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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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裏死一般的安靜。
半晌, 敖咤才艱難的憋出來一句：“你早晚死你這張嘴上。”
枕頭用力甩一甩身上的水：“怎麽這麽多水？我罐頭呢？餓死了！”
枕頭口吐人言，只是聲音還嫩稚嫩，就像六七歲的小娃娃, 倒是清脆好聽。
敖咤認命的從背包裏拿出來一包狗糧撕開, 直接倒在旁邊的褥子上, 又拿出兩個罐頭讓解露男友幫幫打開。
枕頭甩開腮幫子將一大包狗糧和兩個罐頭吃得幹幹凈凈，吃完了愜意的舔舔身上的毛：“還有嗎？”
“……外面有的是。”敖咤指指窗外, “就等著你去吃自助餐了。”
枕頭瞇著眼睛看著窗外, 整瞧見那巨虎感覺到枕頭的存在看過來。
兩獸四目相對, 枕頭喉嚨裏發出進攻的聲音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 直對那巨虎。
枕頭醒來了, 敖咤就徹底放心了。枕頭之前就能跟它打個五五開，現在拿回了一個腦袋，那巨虎已然不是對手。
這提著的心放下了, 這精神就放松了，就連外面撕咬打架的聲音都成了催眠曲, 臉埋進枕頭裏低頭就睡了。
解露在旁邊直抽唇角，這未免也太放心了吧, 這就睡了？
這回枕頭打架明顯比之前都得心應手，向來都是貓科東西戲耍獵物, 這回枕頭有心試驗自己恢覆的程度，反倒玩弄起了巨虎。
巨虎對枕頭本身就有深仇大恨, 此時卻被這般戲耍，哪裏受得了？狂嘯一聲不要命的與枕頭戰在一處。
可時間一長巨虎愈發後繼無力, 枕頭卻越戰越勇，這差距不過片刻已然分開。巨虎攻擊枕頭，卻被枕頭周身無形的屏障隔開, 可枕頭咬巨虎，可是每一次都是深可見骨的口子！
直到枕頭熟悉了自身當前的力量，不再拖延時間一口咬在了那巨虎的脖子上！
巨虎身體掙紮慢慢小了下去，六米長的巨虎，竟生生死在了一頭哈士奇的嘴下。
那被巨虎攻擊的長輩還有一息尚存，睜眼瞧見那巨虎趴在地上不動了，而那巨虎上頭，還匍匐著一只兇猛的哈士奇。
他猛然想起在海邊山上營地的時候牽狗的那個道士，只以為是來救援了。
“救命！救我！”他虛弱的向枕頭求救。
枕頭此時吸食著巨虎的血液，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了，這充盈的能量讓他身心舒暢。正當它要尋找那最美味也是能量最充裕的一塊肉的時候，忽然聽見不遠處的血葫蘆在跟它求救。
目光鄙夷的看過去一眼。枕頭乃是九嬰托生。莫說他本就不拿人命當回事，他身上還帶著跟人族不共戴天之仇呢。他被封印了那麽久，腦袋被九方封印。要不是敖咤能壓著它，它早大殺四方了，還救人？
“疼嗎？”枕頭帶著幾分玩味的問那長輩。
那長輩只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正發怔出身的時候，枕頭又鄙夷的說了一句：“活該。”
說罷，回頭專心撕開巨虎的皮肉去找那塊能量充裕的肉。
見一切塵埃落定了，解露小兩口才透過窗戶往外看。哈士奇的身體瞧著就是普通哈士奇的大小，此時站在比它大幾十倍的巨虎上頭啃食，那畫面十分有沖擊力。
“都結束了吧……”解露只覺得劫後餘生。
她男友目光卻落在那渾身是血的親戚身上，目光有些覆雜。到底是有從小走親戚的情分在。可換位思考一下，若是此時躺著的是他，估計他們非但不會相救，只怕還會補上一刀生怕他不死。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為他們浪費感情。
枕頭吃飽了肉，感覺著體內充盈的能量，幸福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隨後又覺得困意上來了，回頭跳進屋子裏，上炕用鼻尖推推敖咤，敖咤人都睡熟了。
後背沒敢蓋住，好在天兒不冷，露出來也不怕著涼。枕頭嗅一嗅敖咤後背的傷口，對那沖鼻的藥味十分嫌棄。
猶豫了一下，用鼻子碰一碰敖咤右手手背上的狗爪印記，伸舌頭舔了舔，滿意的趴在敖咤的身邊也要睡覺。
解露男友見此，要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枕頭怎麽稱呼。
“那個……您會說話？”
枕頭舔著自己爪子，也不理會他。
解露見自家男友吃癟，想起那日她擼狗，枕頭絲毫沒拒絕，又想到自己曾經的力量來源於它，也許他們之間能多說兩句話，便開口道：“我們往後去哪裏？”
聽見解露的聲音，枕頭甩甩耳朵，下巴搭在爪子上，慵懶道：“我跟他有地方去，你們隨便。”
這話就看得出來，枕頭全然沒把他們當自己人。當初接觸解露是為了腦袋，現在它找回來了，自然沒有再糾纏的必要了。他還急著去找下一個呢。
解露雖說早就猜到這一點，聽到枕頭說的時候心裏還是失望的緊。
不過敖咤受的傷不小，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且等著他睡醒了，再去想後面的對策吧。
老虎雖說死了，可他的味道還在。有他的味道在，別的動物就基本不敢過來了。枕頭的強大有目共睹，它醒了，老虎死了，也就放下心了。
解露男友將屋裏所有的凳子都拼在一起，放上被褥，跟解露一塊躺下來睡一覺。解露好歹還睡了兩個小時，男友這幾天幾乎沒怎麽睡，尤其是發現變異動物以後，精神幾乎時時刻刻都高度集中著。
一時間屋子裏的三人一狗都睡下了，空氣安靜的只剩下了呼吸的聲音。
沒人知道，這酒精是劫後餘生的安定，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等敖咤再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再度黑了，屋子裏點了兩根蠟燭，卻只有他一個人。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一動後背一疼讓他扯著唇角倒吸一口涼氣。
記憶回爐，先前的事情都想起來了，敖咤再四下看看，剛要開口叫人，解露從外屋進來了：“您醒了？這都睡一天了。飯馬上就出鍋了。都餓了吧。”
瞧見昏暗燭光下解露眉眼放松，恍惚間仿佛回到末世前，慵懶的睡醒，飯菜已經有現成的了。
敖咤奇怪道：“枕頭呢？”
解露知道他是問狗子，道：“它出去打獵了，說附近的怪物都被老虎嚇跑了，他遠點走捕獵。我原本還擔心，但他說咱們這邊出事的話他能感應到回來救場。下午時候打回來一只一米多的大兔子，我們也不會收拾，就把腿切下來扒皮煮了。這家裏鍋碗都在，抱柴火就做飯了。你看炕都是熱乎的。”
敖咤一摸身下，可不是熱乎的？之前在道館裏也睡過熱炕。大冬天的時候，晚上睡在大暖炕上比睡床還舒服。
這幾天難得有這麽清閑的時候，偏偏敖咤身上帶傷，動一下都困難。
很快飯做好了，解露是將兔子肉剁碎了煮了碗粥，用的這戶人家的材料，加了點鹽和味精，還加了點院子裏已經長好高的青菜。吃起來好吃又管飽。
敖咤聞到飯香了，才感覺到肚子叫喚了，吃了足足三碗稀飯才放下筷子。這也就是後背受傷人要爬著，吃太多胃頂著不舒服，不然至少還得吃一碗。
等他們三人吃飽喝足了，枕頭這二貨才總算回來。也沒人知道他跑了多遠，只是狗順著窗戶跳進屋子裏，行動之間步步生風精神抖擻，瞧著就那麽有活力。
“回來了。”敖咤費力的坐起身，背後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師父給的藥挺好的，只要不是大動作撕扯傷口就沒事。
枕頭上炕到了敖咤身邊，四處聞了聞，敖咤正覺得奇怪，枕頭鼻子伸進敖咤的手裏，再挪開，敖咤瞧見自己手裏多了一個龍眼大的墨綠色的東西。
敖咤是懂藥材的，只瞧了一眼就知道是什麽：“蛇膽？這麽大？”
蛇膽是好東西，這麽大的蛇膽更是稀有。想來是變異動物身上的。
“吃了它！”枕頭也覺得嘴裏苦的厲害，直用爪子擦舌頭。
“……蛇膽敗火明目的，不治我這傷。”敖咤無奈道。
“但它的能量相當充分，也很溫和。即便是你這麽弱的人也能承受。除了這個也沒別的了。”枕頭見敖咤不知好歹，一張表情帝的臉上絲毫不掩飾對弱者的鄙夷。
“……”敖咤氣的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一仰頭直接將蛇膽囫圇個吞了。
蛇膽本身就其苦無比，哪怕一口吞也苦的懷疑人生，敖咤捂著嘴差點連帶著剛吃進去的稀飯一起吐出來，忙用水往下順又扯到了身後的傷口。
鬧得頗為狼狽，晚點時候讓解露男友幫忙，新拿出來一盒藥膏來，讓解露男友幫忙塗在結痂的位置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蛇膽真的有了效果，反正吃了以後身子從裏到外都是暖洋洋的，傷口處疼痛也可以忽略不計了，可更折磨人的是長肉時候的那份癢，讓人總忍不住想要伸手過去抓。
奇癢難耐，敖咤就只能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眼瞧著外面連月光都瞧不見，算了一下時間：“解露，你們要是方便的話，等下我就讓枕頭送你們回那個度假村小院吧。再晚部隊那邊把人交給本地軍區，你們再找就不好找了，枕頭也不認路了。我這傷怎麽也要再養幾天，不方便送你們。”
聽此言，解露二人都怔了一下。半晌，才有些為難的開口道：
“那能不能冒昧問一句，你們往後是要去哪兒？”解露問道。
幾人相處這兩天也算相互了解，問這話倒也不唐突。
敖咤知道他們什麽心思，簡單而又明確的說了：“遠，且危險。說實話，遠不如跟軍隊安全。”
聽他這麽說就明白了，解露嘆口氣，苦笑道：“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本來是想問問你們要去哪兒，要是順路就帶上我們。現在外面都亂了，去哪兒都麻煩。好在我對象老家那邊資源相對豐富，人脈也廣。回去應該更自在一點。要是跟軍隊走，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見家門了。”
解露男友對解露輕輕搖了搖頭，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家那邊不見得就比這邊安全。”
小兩口對視一眼，一時間竟不知前路在何方。
敖咤拿起背包，讓他們幫忙將在地面角落裏放置的小桌拿到床上來，他從背包最下層翻出符紙朱砂一類的擺滿桌面，手持毛筆畫了幾道符。
“我既然讓你把力量還給枕頭，自然不會白要你們的。”敖咤先將兩道符抽出來，讓解露男友把這戶農家裏存放的白酒拿過來，倒了兩個碗底，雙手各持一符箓，口中念咒，頃刻間符箓燃燒，轉瞬華為灰燼落在兩個碗裏。
敖咤將酒跟灰燼混在一起，讓他們二人喝下。敖咤的本事解露二人是見過的，毫不猶豫的喝下去以後，敖咤又畫了幾個符咒，有的符咒疊放在一起折成了什麽，最後放在一個兩個指頭寬的小荷包裏頭，用繩子給綁好了。
最後拿出來一塊玉墜子，嘴裏又念叨了幾聲，給了解露男友一個小荷包，又給解露一個荷包和那塊玉墜。
解露拿在手裏有些奇怪：“只有我有？”
敖咤點點頭：“力量是從你手裏拿走的。沒了那個屏障保護你，我就送你這麽一塊替身玉符。這還是我師父生前做的，總共也就三塊。玉料子本身就難找，成功率還不高。你把它貼身放著，以後你受什麽傷，這墜子就裂開一點替你擋了。要是致命傷，玉碎了也就沒用了。就當是救你一條命了。給你們喝的，是護身咒，能保證你們月餘之內妖邪不敢靠近。這世道孤魂怨鬼多，免不了找人的。至於這荷包，裏面裝的是增加運氣和強身健體的。總之都有用就是了。”
這些寫就算換在過去，那也是求之不得萬金難買的好東西。送出去了敖咤也覺得肉疼。
不過好歹相處了這麽長時間，解露又那麽痛快的還回了腦袋。敖咤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就給他們些造化。至於後面能走到哪裏，就看他們自己了。
二人拿著東西，一時感動的不知說什麽好。
隨後，敖咤就讓枕頭帶他們回之前作為營地的度假山莊。現在人應該還沒走。他們二人一走，就沒人給他塗藥了。不過已經能感覺傷口在長肉了，只要別接觸水別感染，就沒什麽問題了。
枕頭走了半晌都不見回來，眼瞧著天邊泛起魚肚白，天亮了。敖咤走進院子裏看看。院子裏蠅蟲很多，那只巨虎已經開始腐敗，院子裏的味道並不好聞。那個從井裏頭出來的親戚已經斷氣了，他身上受了致命傷，就算是出現怪物之前，及時送醫也救不回來。更何況他本身就是自食惡果，先對人起了殺機，就別怪別人見死不救了。
敖咤站到井邊兒上往裏頭看，因為後背有傷，整個後背都是挺直的，所以看下去的姿勢有些費力。
井裏頭的人足足在井下一天兩宿了，受了驚嚇，井是幹井沒有誰，又沒食物，水米未進又冷又餓。差不多打他們生下來到現在也沒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那個女長輩絕望之際，冷不丁擡頭一看，整瞧見井口敖咤的一張大臉在那裏，楞是沒反應過來是誰。
只是確定不是解露的男友，忙開口道：“同志啊！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叫人給推下來的啊！有人害我啊！快把我拉上去吧！昨晚有怪物，我們都死一個了！”
另一個長輩聞聲從夢裏醒過來，擡頭看見了敖咤一下子認出來了：“是你！您是道士啊！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快把我們拉出去吧！”
敖咤見他們可憐，本已生出惻隱之心。卻見那女長輩開口惡人先告狀。
便冷笑道：“我說大媽，你那手腕子還疼嗎？”
那女長輩一怔，摸摸自己的手腕，想起來墜井的那晚被飛鏢打了一下手腕。當即尖叫一聲：“是你！是你幫的那小雜種！”
那男長輩忙拉了一把敖咤，他還指望敖咤能出手相救呢。
男長輩忙到：“這裏頭是有誤會啊！你說我們這麽大歲數了，哪能害人啊！小言是不是也在呢？先讓我們出去，我們好解釋啊！您救我出去也有功德不是？”
“救人讚功德那是佛家的事。”敖咤笑瞇瞇得道，“你們說之前遭遇怪物了？那是挺危險的，我幫你們把井蓋上吧，省著怪物進來。”
敖咤說罷退開了，回頭去看那老虎。
井裏頭又是求饒又是謾罵，敖咤也只當耳邊風。他當然沒那個功夫蓋井，別把背後的傷口抻開。捏著鼻子看老虎，發現傷口處不僅腐敗變質，甚至還有被分解出來的液體流出來。
腐壞的速度明顯照比過去更快了。
倒也說得過去，既然動物都變異了，微生物變異也正常。
而且，這樣龐大的怪物，也確實需要更快的降解速度。
可要是微生物也變異的話，為什麽敖咤背後的傷口好的這麽快？
想到這一點的敖咤伸手摸摸後背那凸起的結痂，難不成他也變異了？
對啊，人是高級動物。既然動物都變異了，人變異也正常。
只是至今為止，還沒看見過人變異的案例。
還是說師父的藥效果逆天，亦或是因為敖咤跟枕頭有契約關聯，所以有了類似枕頭那樣變態的修覆力？
不論是哪一種，至少眼前來看並不是一件壞事。
被臭味熏得腦袋疼，敖咤聞了點清明散，回屋翻翻，之前解露他們煮的粥還有，還沒壞，熱一熱吃了，隨後拿出手機擺弄，還是開不開機。
如果是電磁波幹擾造成的損害的話，應該是可以修理的。可惜這世道去哪裏找能修手機的？
更何況就算這手機能修了，沒有信號，也打不了電話。
也不知道郁修怎麽樣了。
在師門中朝夕相處那麽久了，忽然分開還真不適應。更何況敖咤曾經在道觀裏就是個沒出過門還被捧著寵著的半大孩子。跟溫室裏的小花似的。
眼下世道亂了，敖咤堅持過來了，身邊卻只剩下一條狗了。
而且，郁修是華夏人，只身在霓虹這樣異國他鄉的，肯定有更多的不便。
正胡亂想著，外頭有了動靜。枕頭變強了以後，敖咤通過印記對枕頭的感應也更強烈了。知道枕頭回來了，敖咤將窗戶打開，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看見一道身影嗖的一聲順著窗戶跳進屋子。
“人送到了？”敖咤忙問。
“送到了，那些人還跟解露問你，他們就說走散了。然後我跑了，他們抓不到我。我就回來了。”
“那你還送了這麽久。”敖咤搖搖頭，其實兩邊不過是十多分鐘左右的路程，只是外面植物瘋長擋住了視線，所以才感覺那麽遙不可及。
“路上遇見別的怪物了。對了，我聽他們說，他們把大部分人都集中起來保護了，但人群裏發生了人發瘋攻擊其他人的事情。但還沒確定是因為什麽。說可能是壓力太大精神失常了。”枕頭能懂得的事情並不多，只是將自己聽見的都說給敖咤聽。
敖咤一怔，不覺又想起之前的猜想。
人應該也出現變異了。
只是他們見到的人終究太少，沒有靠譜的消息來源。
敖咤坐在炕邊，摸摸尚有餘溫的炕席。
“那下一步咱們往哪邊走？”第一顆腦袋已經找到了，枕頭可以張嘴說話，不用敖咤再消耗真氣了，倒是能松口氣。
“南下！”枕頭毫不猶豫道：“距離咱們最近的就在南面，而且是所有頭裏反應最強烈的一個。應該已經覺醒了。咱們越晚去，帶著我頭覺醒的家夥就越強大，到時候就更棘手了。”
這次遇見解露，差不多十分輕松的就將頭拿回來了。這是解露懂分寸，人也好。可其他的就不好說了。
敖咤點點頭，也想起來之前跟師哥通話時，就說過如果遇見麻煩就迅速南下。
“不過我至少還要養兩天。這裏環境不太好，咱們去隔壁看看吧，看哪家條件好咱們就先住兩天。”
枕頭剛說不能晚去，敖咤就說要休息，它當然不滿。可敖咤背後的傷口他是看見的。以人類那弱雞的恢覆情況，實在不適合長途跋涉。
換了個院子住。這村裏的人已經被軍隊的人帶走了，整個村子都空下來的。找了個大一點的院子。沒了外人，這一人一狗就自在多了。敖咤可以大大方方拿空間裏現成的東西出來。
枕頭基本不用管，只愛吃罐頭，剩下的自己出去打獵吃。自打新腦袋找回來以後，枕頭這玻璃胃的設定就沒了，能吃著呢。倒是不讓敖咤費心。
敖咤也沒閑著，能多活動的時候，就將符紙朱砂擺好了，多畫一些以後可能用得上的符咒存放起來。貼身的符袋符桶都整理一下，確保需要用的時候隨手都能拿出來。
菜地裏的蔬菜一大半都被雜草搶了營養枯死了，而剩下的一小部分蔬菜長得比雜草還要高大，搶得到天上的陽光。
論理當前能吃進嘴的蔬菜並不多，可眼下大部分都開花結果了。
柿子還沒熟，不過一個能有兩三斤大。敖咤摘了一個。不熟的西紅柿不能生吃，酸澀且有毒。可煮熟了卻是不可多得的美味，煮了一鍋酸湯，就著枕頭打回來的獵物做成的炒肉，敖咤能多吃兩碗飯。
小時候敖咤也是村裏頭長起來的，雖說做飯什麽的不在行，可養活自己倒也不難。
就這樣兩個人耽擱了有三天。敖咤感覺背上的結痂都開始脫落了。之前深可見骨的傷口，就這樣四五天的功夫就好的差不多了。
敖咤臨走的時候還有些舍不得，好歹住了幾日，枕頭還把這屋裏拆的不像樣子，怪對不起原主的。
原主只怕不會再回來了。敖咤走之前站屋裏待了一會熱，就在門框子上拍了兩道符，算是給後來者留點造化。
出了院子，敖咤將自己放在空間裏許久的房車拿出來了。其實分開也沒幾天，只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再瞧見房車還真挺懷念的。
拍拍車，敖咤看看長滿了青苔的路面，和瘋長的雜草、樹木。
有點嫌棄的看一眼枕頭：“你說你要是能長大該多好，我騎著你肯定比開車方便多了。”
枕頭只嗤笑一聲：“就你這樣柔弱的身體，騎我背上一會兒就散架了。”
二人相互嫌棄了一下，敖咤拿出羅盤看了一下方位。
敖咤上車開車，枕頭只跟車跑。累了就在車頂休息一會兒。路上遇見攔路的樹枝，他就發動拆家的節能給拆了，要來變異動物，他當獵物也給拆了。要是遇見好吃的，敖咤會用罐頭跟他換兩塊好肉，這房車裏有烤箱，將肉洗幹凈塗上醬料在烤箱裏一烤就能吃。
二人一路沿海南下，遇見的怪物是越來越多，個頭也越來越大。不過基本上跟枕頭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走的越遠，文明留下的痕跡就越少。進入一座小鎮，那二十多層的高樓被爬山虎包裹成了一棟綠色的怪物，道路兩邊的商鋪都拉下了卷簾門，有的還貼了紙條，說因為有怪物出沒歇業幾天。有的寫的開業時間還就在這兩天。看那那門前被踩得變形的路面，看得出這家店以前生意很好。可惜沒有開業的時候了。
敖咤越看越覺得心酸的慌，剛要回頭上車，可巧看見路口有人竄出來，敖咤還在發怔，那些人手裏都拿著家夥，瞧見敖咤一個人開著個房車，也不知道車裏會不會有人，所以輕易不敢得罪。
領頭的那個人臉上帶著幹笑打招呼道：“兄弟你也出來找吃的？”
軍隊把大部分的人都集中起來了，可也有少數沒被發現或是不願意走的。眼下怪物出沒，城裏頭又習慣了現吃現買，沒有水電的，食品腐敗的速度又加快了，許多人就不得不從家裏走出來。人們成群結隊的在一起，遇見什麽麻煩相互能有個照應，倒還好。
“嗯。”敖咤應了一聲，也沒跟他們多說。
見他不鹹不淡的態度，那些人也不想惹事，就幹自己的去了。看見一家沒被打開過的小超市，輕車熟路的撬開卷簾門鉆進去。這種事可以理解，這世道，最先死的就是那些太有道德心的人。
人生百態，敖咤看過也就看過了。更何況，他這一路上也沒少順東西。
看過了熱鬧，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敖咤回頭要上車，忽然聽見那些剛鉆進小超市裏的人慘叫了一聲，緊接著所有人瘋狂的往外爬，嘴裏頭念叨著有怪物。
敖咤看了一眼枕頭，枕頭已經躬下身子看著那只打開三十公分的卷簾門。
所有人都連滾帶爬的出來了以後，相互都看了一眼。
他們手裏都拿著家夥，論理就算遇見怪物了，大家也能合力對抗一下。怎麽就一下全都撤出來了？
等出來以後，這些人似乎也自己反應過來了。一人問那領頭的人：“怎麽辦？”
敖咤好奇，開口問了句：“你們看見什麽了？”
那領頭的人一腦門子的冷汗，半晌，在地上啐了一口，道：“晦氣！特麽就是真遇見個大怪物也比這強。”
身邊的另一個男的跟敖咤解釋道：“你不知道，這裏頭就一個孩子，那孩子應該是個瘋子，正吃一個死人呢！都吃一大半了！看見我們還要過來吃人，力氣還大！畜生吃人我們不怕，可這誰受得了啊。”
敖咤一怔，要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小孩子不懂事，沒吃的了實在餓得慌，把人當食物吃了也有可能，可這裏是小超市啊，還是沒被搜刮過的小超市，論理不該發生這種事才對。
其他人勸著領頭人：“算了吧，咱們再找別的。反正這附近沒什麽人翻，小店有的是。再不濟還有飯店，總能找出沒壞的東西。”
他們出來找一次食物，基本上就夠一家人吃上一個來月了。要是運氣好多抗點東西，幾個月也有可能。
所以他們輕易不出來冒險，但出來冒險了，肯定都是求穩求多。現在遠沒到為了口吃的去拼命的時候。
其他人也跟著勸：“犯不著去找晦氣，行了行了，咱們往那邊走吧。這能跑出來就挺好的，要不然被那瘋子咬上一口不是更晦氣嗎？也幸虧跑得快。”
“就是就是。”
這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忽然不知誰冷不丁來了句：“不對啊，老強哪兒去了？”
剛剛人多沒細看，這人群七嘴八舌的左右一看，可不就是少了一個！
這回所有人再看向那小超市的表情都不對了。
少了一個，沒出來。裏面就一個吃人的小孩。
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被小孩襲擊了？那也不能一點動靜都不出來啊！
敖咤對枕頭低聲說了句：“你去看看吧。”
枕頭早聞著味道不對，好奇心正強的時候，聽此言直接鉆了進去。
敖咤繼續抱著肩膀倚著車門，瞧著倒是清閑，實際上暗中跟枕頭用意識交流著情況。
沒幾秒中，敖咤就聽見了枕頭的回應：“有個五六歲的小孩在吃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強子。腦袋被咬下來了。那孩子抱著啃呢。”
敖咤是沒看見，光是聽枕頭這麽說胃裏頭就開始翻騰。
枕頭又道：“他看見我了，用我咬死他嗎？”
敖咤又想起之間提過一嘴的，有的人也變異開始吃人起來。有心弄明白，可一個吃人的孩子，想來還是覺得惡心。
心裏頭天人交戰了片刻，才開口道：“你別受傷，能制服盡量制服，制服不了就出來，別拖沓。”
枕頭什麽樣都見過，他倒是不怕。那小孩想要抓枕頭，枕頭恰好也要抓他。這一人一狗打起來，很快枕頭就發現了這小孩的不對勁。
首先就是速度很快。難怪能不聲不響的殺一個人。其次就是力氣很大，不禁伸手抓人，還會抓東西來當武器。
不能弄死，對於枕頭來說有些束手束腳的。枕頭倒是不怕他攻擊。自打第一顆腦袋收回來以後，他就拿回了屏障這一異能。雖說比較消耗體力，可對付這麽個孩子還是相當容易的。
很快，敖咤得到了消息，枕頭制服那孩子了。
敖咤走過去一貓腰鉆進去了，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註意。敖咤這做派顯然是成足於胸。年齡不大，為人卻沈穩。
領頭那人咬牙狠狠心：“張哥，咱們先進去看看，看看老強在不在，不再咱們就撤出來。咱們多少人出來，總得多少人回去！”
裏頭沒動靜，一切對於他們而言就都是未知的。
敖咤進了小超市，裏頭的貨架都已經亂了，往裏走，才看見枕頭叼著那小孩的脖子，讓小孩趴在地上，壓住了他的四肢。
“他的力氣很大，會說一點話。但人已經瘋了。”這是枕頭接觸他的一點評價。
敖咤走進，剛好那孩子擡頭，滿臉的血瞪圓了雙眼。借著外面投進來的一點光，敖咤發現這孩子雙目無神，一雙牙齒卻尖銳無比，顯然不是正常人的牙齒。
指尖點了一下孩子的眉心，敖咤皺起眉頭，果然一點神智都沒有了。
隨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符貼在孩子腦門上，手中掐訣念咒，轉眼間符咒燃燒成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為期四天又紅包雨降落哦~
新文《糧食危機[末世]》已開坑，順V十連更哦~快來湊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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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死一般的安靜。
半晌, 敖咤才艱難的憋出來一句：“你早晚死你這張嘴上。”
枕頭用力甩一甩身上的水：“怎麽這麽多水？我罐頭呢？餓死了！”
枕頭口吐人言，只是聲音還嫩稚嫩，就像六七歲的小娃娃, 倒是清脆好聽。
敖咤認命的從背包裏拿出來一包狗糧撕開, 直接倒在旁邊的褥子上, 又拿出兩個罐頭讓解露男友幫幫打開。
枕頭甩開腮幫子將一大包狗糧和兩個罐頭吃得幹幹凈凈，吃完了愜意的舔舔身上的毛：“還有嗎？”
“……外面有的是。”敖咤指指窗外, “就等著你去吃自助餐了。”
枕頭瞇著眼睛看著窗外, 整瞧見那巨虎感覺到枕頭的存在看過來。
兩獸四目相對, 枕頭喉嚨裏發出進攻的聲音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 直對那巨虎。
枕頭醒來了, 敖咤就徹底放心了。枕頭之前就能跟它打個五五開，現在拿回了一個腦袋，那巨虎已然不是對手。
這提著的心放下了, 這精神就放松了，就連外面撕咬打架的聲音都成了催眠曲, 臉埋進枕頭裏低頭就睡了。
解露在旁邊直抽唇角，這未免也太放心了吧, 這就睡了？
這回枕頭打架明顯比之前都得心應手，向來都是貓科東西戲耍獵物, 這回枕頭有心試驗自己恢覆的程度，反倒玩弄起了巨虎。
巨虎對枕頭本身就有深仇大恨, 此時卻被這般戲耍，哪裏受得了？狂嘯一聲不要命的與枕頭戰在一處。
可時間一長巨虎愈發後繼無力, 枕頭卻越戰越勇，這差距不過片刻已然分開。巨虎攻擊枕頭，卻被枕頭周身無形的屏障隔開, 可枕頭咬巨虎，可是每一次都是深可見骨的口子！
直到枕頭熟悉了自身當前的力量，不再拖延時間一口咬在了那巨虎的脖子上！
巨虎身體掙紮慢慢小了下去，六米長的巨虎，竟生生死在了一頭哈士奇的嘴下。
那被巨虎攻擊的長輩還有一息尚存，睜眼瞧見那巨虎趴在地上不動了，而那巨虎上頭，還匍匐著一只兇猛的哈士奇。
他猛然想起在海邊山上營地的時候牽狗的那個道士，只以為是來救援了。
“救命！救我！”他虛弱的向枕頭求救。
枕頭此時吸食著巨虎的血液，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了，這充盈的能量讓他身心舒暢。正當它要尋找那最美味也是能量最充裕的一塊肉的時候，忽然聽見不遠處的血葫蘆在跟它求救。
目光鄙夷的看過去一眼。枕頭乃是九嬰托生。莫說他本就不拿人命當回事，他身上還帶著跟人族不共戴天之仇呢。他被封印了那麽久，腦袋被九方封印。要不是敖咤能壓著它，它早大殺四方了，還救人？
“疼嗎？”枕頭帶著幾分玩味的問那長輩。
那長輩只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正發怔出身的時候，枕頭又鄙夷的說了一句：“活該。”
說罷，回頭專心撕開巨虎的皮肉去找那塊能量充裕的肉。
見一切塵埃落定了，解露小兩口才透過窗戶往外看。哈士奇的身體瞧著就是普通哈士奇的大小，此時站在比它大幾十倍的巨虎上頭啃食，那畫面十分有沖擊力。
“都結束了吧……”解露只覺得劫後餘生。
她男友目光卻落在那渾身是血的親戚身上，目光有些覆雜。到底是有從小走親戚的情分在。可換位思考一下，若是此時躺著的是他，估計他們非但不會相救，只怕還會補上一刀生怕他不死。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為他們浪費感情。
枕頭吃飽了肉，感覺著體內充盈的能量，幸福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隨後又覺得困意上來了，回頭跳進屋子裏，上炕用鼻尖推推敖咤，敖咤人都睡熟了。
後背沒敢蓋住，好在天兒不冷，露出來也不怕著涼。枕頭嗅一嗅敖咤後背的傷口，對那沖鼻的藥味十分嫌棄。
猶豫了一下，用鼻子碰一碰敖咤右手手背上的狗爪印記，伸舌頭舔了舔，滿意的趴在敖咤的身邊也要睡覺。
解露男友見此，要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枕頭怎麽稱呼。
“那個……您會說話？”
枕頭舔著自己爪子，也不理會他。
解露見自家男友吃癟，想起那日她擼狗，枕頭絲毫沒拒絕，又想到自己曾經的力量來源於它，也許他們之間能多說兩句話，便開口道：“我們往後去哪裏？”
聽見解露的聲音，枕頭甩甩耳朵，下巴搭在爪子上，慵懶道：“我跟他有地方去，你們隨便。”
這話就看得出來，枕頭全然沒把他們當自己人。當初接觸解露是為了腦袋，現在它找回來了，自然沒有再糾纏的必要了。他還急著去找下一個呢。
解露雖說早就猜到這一點，聽到枕頭說的時候心裏還是失望的緊。
不過敖咤受的傷不小，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且等著他睡醒了，再去想後面的對策吧。
老虎雖說死了，可他的味道還在。有他的味道在，別的動物就基本不敢過來了。枕頭的強大有目共睹，它醒了，老虎死了，也就放下心了。
解露男友將屋裏所有的凳子都拼在一起，放上被褥，跟解露一塊躺下來睡一覺。解露好歹還睡了兩個小時，男友這幾天幾乎沒怎麽睡，尤其是發現變異動物以後，精神幾乎時時刻刻都高度集中著。
一時間屋子裏的三人一狗都睡下了，空氣安靜的只剩下了呼吸的聲音。
沒人知道，這酒精是劫後餘生的安定，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等敖咤再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再度黑了，屋子裏點了兩根蠟燭，卻只有他一個人。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一動後背一疼讓他扯著唇角倒吸一口涼氣。
記憶回爐，先前的事情都想起來了，敖咤再四下看看，剛要開口叫人，解露從外屋進來了：“您醒了？這都睡一天了。飯馬上就出鍋了。都餓了吧。”
瞧見昏暗燭光下解露眉眼放松，恍惚間仿佛回到末世前，慵懶的睡醒，飯菜已經有現成的了。
敖咤奇怪道：“枕頭呢？”
解露知道他是問狗子，道：“它出去打獵了，說附近的怪物都被老虎嚇跑了，他遠點走捕獵。我原本還擔心，但他說咱們這邊出事的話他能感應到回來救場。下午時候打回來一只一米多的大兔子，我們也不會收拾，就把腿切下來扒皮煮了。這家裏鍋碗都在，抱柴火就做飯了。你看炕都是熱乎的。”
敖咤一摸身下，可不是熱乎的？之前在道館裏也睡過熱炕。大冬天的時候，晚上睡在大暖炕上比睡床還舒服。
這幾天難得有這麽清閑的時候，偏偏敖咤身上帶傷，動一下都困難。
很快飯做好了，解露是將兔子肉剁碎了煮了碗粥，用的這戶人家的材料，加了點鹽和味精，還加了點院子裏已經長好高的青菜。吃起來好吃又管飽。
敖咤聞到飯香了，才感覺到肚子叫喚了，吃了足足三碗稀飯才放下筷子。這也就是後背受傷人要爬著，吃太多胃頂著不舒服，不然至少還得吃一碗。
等他們三人吃飽喝足了，枕頭這二貨才總算回來。也沒人知道他跑了多遠，只是狗順著窗戶跳進屋子裏，行動之間步步生風精神抖擻，瞧著就那麽有活力。
“回來了。”敖咤費力的坐起身，背後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師父給的藥挺好的，只要不是大動作撕扯傷口就沒事。
枕頭上炕到了敖咤身邊，四處聞了聞，敖咤正覺得奇怪，枕頭鼻子伸進敖咤的手裏，再挪開，敖咤瞧見自己手裏多了一個龍眼大的墨綠色的東西。
敖咤是懂藥材的，只瞧了一眼就知道是什麽：“蛇膽？這麽大？”
蛇膽是好東西，這麽大的蛇膽更是稀有。想來是變異動物身上的。
“吃了它！”枕頭也覺得嘴裏苦的厲害，直用爪子擦舌頭。
“……蛇膽敗火明目的，不治我這傷。”敖咤無奈道。
“但它的能量相當充分，也很溫和。即便是你這麽弱的人也能承受。除了這個也沒別的了。”枕頭見敖咤不知好歹，一張表情帝的臉上絲毫不掩飾對弱者的鄙夷。
“……”敖咤氣的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一仰頭直接將蛇膽囫圇個吞了。
蛇膽本身就其苦無比，哪怕一口吞也苦的懷疑人生，敖咤捂著嘴差點連帶著剛吃進去的稀飯一起吐出來，忙用水往下順又扯到了身後的傷口。
鬧得頗為狼狽，晚點時候讓解露男友幫忙，新拿出來一盒藥膏來，讓解露男友幫忙塗在結痂的位置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蛇膽真的有了效果，反正吃了以後身子從裏到外都是暖洋洋的，傷口處疼痛也可以忽略不計了，可更折磨人的是長肉時候的那份癢，讓人總忍不住想要伸手過去抓。
奇癢難耐，敖咤就只能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眼瞧著外面連月光都瞧不見，算了一下時間：“解露，你們要是方便的話，等下我就讓枕頭送你們回那個度假村小院吧。再晚部隊那邊把人交給本地軍區，你們再找就不好找了，枕頭也不認路了。我這傷怎麽也要再養幾天，不方便送你們。”
聽此言，解露二人都怔了一下。半晌，才有些為難的開口道：
“那能不能冒昧問一句，你們往後是要去哪兒？”解露問道。
幾人相處這兩天也算相互了解，問這話倒也不唐突。
敖咤知道他們什麽心思，簡單而又明確的說了：“遠，且危險。說實話，遠不如跟軍隊安全。”
聽他這麽說就明白了，解露嘆口氣，苦笑道：“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本來是想問問你們要去哪兒，要是順路就帶上我們。現在外面都亂了，去哪兒都麻煩。好在我對象老家那邊資源相對豐富，人脈也廣。回去應該更自在一點。要是跟軍隊走，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見家門了。”
解露男友對解露輕輕搖了搖頭，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家那邊不見得就比這邊安全。”
小兩口對視一眼，一時間竟不知前路在何方。
敖咤拿起背包，讓他們幫忙將在地面角落裏放置的小桌拿到床上來，他從背包最下層翻出符紙朱砂一類的擺滿桌面，手持毛筆畫了幾道符。
“我既然讓你把力量還給枕頭，自然不會白要你們的。”敖咤先將兩道符抽出來，讓解露男友把這戶農家裏存放的白酒拿過來，倒了兩個碗底，雙手各持一符箓，口中念咒，頃刻間符箓燃燒，轉瞬華為灰燼落在兩個碗裏。
敖咤將酒跟灰燼混在一起，讓他們二人喝下。敖咤的本事解露二人是見過的，毫不猶豫的喝下去以後，敖咤又畫了幾個符咒，有的符咒疊放在一起折成了什麽，最後放在一個兩個指頭寬的小荷包裏頭，用繩子給綁好了。
最後拿出來一塊玉墜子，嘴裏又念叨了幾聲，給了解露男友一個小荷包，又給解露一個荷包和那塊玉墜。
解露拿在手裏有些奇怪：“只有我有？”
敖咤點點頭：“力量是從你手裏拿走的。沒了那個屏障保護你，我就送你這麽一塊替身玉符。這還是我師父生前做的，總共也就三塊。玉料子本身就難找，成功率還不高。你把它貼身放著，以後你受什麽傷，這墜子就裂開一點替你擋了。要是致命傷，玉碎了也就沒用了。就當是救你一條命了。給你們喝的，是護身咒，能保證你們月餘之內妖邪不敢靠近。這世道孤魂怨鬼多，免不了找人的。至於這荷包，裏面裝的是增加運氣和強身健體的。總之都有用就是了。”
這些寫就算換在過去，那也是求之不得萬金難買的好東西。送出去了敖咤也覺得肉疼。
不過好歹相處了這麽長時間，解露又那麽痛快的還回了腦袋。敖咤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就給他們些造化。至於後面能走到哪裏，就看他們自己了。
二人拿著東西，一時感動的不知說什麽好。
隨後，敖咤就讓枕頭帶他們回之前作為營地的度假山莊。現在人應該還沒走。他們二人一走，就沒人給他塗藥了。不過已經能感覺傷口在長肉了，只要別接觸水別感染，就沒什麽問題了。
枕頭走了半晌都不見回來，眼瞧著天邊泛起魚肚白，天亮了。敖咤走進院子裏看看。院子裏蠅蟲很多，那只巨虎已經開始腐敗，院子裏的味道並不好聞。那個從井裏頭出來的親戚已經斷氣了，他身上受了致命傷，就算是出現怪物之前，及時送醫也救不回來。更何況他本身就是自食惡果，先對人起了殺機，就別怪別人見死不救了。
敖咤站到井邊兒上往裏頭看，因為後背有傷，整個後背都是挺直的，所以看下去的姿勢有些費力。
井裏頭的人足足在井下一天兩宿了，受了驚嚇，井是幹井沒有誰，又沒食物，水米未進又冷又餓。差不多打他們生下來到現在也沒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那個女長輩絕望之際，冷不丁擡頭一看，整瞧見井口敖咤的一張大臉在那裏，楞是沒反應過來是誰。
只是確定不是解露的男友，忙開口道：“同志啊！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叫人給推下來的啊！有人害我啊！快把我拉上去吧！昨晚有怪物，我們都死一個了！”
另一個長輩聞聲從夢裏醒過來，擡頭看見了敖咤一下子認出來了：“是你！您是道士啊！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快把我們拉出去吧！”
敖咤見他們可憐，本已生出惻隱之心。卻見那女長輩開口惡人先告狀。
便冷笑道：“我說大媽，你那手腕子還疼嗎？”
那女長輩一怔，摸摸自己的手腕，想起來墜井的那晚被飛鏢打了一下手腕。當即尖叫一聲：“是你！是你幫的那小雜種！”
那男長輩忙拉了一把敖咤，他還指望敖咤能出手相救呢。
男長輩忙到：“這裏頭是有誤會啊！你說我們這麽大歲數了，哪能害人啊！小言是不是也在呢？先讓我們出去，我們好解釋啊！您救我出去也有功德不是？”
“救人讚功德那是佛家的事。”敖咤笑瞇瞇得道，“你們說之前遭遇怪物了？那是挺危險的，我幫你們把井蓋上吧，省著怪物進來。”
敖咤說罷退開了，回頭去看那老虎。
井裏頭又是求饒又是謾罵，敖咤也只當耳邊風。他當然沒那個功夫蓋井，別把背後的傷口抻開。捏著鼻子看老虎，發現傷口處不僅腐敗變質，甚至還有被分解出來的液體流出來。
腐壞的速度明顯照比過去更快了。
倒也說得過去，既然動物都變異了，微生物變異也正常。
而且，這樣龐大的怪物，也確實需要更快的降解速度。
可要是微生物也變異的話，為什麽敖咤背後的傷口好的這麽快？
想到這一點的敖咤伸手摸摸後背那凸起的結痂，難不成他也變異了？
對啊，人是高級動物。既然動物都變異了，人變異也正常。
只是至今為止，還沒看見過人變異的案例。
還是說師父的藥效果逆天，亦或是因為敖咤跟枕頭有契約關聯，所以有了類似枕頭那樣變態的修覆力？
不論是哪一種，至少眼前來看並不是一件壞事。
被臭味熏得腦袋疼，敖咤聞了點清明散，回屋翻翻，之前解露他們煮的粥還有，還沒壞，熱一熱吃了，隨後拿出手機擺弄，還是開不開機。
如果是電磁波幹擾造成的損害的話，應該是可以修理的。可惜這世道去哪裏找能修手機的？
更何況就算這手機能修了，沒有信號，也打不了電話。
也不知道郁修怎麽樣了。
在師門中朝夕相處那麽久了，忽然分開還真不適應。更何況敖咤曾經在道觀裏就是個沒出過門還被捧著寵著的半大孩子。跟溫室裏的小花似的。
眼下世道亂了，敖咤堅持過來了，身邊卻只剩下一條狗了。
而且，郁修是華夏人，只身在霓虹這樣異國他鄉的，肯定有更多的不便。
正胡亂想著，外頭有了動靜。枕頭變強了以後，敖咤通過印記對枕頭的感應也更強烈了。知道枕頭回來了，敖咤將窗戶打開，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看見一道身影嗖的一聲順著窗戶跳進屋子。
“人送到了？”敖咤忙問。
“送到了，那些人還跟解露問你，他們就說走散了。然後我跑了，他們抓不到我。我就回來了。”
“那你還送了這麽久。”敖咤搖搖頭，其實兩邊不過是十多分鐘左右的路程，只是外面植物瘋長擋住了視線，所以才感覺那麽遙不可及。
“路上遇見別的怪物了。對了，我聽他們說，他們把大部分人都集中起來保護了，但人群裏發生了人發瘋攻擊其他人的事情。但還沒確定是因為什麽。說可能是壓力太大精神失常了。”枕頭能懂得的事情並不多，只是將自己聽見的都說給敖咤聽。
敖咤一怔，不覺又想起之前的猜想。
人應該也出現變異了。
只是他們見到的人終究太少，沒有靠譜的消息來源。
敖咤坐在炕邊，摸摸尚有餘溫的炕席。
“那下一步咱們往哪邊走？”第一顆腦袋已經找到了，枕頭可以張嘴說話，不用敖咤再消耗真氣了，倒是能松口氣。
“南下！”枕頭毫不猶豫道：“距離咱們最近的就在南面，而且是所有頭裏反應最強烈的一個。應該已經覺醒了。咱們越晚去，帶著我頭覺醒的家夥就越強大，到時候就更棘手了。”
這次遇見解露，差不多十分輕松的就將頭拿回來了。這是解露懂分寸，人也好。可其他的就不好說了。
敖咤點點頭，也想起來之前跟師哥通話時，就說過如果遇見麻煩就迅速南下。
“不過我至少還要養兩天。這裏環境不太好，咱們去隔壁看看吧，看哪家條件好咱們就先住兩天。”
枕頭剛說不能晚去，敖咤就說要休息，它當然不滿。可敖咤背後的傷口他是看見的。以人類那弱雞的恢覆情況，實在不適合長途跋涉。
換了個院子住。這村裏的人已經被軍隊的人帶走了，整個村子都空下來的。找了個大一點的院子。沒了外人，這一人一狗就自在多了。敖咤可以大大方方拿空間裏現成的東西出來。
枕頭基本不用管，只愛吃罐頭，剩下的自己出去打獵吃。自打新腦袋找回來以後，枕頭這玻璃胃的設定就沒了，能吃著呢。倒是不讓敖咤費心。
敖咤也沒閑著，能多活動的時候，就將符紙朱砂擺好了，多畫一些以後可能用得上的符咒存放起來。貼身的符袋符桶都整理一下，確保需要用的時候隨手都能拿出來。
菜地裏的蔬菜一大半都被雜草搶了營養枯死了，而剩下的一小部分蔬菜長得比雜草還要高大，搶得到天上的陽光。
論理當前能吃進嘴的蔬菜並不多，可眼下大部分都開花結果了。
柿子還沒熟，不過一個能有兩三斤大。敖咤摘了一個。不熟的西紅柿不能生吃，酸澀且有毒。可煮熟了卻是不可多得的美味，煮了一鍋酸湯，就著枕頭打回來的獵物做成的炒肉，敖咤能多吃兩碗飯。
小時候敖咤也是村裏頭長起來的，雖說做飯什麽的不在行，可養活自己倒也不難。
就這樣兩個人耽擱了有三天。敖咤感覺背上的結痂都開始脫落了。之前深可見骨的傷口，就這樣四五天的功夫就好的差不多了。
敖咤臨走的時候還有些舍不得，好歹住了幾日，枕頭還把這屋裏拆的不像樣子，怪對不起原主的。
原主只怕不會再回來了。敖咤走之前站屋裏待了一會熱，就在門框子上拍了兩道符，算是給後來者留點造化。
出了院子，敖咤將自己放在空間裏許久的房車拿出來了。其實分開也沒幾天，只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再瞧見房車還真挺懷念的。
拍拍車，敖咤看看長滿了青苔的路面，和瘋長的雜草、樹木。
有點嫌棄的看一眼枕頭：“你說你要是能長大該多好，我騎著你肯定比開車方便多了。”
枕頭只嗤笑一聲：“就你這樣柔弱的身體，騎我背上一會兒就散架了。”
二人相互嫌棄了一下，敖咤拿出羅盤看了一下方位。
敖咤上車開車，枕頭只跟車跑。累了就在車頂休息一會兒。路上遇見攔路的樹枝，他就發動拆家的節能給拆了，要來變異動物，他當獵物也給拆了。要是遇見好吃的，敖咤會用罐頭跟他換兩塊好肉，這房車裏有烤箱，將肉洗幹凈塗上醬料在烤箱裏一烤就能吃。
二人一路沿海南下，遇見的怪物是越來越多，個頭也越來越大。不過基本上跟枕頭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走的越遠，文明留下的痕跡就越少。進入一座小鎮，那二十多層的高樓被爬山虎包裹成了一棟綠色的怪物，道路兩邊的商鋪都拉下了卷簾門，有的還貼了紙條，說因為有怪物出沒歇業幾天。有的寫的開業時間還就在這兩天。看那那門前被踩得變形的路面，看得出這家店以前生意很好。可惜沒有開業的時候了。
敖咤越看越覺得心酸的慌，剛要回頭上車，可巧看見路口有人竄出來，敖咤還在發怔，那些人手裏都拿著家夥，瞧見敖咤一個人開著個房車，也不知道車裏會不會有人，所以輕易不敢得罪。
領頭的那個人臉上帶著幹笑打招呼道：“兄弟你也出來找吃的？”
軍隊把大部分的人都集中起來了，可也有少數沒被發現或是不願意走的。眼下怪物出沒，城裏頭又習慣了現吃現買，沒有水電的，食品腐敗的速度又加快了，許多人就不得不從家裏走出來。人們成群結隊的在一起，遇見什麽麻煩相互能有個照應，倒還好。
“嗯。”敖咤應了一聲，也沒跟他們多說。
見他不鹹不淡的態度，那些人也不想惹事，就幹自己的去了。看見一家沒被打開過的小超市，輕車熟路的撬開卷簾門鉆進去。這種事可以理解，這世道，最先死的就是那些太有道德心的人。
人生百態，敖咤看過也就看過了。更何況，他這一路上也沒少順東西。
看過了熱鬧，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敖咤回頭要上車，忽然聽見那些剛鉆進小超市裏的人慘叫了一聲，緊接著所有人瘋狂的往外爬，嘴裏頭念叨著有怪物。
敖咤看了一眼枕頭，枕頭已經躬下身子看著那只打開三十公分的卷簾門。
所有人都連滾帶爬的出來了以後，相互都看了一眼。
他們手裏都拿著家夥，論理就算遇見怪物了，大家也能合力對抗一下。怎麽就一下全都撤出來了？
等出來以後，這些人似乎也自己反應過來了。一人問那領頭的人：“怎麽辦？”
敖咤好奇，開口問了句：“你們看見什麽了？”
那領頭的人一腦門子的冷汗，半晌，在地上啐了一口，道：“晦氣！特麽就是真遇見個大怪物也比這強。”
身邊的另一個男的跟敖咤解釋道：“你不知道，這裏頭就一個孩子，那孩子應該是個瘋子，正吃一個死人呢！都吃一大半了！看見我們還要過來吃人，力氣還大！畜生吃人我們不怕，可這誰受得了啊。”
敖咤一怔，要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小孩子不懂事，沒吃的了實在餓得慌，把人當食物吃了也有可能，可這裏是小超市啊，還是沒被搜刮過的小超市，論理不該發生這種事才對。
其他人勸著領頭人：“算了吧，咱們再找別的。反正這附近沒什麽人翻，小店有的是。再不濟還有飯店，總能找出沒壞的東西。”
他們出來找一次食物，基本上就夠一家人吃上一個來月了。要是運氣好多抗點東西，幾個月也有可能。
所以他們輕易不出來冒險，但出來冒險了，肯定都是求穩求多。現在遠沒到為了口吃的去拼命的時候。
其他人也跟著勸：“犯不著去找晦氣，行了行了，咱們往那邊走吧。這能跑出來就挺好的，要不然被那瘋子咬上一口不是更晦氣嗎？也幸虧跑得快。”
“就是就是。”
這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忽然不知誰冷不丁來了句：“不對啊，老強哪兒去了？”
剛剛人多沒細看，這人群七嘴八舌的左右一看，可不就是少了一個！
這回所有人再看向那小超市的表情都不對了。
少了一個，沒出來。裏面就一個吃人的小孩。
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被小孩襲擊了？那也不能一點動靜都不出來啊！
敖咤對枕頭低聲說了句：“你去看看吧。”
枕頭早聞著味道不對，好奇心正強的時候，聽此言直接鉆了進去。
敖咤繼續抱著肩膀倚著車門，瞧著倒是清閑，實際上暗中跟枕頭用意識交流著情況。
沒幾秒中，敖咤就聽見了枕頭的回應：“有個五六歲的小孩在吃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強子。腦袋被咬下來了。那孩子抱著啃呢。”
敖咤是沒看見，光是聽枕頭這麽說胃裏頭就開始翻騰。
枕頭又道：“他看見我了，用我咬死他嗎？”
敖咤又想起之間提過一嘴的，有的人也變異開始吃人起來。有心弄明白，可一個吃人的孩子，想來還是覺得惡心。
心裏頭天人交戰了片刻，才開口道：“你別受傷，能制服盡量制服，制服不了就出來，別拖沓。”
枕頭什麽樣都見過，他倒是不怕。那小孩想要抓枕頭，枕頭恰好也要抓他。這一人一狗打起來，很快枕頭就發現了這小孩的不對勁。
首先就是速度很快。難怪能不聲不響的殺一個人。其次就是力氣很大，不禁伸手抓人，還會抓東西來當武器。
不能弄死，對於枕頭來說有些束手束腳的。枕頭倒是不怕他攻擊。自打第一顆腦袋收回來以後，他就拿回了屏障這一異能。雖說比較消耗體力，可對付這麽個孩子還是相當容易的。
很快，敖咤得到了消息，枕頭制服那孩子了。
敖咤走過去一貓腰鉆進去了，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註意。敖咤這做派顯然是成足於胸。年齡不大，為人卻沈穩。
領頭那人咬牙狠狠心：“張哥，咱們先進去看看，看看老強在不在，不再咱們就撤出來。咱們多少人出來，總得多少人回去！”
裏頭沒動靜，一切對於他們而言就都是未知的。
敖咤進了小超市，裏頭的貨架都已經亂了，往裏走，才看見枕頭叼著那小孩的脖子，讓小孩趴在地上，壓住了他的四肢。
“他的力氣很大，會說一點話。但人已經瘋了。”這是枕頭接觸他的一點評價。
敖咤走進，剛好那孩子擡頭，滿臉的血瞪圓了雙眼。借著外面投進來的一點光，敖咤發現這孩子雙目無神，一雙牙齒卻尖銳無比，顯然不是正常人的牙齒。
指尖點了一下孩子的眉心，敖咤皺起眉頭，果然一點神智都沒有了。
隨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符貼在孩子腦門上，手中掐訣念咒，轉眼間符咒燃燒成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為期四天又紅包雨降落哦~
新文《糧食危機[末世]》已開坑，順V十連更哦~快來湊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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