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咤想了想，忍俊不禁道：“肚子疼了？”

枕頭沒回答，只是用爪子焦急的扒著敖咤：“你快點！”

“這剛上高速不讓停車，你等一下。”敖咤看了一下地圖，“前面有加油站，看車程……最快五分鐘。能堅持嗎？”

“我現在就要下車！你把窗戶打開也行！”枕頭焦急道。

敖咤直接從空間拿出來兩大張寵物尿墊：“你拉在這上面也行，我開窗戶聞不著。”

“開什麽玩笑！本座還做不出那麽丟人的事情！”枕頭焦急的直轉圈，腹痛難忍加上內急，讓他焦急窘迫。偏偏他還太弱，沒辦法解決這小小的問題。

敖咤一腳油門踩到底，忍不住跟他吐槽了一句：“我那菜不是好吃嗎？哈士奇這個品種的狗本身就是出了名的玻璃胃。你先吃了那麽辣的東西，又吃了兩倍量的狗糧。別說是哈士奇，普通狗都可能受不了，更何況你。”

“那你不早說！是想看我笑話嗎！”枕頭在車廂裏來回跑動，只覺得腹痛更加劇烈，以至於後腿發軟。委屈又難受的哼哼兩聲，目光不得已看向寵物尿墊。

“你自己不聽勸怪我？”敖咤操控著車子。眼下告訴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車，只是地上還有厚厚的一層冰雹。車子高速行駛沒多久，就因為怕失控不得不減速些。

枕頭難耐的用爪子刨著地板，給地板留下了幾道痕跡。

敖咤也不想枕頭拉車上，他雖沒臟沒凈，可也沒到這個程度。

因為路邊的冰雹太多，車子速度上不去。原本五分鐘的路程，楞是將近十分鐘才到。這期間枕頭已經開始在地上打滾，車廂裏留下了幾處爪痕，連哼哼的聲音都快沒力氣了。

終於到了加油站，敖咤打開車門，枕頭一溜煙鉆出去就往旁邊的小樹林鉆。

工作人員嚇了一跳，敖咤忙解釋道：“我家狗上廁所。壞肚子快憋不住了。”

工作人員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聽此言笑道：“那還挺懂事的，沒拉車裏。這是哈士奇吧，這麽懂事的還真少見。等一下你記得拴狗鏈，不然這有監控。”

“它拉完就回來了。麻煩加滿。”敖咤說完就去看小樹林裏方便的枕頭。

“怎麽樣了？”

枕頭用的意識通話，也就只有敖咤這個有修為在身的人才能聽見。

“好多了，但肚子還是很難受。這裏怎麽只有普通的草，沒有草藥嗎？”枕頭惱怒的聲音傳來。

敖咤按了按腦袋，忽然想到什麽，罵了自己一聲糊塗，道：“你拉完先回車裏吧，我教你用馬桶。然後去下個城市有寵物醫院我給你買藥。”

枕頭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只有零星一點還是來自這句身體原本的意識。這過去的枕頭只見過道館的方寸之地。所以他只能完全依賴敖咤。

半晌枕頭才沒什麽精神的從小樹林裏出來，耳朵和尾巴都垂著，像極了拆玩家後筋疲力盡的聽主人訓斥，可憐極了。

敖咤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枕頭的腦袋。

加完了油，敖咤沒急著開車，而是轉到停車位上。教枕頭使用馬桶。要是之前的二哈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學會。可現在的枕頭好歹是上古兇獸，這個還能記住，甚至還能倔強的用爪子用力的按沖水。

敖咤直接將換氣扇打開沒關，讓枕頭肚子難受自己去上廁所，自己開著車繼續上路。

夕陽西下，天色漸晚。路上還有許多冰雹沒有融化。有的冰雹連在一起，路面比下午時分更加濕滑。加上一直都在拉肚的枕頭在反覆使用馬桶，敖咤也不敢將車子開得太快。等到了下一個城市，就直接根據道行換了一條國道來走。

敖咤的目標是去省會的城市暫居，來看後續的情況再決定去哪裏。

可巧郁修的電話又打來了。

“師哥，你那邊沒事吧，”敖咤將車速慢下來，手機開的免提。

“你要去哪裏。”郁修透過手機聽見了車子的引擎聲音，就知道敖咤在開車。

“先去H市，然後再看看後面情況吧。真出事就像你說的直接南下。”敖咤答道。

雖說還什麽都沒有發生，可此時此刻，他已經預感到了那種風雨欲來的壓抑感。擡頭看著天空，烏雲密布，一顆星星也沒有。

“嗯，開你的車就可以，千萬不要選擇水路。狗怎麽樣了。”

敖咤猶豫些許，透過後視鏡看著那半透明玻璃後馬桶上的狗子：“拉肚了……不過哥，它就是九嬰，它覺醒了。”

枕頭聽覺極為敏銳，聽此言，還蹲在馬桶上，就用意識傳來了抗議聲：“你竟敢隨意告訴他人！”

“不是別人，是我哥。”敖咤解釋道。

枕頭的耳朵抽動，過了幾秒，枕頭直接跳下馬桶，弓著身子呲著牙帶著二哈特有的叫聲跑了過來。

“他在哪兒？出來！我要咬死他！”

郁修顯然聽見了枕頭的意識交流：“九嬰？托生成了一小狗？”

枕頭毛都炸開了，張嘴就要去咬手機。敖咤忙將車子停在路邊的停車區，將手機擡起來：“別鬧。”

郁修卻火上澆油道：“覺醒以後還在拉肚，已經虛弱到這個程度了嗎？”

“你讓他出來！我要撕碎他！就是他總給我洗澡！聽見沒有！我要吃了它！”枕頭一蹦一蹦的起跳，幾次差點咬到敖咤。

敖咤直接用做了記號的右手拍它的鼻子：“你們倆各退一步。師哥你別逗它了。萬一真咬人了我還得浪費時間打狂犬預苗。”

郁修那邊沈默些許，問敖咤：“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我們簽了個約定，它原本腦袋都被砍了分別封印了。找到它才能恢覆。”敖咤解釋的簡單明了。

“簽約？”

“就是我手背上多了個狗爪子。”敖咤頗為樂觀的說到。

“糊塗！你不要命了？”郁修的聲音穿進敖咤的耳朵裏，敖咤都能感覺到郁修那板起的黑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麽德行。有這麽一個上古猛獸在身邊不是挺好的嗎？只要不是火山爆發，我這就等於有了一個護體神獸。”

“……”郁修也覺得有道理，且師兄弟二人分開，敖咤疏於修行，未來還不知要經歷什麽。至少郁修眼下是一點忙也幫不上的。

“你能準備的盡快準備吧，保護好自己。”郁修囑咐完後，話鋒一轉問出了十分重要的問題，“在賓館洗過澡了嗎？功課呢？水充足的時候記得及時補充，衣物隨身物品也要洗……”

“哎呀……師哥，這越洋電話信號太差了。我聽不清，先掛了啊。”敖咤掛斷了電話，枕頭那邊還在鬧著。

“不想找你腦袋了？”敖咤直接提了一個靈魂問題。

枕頭一怔，頓時沒了聲音：“現在就去找？”

“不然呢？世道一天比一天差。你越早恢覆越好。”敖咤重新回到了車上，“前面有寵物醫院，先給你吃了藥再說。”

開車帶著枕頭去寵物醫院給大夫看看，大夫一聽是二哈自己胡亂吃東西，倒是習以為常。

“沒事，吃點益生菌調理就行。要是還是拉肚可以先餓兩天。以後看緊一點。哈士奇都容易發楞，亂吃東西。註意點就沒事了。”

枕頭還是很有活力的，那問題就不大。敖咤等上了車還在跟枕頭說風涼話：“怎麽樣？是我糊弄你不給你好吃的是吧，什麽胃自己就心裏沒點數。”

枕頭只對敖咤呲牙，隨後自己找了個角落將臉埋起來。

這才剛覺醒不久，就丟了這麽大的人。

敖咤跟枕頭交流多了，又有些頭暈。盤腿坐在床上打坐了兩個小時恢覆一下，然後繼續開車。

“你的那些腦袋是埋在哪裏咱們去挖嗎？”這樣的話幾千年前的東西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而且挖出來的應該是骨頭。

“不是，他們都轉世了。”枕頭難得安靜的趴在敖咤後面的不遠處，看著敖咤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轉動，不知在想什麽。

“轉世？他們是獨立的？”敖咤一怔，“九個腦袋要是獨立的，那不就是九個人嗎？那你可真的是一點都不寂寞。”

那簡直就是沒辦法分開的九胞胎，幻想一下九只哈士奇在一塊……

那估計就是一個強大的拆遷工程隊。

“怎麽可能。我們是一個靈魂。只是他們分別封印了，也就被分走了。就像一個靈魂被分成了九份。我的九個腦袋，思想是一個。不過可以同時想不同的事情，或是做不通的事情。這很方便。我可以讓三個腦袋吃東西，三個腦袋防止別人搶，讓後三個腦袋睡覺。我一個人能同時修煉九份。所以很快就沒人能打敗我了。”說到這裏，枕頭忽然一咧嘴，“要不是被偷襲直接殺了我最中間的一顆頭，我也不會死！所以你們人最壞！都該咬死！”

敖咤是完全沒想過這一點的。

“既然是轉世的話……那你怎麽找回來？殺了他們？？”既然是轉世了，那就是活生生的生命，甚至托生成人。那難不成還要殺人奪魂？

“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自然是要魂歸本體。說了你也不懂。就像你手腳斷了，但是接上還能用。要是接在了別人的身上，你就不要回來了嗎？或者說，你丟了錢，別人花了，就是別人的了？我的東西，永遠都是我的。既然可以回來，為什麽不要回來？”枕頭冷哼道。

敖咤皺眉剛要說什麽，便覺一陣天旋地轉地動山搖。

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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