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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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靖楞在當場半響, 被敖咤拍一下肩膀才反應過來。
“敖哥，你說我現在後悔是不是有點晚。”
敖咤沒說話，只是看一眼郁修, 師兄弟對視一眼皆笑, 皆在心底摸摸為他點個蠟。
其實拋開包詩雨的作戰本事不談, 光是她的城府應變能力，就是一個難得的良師。跟她學其實是楊新宇的幸運。
一路往郁修的住處走, 等進了樓道往樓上走的時候, 敖咤才問包詩雨：“這兩天怎麽沒見你跟我哥說話？”
他們不是提前認識嗎？
包詩雨眨眨眼睛反問道：“我們很熟嗎？”
“……”敖咤無言以對。
包詩雨攤手道：“你師哥什麽樣你自己沒點數？悶葫蘆一個還不解風情, ”
郁修：“……”
開門, 幾人進了房間。包詩雨大大方方的坐在沙發上, 這才解釋道：“是你師哥給我指路的不假，但他只給了我一個大概方位，我找小宇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其實當時我沒認出小宇, 但認出你了，你一個人帶個看上去沒變異的哈士奇特征太明顯了。”
楊新宇滿臉驚愕, 顯然楊新宇並沒跟他說這件事。
“那你是故意被那些人渣抓住好接近我們？”敖咤挑眉。
“我怎麽可能提前知道你們會去哪裏。”包詩雨搖搖頭，解釋道, “其實我先見到的是楊新宇。當時遭遇巨型變異動物，我趕到的時候怪物殺了, 人員也基本死亡差不多了。當時有怪物要攻擊小宇跟他的同伴。還是我引開怪物的。等我解決怪物就找不到他了。然後我就聽當地人說了那個地方有一窩畜生，就故意被他們抓住想著直接結果了那裏的領導層。結果還沒等動手你們就打進來了。我本身為了不引人註意就要讓自己盡可能平凡一些, 看你們強悍，就幹脆隱藏了我會身手這件事。然後認出了你跟枕頭, 後面的事你們就知道了。”
聽到這裏，敖咤基本將前後的事情捋順了。郁修算到了敖咤會跟楊新宇相遇，而且包詩雨身上有枕頭的腦袋, 所以直接給她指路叫他來找敖咤。
包詩雨認出敖咤的同時，枕頭也認出了她。然後兩邊就各懷鬼胎的組了隊。
“之前你說你們的任務是一個，那是不是就代表，一開始新宇的那個隊伍要接應的就是你？”敖咤還記得當初楊新宇的連長說過他們是要接應一個特戰隊員，雖說沒有接到，但以全部戰士性命為代價，得到了一個超大的晶核，要他帶著晶核去北京。
“你咋知道的！”楊新宇今天的三觀被一再刷新。
“枕頭聽見告訴我的。”敖咤也沒瞞著。
“對了，枕頭呢？”楊新宇沒聽見之前包詩雨跟敖咤的對話，左右看看沒看見枕頭的蹤影。
敖咤跟包詩雨對視一眼。郁修先開口道：“我安排他去做別的事情了。到時候走的時候會一起離開。”
“哦。”楊新宇只覺得奇怪，可他的小腦袋瓜也想不明白為什麽。
包詩雨沈下心思，兌現了之前的許多，將情況全盤托出：“其實……我們這個任務遠比想象的要重要的多。現在主流觀點是在D市海邊落下去的流星帶來的輻射導致全球變異，但是是在西太平洋某海域的島嶼附近已經發現了動物變異的蹤跡。期初還以為是汙染造成的，但很快就發現了那裏有不明輻射。”
“輻射？核廢料？”敖咤問道。
包詩雨苦笑：“一開始都以為是這樣，可波段明顯跟核輻射不同。聯合國在派出科學家後，就將那片海域封鎖了。後來還組織了專門研究。發現了這種輻射會改變基因造成變異的特性。不過這個變化很慢。而且隨後不久，全球都發現了這種輻射。但幾乎都沒出現變易。直到那顆隕石出現，與其說是它帶來輻射，不如說她一下子激活了原本受到輻射的所有生物，並產生了劇烈反應。然後全球都出現了變異動物，各國處於這種極端環境下，為了盡快找到解決方法，就開始瘋搶研究結果。我們朱雀特戰隊，當初就是前去配合海軍陸戰隊在那片海域搶奪科研結果。”
“然後搶奪成功了？”
包詩雨搖頭：“不清楚。”
“不清楚？”敖咤沒懂。
包詩雨無奈道：“我畢竟不是這方面專業的。當時多國爭搶一份文件，一份文件被反覆覆制，原件已經被毀了，每個人手裏都搶到了覆印件。而且基本都不全。當時所有的科學家都死了，連實習生都沒有。當時陷入僵局，再打下去意義不大，就分別帶著各自拿到的覆印件離開了。我們沒辦法確定這裏的資料是否重要或是多少。”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帶回來的東西是否有用？”敖咤說到了點子上。
“有用是一定有用的，可跟其他國家比起來是多事少，才是關鍵。不論怎樣，能帶回來就是一件好事。我八個戰友在那裏犧牲了兩個，回到海內，沿海地區變異動物激增，又有境外勢力入侵的跡象。而且我們都被境外勢力拍攝到過，一起做任務容易被認出來。所以我們決定分為兩小隊，一隊留在海邊協同作戰，我跟我的兩位戰友喬裝打扮隱瞞身份來北京。後來路上遇到一批人轉移安全區遭遇巨型變異動物，在哪裏遇見了你哥，根據他建議，我兩個戰友留下保護保護嚴重缺乏人手的當地，由我一個人去找你們。我一個人目標更小。面對變異動物危險雖然增加了，可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降低了。人比動物更可怕。”
只有她一個人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卸下一身戎裝，真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配合上她近乎天衣無縫的演技，也本身就帶著的親和力，任誰都很難將她跟特種兵聯想到一起。這大概也是海邊決定將這樣重要任務交給她們的原因之一。
因為必須要承認的是，女兵相較於男兵是有這話先天的生理弱勢的，戰鬥力和爆發力都不再一個層次上，不然家暴記錄裏也不可能九成九都是男施暴者，這不是歧視，而是事實。
但特種兵之所以叫特種兵，一是兵種的特殊，二就是作戰環境的特殊。
更多情況和場合，女兵執行任務能夠得到出乎意料的效果，這也是特戰旅會專門組建女子特戰隊的原因之一。
當然，說女人沒有男人能打，前提是放在一個層面。相同訓練量的女人打不過男人是正常的。可包詩雨這樣王者級別的打楊新宇這樣的青銅還是相當輕松的。
然後，包詩雨將姓氏掩去化名石雨加入隊伍一同往北京進發。虧著她這一路上能忍住一個字都沒說，敖咤雖說猜出了她的官方身份，但沒想到這麽多。
不過直到這些以後，也就能理解她為什麽掩蓋的這麽嚴了，這個是涉及國家層次乃至全球的重要任務，在飛機沒辦法正常飛行送人的情況下只能采取人力護送，越是壯大的隊伍越是引人註目。
楊新宇自己將前後理了一下，道：“那你是怎麽想到把東西藏肉裏的。”
天知道他昨晚聽見包詩雨說東西是靠著皮下植入帶回來的時候有多驚愕。
“我本身就是北大計算機系的，回到內陸就將文件內容載入一張芯片，然後用包材將芯片包好植入皮下。其實這份資料我做了三分，同行的三個人都有。只是當時我被感染的情況最嚴重，抗生素的作用都很微弱。遇見敖大哥的師哥後他給的藥治好的。其實我們三個分開行動也好，這樣，就算一兩個人犧牲了，只要有一份送到就好。而且目標也不顯眼，很容易蒙混過關。”
“……說好的中文系呢？”楊新宇知道她說的都是假的，可連專業都是假的就有點過分了。就不怕他們這一路上問她點專業上的問題？
“我可學不了那些玩意，隨口說也是覺得好糊弄。”包詩雨擺擺手，“要不是個矮不讓我入伍，我高中畢業就不念了。然後我一口氣考上大學這才特招入伍。”
身高大概是她一輩子的痛。
眼看快一米八的楊新宇此時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一點優勢，擡頭挺胸笑的有些得意。
包詩雨瞥他一眼沒說話。
等說完了自己，包詩雨才看向敖咤問道：“那你們呢？打算離開？”
敖咤道：“嗯，在這裏待幾天就走。”在北京待幾天，一來緩一緩最近一段時間高度緊張的神經，二來熟悉熟悉這世道裏最安全的地方，增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而且也多跟師哥相處幾天，好容易遇見，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那想好往那邊走了嗎？”包詩雨又問。
“西面吧。”敖咤比較籠統的說到。
“嘖，那就不巧了。”包詩雨攤手，“我後面要跟青龍特戰隊去一樣北方交界處完成任務，然後南下去找白虎特戰隊一同前往南邊沿海，好跟我之前戰友匯合。怎麽走都不順路。”
“這回任務也不方便說？”敖咤挑眉。
“這回沒什麽不方便的，就是解決一下邊境的巨型怪物，要不雙方都覺得是對方趕過來，時間長了影響兩國交好，雖說是這世道，但也要隨時註意著。”
敖咤抽抽瞅唇角，好像是這個道理。
“我倒是挺喜歡這樣的，總有事情做，才能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楊新宇嚴重帶著閃光說到。
包詩雨擡手給了他一記爆栗：“中二時候啊年歡樂多。”
“你才叫中二呢，我這叫奮鬥目標！”
一直到中午，幾人下樓去還在營業的飯店好好吃了一頓，為了照顧枕頭的口味，敖咤專門點了幾樣純肉還不辣的菜給他，被他一頓吃個精光。那麽多的肉吃勁他小小的肚子裏，看著都油膩得慌。
楊新宇越看枕頭越覺得奇怪，可到底哪裏奇怪他也說不出來。
敖咤接到了警局打來的衛星電話，其實北京內部有專門基站相互聯系，只是敖咤沒打算常駐就沒有辦理。
那個小男孩已經接受了治療，等進入恢覆期後會送去少管所進行專門教育。老太太有教唆嫌疑，暫且批評教育，再有下次一病處理。
等飯快吃完的時候，包詩雨接到電話時一怔，敖咤交換了一個眼神，只道：“他可能沒空吧，畢竟他們本身就沒打算多留，時間安排的比較緊張。”
隨後她應了幾聲，掛斷電話對敖咤道：“上面有人想要見見你和……這位先生。”
敖咤看向郁修，郁修輕輕點點頭。
既然暴露了，那見面只是時間的問題。反正二人隨時都可以離開，郁修也有很多應對的方法周旋。更何況，官方也沒要與他們為難。這世道多個敵人遠不如多個朋友。何況是一個能變成獸型的敵人。
“想見的話那就見見吧，這也沒什麽。”敖咤道。
包詩雨單手托著下巴，道：“就怕他們想要他的血液樣本以供研究。”
枕頭是上古兇獸，基因樣本肯定與人大不相同。
萬一這一點被科學家發現，那麻煩可就大了。
基因對於人類而言永遠都是潘多拉魔盒，沒人會知道打開以後人類面對的會是什麽。
雖說當前造成的變異損失極大，可變異後的基因也是自然發生的。如果加入人工幹預，那什麽樣的後果都有可能。
“那就正好實驗一下，他的基因是否因為變化而產生改變。”郁修道，“就算他們掌握了基因，也不可能造出類似的東西。就算是兇獸，也是集天地精華所成，非人力所能為。”
有楊新宇在，話沒有說的太透徹。
倒不是當他是外人，只是他還小，有的事情最好還是徹底成熟以後再知道的好。
“可以試試。”敖咤點點頭。
他還真挺想知道的，枕頭人形的情況下，檢測出來的基因到底是人是狗，還是上古九嬰。
枕頭的變化是依靠真氣支撐的，但真氣這種事至今為止還無法被科學所解釋。
科學與玄學不見得是對立面，但一定不是一個維度的東西。
吃過飯郁修一個人帶著便宜兒子回家了，包詩雨四人一通回軍區那邊，安排與要見他們的“上面的人”見面。
“你知道是什麽人要見我們嗎？”
包詩雨攤手：“我是不清楚。”
包詩雨也是剛從外地回來，這整個北京的情況變化的翻天覆地。包詩雨從前的戰友能看見的都不多，更別提上司和領導了。
既來之則安之。敖咤跟在包詩雨身後，等走到了一棟宿舍樓，包詩雨叫楊新宇先回宿舍：“過兩天要去北方邊境，你也要跟去。那邊可就沒有之前一路上好吃好喝的了，趁著現在好好休息吧。我把他們帶去就回來。”
楊新宇倒也聽話的離開了，他一走，三人說話也就放開很多了。
枕頭一指都被敖咤在心底警告別說話，這一路上都快憋瘋了。這一次包詩雨主動跟他開口道：“這個樣子好玩嗎？”
包詩雨問他便成人好玩嗎？
“不好玩。”枕頭瞥他一眼，不耐煩。
當狗至少可以隨心所欲，除了不能隨便咬人以外，想幹涉麽就幹什麽，也沒人會覺得奇怪。可編程人以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幫敖咤抓賊還闖禍了，還不讓隨便說話，連叫喚都不行。
雖說變成人可以可以接受很多新鮮事物，比如穿閃亮亮的衣服，帶閃亮亮的收拾。可沒有自由啊！
還是上古時候好。
包詩雨再上下打量一下恨枕頭。可能是異能原因，之前包詩雨跟楊新宇都沒辦法將精力放在枕頭身上。也許現在回寢室的楊新宇連枕頭穿什麽都記不得了。
可楊新宇一走，包詩雨正式打量枕頭，瞧他這要多精神有多精神的打扮，直接笑出了聲：“你這一身衣服誰買的？”
“他自己挑的。”敖咤先將自己摘除在外。
“你不也說好看嗎？”枕頭不滿的說一句，會有扯了扯領口，“多好看！”
敖咤轉身低頭對包詩雨悄聲道：“他能主動穿衣服就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不能對狗子的審美報以太大的幻想。
包詩雨憋著笑，往前快走了兩步：“不過人的審美總是要變的。比如我現在就挺像穿越回十一二歲的時候抽當時我兩巴掌。”
誰還沒個非主流的童年呢？
枕頭聽這話越聽越不對勁，剛要細問，包詩雨站在車站眺望不遠處：“車來了。”
原本的電動公交車在這世道很快就恢覆了使用，只是一個小時才有一班，而且價格也有些小貴，大部分人都是寧願多走一兩個小時也不願意坐車。除非有急事或是家境殷實的。
“等到終點站就到了。”
北京內只有少數人被批準使用私家車，所以除了這樣公交車，也沒辦法選擇別的。
“你早上來的時候也坐的這個？”敖咤上了車，見車上零星的幾個人，回頭對包詩雨道。
“我住剛剛的那個宿舍，那是外地來京戰士們專用的，等歸隊以後再去軍隊。我昨晚倒是過去來著，不過來回都有專車。”包詩雨直接坐在最後一排，敖咤坐他右邊，枕頭坐敖咤右邊。
“你這待遇不錯啊。”敖咤調侃道。
“誰缺交通工具我們當兵的也不缺。”代步工具是縮短趕路時間的最佳方式，再困難也不會讓他們在這個上面浪費時間。
一聽說當兵的三個字，車上幾個人都回頭看。一個老太太好奇的問道：“小姑娘你是當兵的啊！”
包詩雨點點頭，笑道：“才當兩三年。”
“哎呦！那都快退伍了吧，偏偏這時候趕上這種事，”老太太可惜道，“可惜了這麽好小姑娘。這世道都沒辦法回老家看看。你是哪兒的兵啊？看你長得這麽好看，文工團的吧。”
不遠處一個老頭搖搖頭道：“文工團基本都長頭發，她頭發這麽短，應該是話務連的吧，要不炊事班的？”
包詩雨笑而不語。女兵多半是這類，她也沒解釋。
老太太也覺得有道理，點一點頭又問包詩雨：“那你們現在能正常退伍嗎？是不是不讓走啊？我聽說那誰家小誰，一看要跟那些怪物打仗了，說什麽也要回家不敢了，家裏人也跟部隊鬧要讓孩子回來。認可當逃兵也不想孩子丟命。結果真就成逃兵了，現在一家待遇什麽都給一擼到底了。”
“軍人享受軍人待遇本身就是要在危難時候沖在最前面的。連這點覺悟都有沒有當初就不該當兵。”敖咤先開口道。
包詩雨看一眼敖咤，只挑一挑眉毛表示讚同敖咤的話。
老太太想想也是這麽回事：“當兵肯定是要打仗的，不然國家招兵幹啥。就是看你這麽好看的女娃娃這世道當兵怪可惜的。不然就是找個對象嫁了好好生孩子過日子，也比接觸危險強啊。”
包詩雨只笑道：“那我可能就不一樣了，我這人天生就喜歡戎裝。”
“中華兒女多奇志，不愛紅裝愛武裝。”敖咤笑道。
包詩雨挑眉：“我兩個都要。”
脫下一身戎裝，她嬌俏伶俐，穿上一身迷彩，她英姿颯爽。
頭一次，敖咤對她產生了幾分羨慕。
老太太怔一怔，點點頭：“好啊，有個目標好啊！”
車子裏相互說起了話，包詩雨就不參與進去了。她隸屬於特殊兵種，還沒必要滿大街炫耀自己的身份。
其實能夠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是個解放軍戰士，打末世以後對她而言都是一種奢侈。
一路上人上上下下，他們要去終點站。
包詩雨見之前說話的人下去差不多了，才對敖咤調侃道：“是不是後悔當初沒當兵了？”
“我可不是那塊材料。”敖咤還知道自己的斤兩。
“也是，你有宗教信仰。”
敖咤一笑。
枕頭心底問敖咤：“當兵很好嗎？”
敖咤道：“分一個人看這件事的角度。這也是一種信仰，更是一種人生理解和奮鬥目標。”
“好覆雜。”枕頭不理解。
“我理解的也不多。不過挺佩服的他們的就是了。”敖咤是從沒想過拋頭顱灑熱血，他只是一個凡塵中俗之又俗的一個人罷了。他愛管閑事，愛吃瓜。但一切都必須建立再不會傷害自身為前提。
隨意遇見戰士的時候，要是有什麽能綁上的，只要力所能及，敖咤從來都不會推諉。
這北京裏變化還是挺大的，沿路有的樓房倒塌了，也有大半個樓的窗戶都是碎的。那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再去修理了，
“到了。”
幾人下了車，車子到了終點站後等等待時間再發車。
敖咤四下看看，附近有好幾棟樓，其中不乏幾十層的高層。
“這裏是軍區？”
“想什麽呢？非要說這裏最多算是臨時軍區。只是這裏附近空間大，適合列兵以及隨時出動保護這裏住著的人。那邊樓就是了。”
看著裝潢應該是之前的某政府單位的工座樓，不過現在被軍隊征用了。門外就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好像都知道三人要來，目視前方目不轉睛的讓他們進去沒有阻攔。
進了大門，裏面有接待的戰士過來。
“怎麽不打電話告知位置好直接接你們過來。”接待的戰士對包詩雨道。
“順便帶他們看看北京裏的風景，也就沒麻煩這邊。”包詩雨站在原地，對敖咤點點頭，“我就不上去了，我去那邊喝口水，等你們下來再送你們回去。”
包詩雨對他們二人點一點頭，叫他們放心。
接待的戰士引著二人上了三樓，往裏走最裏面的一間辦公室。
“人在裏面了，我就在門口，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跟我說。”戰士對他點點頭，開門將二人應進去。
敖咤走進去，入眼瞧見的是一張八仙桌子，桌子後面做了個帶著眼睛偏瘦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正低頭翻看著文件正入神，聽見有人進來，來頭見是敖咤，臉上笑容溫和了些：
“來坐。你們是昨晚過來的吧，還適應嗎？”
敖咤帶著枕頭坐下，點點頭道：“這裏有親人接應，所以適應的很快。而且這裏環境比外面好，肯定要比風餐露宿好。”
那人點點頭，嘆口氣：“這世道，也不敢說什麽國泰民安了，只要能讓每個想要好好過日的老百姓都能確保安全再吃飽穿暖，就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
這裏面另含深意，敖咤知道其中有深意，也不好貿然開口。只含笑道：“只要有這麽個目標，那堅持的每一天就都能離目標更進一步。”
那人一怔，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我也聽說了，你們之前是在南方，堅持過來的，一路上遇見了不少怪物吧，這樣還能輕松應對肯定不簡單。”
敖咤但笑不語，那人進入話題道：“現在軍隊面對那些怪物是越來越吃力了，好在變異人越來越多了。可變異人出現的比例太低了，並不足以對付那些變異動物。我想你也能理解，想要對付那些怪物，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可能讓所有人都強大起來。”
為什麽有些人能變異，而有些人不能。這是一個讓人十分頭疼的事情。
敖咤直接了當道：“所以，您是想要研究出變異的原因，但是需要變異人配合。”
那人點點頭：“說實話，全國範圍內當前已知的獸化變異人大概有十二人，帶其中變異程度最強的人，是東北豹的模樣的，也只能做到全身長一層皮毛。因為是東北人，可能是受了嚴寒的影響，所以皮毛十分發達。但能夠完完全全變異看不出絲毫破綻的，你的這位朋友還是第一次。”
打入門開始就是敖咤再說，枕頭一指沒說話。男人就知道這件事敖咤一個人就能做主。
敖咤看一眼枕頭，再卡看向那人道：“不滿您說，我也正是因為知道了我朋友多特殊，所以才會想著隱瞞。原本是說好了，他變異成狗假裝幾天，等我們離開以後再說。是他突然心血來潮又想出去逛逛，我們也是懷著僥幸心裏才出去了一會兒，結果就倒黴遇見了那對祖孫，”
這麽說來，那人還要感謝一下那祖孫二人。
“那就是說，你並不打算配合？”那人皺皺眉，有些為難的問道。
敖咤搖搖頭：“也不算不配合，只是我們我們急著走，沒那麽多的時間，而且我這朋友有嚴重的社交恐懼癥。不然也不會寧願變成狗進來也不肯便成人大大方方的進來。面對陌生人他是很抗拒的。所以我的意思是，要是單獨抽取血液或是組織樣本我沒意見，其他的話就只能說抱歉了。他是我兄弟，我不想讓他感覺不安。而且醜話說前頭，他要走，誰也攔住的。”
話說到這裏，就沒有再商量的餘地了。官方也沒有強迫人的道理。
那人想一想，點頭道：“那是應該尊重你們的決定。我這就安排人直接來這裏才去樣本，放心，不會給你們帶來太多麻煩。而且我們這邊會給你們安排證件，只要拿著證件全國範圍內軍方都會給你們提供最好的幫助。”
他既然開出了條件，敖咤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這樣的話，只要不影響我們自己的事情，有什麽我們幫得上忙的事情也可以隨時跟我們提，只要我們方便，都會盡可能幫忙的。我們雖說比不上軍隊，不過跟大型變異動物作戰的經驗還是不少的。”
那人點點頭，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又忽然道：“對了，我們這裏有兩個變異人，你們應該認識。”
“您是怎麽知道的？”敖咤不明。
那人道：“我們每找到一個變異人，基本都會在變異人內部公開，方便他們相互熟悉，免得自己人起了矛盾，變異人的破壞力普遍較強，產生什麽損失就不好了。”
說人話就是讓他們知道誰是變異人，以後街頭遇上了就不會輕易起矛盾。因為誰都不知道對方變異後是什麽樣的戰鬥力。
比那一人因為身份忽然轉變，心態難免會出現問題。其中就不乏要報覆過去卑微日子，開始囂張跋扈的人。這種人要是小打小鬧還好，真要是遇見厲害的變異人也是活該。只是鬧了矛盾就需要調節，一調節就會影響組織人員出戰的節奏。
所以上面一旦發現先新的變異人，會第一時間讓安全區其他變異人知道，省著不長眼的自己找死，還會連累新變異人對安全區整體的印象。
當然，即便如此也有些比較強大的變異人依舊自命不凡自詡人上人，那就不再官方考慮範圍內了。
細品那人說的話，有人認出敖咤。枕頭是進入避難所後才以人形示人的，那就代表認出來的人是認出了敖咤一個人。敖咤像他們透露的是枕頭是變異人，並沒有說自己。
不過回想起來也有道理，二人常走在一起，得罪敖咤跟得罪枕頭也差不多，自然是形象一起公布的。
“那是誰？”敖咤好奇道。
那人拿出手機調出照片“是這兩個人。”
敖咤拿到手裏便是一怔，倒是不驚訝。正是周欣蕊和杜進。當初杜進身體變異，同意了官方建議來了北京，一來協助研究，而來也是在這裏謀的更好的差事。周欣蕊也跟著杜進徹底遠離了吸血的家人。
而眼下看見這兩章照片，就代表周欣蕊也變異了。
“我們倒是熟人。周欣蕊也變異了？”
“她是來京以後才被發現變異的，你不知道也正常。”那人點頭道，“周小姐大概是現如今位置發現的所有變異人裏最特殊也最珍貴的變異人之一。治愈異能。她可以讓手上的人傷口處新陳代謝加速，加快修覆。經過研究，如果是新傷的話，甚至可以讓傷口處退回到未受傷的狀態。逆轉組織破壞情況。是當前北京內重點保護的變異人之一。”
敖咤眉眼中多了幾分驚愕，她早看出周欣蕊是命中帶貴的命，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那人也十分滿意敖咤的驚訝，笑道：“如果是你們能在北京常駐，並服從組織安排出任務的話，你們也會成為組織重點保護對象。”
理論上講每個變異人都會受到保護，因為他們會不斷的變強，是未來面對變異動物的希望。只是變異方向越珍貴的人，受到的保護也越強大。
敖咤自然明白這是暗示，卻沒接下去，而是道：“我倒是想看看老朋友了。”
“我們明天就能安排你們見面。現在他們還有任務。”
過了一會兒有穿白大褂的醫生過來，敖咤已經在意識中反覆囑咐枕頭多次了，叫他們抽一點血，取一點細胞組織可能會有點疼，但他千萬不要反抗，更不要咬人。
枕頭雖然不說話，可臉上的表情絕對算不上友善。雖說人長得精致，可這麽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也是有些唬人的。
小護士看著枕頭眼睛都發亮，可見他表情又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抽血的過程中，枕頭看著自己的血液進入那個小管子裏，回頭看向敖咤：“要我的血做什麽？”
“就是做個檢查。”敖咤道。
“我記得是有人可以拿血液下咒的。”枕頭記得上古時期是有的。
感覺到周圍奇怪的目光，敖咤值得解釋了一句：“我們是道家出身，所以他多少有些神經敏感。”
隨後又對枕頭道：“放心，我不會讓人害你。”
枕頭點點頭：“我知道，如果我手上，你也不會好過。”
其實這話沒毛病，二人之間是有契約的，打契約城裏那天起，二人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出了事另一個人都會受影響。
可這話聽進別的人耳朵裏可就完全不是那個意思了。
氣氛沈默些許後，終於再采取完樣品以後緩和了些。枕頭皺著眉，回頭貼了創口貼的胳膊伸給敖咤：“疼，我要吃罐頭。”
這意思就是我因為你挨了一針，你必須要拿罐頭才能哄好我。
只是在別人眼裏這就完全不是一個意思了。
“行，咱們回家就開罐頭。”這種小事敖咤還是十分順著枕頭的。
隨後敖咤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事可以隨時用衛星電話聯系我。”
對方也沒拒絕，派人親自送他們。
下樓，剛好看見包詩雨從一樓的一個房間裏頭出來，看樣子還在跟其他人攀談著什麽，見敖咤出來了對他揮揮手。
一塊往出走，接待的戰士提出要開車送他們，敖咤拒絕了：“等公交車吧，坐著公交車四處看看也挺好。”
“沒檢查你麽？”包詩雨對敖咤挑眉道。
“沒有。”其實也沒必要。敖咤本身就沒打算在這裏常留，就算有異能，不暴露自己官方也沒有強制檢查的道理。
“現在變異人的待遇可比軍人待遇還要高。而且有更多機會完成任務享受薪酬。”
“誰讓變異人是沒配置的。”敖咤只笑，“這裏還有我們之前路上遇見的熟人，明天正好能見見。”
“我就不湊熱鬧了，反正不是我認識的。”包詩雨想一想，壓低了聲音道，“是你們曾經的目標？”
敖咤搖頭：“當時目標是個人渣，就地處理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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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哥，你說我現在後悔是不是有點晚。”
敖咤沒說話，只是看一眼郁修, 師兄弟對視一眼皆笑, 皆在心底摸摸為他點個蠟。
其實拋開包詩雨的作戰本事不談, 光是她的城府應變能力，就是一個難得的良師。跟她學其實是楊新宇的幸運。
一路往郁修的住處走, 等進了樓道往樓上走的時候, 敖咤才問包詩雨：“這兩天怎麽沒見你跟我哥說話？”
他們不是提前認識嗎？
包詩雨眨眨眼睛反問道：“我們很熟嗎？”
“……”敖咤無言以對。
包詩雨攤手道：“你師哥什麽樣你自己沒點數？悶葫蘆一個還不解風情, ”
郁修：“……”
開門, 幾人進了房間。包詩雨大大方方的坐在沙發上, 這才解釋道：“是你師哥給我指路的不假，但他只給了我一個大概方位，我找小宇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其實當時我沒認出小宇, 但認出你了，你一個人帶個看上去沒變異的哈士奇特征太明顯了。”
楊新宇滿臉驚愕, 顯然楊新宇並沒跟他說這件事。
“那你是故意被那些人渣抓住好接近我們？”敖咤挑眉。
“我怎麽可能提前知道你們會去哪裏。”包詩雨搖搖頭，解釋道, “其實我先見到的是楊新宇。當時遭遇巨型變異動物，我趕到的時候怪物殺了, 人員也基本死亡差不多了。當時有怪物要攻擊小宇跟他的同伴。還是我引開怪物的。等我解決怪物就找不到他了。然後我就聽當地人說了那個地方有一窩畜生，就故意被他們抓住想著直接結果了那裏的領導層。結果還沒等動手你們就打進來了。我本身為了不引人註意就要讓自己盡可能平凡一些, 看你們強悍，就幹脆隱藏了我會身手這件事。然後認出了你跟枕頭, 後面的事你們就知道了。”
聽到這裏，敖咤基本將前後的事情捋順了。郁修算到了敖咤會跟楊新宇相遇，而且包詩雨身上有枕頭的腦袋, 所以直接給她指路叫他來找敖咤。
包詩雨認出敖咤的同時，枕頭也認出了她。然後兩邊就各懷鬼胎的組了隊。
“之前你說你們的任務是一個，那是不是就代表，一開始新宇的那個隊伍要接應的就是你？”敖咤還記得當初楊新宇的連長說過他們是要接應一個特戰隊員，雖說沒有接到，但以全部戰士性命為代價，得到了一個超大的晶核，要他帶著晶核去北京。
“你咋知道的！”楊新宇今天的三觀被一再刷新。
“枕頭聽見告訴我的。”敖咤也沒瞞著。
“對了，枕頭呢？”楊新宇沒聽見之前包詩雨跟敖咤的對話，左右看看沒看見枕頭的蹤影。
敖咤跟包詩雨對視一眼。郁修先開口道：“我安排他去做別的事情了。到時候走的時候會一起離開。”
“哦。”楊新宇只覺得奇怪，可他的小腦袋瓜也想不明白為什麽。
包詩雨沈下心思，兌現了之前的許多，將情況全盤托出：“其實……我們這個任務遠比想象的要重要的多。現在主流觀點是在D市海邊落下去的流星帶來的輻射導致全球變異，但是是在西太平洋某海域的島嶼附近已經發現了動物變異的蹤跡。期初還以為是汙染造成的，但很快就發現了那裏有不明輻射。”
“輻射？核廢料？”敖咤問道。
包詩雨苦笑：“一開始都以為是這樣，可波段明顯跟核輻射不同。聯合國在派出科學家後，就將那片海域封鎖了。後來還組織了專門研究。發現了這種輻射會改變基因造成變異的特性。不過這個變化很慢。而且隨後不久，全球都發現了這種輻射。但幾乎都沒出現變易。直到那顆隕石出現，與其說是它帶來輻射，不如說她一下子激活了原本受到輻射的所有生物，並產生了劇烈反應。然後全球都出現了變異動物，各國處於這種極端環境下，為了盡快找到解決方法，就開始瘋搶研究結果。我們朱雀特戰隊，當初就是前去配合海軍陸戰隊在那片海域搶奪科研結果。”
“然後搶奪成功了？”
包詩雨搖頭：“不清楚。”
“不清楚？”敖咤沒懂。
包詩雨無奈道：“我畢竟不是這方面專業的。當時多國爭搶一份文件，一份文件被反覆覆制，原件已經被毀了，每個人手裏都搶到了覆印件。而且基本都不全。當時所有的科學家都死了，連實習生都沒有。當時陷入僵局，再打下去意義不大，就分別帶著各自拿到的覆印件離開了。我們沒辦法確定這裏的資料是否重要或是多少。”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帶回來的東西是否有用？”敖咤說到了點子上。
“有用是一定有用的，可跟其他國家比起來是多事少，才是關鍵。不論怎樣，能帶回來就是一件好事。我八個戰友在那裏犧牲了兩個，回到海內，沿海地區變異動物激增，又有境外勢力入侵的跡象。而且我們都被境外勢力拍攝到過，一起做任務容易被認出來。所以我們決定分為兩小隊，一隊留在海邊協同作戰，我跟我的兩位戰友喬裝打扮隱瞞身份來北京。後來路上遇到一批人轉移安全區遭遇巨型變異動物，在哪裏遇見了你哥，根據他建議，我兩個戰友留下保護保護嚴重缺乏人手的當地，由我一個人去找你們。我一個人目標更小。面對變異動物危險雖然增加了，可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降低了。人比動物更可怕。”
只有她一個人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卸下一身戎裝，真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配合上她近乎天衣無縫的演技，也本身就帶著的親和力，任誰都很難將她跟特種兵聯想到一起。這大概也是海邊決定將這樣重要任務交給她們的原因之一。
因為必須要承認的是，女兵相較於男兵是有這話先天的生理弱勢的，戰鬥力和爆發力都不再一個層次上，不然家暴記錄裏也不可能九成九都是男施暴者，這不是歧視，而是事實。
但特種兵之所以叫特種兵，一是兵種的特殊，二就是作戰環境的特殊。
更多情況和場合，女兵執行任務能夠得到出乎意料的效果，這也是特戰旅會專門組建女子特戰隊的原因之一。
當然，說女人沒有男人能打，前提是放在一個層面。相同訓練量的女人打不過男人是正常的。可包詩雨這樣王者級別的打楊新宇這樣的青銅還是相當輕松的。
然後，包詩雨將姓氏掩去化名石雨加入隊伍一同往北京進發。虧著她這一路上能忍住一個字都沒說，敖咤雖說猜出了她的官方身份，但沒想到這麽多。
不過直到這些以後，也就能理解她為什麽掩蓋的這麽嚴了，這個是涉及國家層次乃至全球的重要任務，在飛機沒辦法正常飛行送人的情況下只能采取人力護送，越是壯大的隊伍越是引人註目。
楊新宇自己將前後理了一下，道：“那你是怎麽想到把東西藏肉裏的。”
天知道他昨晚聽見包詩雨說東西是靠著皮下植入帶回來的時候有多驚愕。
“我本身就是北大計算機系的，回到內陸就將文件內容載入一張芯片，然後用包材將芯片包好植入皮下。其實這份資料我做了三分，同行的三個人都有。只是當時我被感染的情況最嚴重，抗生素的作用都很微弱。遇見敖大哥的師哥後他給的藥治好的。其實我們三個分開行動也好，這樣，就算一兩個人犧牲了，只要有一份送到就好。而且目標也不顯眼，很容易蒙混過關。”
“……說好的中文系呢？”楊新宇知道她說的都是假的，可連專業都是假的就有點過分了。就不怕他們這一路上問她點專業上的問題？
“我可學不了那些玩意，隨口說也是覺得好糊弄。”包詩雨擺擺手，“要不是個矮不讓我入伍，我高中畢業就不念了。然後我一口氣考上大學這才特招入伍。”
身高大概是她一輩子的痛。
眼看快一米八的楊新宇此時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一點優勢，擡頭挺胸笑的有些得意。
包詩雨瞥他一眼沒說話。
等說完了自己，包詩雨才看向敖咤問道：“那你們呢？打算離開？”
敖咤道：“嗯，在這裏待幾天就走。”在北京待幾天，一來緩一緩最近一段時間高度緊張的神經，二來熟悉熟悉這世道裏最安全的地方，增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而且也多跟師哥相處幾天，好容易遇見，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那想好往那邊走了嗎？”包詩雨又問。
“西面吧。”敖咤比較籠統的說到。
“嘖，那就不巧了。”包詩雨攤手，“我後面要跟青龍特戰隊去一樣北方交界處完成任務，然後南下去找白虎特戰隊一同前往南邊沿海，好跟我之前戰友匯合。怎麽走都不順路。”
“這回任務也不方便說？”敖咤挑眉。
“這回沒什麽不方便的，就是解決一下邊境的巨型怪物，要不雙方都覺得是對方趕過來，時間長了影響兩國交好，雖說是這世道，但也要隨時註意著。”
敖咤抽抽瞅唇角，好像是這個道理。
“我倒是挺喜歡這樣的，總有事情做，才能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楊新宇嚴重帶著閃光說到。
包詩雨擡手給了他一記爆栗：“中二時候啊年歡樂多。”
“你才叫中二呢，我這叫奮鬥目標！”
一直到中午，幾人下樓去還在營業的飯店好好吃了一頓，為了照顧枕頭的口味，敖咤專門點了幾樣純肉還不辣的菜給他，被他一頓吃個精光。那麽多的肉吃勁他小小的肚子裏，看著都油膩得慌。
楊新宇越看枕頭越覺得奇怪，可到底哪裏奇怪他也說不出來。
敖咤接到了警局打來的衛星電話，其實北京內部有專門基站相互聯系，只是敖咤沒打算常駐就沒有辦理。
那個小男孩已經接受了治療，等進入恢覆期後會送去少管所進行專門教育。老太太有教唆嫌疑，暫且批評教育，再有下次一病處理。
等飯快吃完的時候，包詩雨接到電話時一怔，敖咤交換了一個眼神，只道：“他可能沒空吧，畢竟他們本身就沒打算多留，時間安排的比較緊張。”
隨後她應了幾聲，掛斷電話對敖咤道：“上面有人想要見見你和……這位先生。”
敖咤看向郁修，郁修輕輕點點頭。
既然暴露了，那見面只是時間的問題。反正二人隨時都可以離開，郁修也有很多應對的方法周旋。更何況，官方也沒要與他們為難。這世道多個敵人遠不如多個朋友。何況是一個能變成獸型的敵人。
“想見的話那就見見吧，這也沒什麽。”敖咤道。
包詩雨單手托著下巴，道：“就怕他們想要他的血液樣本以供研究。”
枕頭是上古兇獸，基因樣本肯定與人大不相同。
萬一這一點被科學家發現，那麻煩可就大了。
基因對於人類而言永遠都是潘多拉魔盒，沒人會知道打開以後人類面對的會是什麽。
雖說當前造成的變異損失極大，可變異後的基因也是自然發生的。如果加入人工幹預，那什麽樣的後果都有可能。
“那就正好實驗一下，他的基因是否因為變化而產生改變。”郁修道，“就算他們掌握了基因，也不可能造出類似的東西。就算是兇獸，也是集天地精華所成，非人力所能為。”
有楊新宇在，話沒有說的太透徹。
倒不是當他是外人，只是他還小，有的事情最好還是徹底成熟以後再知道的好。
“可以試試。”敖咤點點頭。
他還真挺想知道的，枕頭人形的情況下，檢測出來的基因到底是人是狗，還是上古九嬰。
枕頭的變化是依靠真氣支撐的，但真氣這種事至今為止還無法被科學所解釋。
科學與玄學不見得是對立面，但一定不是一個維度的東西。
吃過飯郁修一個人帶著便宜兒子回家了，包詩雨四人一通回軍區那邊，安排與要見他們的“上面的人”見面。
“你知道是什麽人要見我們嗎？”
包詩雨攤手：“我是不清楚。”
包詩雨也是剛從外地回來，這整個北京的情況變化的翻天覆地。包詩雨從前的戰友能看見的都不多，更別提上司和領導了。
既來之則安之。敖咤跟在包詩雨身後，等走到了一棟宿舍樓，包詩雨叫楊新宇先回宿舍：“過兩天要去北方邊境，你也要跟去。那邊可就沒有之前一路上好吃好喝的了，趁著現在好好休息吧。我把他們帶去就回來。”
楊新宇倒也聽話的離開了，他一走，三人說話也就放開很多了。
枕頭一指都被敖咤在心底警告別說話，這一路上都快憋瘋了。這一次包詩雨主動跟他開口道：“這個樣子好玩嗎？”
包詩雨問他便成人好玩嗎？
“不好玩。”枕頭瞥他一眼，不耐煩。
當狗至少可以隨心所欲，除了不能隨便咬人以外，想幹涉麽就幹什麽，也沒人會覺得奇怪。可編程人以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幫敖咤抓賊還闖禍了，還不讓隨便說話，連叫喚都不行。
雖說變成人可以可以接受很多新鮮事物，比如穿閃亮亮的衣服，帶閃亮亮的收拾。可沒有自由啊！
還是上古時候好。
包詩雨再上下打量一下恨枕頭。可能是異能原因，之前包詩雨跟楊新宇都沒辦法將精力放在枕頭身上。也許現在回寢室的楊新宇連枕頭穿什麽都記不得了。
可楊新宇一走，包詩雨正式打量枕頭，瞧他這要多精神有多精神的打扮，直接笑出了聲：“你這一身衣服誰買的？”
“他自己挑的。”敖咤先將自己摘除在外。
“你不也說好看嗎？”枕頭不滿的說一句，會有扯了扯領口，“多好看！”
敖咤轉身低頭對包詩雨悄聲道：“他能主動穿衣服就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不能對狗子的審美報以太大的幻想。
包詩雨憋著笑，往前快走了兩步：“不過人的審美總是要變的。比如我現在就挺像穿越回十一二歲的時候抽當時我兩巴掌。”
誰還沒個非主流的童年呢？
枕頭聽這話越聽越不對勁，剛要細問，包詩雨站在車站眺望不遠處：“車來了。”
原本的電動公交車在這世道很快就恢覆了使用，只是一個小時才有一班，而且價格也有些小貴，大部分人都是寧願多走一兩個小時也不願意坐車。除非有急事或是家境殷實的。
“等到終點站就到了。”
北京內只有少數人被批準使用私家車，所以除了這樣公交車，也沒辦法選擇別的。
“你早上來的時候也坐的這個？”敖咤上了車，見車上零星的幾個人，回頭對包詩雨道。
“我住剛剛的那個宿舍，那是外地來京戰士們專用的，等歸隊以後再去軍隊。我昨晚倒是過去來著，不過來回都有專車。”包詩雨直接坐在最後一排，敖咤坐他右邊，枕頭坐敖咤右邊。
“你這待遇不錯啊。”敖咤調侃道。
“誰缺交通工具我們當兵的也不缺。”代步工具是縮短趕路時間的最佳方式，再困難也不會讓他們在這個上面浪費時間。
一聽說當兵的三個字，車上幾個人都回頭看。一個老太太好奇的問道：“小姑娘你是當兵的啊！”
包詩雨點點頭，笑道：“才當兩三年。”
“哎呦！那都快退伍了吧，偏偏這時候趕上這種事，”老太太可惜道，“可惜了這麽好小姑娘。這世道都沒辦法回老家看看。你是哪兒的兵啊？看你長得這麽好看，文工團的吧。”
不遠處一個老頭搖搖頭道：“文工團基本都長頭發，她頭發這麽短，應該是話務連的吧，要不炊事班的？”
包詩雨笑而不語。女兵多半是這類，她也沒解釋。
老太太也覺得有道理，點一點頭又問包詩雨：“那你們現在能正常退伍嗎？是不是不讓走啊？我聽說那誰家小誰，一看要跟那些怪物打仗了，說什麽也要回家不敢了，家裏人也跟部隊鬧要讓孩子回來。認可當逃兵也不想孩子丟命。結果真就成逃兵了，現在一家待遇什麽都給一擼到底了。”
“軍人享受軍人待遇本身就是要在危難時候沖在最前面的。連這點覺悟都有沒有當初就不該當兵。”敖咤先開口道。
包詩雨看一眼敖咤，只挑一挑眉毛表示讚同敖咤的話。
老太太想想也是這麽回事：“當兵肯定是要打仗的，不然國家招兵幹啥。就是看你這麽好看的女娃娃這世道當兵怪可惜的。不然就是找個對象嫁了好好生孩子過日子，也比接觸危險強啊。”
包詩雨只笑道：“那我可能就不一樣了，我這人天生就喜歡戎裝。”
“中華兒女多奇志，不愛紅裝愛武裝。”敖咤笑道。
包詩雨挑眉：“我兩個都要。”
脫下一身戎裝，她嬌俏伶俐，穿上一身迷彩，她英姿颯爽。
頭一次，敖咤對她產生了幾分羨慕。
老太太怔一怔，點點頭：“好啊，有個目標好啊！”
車子裏相互說起了話，包詩雨就不參與進去了。她隸屬於特殊兵種，還沒必要滿大街炫耀自己的身份。
其實能夠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是個解放軍戰士，打末世以後對她而言都是一種奢侈。
一路上人上上下下，他們要去終點站。
包詩雨見之前說話的人下去差不多了，才對敖咤調侃道：“是不是後悔當初沒當兵了？”
“我可不是那塊材料。”敖咤還知道自己的斤兩。
“也是，你有宗教信仰。”
敖咤一笑。
枕頭心底問敖咤：“當兵很好嗎？”
敖咤道：“分一個人看這件事的角度。這也是一種信仰，更是一種人生理解和奮鬥目標。”
“好覆雜。”枕頭不理解。
“我理解的也不多。不過挺佩服的他們的就是了。”敖咤是從沒想過拋頭顱灑熱血，他只是一個凡塵中俗之又俗的一個人罷了。他愛管閑事，愛吃瓜。但一切都必須建立再不會傷害自身為前提。
隨意遇見戰士的時候，要是有什麽能綁上的，只要力所能及，敖咤從來都不會推諉。
這北京裏變化還是挺大的，沿路有的樓房倒塌了，也有大半個樓的窗戶都是碎的。那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再去修理了，
“到了。”
幾人下了車，車子到了終點站後等等待時間再發車。
敖咤四下看看，附近有好幾棟樓，其中不乏幾十層的高層。
“這裏是軍區？”
“想什麽呢？非要說這裏最多算是臨時軍區。只是這裏附近空間大，適合列兵以及隨時出動保護這裏住著的人。那邊樓就是了。”
看著裝潢應該是之前的某政府單位的工座樓，不過現在被軍隊征用了。門外就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好像都知道三人要來，目視前方目不轉睛的讓他們進去沒有阻攔。
進了大門，裏面有接待的戰士過來。
“怎麽不打電話告知位置好直接接你們過來。”接待的戰士對包詩雨道。
“順便帶他們看看北京裏的風景，也就沒麻煩這邊。”包詩雨站在原地，對敖咤點點頭，“我就不上去了，我去那邊喝口水，等你們下來再送你們回去。”
包詩雨對他們二人點一點頭，叫他們放心。
接待的戰士引著二人上了三樓，往裏走最裏面的一間辦公室。
“人在裏面了，我就在門口，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跟我說。”戰士對他點點頭，開門將二人應進去。
敖咤走進去，入眼瞧見的是一張八仙桌子，桌子後面做了個帶著眼睛偏瘦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正低頭翻看著文件正入神，聽見有人進來，來頭見是敖咤，臉上笑容溫和了些：
“來坐。你們是昨晚過來的吧，還適應嗎？”
敖咤帶著枕頭坐下，點點頭道：“這裏有親人接應，所以適應的很快。而且這裏環境比外面好，肯定要比風餐露宿好。”
那人點點頭，嘆口氣：“這世道，也不敢說什麽國泰民安了，只要能讓每個想要好好過日的老百姓都能確保安全再吃飽穿暖，就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
這裏面另含深意，敖咤知道其中有深意，也不好貿然開口。只含笑道：“只要有這麽個目標，那堅持的每一天就都能離目標更進一步。”
那人一怔，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我也聽說了，你們之前是在南方，堅持過來的，一路上遇見了不少怪物吧，這樣還能輕松應對肯定不簡單。”
敖咤但笑不語，那人進入話題道：“現在軍隊面對那些怪物是越來越吃力了，好在變異人越來越多了。可變異人出現的比例太低了，並不足以對付那些變異動物。我想你也能理解，想要對付那些怪物，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可能讓所有人都強大起來。”
為什麽有些人能變異，而有些人不能。這是一個讓人十分頭疼的事情。
敖咤直接了當道：“所以，您是想要研究出變異的原因，但是需要變異人配合。”
那人點點頭：“說實話，全國範圍內當前已知的獸化變異人大概有十二人，帶其中變異程度最強的人，是東北豹的模樣的，也只能做到全身長一層皮毛。因為是東北人，可能是受了嚴寒的影響，所以皮毛十分發達。但能夠完完全全變異看不出絲毫破綻的，你的這位朋友還是第一次。”
打入門開始就是敖咤再說，枕頭一指沒說話。男人就知道這件事敖咤一個人就能做主。
敖咤看一眼枕頭，再卡看向那人道：“不滿您說，我也正是因為知道了我朋友多特殊，所以才會想著隱瞞。原本是說好了，他變異成狗假裝幾天，等我們離開以後再說。是他突然心血來潮又想出去逛逛，我們也是懷著僥幸心裏才出去了一會兒，結果就倒黴遇見了那對祖孫，”
這麽說來，那人還要感謝一下那祖孫二人。
“那就是說，你並不打算配合？”那人皺皺眉，有些為難的問道。
敖咤搖搖頭：“也不算不配合，只是我們我們急著走，沒那麽多的時間，而且我這朋友有嚴重的社交恐懼癥。不然也不會寧願變成狗進來也不肯便成人大大方方的進來。面對陌生人他是很抗拒的。所以我的意思是，要是單獨抽取血液或是組織樣本我沒意見，其他的話就只能說抱歉了。他是我兄弟，我不想讓他感覺不安。而且醜話說前頭，他要走，誰也攔住的。”
話說到這裏，就沒有再商量的餘地了。官方也沒有強迫人的道理。
那人想一想，點頭道：“那是應該尊重你們的決定。我這就安排人直接來這裏才去樣本，放心，不會給你們帶來太多麻煩。而且我們這邊會給你們安排證件，只要拿著證件全國範圍內軍方都會給你們提供最好的幫助。”
他既然開出了條件，敖咤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這樣的話，只要不影響我們自己的事情，有什麽我們幫得上忙的事情也可以隨時跟我們提，只要我們方便，都會盡可能幫忙的。我們雖說比不上軍隊，不過跟大型變異動物作戰的經驗還是不少的。”
那人點點頭，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又忽然道：“對了，我們這裏有兩個變異人，你們應該認識。”
“您是怎麽知道的？”敖咤不明。
那人道：“我們每找到一個變異人，基本都會在變異人內部公開，方便他們相互熟悉，免得自己人起了矛盾，變異人的破壞力普遍較強，產生什麽損失就不好了。”
說人話就是讓他們知道誰是變異人，以後街頭遇上了就不會輕易起矛盾。因為誰都不知道對方變異後是什麽樣的戰鬥力。
比那一人因為身份忽然轉變，心態難免會出現問題。其中就不乏要報覆過去卑微日子，開始囂張跋扈的人。這種人要是小打小鬧還好，真要是遇見厲害的變異人也是活該。只是鬧了矛盾就需要調節，一調節就會影響組織人員出戰的節奏。
所以上面一旦發現先新的變異人，會第一時間讓安全區其他變異人知道，省著不長眼的自己找死，還會連累新變異人對安全區整體的印象。
當然，即便如此也有些比較強大的變異人依舊自命不凡自詡人上人，那就不再官方考慮範圍內了。
細品那人說的話，有人認出敖咤。枕頭是進入避難所後才以人形示人的，那就代表認出來的人是認出了敖咤一個人。敖咤像他們透露的是枕頭是變異人，並沒有說自己。
不過回想起來也有道理，二人常走在一起，得罪敖咤跟得罪枕頭也差不多，自然是形象一起公布的。
“那是誰？”敖咤好奇道。
那人拿出手機調出照片“是這兩個人。”
敖咤拿到手裏便是一怔，倒是不驚訝。正是周欣蕊和杜進。當初杜進身體變異，同意了官方建議來了北京，一來協助研究，而來也是在這裏謀的更好的差事。周欣蕊也跟著杜進徹底遠離了吸血的家人。
而眼下看見這兩章照片，就代表周欣蕊也變異了。
“我們倒是熟人。周欣蕊也變異了？”
“她是來京以後才被發現變異的，你不知道也正常。”那人點頭道，“周小姐大概是現如今位置發現的所有變異人裏最特殊也最珍貴的變異人之一。治愈異能。她可以讓手上的人傷口處新陳代謝加速，加快修覆。經過研究，如果是新傷的話，甚至可以讓傷口處退回到未受傷的狀態。逆轉組織破壞情況。是當前北京內重點保護的變異人之一。”
敖咤眉眼中多了幾分驚愕，她早看出周欣蕊是命中帶貴的命，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那人也十分滿意敖咤的驚訝，笑道：“如果是你們能在北京常駐，並服從組織安排出任務的話，你們也會成為組織重點保護對象。”
理論上講每個變異人都會受到保護，因為他們會不斷的變強，是未來面對變異動物的希望。只是變異方向越珍貴的人，受到的保護也越強大。
敖咤自然明白這是暗示，卻沒接下去，而是道：“我倒是想看看老朋友了。”
“我們明天就能安排你們見面。現在他們還有任務。”
過了一會兒有穿白大褂的醫生過來，敖咤已經在意識中反覆囑咐枕頭多次了，叫他們抽一點血，取一點細胞組織可能會有點疼，但他千萬不要反抗，更不要咬人。
枕頭雖然不說話，可臉上的表情絕對算不上友善。雖說人長得精致，可這麽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也是有些唬人的。
小護士看著枕頭眼睛都發亮，可見他表情又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抽血的過程中，枕頭看著自己的血液進入那個小管子裏，回頭看向敖咤：“要我的血做什麽？”
“就是做個檢查。”敖咤道。
“我記得是有人可以拿血液下咒的。”枕頭記得上古時期是有的。
感覺到周圍奇怪的目光，敖咤值得解釋了一句：“我們是道家出身，所以他多少有些神經敏感。”
隨後又對枕頭道：“放心，我不會讓人害你。”
枕頭點點頭：“我知道，如果我手上，你也不會好過。”
其實這話沒毛病，二人之間是有契約的，打契約城裏那天起，二人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出了事另一個人都會受影響。
可這話聽進別的人耳朵裏可就完全不是那個意思了。
氣氛沈默些許後，終於再采取完樣品以後緩和了些。枕頭皺著眉，回頭貼了創口貼的胳膊伸給敖咤：“疼，我要吃罐頭。”
這意思就是我因為你挨了一針，你必須要拿罐頭才能哄好我。
只是在別人眼裏這就完全不是一個意思了。
“行，咱們回家就開罐頭。”這種小事敖咤還是十分順著枕頭的。
隨後敖咤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事可以隨時用衛星電話聯系我。”
對方也沒拒絕，派人親自送他們。
下樓，剛好看見包詩雨從一樓的一個房間裏頭出來，看樣子還在跟其他人攀談著什麽，見敖咤出來了對他揮揮手。
一塊往出走，接待的戰士提出要開車送他們，敖咤拒絕了：“等公交車吧，坐著公交車四處看看也挺好。”
“沒檢查你麽？”包詩雨對敖咤挑眉道。
“沒有。”其實也沒必要。敖咤本身就沒打算在這裏常留，就算有異能，不暴露自己官方也沒有強制檢查的道理。
“現在變異人的待遇可比軍人待遇還要高。而且有更多機會完成任務享受薪酬。”
“誰讓變異人是沒配置的。”敖咤只笑，“這裏還有我們之前路上遇見的熟人，明天正好能見見。”
“我就不湊熱鬧了，反正不是我認識的。”包詩雨想一想，壓低了聲音道，“是你們曾經的目標？”
敖咤搖頭：“當時目標是個人渣，就地處理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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