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如往常一般升了起來, 可是卻感受不到溫暖, 狂暴的北風呼嘯著卷起地上的積雪, 縱使天沒下雪，可人間寒冷依舊。

當然這並不包括生活在內城的人, 在高聳的圍墻的穹頂的庇護下這裏似乎一如往昔。

柯千結推開窗戶, 眺目望去, 街上已經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的人群和不時駛過的車輛, 幾個壯漢擡著一頭似乎剛獵到的綿羊, 那頭羊比普通的羊大上了好幾圈, 應該是進化過的, 這只還沒斷氣的羊估計會賣上個好價錢。

“這就是你之前生活的世界麽？”不知何時昆鐸來到了柯千結的身旁，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你好像很喜歡這種生活。”

“嗯, 嗯？”柯千結對前句表示了肯定, 又對後句表示了疑問。

“你可能沒有發現，你現在的嘴角是上揚的。”昆鐸道：“最近的你挺好的。”

“嗯？”柯千結有些沒理解, 她不一直都這樣麽。

昆鐸看了一眼不解的柯千結，揉了一下她的腦袋：“之前的你是不會這麽笑的，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別人，更不會讓人觸碰你, 尤其是腦袋。”

昆鐸頓了一下繼續道：“我知道你一開始認識我的時候, 只是因為我的武力與你有用，當我把空間戒指交給你的時候，你才第一次對我敞開了一些心門, 把我當作了可以信任的夥伴或者說是弟弟，可我知道，你依然沒有完全相信我，直到你凝丹後。“

“我喜歡之前的你，更喜歡的現在的你。”

“咳。”柯千結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喜歡我。”

“我師父說的。”

“你師父？”

“遇見你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昆鐸道：“我下山就是為了來尋你的。”

“你當時說的是，你師傅只是讓你跟著我。”柯千結道。

“我師父的原話是，那個女人會是我命定相守一生的道侶。”昆鐸道：“可是我第一次見你，不能這麽直白，我怕嚇到你。”

“還有你總是因為我比你小而拒絕我，其實我們是同歲。”昆鐸繼續道：“他們說現在的女人都喜歡年輕可愛的男孩子，會容易產生喜感和保護欲，所以我故意說小了幾歲。”

“你..”柯千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曾經還為自己騙過單純的昆鐸有過一絲內疚，可如今好像不太對了：“你真的從小就生活在昆侖，從未進過城市？”

柯千結實在想不通昆鐸到底在哪裏學了這些。

“從我記事起，我就與昆侖山頂的風雪為伴，十數年如一日，從未離開過。”

“那你從哪裏聽說的這些？難道是你師父教的？”

“從書裏看的。”昆鐸道：“還有些是下山後在尋你的路上聽的。”

“你怎麽突然..”柯千結對昆鐸這幾天的表白有些不適應。

“來到這之後我發現，我的情敵好像又多了一些。”昆鐸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我想我得再主動一點，不能讓別人登了先，不然怕要違背我對師父的諾言了。”

“我懂了。”柯千結砰的關上窗戶：“你師父的話和我無關，他一個連神都未成的人要如何定我的命運？所以你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

“我師父是不會說錯的!”昆鐸道：“他是這個世上最會推演天命之人，他一生推演無數，從未錯過！”

“那他知道這末日為何而來，又將如何而止麽？”柯千結道：“你師父不知道，可我師父知道，我師父說了我的命定之人將會是一個神，一個能統浩瀚星域的神。所以當你成神那天，再來和我說你師父的話吧。”

後來過了很久，柯千結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發這麽大的火，其實這不過是正常少女變幻莫測的小情緒而已，不過這小情緒卻是她第一次經歷罷了。

魏尋不著痕跡的推了推杜澤的胳膊，話也也不敢說，只是用眼神指了指柯千結和昆鐸，意思為‘他們發生了什麽？’

孟飛也用求救的眼光看了看杜澤，意思是‘這飯我們能吃麽？’

杜澤感受了一下整個冰冷的氛圍，手裏這碗熱騰騰的肉粥不覺中都冰冷了下來，他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道：“老大、鐸哥，我看這粥都涼了，我端出去熱一下啊。”

“我也去。”魏尋緊接著道：“他一個人拿不過來。”

“我.”孟飛晚了一步，只好開口道：“肚子疼，我去個廁所。”

三個人飛速的撤離了房間，一出門沒多遠就遇見了許亦然：“你們這急匆匆的要幹嘛去？”

看見許亦然三人像遇見了救星一樣：“許公子你來了？”魏尋異常熱情的迎了上去：“我們老大和鐸哥都在屋子裏等你呢，你快去吧，我們去把粥熱一下。”

許亦然被三人熱情的迎接搞的有些發暈：“粥涼了可以叫服務生去熱，你們不用親自去的。”

“沒事，我們正好想運動運動。”杜澤笑道：“老麻煩服務生也不太好。”

“是是是，你快進去吧。”孟飛道：“老大等你半天了。”說罷三人就端著粥跑了，許亦然有些摸不著頭腦，笑了笑推門走了進去。

開門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涼意，進去之後他就知道那三人為何落荒而逃了，柯千結和昆鐸對坐在桌子的兩頭，一言不發。

昆鐸手裏拿著一個都結了冰碴的包子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面的柯千結，而柯千結也盯著昆鐸，手裏握著一個冒著煙的雞蛋。

看著這二人針鋒相對的樣子，許亦然瞬間就想退出去，可是柯千結卻開口了：“你來了。”

“啊？嗯！”許亦然有些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笑著寒暄道：“昨天休息的還好麽？我這麽早來沒打擾你們吧？”

柯千結看了看表：“9點了，不早了。”她昨天修煉的有些晚，所以結束的也有些晚。

“呃，呵呵呵。”許亦然繼續笑著：“你們吃完飯我帶你們去登記辦理新的身份卡，還有之前難為你們的那個李凱我也帶來了，看你們想怎麽處理？”

“李凱？”柯千結想了一下這個人：“你看著處理吧。”對那樣一個無所謂的人，柯千結並不在乎。

“還有那個女醫生呢？”許亦然已經問過楊旭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所以那晚值班人都被他扣下了。

“隨你處置”柯千結道：“不要讓我在那裏再看到他們就行。”柯千結的意思是，把那二人革職，不要再出現在檢查所裏，許亦然在這緊張的氛圍中就把這句話領略的更深了一些。

“那你們先吃，吃完了我再過來？”許亦然小心問道。

“我已經吃完了。”柯千結把雞蛋往桌子上一拍道：“現在就去辦吧，然後帶我去見奶奶。”

“好。”許亦然笑著打開了門，門後的三個人一個趔趄，笑著撓了撓頭。

“身份卡的等級你們都聽說了吧。”許亦然想打破車裏這尷尬的氣氛問道。

“嗯，說是異能者可以直接申請紅色的卡。”魏尋道：“那不是異能者的該怎麽辦？”

“關於這個身份卡的申請和辦理的規章制度都印成書了。”許亦然笑道：“有很多種方法可以申請高等級的卡，你們要是感興趣一會我要一本給你們看看。”

“那我們倆怎麽能升成和老大他們一樣的卡？”孟飛問道。

“我既然帶你們去了，自然是都給你們辦成一樣的。”許亦然道。

“紅卡？”魏尋高興的問道。

“當然是黑卡。”許亦然道：“紅卡豈不是掉我許少的面子。”

“黑卡那麽容易就能辦了麽？”杜澤問道：“那天聽王智說的，好像很難的樣子。”

“對某些人很難，對某些人其實很簡單。”許亦然道：“只要有金卡人給你們申請擔保就可以直接辦成黑卡。”

“金卡？沒聽說過啊。”魏尋想了想，他就聽王智說到了黑卡而已。

“金卡，只有三大家族的直系、基地高層和極其特殊的人手裏才有。”許亦然道。

“我知道就是住在地下的那群人才有是吧。”孟飛道。

“也不全是。”許亦然解釋道：“我說過這個關於身份卡辦理的規章制度都已經印成書了吧，因為末日，原本的世界和法律已經崩潰，在這種環境下根本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倡導什麽平等自由，為了方便管理，所以才制定了這種制度，每一種卡的權限都有十分明確的規定，所以有很多種類的卡，你想要獲得更好的生存環境，你就要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變的更強，你要有用，現在這個世界才能容得下你。“

許亦然道：“總之在黑卡之後還有銅卡、銀卡、金卡和鉆石卡，後三種卡都是可以在地下的主城中生活，不過每一種卡還有很細的分類，權限也不一樣。”許亦然看他說這個話題，車裏尷尬的氣氛似乎緩解了一點，就繼續道：“銀卡是發給地下的科研人員，也是唯一一種可以憑借卡在公有場所白吃白喝的，但當然是有限額的，會根據你的級別有不同的限額，所以你們沒事可以讓蘇天請你們吃飯去；銅卡是發給軍隊的軍人，他們也可以在內外城自由出入，但是不能進入地下，會在卡上記錄他們的軍功、軍銜，每月憑卡領取糧食和靈核；換一種說法，銅卡和銀卡像是為國效力的臣子，靠吃國家俸祿生存，金卡就像是富甲一方的財主或是出身好的貴族一樣，是身份地位財富和權利的象征，有很多便利但是並沒有任何物質上的福利，可以在地下居住，但是並不能出入地下的科研及最核心的區域。”

“我知道了。”魏尋道：“金卡就是土豪富二代唄。”

“呃，你倒也可以這麽認為。”許亦然道：“這群人不光有錢，還有一些權利，譬如說可以給你們擔保辦黑卡，銀卡和銅卡就不行。”

“那在鉆石卡呢？”孟飛迫不及待的問道。

“就是最上面那幾個人唄。”許亦然道：“我們到地方了，一會要拍照錄指紋的，你們可以先整理一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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