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橋。”葉西西默念著，“那Z省的推催眠社團還有催眠師大會是怎麽回事？也都是你搞得鬼？”

“一半一半吧。”王渺冷冷說著，“顧先生和季先生出了事情，根本的原因在於我，但是龔會長那行人，他們的功勞也是不小的。”

“因為他們偷換了藥物？”葉西西想到之前阿兵說的，似乎所有事情都開始慢慢對上了。

江漌寒敲擊著桌子，“Y.在這一系列事件中，到底又充當著什麽樣的角色呢，和你有什麽關系，是你們中的哪一方，還是第三方呢？”

“Y？”王渺輕蔑地笑了笑，“他可不是和我們一起的，從始至終，我只有我和父親兩個人罷了，Y，不過是個為了自己的目的，周旋於我們和龔會長之間的偽君子罷了。”

Y是個有野心的男人，為了追求在催眠界的發展和地位，跟了龔會長學習，後來他發現龔會長並無真心培養他的打算，只是將他作為一顆棋子，不斷地利用他，幫自己鏟除異己，壯大自己的催眠業，長久以來，Y的不滿與憤怒慢慢堆積了起來，他試圖擺脫龔會長的控制，想要出來自立門戶，所以他暗中也在和顧先生聯系，希望能和顧先生聯手，反過來將龔會長一軍。

“我早就知道你們懷疑上了顧先生，所以我故意放出了消息給Y，果不其然，他為了威脅顧先生，將你們也引去了催眠師大會。”王渺撇了撇嘴，“只是沒想到龔會長也有後手，他知道了顧先生精神狀態不對，讓人偷換了顧先生的藥，種種因素，導致了那場慘烈的爆炸事故。”

顧先生和阿兵不僅有些家庭親戚關系，顧先生更是阿兵的師傅，有知遇之恩，阿兵知道顧先生慘死之後，心痛不已，發誓要為顧先生報仇。

王老頭拍了拍王渺的頭，繼續道，“阿兵這孩子什麽都挺好的，就是性子太烈了一些，雖說有何麗陪著他，我們還是不太放心，在他動身前往z省之前，我給他進行了築夢式催眠，告訴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出龔會長那行人，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非法手段，務必要為我們還有龔會長報仇。”

“可是龔會長在阿兵上山之前就已經死了。”江漌寒冷冷地說。

“狡兔三窟，他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地就死了？”王老頭一臉過來人的樣子，“怕是你們所有人都被這個老狐貍給騙了，你們說，你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去小半個月了，這怎麽可能，小半個月之前，顧先生還在，直到顧先生走的那天，龔會長還和他聯系過，如果他真的早就死了，又是誰一直在和顧先生聯系，又是誰讓人對顧先生的藥做了手腳，害死了顧先生呢？”

王渺吸了吸氣，“江警官，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讓我和父親去看一看龔會長的屍體，我父親和龔會長早年也打過不少交道，龔會長身上的一些特征，他還是了解的。”

何明光和葉西西同時看向江漌寒，讓犯罪嫌疑人去看屍體，從過去到現在，這都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萬一過程中出了什麽事情的話……

“可以。”不過幾秒鐘，江漌寒就爽快地答應了，“我帶你們去看。”

“江哥，不行的，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你怎麽辦？”何明光拉住他，覺得這行為實在是不妥。

江漌寒沒有猶豫，“有什麽事情我擔著，你不用擔心。”

給他們上了手銬，一行人去了實驗室，龔會長的屍體帶回來的時候已經高度腐爛，正放在冰櫃裏，等待案子結束就可以送去殯儀館火化。

警員將屍體放在了王老頭面前，押著他，“怎麽樣，看清楚沒有，這是不是龔會長？”

王老頭沒有回答，走到屍體的腿部，打開來看了又看，還是不能確定，“龔會長小時候曾經摔傷過腿，小腿處骨折過，如果你們檢查了，應該會知道的。”

“骨折過？”江漌寒眉毛一挑“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是骨折過，屍檢報告檢驗不出來也很正常。”

“不，當年龔會長傷得很嚴重，醫生說過他這輩子走路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如果說屍檢報告顯示這個人的腿部沒有傷痕的話，這個人就一定不是龔會長。”王老頭很肯定。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何明光將他押回來，“當時Y，阿兵，張靈等等知道龔會長的人都說死者是龔會長，我們憑什麽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們去廣州醫院一查就清楚了。”王老頭很平靜，“但是你們要知道，一旦我說的是真的，那麽龔會長詐死，一定有他的目的，這個目的，也許會害死更多的人，所以我請求你們相信我，我和他有世仇，我怎麽可能去包庇他，為他開脫？”

他這話說的不錯，在場的所有人當中，應該沒有人比他更想讓龔會長一家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讓人去查一下廣州醫院那邊的資料。”江漌寒小聲地和何明光說了一聲，又繼續看向王老頭王渺兩父女，“還有什麽要看的麽，沒有的話，我們回去，你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

“回去吧，沒什麽要看的了。”王老頭最後看了一眼停屍臺上的屍體，“你們一定要盡快找到龔會長。”

回到審訊室，審訊繼續，王渺承認，顧先生，餘梅，王甜，還有季和的死都和她有關系，至於王老頭家對面孫成鵬一家的死，他們倆都說和自己沒有關系。

“和我們沒有關系，發生這件事我很意外。”王老頭說，“這些年我也在查到底是怎麽回事，孫成剛的行為，很像是受到築夢式催眠法失控之後的脫控行為，但是我和小渺根本就沒有催眠過他，所以我很懷疑，是龔會長那行人，他們知道我逃到了北京，為了趕盡殺絕，派人來害我們，但是害錯了人，孫成鵬一家慘死。”

“龔會長就算再糊塗，也不至於殺錯人吧？”江漌寒依靠在門背，冷笑了一聲，“而且據我所知，當年孫成鵬一家慘死後，顧明盼曾經去過他家裏，有一段時間後才出來的，而且顧明盼醫院的人又對四周的街坊進行了心理治療，我想知道，顧先生會不會和孫成鵬一家的慘死有所關鍵？”畢竟，築夢式催眠法，顧明盼也是會的。

“不可能，那時候顧先生的催眠技術，根本到不了那個水平。”王渺一口否認。

“所以你們肯定孫成鵬一家的死和你們沒有關系是麽？”葉西西問。

“沒有關系。”王渺很肯定，“我是今年年後才將築夢式催眠法教給顧先生的，他怎麽可能之前就用來殺人？而且顧先生為人一向和善，那時我也沒有給他實行催眠術，怎麽可能和案子有關系？我可以用性命擔保，顧先生和孫成鵬一家的死絕對沒有關系。”

“可以。”江漌寒走到他們面前，“也就是說，S大的學生是顧先生身體中多出來的人格催眠害死的，加上顧先生這幾個人，是因為你的催眠而死，催眠大會那幾個人的死，和你沒有關系是麽？”

王老頭的神色有些不大對，他低下頭，似乎在隱藏什麽，倒是王渺，依舊坦蕩得很，“也不能說沒有關系，只是我搞不清楚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死了那麽多人，有幾個是因我的行為而死，又有幾個，是因為龔會長那行人而死。”

江漌寒托著下巴沈默了幾秒鐘，最終開了口，“把王老頭和王渺帶下去，他們倆的事，何明光你負責很近。”說著，正要離開的時候，他拉住葉西西走到王渺面前，“進去之前，先接觸了對我女朋友實施的催眠術。”

“原來你知道。”王渺笑了一下，“也不是什麽催眠術，不過是心理暗示罷了，不需要解除，只要我不再給她暗示，過幾天就自然會消除了，就像現在，其實已經對她沒有什麽影響了。”

“這樣麽？”葉西西揉了揉太陽穴，“心理暗示？”心理暗示竟然對她有這麽大的影響？

王渺知道她在疑惑什麽，解釋著，“心理暗示當然沒有那麽強大的作用，但是基於你內心潛意識的暗示則強大許多，我之前的種種，讓你潛意識認為我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縮小者，加上暗示，你就會習慣性地維護我。”

看到江漌寒皺著地眉頭，王渺繼續道，“是不是因為我的事情，讓你們倆人吵了不少架，江警官不用這麽一臉怨念地看著我，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哄不好，別把氣撒在我身上。”

江漌寒的臉慢慢變黑，趁他發作之前，葉西西趕忙拉著他離開了審訊室，只到出了警局的大門，才停下，“這你也要和她發脾氣，沒必要吧？”

“又幫她說話？”江漌寒渾身散發著不悅。

葉西西哪敢觸他的逆鱗，乖乖地拉著他的手，踮起腳親上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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