那也是急不來的。”
林依依：“……娘，我那個還沒來。”是的，林大丫這具身體還沒來大姨媽，其實說句心裏話，作為一個28歲的女性，雖然知道大姨媽的嚴重性，但是林依依不得不說一句，在沒有大姨媽的日子，真的很爽。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不是生孩子的問題，而是大姨媽的問題啊，沒有大姨媽的騷擾，女人也能當個男人了。
秦香菊先是一楞，隨即明白了：“這……這年紀了還沒來？”一般的姑娘13歲就開始來了，兒媳婦過了年都17歲了，怎麽還沒來？“一一，你去看過醫生嗎？”這個年紀還沒來，秦香菊有點擔心，不會斷了月經吧？想到這裏，秦香菊便道，“一一啊，這月經對女人是非常重要的，關系到以後生孩子的問題，不會來月經的女人是不能生孩子的，這個你要去看醫生的。”秦香菊很擔心。
林依依開始的確沒有怎麽註意，現在聽秦香菊一說，她倒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個年紀還沒來月經，萬一子宮或者什麽有問題呢？這麽一想，她也開始擔心。“我年後去醫院檢查檢查。”
秦香菊：“哎。”只是，秦香菊的心頭怎麽也放心不下。
秦香菊買了三塊豆腐，現在是大冬天，豆腐放兩天也不會有事。原本秦香菊因為兒子回來了，又帶了肉，晚上想做燉好的，肉烤豆腐最香了。但是現在因為林依依的事情，就是做了豆腐烤肉，她都覺得不香了。當然，她沒有表現出來，加上跟他們一起吃飯的只有林依依和肖宇，所以也沒有人註意到她的神情。
晚上
秦香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
肖大強：“你幹啥啊？有什麽心思啊？”兩人結婚都幾十年了，肖大強還是有點了解她的，每次睡不著、有心事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不停的左右換著睡覺。就是去年，他剛剛頂了大軍工作那會兒，她也是左右換著睡，睡不著，倒不是不舍得將來要把工作讓出去，而是高興有這份工作。秦香菊不是個會占小便宜的人，雖然有些可惜工作將來要讓出去，但是她的心態還是很好的。那會兒睡不著，她就是高興。
秦香菊：“去去去，你知道啥。”秦香菊實在睡不著，她從床上起來，打算去找肖奶奶說說話，這種事情，她也只能和肖奶奶說話了，家裏的男人不能說，家裏的女人也不能說，誰知道其他的兒媳婦有沒有小心思？但是，跟肖奶奶說也不行，婆婆年紀大了，她也不想她操心。再說都晚上了，去打擾婆婆和公公睡覺也不太好。
所以，秦香菊又躺下了。
肖大強：“你這是咋了？要不你跟我說說？”
秦香菊：“說啥說，睡覺。”
肖大強無語，只要去睡覺了。
第二天
今天是除夕夜，很多人家都起床比較早，因為要早早的開始準備今天的團圓飯。去年的今天，秦香菊帶著兒媳婦們包餃子，林依依去了林家。
今年的除夕，秦香菊起晚了，昨天一晚上沒睡覺，今天天亮了，她就起不來了。肖大強也沒有叫她，他知道她昨天睡得晚，所以讓她多睡睡。
肖宇是一貫早起的，不管前一天睡的多晚，第二天他都會早起，更何況連夫妻活動都沒有的他，前一天能睡的多晚？無非是和她媳婦親親，然後他忍一忍就過去了。
肖宇起床的時候，林依依也跟著醒來了，在這寒冷的冬天，旁邊的暖爐沒了，林依依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她抱著肖宇的腰身：“還早呢，你今天就別去鍛煉了，再睡一會兒吧。”
肖宇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去下廁所。”
林依依：“嗯，快點啊。”
肖宇下床，先把她的被子拉好，然後再穿褲子，只不過，要穿長褲的時候，他嚇一跳，大腿上的血跡是怎麽回事？他連褲子都不穿了，趕忙叫林依依：“媳婦，你是不是受傷了？”
林依依瞇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回答：“什麽……什麽受傷嗎？”
肖宇看她的樣子，也不說了，直接掀開被子，把她撈出來看，看她白色的內褲上都是血跡，一向鎮定、面對任何危險的任務都沒有皺一下眉頭的他，剎那間臉都嚇白了：“一一，一一你快起來，我送你去醫院。”肖宇此刻唯一的想法是，他媳婦生了很嚴重的病，肯定是生病了。
說著，二話不說把林依依的棉毛褲拿來，往她兩條又白又細腿上套，甚至連沾著血的內褲，他都沒時間讓她換了。
林依依有些傻眼了，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抱著她，驚慌失措的在拉她的棉毛褲。林依依趕忙拉住他的手，整個人都清醒了：“怎麽……怎麽了？”仔細回想肖宇的話，說送她去醫院，她怎麽了？
肖宇拉開她的手：“你褲子上都是血，咱們去醫院，你別擔心。”
褲子上都是血？
林依依反應慢一拍的低頭，看到內褲上的血跡時，她：“啊……”大叫一聲，接著她趕忙道，“去去去，你給我去端一臉盆溫水過來，快快快……”說著，又拍拍肖宇的手，“宇哥宇哥，你別擔心，我不是受傷，而是來大姨媽……來月事了，你別擔心啊，沒事的。”
肖宇當然知道月事是什麽了，但因為從未見林依依來過月經，所以他一時之間怎麽可能想到這是林依依月經來了？他喘著氣放下手，心還在砰砰砰的跳，嚇的連喉嚨都要幹了，“我去端熱水。”
好一會兒，才把神兒找回來。
肖宇走出房間去端水，在門口碰到了秦香菊和肖奶奶。
秦香菊：“怎麽了怎麽了？剛才聽到一一的叫聲，是不是你欺負她了？你可不要欺負她，她……”秦香菊想說她月事還沒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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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依：“會。”
陸小春：“你帶著你娘先去公社排隊，你們先別管我。”
林依依：“這樣可以嗎？”
秦香菊：“對對對, 我們先去排隊，快。”
林依依只能騎著自行車載著秦香菊先去公社了，剛上車的時候秦香菊還擔心, 但沒想到兒媳婦騎的這麽穩。
林依依：“娘，我們去排隊，如果輪到我們，我們給嬸子買了的話，別人會不會說嬸子插隊啊？”林依依擔心買豬崽的人多，豬崽不夠, 如果他們排隊幫陸小春買的話，有些人買不到會有想法。
將心比心，如果是自己辛辛苦苦排隊的, 結果有人是朋友幫忙排隊, 然後對方朋友幫對方買了, 導致自己剛好買不到，心裏也會不痛快的。
但是秦香菊跟她的想法是不同的, 她道：“這沒啥, 咱們又不是插隊, 也是規規矩矩排隊的。”
林依依就沒有說了。
不過到了公社那邊, 證明林依依的想法是多餘的, 豬崽不要太多。
事實上, 不是豬崽多，而是養豬的人少，陽光公社下面有13個生產大隊，在這裏，一個大隊等於一個村，所以陽光公社下面有13個村，但是每個村願意養豬的也就那麽三四戶，而公社運來的任務豬崽多，所以根本沒人搶。
輪到林依依和秦香菊的時候，公社負責這批豬崽任務的是楊主任，他看到了林依依，熱情的打招呼：“林依依同志。”
林依依也熱情道：“楊主任好，大清早的加班為人民服務，您辛苦了。”
楊主任道：“能為人民服我很高興，林依依同志來領豬崽嗎？”
林依依道：“我婆婆領一只，我娘家領一只，還有我一個肖家嬸子領一只，一共三只，這樣可以嗎？”
楊主任趕忙道：“可以可以。”因為饑.荒，現在沒人養豬，這批豬崽還剩下很多，他還擔心剩下太多怎麽辦，實在沒有辦法，沒有人養豬，這邊的供銷社就沒有豬肉，也就是今年竈炕種菜有點緩過來了，所以公社商量去批了一批豬崽過來。哪裏知道，還是沒什麽人養。陽光公社下面13個大隊，這80頭豬崽竟然還分不光，哎。“估計這批豬都分不光，批的太多了。”
林依依聽了，心一動：“那多餘的豬崽怎麽處理？”
楊主任：“我們批的時候就說過，多餘的要退回去，但是來回的路費也損失了。這豬崽批來就20一頭，我當時批了80頭，咱們可是有13個大隊呢，結果現在還有一半。”
林依依：“主要是現在沒有糧食餵它們，大家也是擔心。”
楊主任：“可不是。”
林依依：“那每戶人家只能養一頭嗎？”
楊主任：“倒是沒有這個規定，以往說的一戶人家一口，是因為沒有人家會養兩頭。”畢竟豬要養肥也不容易，而且一旦中途發生了情況，這豬崽的20塊錢可就沒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林依依有想法了：“楊主任，我娘家想養兩頭，可以嗎？”
楊主任有些吃驚：“林依依同志，你可要想清楚，豬如果死了，這40塊錢可就沒了。”
林依依道：“我想清楚了，謝謝楊主任提醒。”
楊主任：“那行。”有人願意多養一只豬，楊主任也高興。
秦香菊拉了拉林依依：“一一，你要養兩頭？”
林依依道：“我三個弟弟一起養兩頭，應該可以。”主要是她想試試關於那些小說中描寫的閹豬養法準不準確。要知道當時看到這個的時候，她還專門百度過，百度中有介紹到，確實有這樣的法子，現在她都記得內容，所以林依依才想試試看，希望能成功。如果成功了，她就把這個法子交給公社……最好再換一個工作來。
林依依覺得自己想遠了。現在實驗還沒開始呢，能不能成功還不知道。
秦香菊他們來的時候，只帶了三個籮筐，用來放豬崽的，現在林依依要買兩只，那一共四只豬崽，放在三個籮筐裏就不行了。
楊主任直接從公社裏找了一個籮筐借給林依依，等明兒肖大強上班的時候，可以把籮筐帶回來。
買好豬，等陸小春到了，大家就回去了。林依依自行車載豬崽，把籮筐固定在自行車的後面，左右各一，然後把豬崽抱進去。豬崽進去的時候，叫個不停，小豬仔膽子小，又是陌生的壞境。這些豬崽都是出生不過一個禮拜的，太重了肉多，價格就要貴了。而秦香菊和陸小春則用長長的竹棍擡著兩個籮筐，裏面的豬也是吼吼的叫。在林依依看來這豬叫聲有些可怕，但是在別人聽來卻非常可愛。因為能養豬了，代表著年景在變好，這是老百姓的希望。
三個人四頭豬，從公社回到生產大隊，先路過上林生產大隊。
林依依：“娘，我先把豬帶到娘家，晚點再回來。”
秦香菊：“哎，好，我讓老大給你過來弄豬圈，你們以前的豬圈肯定要重新整理一下。”
林依依道：“不用，家裏還要弄呢，我這邊讓大軍他們弄吧，他們總要熟悉起來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大隊長，大哥來回麻煩。”她是不想欠下大房任何人情的。現在因為齊菠菜主動了，林依依不好不理睬她，畢竟不看齊菠菜的面子，也要看肖武的面子，這個人怎麽說都是肖宇的大哥，他們兄弟間的感情還是好的。但是，也僅僅是面子上的情而已，和大房，林依依是不想有其他的接觸的。齊菠菜這個人她是了解的，無利不起早，現在主動和自己打招呼，也不過是看二房發達而已。
秦香菊：“也好。”
林依依推著自行車進村，還載著兩頭豬崽，引起了一陣轟動。雖然這個點很早，有些人間也許還早吃早飯，但是村子裏走動的人已經有了。有些人看到了林依依，打起了招呼：“一一丫頭，你這是像公社領了豬崽了？”
林依依道：“可不是，咱們要跟著公社走，為國家的建設出一份力道。”
“啊喲，現在的豬崽不好養，沒糧食吃，伺候的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長肉，150斤的任務呢。”
林依依笑笑道：“家裏大軍三軍四軍，三個半大的男孩子呢，還愁養不了豬？就是現在沒養好，次數多了，也總會學會的，咱們老百姓沒有不會養豬的，不會養豬的老百姓那還叫老百姓嗎？”
對方聽了哈哈大笑。
又有人道：“一一啊，你們都是城裏人了，怎麽還想著和我們農村人一樣當老百姓？咱們是老百姓，是農民，你們是工人了。”
林依依：“可我就是上林生產大隊走出去的，咱們得講究落葉歸根。”
“一一丫頭這話說的好，咱們老百姓就是講究落葉歸根。”
“一一啊，你叫大軍他們養豬，不準備讓他們進縣城了？”
林依依道：“縣城能去，豬也能養，就像我，去了縣城，還不是經常回來？”
“那大軍以後是工人了，鐵飯碗，你還叫他養豬啊？”
林依依：“鐵飯碗也要吃豬肉，咋就不能養豬了？而且這不是養豬，這是為大家能吃上肉在努力奮鬥呢。”
大家被林依依說笑了。
林依依推著自行車，載著豬到了林家，林家弟弟們才起床，看到林依依回來了，他們都驚呆了。
林大軍：“姐，你怎麽來了？”
林四軍：“姐你吃飯了嗎？”
林依依：“吃什麽飯？大軍，去大隊長家，請大隊長夫妻過來一趟。三軍四軍，你們把籮筐裏的豬崽抱進豬圈裏。”林家的豬圈因為幾年沒有養豬了，所以一直空著，不過裏面倒是幹幹凈凈的。
林大軍：“豬崽？”
林依依：“先去叫人。”
林大軍：“好勒好勒。”
林四軍：“姐，這豬崽是你買的嗎？”
林三軍也看著林依依。
林依依：“這是我領來的任務豬，咱們家領了兩只，以後你們讀書、上工之外，還要去割豬草養豬。對了，你們吃番薯粥的時候，番薯皮不要扔掉，豬也愛吃這個。”
林四軍：“可是咱們家沒有別的東西餵豬崽。”
林依依：“現在養豬的人很少，多的是豬草給他們吃，除此之外，我會教你們其他的方法，先把豬圈弄好再說。”
林四軍：“哦。”
大隊長家
林大軍一口氣跑到大隊長家：“大隊長……大隊長……”
有鄰居看到了林大軍，忍不住打趣：“大軍這是想媳婦了啊，一大早就過來了。”
林大軍道：“嬸子，我姐說了，我和林珍還沒結婚，得叫林珍女同志，不能叫媳婦，不然會叫輕姑娘的，姑娘家的名聲很重要的。”
鄰居：“瞧瞧我，還是大軍懂事，你姐姐教的對。”
大隊長媳婦跑了出來：“大軍，啥事啊？你叔在吃飯。”
林大軍：“我姐帶來了兩只豬崽，請你們過去一趟。”
大隊長媳婦一楞，她以為林依依帶豬崽過來，是要送給他們養呢，她叫上大隊長一起過去了，林珍也跟著去看了。
林家傳出一陣陣的豬叫聲，林依依站在豬窩外面，林三軍和林四軍在豬窩裏面安慰豬崽。
大隊長媳婦：“一一，你這豬崽是怎麽回事啊？”看樣子不像是給他們的。大隊長媳婦也知道自己想多了。
林依依：“嬸子，我給家裏領了任務豬回來，但是豬窩我不知道要怎麽弄，想請你和叔給我們提個意見”
大隊長：“你要養豬？現在人的糧食問題才緩和過來，養豬的話恐怕很困難。”
林依依：“就因為現在困難，沒有人養豬，所以山上的豬草不愁沒有，就算領養任務沒有達標，公社也會補貼一斤肉票。而且大軍他們三兄弟不小了，除了讀書上工之外，可以早點活幹了。”
大隊長知道林依依主意正，他也就一提：“那行，我給你在豬圈外面打個木欄，要粗點的木頭和竹子都行。大軍，你們現在跟我上山，去撿木頭和竹子。”
林大軍：“哎。”
大隊長媳婦：“一一，你看現在養豬行嗎？”大隊長媳婦其實心挺細的，她看林依依突然養豬，覺得好奇，所以多提了幾句。她知道林依依是個聰明人，就算養豬也不會突然養兩只，所以想打聽一下其中的門道。
林依依其實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拿豬來做實驗的。不過她當然不會這樣說，林依依在心裏組織了一番話道：“嬸子，我是這樣想的，公社竟然搞到了豬崽，肯定是希望我們跟著養豬的，作為老百姓，我覺得跟著公社走肯定是沒有錯的，這叫覺悟，咱們要做高覺悟的人。退一步說，就算我們沒有養到150斤，公社也不會虧待我們，20塊的押金會還給我們，還會給我們一斤的肉票作為辛苦費呢，我們何不試試看？要知道現在一斤肉票難求。
當然，在養豬的過程中，也是有危險的，萬一沒有養活，20塊錢的押金就沒了，但是這事情誰也沒辦法保證成功，就算人好好的走在路上，也有走黴運的時候，你說是吧？”
大隊長媳婦沈思。
林依依也沒有多說，這種事情得自己拿主意。
大隊長和林大軍還沒回來，林依依進廚房熬了一鐵鍋的番薯粥，水放的很多。等她把番薯粥熬好後，把大家要吃的盛起來，然後再把洗幹凈的番薯皮放進去繼續煮，煮好之後，把這些都盛出來涼著。雖然說現在給豬崽吃番薯有點奢侈，但是豬崽剛剛到陌生的地方，需要細心的養幾天，等它們熟悉了這裏，就可以不用這樣講究了。
林依依買豬的時候問過楊主任，這批豬都是出生七八天左右的，豬閹割最適合的時間是豬出生三周也就是21天左右，所以還要再等上半個月，半個月足夠豬崽熟悉這裏了。而且豬崽閹割也是有忌諱的。
1、患病的豬崽不能閹割，豬崽患病中閹割，抵抗力比較差，如果閹割的話，很容易造成死亡。
2、母豬發情期禁忌閹割，因為母豬發情時，輸卵管充血，如果閹割的話，很容易引起大出血，而造成死亡。
3、吃飽後禁忌閹割，因為吃飽後閹割很容易造成腸胃損壞，影響豬消化、吸收及生長。
4、剛剛買來的豬禁忌閹割，因為環境變化讓豬崽非常的不安，它們的反應會有些激進，如果這個時候閹割，會造成它們的急性死亡。
5、豬崽斷奶禁忌閹割，因為豬崽受到斷奶的刺激，如果緊跟著閹割，會影響它的生長，造成應激性疾病，此時豬崽會比較弱，容易發生死亡。
綜合這幾天，現在的豬崽剛到林家，給豬崽半個月的適應期，用番薯粥養的健健康康之後，再來閹割，時間上、環境上，都是非常合適的。
等大隊長帶著林家弟弟們回來，就開始在豬窩裏打木樁，做木欄。因為豬窩不僅僅是豬窩，還有糞桶等，豬窩，也是茅房。
林大軍他們兄弟回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背簍豬草。
接著，林依依帶著林四軍切豬草，豬草切的細碎，然後和煮熟涼著的番薯粥伴在一起。弄好後，林依依讓林四軍拎進去餵豬。
林大軍：“如果把兩頭豬都養的肥一點，我們可以吃很多肉了。”說著，舔了舔嘴唇，想吃肉。
林依依道：“等到下半年就可以吃了，去吃早飯吧。”
林大軍：“哎。”
為了感謝大隊長，林依依留下他一起吃飯，但是他表示吃過早飯了，揮揮手走了。
吃飯的時候，林依依對林家弟弟們說了養豬的一些事情，都是她以前看小說的一些總結：“大軍、三軍、四軍，姐姐接下來的話你們要仔細聽，這對養好豬非常的重要，要知道豬養好了，就代表你們有很多肉可以吃哦了。”
林四軍：“姐，你說吧。”
林依依道：“首先，豬跟人一樣，需要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所以豬圈你們每天要打掃幹凈。”
林大軍：“豬圈還要打掃啊？這多臭啊。”
林依依：“豬肉香嗎？”
林大軍：“……”
林依依：“如果你們沒有做到，這豬崽就不給你們了，兩只豬崽姐姐花了40塊錢，就是為了給你們多吃幾口豬肉，姐姐賺錢給你們讀書，每天辛苦的寫稿子，還給你們買豬崽，姐姐容易嗎？”
林大軍：“姐我錯了。”道歉要積極。
林依依：“姐姐還想再存點錢，等大軍畢業就給大軍買輛自行車，可是你們呢？你們不聽話，你們竟然……”
林四軍：“姐你別生氣，大哥不聽話，我聽話，我會把豬圈打掃幹凈的，等我畢業後，你給我買自行車吧，不用給大哥買了。”
林大軍急了：“姐，你別聽四軍的，我肯定會打掃幹凈的，你要相信我。”別不給我買自行車啊。
林依依：“大軍和四軍我都不相信，人家都說會說話的人不會做事，姐看著你們三兄弟中，就是三軍最乖，最會做事的。”這是林依依這一年多來發現的，林三軍雖然不怎麽說話，但是他是最乖的。
最乖、最會做事的林三軍點點頭，耳根子微紅，他靦腆的應了聲：“嗯。”
林大軍和林四軍不服氣了，憑什麽說他們不如林三軍啊？
林大軍：“姐，我一定會做事的，你相信我。”
林四軍：“姐，我也會的，我比三哥勤勞，肯定的。”
林三軍對他們哼了聲，非常的不認同。
林依依：“這樣好了，你們兄弟輪流打掃，一人一個禮拜，這樣誰沒有打掃，就非常清楚了。姐姐空了就會來檢查，只要被我發現輪到的人沒有打掃幹凈……”
林大軍、林三軍、林四軍：“不會的。”
林依依點點頭，繼續道：“第二點，這段時間給豬崽餵糧食的時候，都要把番薯煮爛，不過番薯不用多，每天加個一斤就夠了，涼了之後和豬草伴在一起，豬草一定要切的細碎，小豬仔剛來我們家，它們還不熟悉，所以會害怕，就像人去了陌生的地方，也會害怕一樣，明白嗎？”
林大軍、林四軍：“明白。”他們已經明白了，關於姐姐的話他們只要照做就是了，不懂……也不用問。
林三軍沒有說話，但是點頭了。作為最乖、最會做事的林三軍，向來聽姐姐的話，關於不懂的……也從來不問。
三兄弟一致認同的是，姐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姐姐說什麽都是對的。
林依依很滿意：“第三，除了番薯之外，還有一樣非常的營養，那就是蚯蚓。”
林大軍啊了一聲：“那我們去挖蚯蚓。”對農村的孩子來說，挖蚯蚓是最拿手的。之前他們釣龍蝦，也是用蚯蚓的。
林四軍雙眼亮亮的，也有這個心思。
林依依道：“這裏我又要批評大軍了。”
林大軍一聽，縮了縮脖子：“我又咋了。”他積極挖蚯蚓也不對嗎？
林依依道：“姐姐現在要教你的，三軍和四軍也要聽著，這是關於文明禮貌的問題，咱們國家是文明之國，所以咱們老百姓也要當個文明的老百姓。”
林大軍：“姐，你說的是啥意思啊，我聽不懂。”
林依依：“你聽不懂就對了，你如果聽得懂，現在就不會說話了……所謂文明，就是說別人在說話的時候，只要對方的話沒有說完，你就不能打斷別人，如果你有不懂的、不明白的，要等別人把話說完才能問。不打斷別人的話，除了是文明禮貌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掩飾、隱藏自己的不足之處。
比如，我們現在在聊天，三軍和四軍都沒有問，就大軍你問，在別人看來，大軍你這個也不懂、那個也不懂，是不是挺笨的？”
林大軍張開嘴，又想說什麽，被林依依打斷：“姐知道你想說什麽，事實上，三軍和四軍也不懂，但是他們沒有開口，沒有問，所以人家不知道他不知道，那麽，在別人看來，是不是只有問話的林大軍你最笨了？”
林大軍癟癟嘴：“……嗯。”
林依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所以啊，別人在說話的時候，不要打斷別人的話，這樣既做的有禮貌，同時也能隱藏自己的不足之處。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事後再問，也有可能別人問了，對方回答了，那你就聽到了，是不是？”
林大軍：“我明白了。”
林依依道：“那好，咱們繼續蚯蚓的話題，蚯蚓挖來，曬幹之後磨成粉，然後和豬食拌在一起，再給豬吃，這樣的豬養的會比只吃豬草的好。就像吃蚯蚓長大的母雞，下的雞蛋有紅又大的。啊……說到母雞，咱們今年也養兩只母□□，以後雞蛋你們可以留著自己吃，怎麽樣？你們去挖蚯蚓的時候，順便可以挖來餵雞。”一舉兩得。
林大軍：“聽姐的。”
林三軍和林四軍也沒有意見。
林依依：“那養母雞的事情就交給大軍吧。”
林大軍：“我？”
林依依：“大軍是我們林家的當家，難道這點小事情也做不好嗎？”
林大軍馬上挺起了胸膛：“我能、我行、我一定會做好的。”
林依依：“那就交給大軍了，姐姐相信大軍可以的，姐姐回肖家了，下午姐會把小五送過來，家裏養豬崽這麽大的事情也要讓他知道，等之後你們割豬草、挖蚯蚓，都可以帶上他。”她養著林五弟是一回事，但是林家的事情林五弟也是要知道的，哪怕他年紀小，和哥哥們一起努力的經歷還是要參與的。
林大軍：“哎。”
林依依跟林家弟弟們叮囑好之後，就回了肖家了。
肖家已經在準備午飯了。
她一到家，林五弟就朝著她跑過來：“姐，你回來了。”他到底年紀還小，跑起來搖搖晃晃的，林依依看著有些擔心，但是卻不急著去抱他。小孩子嘛，磕磕巴巴的、跌跌撞撞的，就算是摔倒了也沒有關系的。就是林依依自己，小的時候學騎自行車，也摔倒了好幾回，尤其是兩個膝蓋都是經常摔的出血，還一度的留下疤痕，只是後來年紀大了，各種祛疤的產品出來了，她塗啊塗的就沒了。也不知道是產品的關系，還是因為時間長了，疤痕自己祛了。
等林五弟跑到了林依依面前，林依依才牽住他。
林五弟仰著腦袋問：“姐，你買了小豬豬嗎？”
林依依道：“是啊，姐姐買了小豬豬，你哥哥們養著，等小五回家之後，和哥哥們一起養，好嗎？”
林五弟：“好的呀，養的大大的吃肉。”
林依依：“……好。”好兇殘的林小五啊。
到了下午，林依依就把林五弟送回林家了。不得不說，看到家裏養著兩只豬崽，林五弟真是高興壞了，他站在木欄邊：“小豬豬，我給你們講故事好嗎？”
林依依：“……”
轉眼間，到了年28，肖宇帶著這個月的居民福利回來了，也就給老人4斤富強粉，還有他們夫妻一起的四斤豬肉、一塊肥皂、一斤油，以及公安局的福利，面條、水果、罐頭之類的。
林依依：“這次有罐頭啊？去年只有面條和水果。”
肖宇道：“今年的年景好了些，去年條件差。”說著，彎腰，偷偷附在林依依的耳邊說著悄悄話，“我在家裏給你留了四罐。”一共發了六罐肉罐頭，他拿來了兩罐，剩下的四罐留給林依依了。肉罐頭稀罕，都幾年沒見到了，所以他想給自己的媳婦嘗嘗。
林依依只是驚訝肉罐頭，倒不是喜歡吃，但是肖宇這樣偷偷的說，她就是高興，耳朵癢癢的，把他推開些：“說就說嘛，靠的那麽近幹什麽？”
肖宇：“……”好無辜，這不是她最喜歡的嗎？她每次說話都要靠的近近的，然後摸一把他的腰，現在他靠近了，為什麽她嫌棄了？果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就要嫌棄了。肖宇心想，要不要自己欲拒還迎一下？
秦香菊拎著東西進去，又轉頭看了這對夫妻一眼，眼中都是笑意，看兒子和兒媳婦感情好，就代表她抱孫子不遠了。兒媳婦今年才16歲，過了年就17歲了，可以準備懷孕了。想到這裏，秦香菊準備問問兒媳婦。
午飯後，秦香菊道：“老楊家下午出豆腐，一一要去看嗎？雖然你每個月都有回來，但是和村裏人都不怎麽熟悉，趁機去認識一下？”
林依依道：“好啊。”
林依依雖然不認識大家，但是村子裏可沒有不認識她的人。
齊菠菜也想去湊熱鬧，但是秦香菊沒有叫她，她也拉不下這個臉跟去。
秦香菊拎著一個籃子，籃子裏一兩肉，是去換東西的。路上，秦香菊道：“一一啊，我看你現在身體養的也不錯，你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跟老二要個孩子啊？”
林依依：“……”敢情婆婆叫她一起去買東西是假的，問這個才是真的。
秦香菊看著她白白嫩嫩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她很能理解道：“你們小姑娘說起這個就臉紅，但是生孩子又不是什麽臉紅的事情，你別害羞。當然，娘也不是催你，你不要有壓力，你過了年才17，你們如果事情做了，孩子沒懷上，那也是急不來的。”
林依依：“……娘，我那個還沒來。”是的，林大丫這具身體還沒來大姨媽，其實說句心裏話，作為一個28歲的女性，雖然知道大姨媽的嚴重性，但是林依依不得不說一句，在沒有大姨媽的日子，真的很爽。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不是生孩子的問題，而是大姨媽的問題啊，沒有大姨媽的騷擾，女人也能當個男人了。
秦香菊先是一楞，隨即明白了：“這……這年紀了還沒來？”一般的姑娘13歲就開始來了，兒媳婦過了年都17歲了，怎麽還沒來？“一一，你去看過醫生嗎？”這個年紀還沒來，秦香菊有點擔心，不會斷了月經吧？想到這裏，秦香菊便道，“一一啊，這月經對女人是非常重要的，關系到以後生孩子的問題，不會來月經的女人是不能生孩子的，這個你要去看醫生的。”秦香菊很擔心。
林依依開始的確沒有怎麽註意，現在聽秦香菊一說，她倒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個年紀還沒來月經，萬一子宮或者什麽有問題呢？這麽一想，她也開始擔心。“我年後去醫院檢查檢查。”
秦香菊：“哎。”只是，秦香菊的心頭怎麽也放心不下。
秦香菊買了三塊豆腐，現在是大冬天，豆腐放兩天也不會有事。原本秦香菊因為兒子回來了，又帶了肉，晚上想做燉好的，肉烤豆腐最香了。但是現在因為林依依的事情，就是做了豆腐烤肉，她都覺得不香了。當然，她沒有表現出來，加上跟他們一起吃飯的只有林依依和肖宇，所以也沒有人註意到她的神情。
晚上
秦香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
肖大強：“你幹啥啊？有什麽心思啊？”兩人結婚都幾十年了，肖大強還是有點了解她的，每次睡不著、有心事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不停的左右換著睡覺。就是去年，他剛剛頂了大軍工作那會兒，她也是左右換著睡，睡不著，倒不是不舍得將來要把工作讓出去，而是高興有這份工作。秦香菊不是個會占小便宜的人，雖然有些可惜工作將來要讓出去，但是她的心態還是很好的。那會兒睡不著，她就是高興。
秦香菊：“去去去，你知道啥。”秦香菊實在睡不著，她從床上起來，打算去找肖奶奶說說話，這種事情，她也只能和肖奶奶說話了，家裏的男人不能說，家裏的女人也不能說，誰知道其他的兒媳婦有沒有小心思？但是，跟肖奶奶說也不行，婆婆年紀大了，她也不想她操心。再說都晚上了，去打擾婆婆和公公睡覺也不太好。
所以，秦香菊又躺下了。
肖大強：“你這是咋了？要不你跟我說說？”
秦香菊：“說啥說，睡覺。”
肖大強無語，只要去睡覺了。
第二天
今天是除夕夜，很多人家都起床比較早，因為要早早的開始準備今天的團圓飯。去年的今天，秦香菊帶著兒媳婦們包餃子，林依依去了林家。
今年的除夕，秦香菊起晚了，昨天一晚上沒睡覺，今天天亮了，她就起不來了。肖大強也沒有叫她，他知道她昨天睡得晚，所以讓她多睡睡。
肖宇是一貫早起的，不管前一天睡的多晚，第二天他都會早起，更何況連夫妻活動都沒有的他，前一天能睡的多晚？無非是和她媳婦親親，然後他忍一忍就過去了。
肖宇起床的時候，林依依也跟著醒來了，在這寒冷的冬天，旁邊的暖爐沒了，林依依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她抱著肖宇的腰身：“還早呢，你今天就別去鍛煉了，再睡一會兒吧。”
肖宇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去下廁所。”
林依依：“嗯，快點啊。”
肖宇下床，先把她的被子拉好，然後再穿褲子，只不過，要穿長褲的時候，他嚇一跳，大腿上的血跡是怎麽回事？他連褲子都不穿了，趕忙叫林依依：“媳婦，你是不是受傷了？”
林依依瞇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回答：“什麽……什麽受傷嗎？”
肖宇看她的樣子，也不說了，直接掀開被子，把她撈出來看，看她白色的內褲上都是血跡，一向鎮定、面對任何危險的任務都沒有皺一下眉頭的他，剎那間臉都嚇白了：“一一，一一你快起來，我送你去醫院。”肖宇此刻唯一的想法是，他媳婦生了很嚴重的病，肯定是生病了。
說著，二話不說把林依依的棉毛褲拿來，往她兩條又白又細腿上套，甚至連沾著血的內褲，他都沒時間讓她換了。
林依依有些傻眼了，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抱著她，驚慌失措的在拉她的棉毛褲。林依依趕忙拉住他的手，整個人都清醒了：“怎麽……怎麽了？”仔細回想肖宇的話，說送她去醫院，她怎麽了？
肖宇拉開她的手：“你褲子上都是血，咱們去醫院，你別擔心。”
褲子上都是血？
林依依反應慢一拍的低頭，看到內褲上的血跡時，她：“啊……”大叫一聲，接著她趕忙道，“去去去，你給我去端一臉盆溫水過來，快快快……”說著，又拍拍肖宇的手，“宇哥宇哥，你別擔心，我不是受傷，而是來大姨媽……來月事了，你別擔心啊，沒事的。”
肖宇當然知道月事是什麽了，但因為從未見林依依來過月經，所以他一時之間怎麽可能想到這是林依依月經來了？他喘著氣放下手，心還在砰砰砰的跳，嚇的連喉嚨都要幹了，“我去端熱水。”
好一會兒，才把神兒找回來。
肖宇走出房間去端水，在門口碰到了秦香菊和肖奶奶。
秦香菊：“怎麽了怎麽了？剛才聽到一一的叫聲，是不是你欺負她了？你可不要欺負她，她……”秦香菊想說她月事還沒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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