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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是粉色、一部是黑色。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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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駱今雨才撥了景斯寒的號碼,先前手機便提示景斯寒接連打過兩個電話,當時她正同盛楠通話便沒接,後來忙著處理奕天佑和晏清兩人,便沒急著回他。

誰知現在她回撥過去,景斯寒倒不接了!

駱今雨看看時間,才過八點,景斯寒的植皮手術還在恢覆階段,往常這個時間應該正在吃早餐,莫不是看了網上消息醋的故意不接?還是因為她沒接那兩個電話生氣了?

駱今雨不由覺得有些好笑,真是相處越久,便越發覺得景斯寒跟洋洋也沒差多少了,她正打算再打過去試試,突然聽到公寓門鈴響了起來。

她起床取了椅背上的睡袍裹住自己,剛擰開臥室門便聽到大門“嘀”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竟還是熟人!

駱今雨納悶兒是誰大清早過來,知道密碼還象征式按個門鈴,走到客廳一瞧,便看見景斯寒正拄著拐杖從門外挪進來,不由詫異不已:“你,你怎麽過來了?”

景斯寒反手帶上門,直直看向她,端的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只見他薄唇抿了抿,一開口語氣卻頗有些委屈:“我……我來要個名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我竟然又斷更了_(:з」∠)_空調熱風突然壞掉了,手指頭伸出來凍的發木,哭唧唧——來自取暖靠抖的渣渣作者(*/ω\*)

☆、第 98 章

駱今雨在聽到景斯寒這句話的第一瞬間簡直是啼笑皆非,隨後註意到這男人拄著拐杖站得筆直, 面上還強裝著理直氣壯的, 殊不知眼底的閃爍已經暴露了自己內心的緊張,不由展顏笑了起來。

景斯寒見她笑靨如花, 嘴角的的弧度也忍不住上揚,但也沒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微聳了一下肩, 佯裝嘆氣道:“就一晚上的時間, 兒子都被傳成是別人的了。”

駱今雨“唔”了一聲, 眼裏盛滿了笑意, “原來是擔心這個嗎?放心,洋洋只認你這個爸爸的,肯定不會相信那些謠言。”

景斯寒無奈地垂眸看她:“你知道我不是真為了這個……”

“嗯?是嗎?那到底是為了什麽?”駱今雨看著他眨眨眼, 一臉“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景斯寒和她對視了三秒, 很快敗下陣來,他往前兩步和駱今雨靠近, 打商量:“家也回了, 白也表了, 人我也學著追了一個多月了,不說一步到位,最基礎的名分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了?”

駱今雨含笑看他沒說話。

景斯寒見狀索性無賴先抓住了她一只手,攤開直說道:“不然再碰到個什麽晏少奕少的,我真得一個人在醫院憋屈死!”話說到尾,都有些咬牙切齒了。

“噗——”駱今雨終於破功笑出聲, 任由景斯寒抓著自己的手,微仰著頭同他道:“奕家那個小孩兒是我當初拍《雍城大地震》在片場認識的,就一小弟弟,見昨兒網上鬧的厲害故意來給我攪混水撐腰呢!”

景斯寒不輕不重地捏著掌心的柔荑夷,只覺得那手跟沒有骨頭似的,溫溫軟軟,讓人放不開手。

見駱今雨並沒有掙開他,景總心裏美滋滋的,頓時就有些得寸進尺,頗有些“恃寵而驕”地追問:“那那晏家三少呢?去年你就帶著洋洋同他一起吃飯了,我竟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們還一道去了孤兒院!”

“就這兩次,私底下幾乎都沒怎麽聯系過……”駱今雨看他別別扭扭說話的樣兒就忍不住覺得好笑,再聽到這話裏話外酸不拉幾全是醋味兒就更樂了,正欲同他解釋,手機不合時宜地在房裏響了起來。

“你先進來坐,可能是楠姐,我去接個電話。”她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他的腿問:“你一個人能行嗎?”

景斯寒倒想裝不行來著,但男人也不能老不行不是?更何況頭一次上門“要說法、要名分”的景總,這時也終於回過味兒來覺得不好意思了,紅著耳尖大手一揮道:“沒問題,本來也開始做康覆訓練了,你去接電話吧。”

駱今雨回到臥室拿起手機一看,發現來電人不是盛楠,而是晏清。

才從奕天佑那兒得了消息的駱今雨猶豫了一下,還是一邊接通了電話一邊往外走:“晏導,昨晚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謝,天佑已經跟我說過了,是你教他故意鬧大混淆視聽的。”

景斯寒已經到了沙發邊正要落座,聽到這個稱呼不由耳尖一動,仿佛一只聽到主人開餐訊號的大狗,立時轉過頭巴巴了望向駱今雨,眼裏滿是無聲的控訴。

說好的私底下沒有聯系呢?!

駱今雨樂得不行,用眼神示意他先坐,也跟著在旁邊坐了下來。

“沒提前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張,你不見怪才好。”晏清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語氣倒是緩和的,聽上去帶著一絲溫柔。

“你們也是想替我解圍,哪裏會怪?”駱今雨客套了一句,接著閑聊一樣說道:“不過倒是鬧得我經紀人嚇一大跳,公關計劃廢了兩三稿,方才還打電話跟我抱怨以後有什麽動作要提前跟她商量,省得臨到頭讓同事總是加急修改。”

這話是沒錯的,駱今雨有專門的經紀公司和團隊,體系內有其自有的工作流程,他人過多的私下幹涉,反而會讓團隊的工作更加覆雜。只是這麽說來,便是將對方和自己的關系劃遠了。

同時她還特地提到和奕天佑聯系過,側面告訴對方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意,其實也算是委婉地回絕了晏清。

晏清當然聽明白了她的潛臺詞,話筒裏傳來一陣短暫的沈默。

駱今雨心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即便她拐著彎說出來,人家也是一點就透,兩廂都不用太尷尬。

不過顯然她低估了晏清的態度和堅持。

“是我沒考慮周全,倒給你添麻煩了。”晏清並沒有因為她的委婉回絕而選擇自動退開距離,他很快調整了語氣:“那下回你若遇到問題,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跟我聯系,我還是希望能有機會幫到你。”

“……”駱今雨默了一瞬,擡眼看看一邊擰眉吃味的景斯寒,張唇想要再說:“晏導,其實……”

但晏清卻先行結束了這次談話,只是話說的暗示意味十足:“今雨,不要現在就拒絕我的承諾,有些事情不需要太早決定,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呢?誰知道將來到底會怎麽樣呢?選擇越多,可能性才越多,不是嗎?我現在有點事情,暫時先不說了,等你有時間一起吃飯,天佑喊了幾次了。”

駱今雨要說的話全被堵了回去,只能跟著同對方說了“再見”。

掛斷電話,她轉頭便對上了景斯寒“哀怨”的目光。

“他哪裏是真說什麽幫不幫忙啊?就差沒明說不放棄追求你了。”

因為兩人距離挨得近,景斯寒也豎起耳朵在聽,倒把晏清最後一番話聽了個清楚明白。

“統共就那麽兩回見面,孤兒院是大年初二那天去的,我單純的只是去看看那些孩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駱今雨不好說自己關註孤兒慈善的真正緣由,便用了原主的身世,她道:“雲秀敏說,駱家那位用我換走了她的親生女兒,才讓我一個剛剛出生就被父母拋棄扔在醫院門口的棄嬰,頂替她的女兒享受了本不該我得的幸福生活……”

“她那就是放屁!”景斯寒肅聲打斷了她的話,“沒什麽不該你得的幸福,她還好意思提?若不是她,你當年怎麽會……”

駱今雨連忙擡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省得他越說越氣,接著解釋道:“我就是覆述一下,又不是認同她的話。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去孤兒院,是為了幫幫那些和我差不多命運的孩子們。能在父母身邊健康快樂的長大固然更好,但若是不幸沒有這個機會,至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希望做一些事情讓他們能夠過的更好一些。”

景斯寒看著她真誠的眼睛和微微勾起的嘴角,抿了抿唇,在中途握住了駱今雨要往回收的手,輕聲問:“你……想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說完,他一錯不錯地看著駱今雨的臉,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駱今雨想了想,回答道:“說實話,沒想過。如果他們當年是非自願放棄的我,應該會來找我吧?那麽小一個城市,真的想找想問的話,總歸能夠探得一些消息的。如果不是,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我貿然尋過去豈不是打擾他們原本的生活嗎?”

“他們不一定沒找,或許只是能力有限,又或許其中還有些其他的原因。”景斯寒看著她,溫聲道:“如果你好奇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去……”

“我真的不在意。”駱今雨淡笑著打斷他,“我現在過得很好,過去的事情我真的不在意了。”

駱今雨這一番話說的確實是出於本心,她覺得原主的父母大概率是主動放棄的,不然不會這麽多年一點音訊都無。原主早就徹底消散,她一個“外來人士”是真沒想再去追究這些前塵往事,平白多了些不情不願的聯系,反而是累贅。

景斯寒其實不太自信能分辨出駱今雨的這些話的真假,畢竟她是一個演員,還是一個演技精湛的優秀演員。

他只是想起當時同她說出雲秀敏並非她親生母親時,她滿臉淚水的樣子。還有在飯店的露臺上,她聞到自己自制煙的煙味一邊落淚一邊醉意朦朧地喊過他“爸爸”。

所以他總覺得駱今雨對“父母”這個詞以及背後的意義,並不像此刻她表現的那般豁達。他其實私下裏有在調查,雖然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但也有了一些眉目,剛才也是順帶著試探一下駱今雨的態度。

“我爸媽現在待你比我這親生的還親呢!”景斯寒玩笑似的開口,隨後手上加了一點勁兒,他望進駱今雨的眼睛裏,認真道:“再說了,你還有我。”

他心想,若調查結果好,便告訴駱今雨,想怎麽做都隨她自己決定;若不好,便當做沒這回事。

你還有我。

這句話落在耳中,也落在心上。

駱今雨想起洋洋出事那天,這個男人狼狽地站在自己面前說“別怕,我在呢”的樣子,想起他紅著耳朵假裝鎮定地表白,也想起他半夜冒著風雪說來送餃子餡兒,然後挽著袖子在廚房忙碌……

她不否認這些時日來心底生出的好感,這不是出於景斯寒是孩子的爸爸,而是純粹的作為駱今雨,作為她自己,認真以長期交往為目的的,想同一個多方面吸引她的異性嘗試相處。

“你不是說你是來要名分的嗎?”駱今雨突然打破沈默,不出意料感覺到男人身體陡然僵硬。

“啊,這個……”話題突然轉變,沒做準備的景斯寒心裏直打鼓,頓時打了結巴。

駱今雨看向他,認真道:“在我心裏,你和晏清、天佑他們是完全不同的。”

“哪,哪裏不同?”景斯寒怔怔地反問了一句,問完才覺得自己有些傻。

駱今雨卻像是很喜歡他這個樣子似的,揚起唇角嫣然一笑,右手突然按在了他的大腿上,略一使勁往上撐了撐,仰著頭在呆木的男人嘴角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這樣的不同。”她說完,自己先笑了,然後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是能陪我一直走下去的那個人,我也不確定將來你還能不能一直保持著如今對我的這股子赤忱。但我想,我們可以試一試。”

景斯寒直楞楞地看著駱今雨微動的嘴唇,直到她把話說完兩秒才反應過來剛才觸碰到自己嘴唇的溫軟是什麽,又代表了什麽。

滿足和狂喜瞬間將他的心臟填滿。

駱今雨說完也有些微赧,不由微垂了眼瞼,視線落在男人的下巴和脖子之間。她正想借口倒水起身離開一會兒,下一秒便被一只溫熱的大掌攬住了後腰。

雄性的氣息瞬間掠奪走了她的呼吸,她有些不適應地動了動,後脖和腰上的大手卻更緊地將她揉向主人。

她方才那蜻蜓點水的那一吻和現在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然後很快在對方強勢的進攻之下節節敗退,最終順從地張開了嘴唇供其野蠻侵略……

明明隔著衣物,駱今雨卻感覺景斯寒的掌心滾燙的不行,似乎要在她身上燙出烙印才好。她身子發軟,雙臂緩緩向上勾住了景斯寒的脖子,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滑下去。

火熱的鼻息在唇舌間糾纏,駱今雨覺得自己好像聽到鼓動的心跳在兩人之間響起,一時竟分辨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還是景斯寒的。

舌尖、上顎甚至齒列都被一一掃過,帶起一陣陣無法形容的酥麻,被親的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了男人在唇間呢喃的誓言:

“我會一直陪你走下去,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 (*/ω\*)

☆、第 99 章

駱今雨都不知道這個吻到底進行了多長時間, 只知道在她快要喘不上氣來的時候, 景斯寒才終於放開了她的嘴唇。

她下意識抿了抿,覺得自己唇瓣都麻了。

景斯寒低頭抵著懷中人的額頭,說話的聲音很輕:“其實我這段時間一直想跟你說說從前。”

“從前?”駱今雨眨眨眼, 心底泛起一絲不適。

她在發現景斯寒對自己有好感以後, 很長一段時間都選擇了刻意無視。因為在她穿過來之前,同他說話的、相處的、生孩子的都是原主,而不是她。可是對於景斯寒而言, 原主和她都是“駱今雨”。那麽他現在所說的喜歡裏,到底只是因為她, 還是也包含了對原主的情感呢?

或許這麽想有些雙標,她能夠毫無芥蒂地接受景嘉譯對她的移情, 可是一想到景斯寒或許也是這樣,她便覺得景斯寒喜歡的並不是純粹的她自己,心裏便有些不舒服。

“嗯。”景斯寒纏綿地在駱今雨額頭上落下一個淺吻, 他沒有註意到駱今雨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伸手將人往懷中摟緊了一些, 繼續道:“過去幾年,我們之間的相處並不是很愉快,我對你的態度也不夠好。”

景斯寒說著, 自嘲地輕笑了一聲, “不是不夠好,是非常的不好。我甚至因為不想見到你,而直接從老宅搬了出去, 也說過許多不留情面的話。我需要同你道歉,為過去的那個我。”

“那如果你現在能回到三年前,你會怎麽做?會提前和過去的我在一起嗎?”駱今雨問完,覺得自己這問題問的挺有些矯情的,而且還有些奇怪,但她確實挺想聽聽景斯寒的答案。

“不會。”景斯寒回答的很快,完了才覺得自己說的太快了,他稍稍退開一些,低下頭註意駱今雨的表情,謹慎問道:“我這麽說你不會生氣吧?”

駱今雨搖頭:“不生氣,你繼續說。”

景斯寒認真看她,確定她確實不像生氣的樣子,才接著道:“我知道這樣挺奇怪的,或許在你看來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你都是你。可是在我眼裏卻不一樣,或許是時間讓我們每個人都產生了變化,我看見的、喜歡的是現在這個你,經歷的時間沈澱變化後的你。這感覺很玄乎,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景斯寒有些苦惱地斟酌著用詞,最後嘆道:“或許真的只有在正確的時間裏相遇,才能得到正確的結果。我很抱歉,曾經的我那樣對待過你,但我卻只能保證現在的我和將來的我永遠不會再讓你難過。”

景斯寒覺得自己的這番話說的既覆雜又奇葩,他想駱今雨可能無法理解他的那些曾經、現在,其實就連他自己都認為將對一個人的感情切割分離開來,就像是在說不夠喜歡一樣,他開始擔心駱今雨因為他的這個說法而不開心,立刻低下頭去仔細分辨她的表情變化。

但令他意外的是,懷裏的女人聽了他的話,並沒有半分不悅的樣子,只見她漂亮的杏眼彎彎,眼睛亮亮的,反而看上去心情很好。

“沒關系,我不在意過去,只期待未來。”駱今雨愉悅地仰頭在景斯寒下巴上親了一口,聞到了他常用須後水的味道,不由一僵。

OMG!她剛起床還沒刷牙就跟人吻了個七葷八素、蕩氣回腸!

要知道她可是連拍個碰嘴唇的吻戲都會提前用漱口水的人啊!這還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天哪!駱今雨閉閉眼,覺得自己腦袋非常疼!

她深呼吸一口氣,猛地一把推開景斯寒,在男人深感莫名,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捂著嘴巴逃竄而去。

景斯寒靠在沙發背上,茫然地看著駱今雨急匆匆逃開的背影,差點以為她是又生氣反悔了。

他著急地跟了過去,停在主臥衛生間關上的門外,聽到裏面稀裏嘩啦的水聲,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過來。實在沒能忍住,他靠在衛生間門外的墻上,兀自低聲笑的開懷。

於是等駱今雨刷完牙、洗完臉、做足了心理工作拉開門,從衛生間裏走出來時,看到的便是高大的男人靠在門邊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只差沒直說已經知道她剛才的反應是什麽意思了。

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了,駱今雨強裝鎮定道:“時間不早了,你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吧?再不回去,查房醫生要以為你逃住院費了。”

景斯寒不說話,只是垂眸看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

駱今雨被他看的臉熱,沒一會兒就撐不住了,忍不住伸手去推他:“你快回吧,你現在還在愈合階段,不遵醫囑這麽貿然跑出來就不怕手術失敗嗎?快走快走。”

因為景斯寒腿部的燒傷面積比較大,總共分開做了三次植皮手術,現在距離最後一次手術才不過一周時間。

“醫生說我現在能夠做一些輕微、輕度活動了,不礙事。”即便傷了一條腿,景斯寒不想走,駱今雨也推不開,更何況她還擔心弄傷他而不敢太使勁了。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駱今雨有些氣,幹脆破罐子破摔了:“你來的時候,我才剛起床呢,沒來得及刷牙洗臉!誰知道你逮著就要親呢,反正賴不上我。”

景斯寒“嗯”了一聲,微微彎腰故意湊到駱今雨別開的臉跟前,道:“可是是你先親我的!”

“可我只是碰了碰,又沒……唔……”駱今雨氣急,“唰”地轉過臉就被叼住了嘴唇,後面的要說的話全部被對方吞走,變成了嗚咽。

再一次親了個夠本兒的景總饜足地舔了舔唇,指腹輕輕擦過駱今雨晶瑩的嘴唇,低聲笑道:“香。”

一直以來都占據著主導地位的駱影後頭一低靠在身前人的肩膀上,懊喪地閉上了眼。

媽耶,臉也太熱了!

***

因為傷口還沒全部拆線,景斯寒不久後果然被醫院打電話催了回去。

盛楠用自己的認證工作號發布了公司法務擬定的追責聲明,重點提拎出最開始在網上散播駱今雨用兒子逼婚嫁豪門和金主論的幾個營銷號,正式提出了訴訟。

而晏清和奕天佑兩方和駱今雨通過電話以後,也停止了相關傳言傳播的控制,鬧騰了一晚上的#駱今雨#熱度也逐漸降了下去。

等到當天中午13點14分,孟嵐和高煜城兩人突然公布戀情,一張配愛心表情的牽手照迅速屠了大部分網友的主頁,熱搜榜很快變成了歌王影後兩個人的專場。

兩個在娛樂圈都具有極大影響力的巨星戀情一出,前一晚鬧得沸沸揚揚的駱今雨自然很快被網友們拋在了腦後。

駱今雨剛看到這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是盛楠為了她的事,特地去麻煩的孟高二人。

盛楠接到電話,不由失笑:“你這又不是什麽天大的醜聞,我至於去跟人家討這麽大的人情嗎?我都不知道他們今天會公布,不然昨晚上也懶得熬夜了,反正你這點熱度,一下就被他倆踢下去了。”

駱今雨也是一時情急,聽她這麽回答也笑了。

“這事兒雖然暫時過去了,但既然鬧了一晚上,多多少少會讓一些媒體、狗仔什麽的盯上你。你最近就住公寓吧,徐安的那個武俠劇本已經寫完了,片名暫定《江湖》,下周應該就要正式開始選角了,你住那兒工作交接什麽的方便一些。”

駱今雨想想確實如此,而且即便沒有試鏡,她還有有幾個T&F的商業活動要參加。銀熊國際電影節也很快就要開始,她作為《回家》的主創人員,還得提前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飛去國外參與電影的宣傳。

可以說,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她的行程和當初趕進度拍戲時也沒差了。

“好。”駱今雨應承下來,又聽到盛楠道:“我看了徐導改後的本子,你那個角色的戲份比重增多了不少,不出意外他應該是想雙女主了。雖然他向來喜歡邊拍邊改,這版也不一定是最後的版本,但既然他現在這麽改了,證明他對柳秋煙這個角色是很喜歡的,若是將來進了組,你的演繹讓他得了些什麽新的靈感,最後女二變女一也不是不可能。”

駱今雨笑:“徐導這麽隨性的嗎?”

盛楠道:“這事兒在其他導演那算稀罕,在他這兒也不是沒有先例。不過一切等確定下來再說,後天慈善拍賣會後,我和凱瑟琳約了談forever young新系列代言的事,你一起去吃飯。”

“楠姐,你這是要把我前面休息的一個月,在現在全找補回來是吧?”駱今雨佯裝誇張地問。

“你知道就好,這才剛開始呢!要是《回家》沒能拿獎,你就等著接下來一年都別休息了,在我的小皮鞭下努力前進吧!”

因為行程太滿,駱今雨都沒時間也沒心思去追究樂安彤的“無心之失”,連軸轉了幾天之後,倒是梅婉給她打電話說起了這件事。

“今雨,你受了委屈怎麽也不和我說?要不是斯寒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樂家那丫頭故意在節目裏曝光洋洋的事情!”

駱今雨聽她語氣確實惱,只得溫聲安撫了幾句,告訴她自己沒什麽事。

梅婉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但在掛電話之前還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今雨,別說現在你和斯寒已經開始重新交往,即便是放在從前,別人若是欺負你我也是不依的,我說把你當女兒看待,我們便是一家人,外人是怎麽都及不上你的。”

掛斷電話,駱今雨又給景斯寒去了電,“又不是什麽大事,你何必告訴伯母,讓她平白多操心呢!”

景斯寒那邊嘀咕了一句什麽,駱今雨沒聽清,問:“你說什麽?”

“從前住老宅時你還叫媽呢,你帶洋洋搬出去後改了稱呼也沒什麽,現在我倆都在一起了,你怎麽還叫伯母?”

景斯寒語氣聽上去還有些不滿,駱今雨問他:“這是我說的重點嗎?”

“難道不是嗎?在我這裏,沒什麽比這個更重要的了。”景斯寒裝不懂。

駱今雨直接給他氣笑了,道:“我們才剛開始試試呢,景總你現在要求是不是太快太多了些?”

景斯寒只好不再說這個,“這回雖沒從公關公司那邊拿到直接證據,但我想到就覺得膈應。你不讓我把這事兒告訴媽,回頭樂安彤再送什麽門票、禮物的,她保不準還樂滋滋邀人回家裏小坐去了,煩得很。”

駱今雨想想之前梅婉同景崇山說起樂安彤時的態度,顯然是對她還挺喜歡的,若是樂安彤從她那邊下手,梅婉確實有可能將人邀上門去,搞不好還會想著介紹她認識呢!

她也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那類人,這會兒想想覺得景斯寒做的挺好,直接將苗頭在萌芽狀態就掐死了,也省得將來那些麻煩。

聽那邊景斯寒還在絮絮叨叨不太高興的樣子,駱今雨跟哄景嘉譯時一樣,對著話筒響亮的“啵”了一下:“做的好,獎勵一個麽麽噠。”

聽筒裏立刻安靜了下來,駱今雨等了一會兒也沒得到答覆,便笑著道:“呀,景總你現在胃口大了,一個麽麽噠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是吧?那就再給你一個,mua!別得寸進尺啊,洋洋最多也就獎勵三個,你現在就能得兩個,不能更多了。”

“你就貧吧你!”景斯寒終於再度出聲。

駱今雨自顧自笑了半晌,最後道:“那我就先掛電話了啊,過會兒就要登機了,等晚上到了酒店再跟你聯系吧。”

“嗯,註意安全。”電話那頭的頓了兩秒,突然再次傳來男人頗有些惡狠狠的聲音:“現在有機會你就多貧會兒吧,等我腿傷康覆了,到時你就算飛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追去好好教教你,嘴到底該用來做什麽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唔,又遲了。

☆、100

景斯寒的願望短時間內當然是無法實現了, 先不說他的腿短期內能不能恢覆良好以供他追著媳婦兒跑, 即便他能跟著全國各地飛,駱今雨也沒時間陪他。

一天一個省,駱今雨的時間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車上,剩下的全部貢獻給了活動, 雖然工作內容算不上多累,可馬不停蹄地奔波也耗神。加上早春的天氣還沒回暖, 駱今雨穿著裙子走了兩個活動後, 還是病了。

反覆低燒。

百忙間抽空去醫院吊水, 吊完溫度降下來, 一回頭又燒起來。喻方方都用上了好些土辦法,但一個管用的都沒有。

盛楠也著急, 一是擔心駱今雨的身體, 二是後天就是forever young彩妝系列預拍攝, 要是身體原因影響到發揮, 這麽久以來做的功夫就算白費了。

原本在forever young的代言人決策會議上,駱今雨並沒有得到品牌方管理層的支持, 尤其在駱今雨已經生了孩子的消息曝光後,她的支持率便更小了。

雖然這只是子品牌的一個系列, 但卻是forever young品牌轉向彩妝市場的一個試水戰。若是這次反應良好,接下來集團將重點進攻這一塊市場。所以這也是新一年,品牌的重點項目,決策會議上, 大多數人偏向於自出道以來便被冠以“國民初戀”稱號的電視劇小花。

她和駱今雨雖然年紀相差不多,但對方一直以來都是“青春活力”的熒幕形象,現在還正有一部青春校園劇在衛視熱播,對比已經有了孩子的駱今雨而言,她的形象和子品牌的新系列更加契合。

只有凱瑟琳,力排眾議,大力舉薦了駱今雨。

forever young並不是一個平價品牌,它面對的消費群體為25歲-40歲階段的有一定經濟基礎的女性顧客。即便這次的彩妝系列是由子品牌推出,但價格也不算低。

電視劇小花的粉絲集中在年輕的學生群體,雖說這也能算品牌將來的潛在客戶群體,但短期內卻無法為品牌造成效益。

駱今雨之前為T&F春季新品代言,雖說不是一舉全面帶動了該品牌在華國市場的銷售,但相比較之前的營業額來說,她所帶來的效益是可觀的。

T&F雖不及forever young的品牌影響力,但它們面對的其實是同一批消費群體,這才是凱瑟琳在相信駱今雨的潛力和目前的個人品牌價值以外,願意為她爭取的真正原因。

最終,凱瑟琳用T&F的季度銷售額增幅比,以及駱今雨這段時間以來的流量大數據,為她爭取了一個和“國民初戀”共同競爭的預拍攝機會。

最後根據預拍攝廣告片效果,再次投票決定代言機會花落誰家。

駱今雨知道盛楠擔心什麽,她額頭上還貼著降熱帖,說話也帶著鼻音:“沒事楠姐,就算帶病上陣,這個代言我也肯定幫你拿回來!”

盛楠睨她:“最好是這樣!”

完了伸手在她額上摸了一把,嘆氣:“你這身體素質是不是越來越差了,之前拍戲的時候,高燒一天就退了,現在低燒纏綿了四五天了,是不是要抽空去做個全身檢查才好?別錢還沒給我賺到,人先垮了。”

駱今雨聽她擠兌只是笑笑,王猛車子開的平穩,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盛楠見她這樣,也不再同她說話,輕聲讓王猛將廣播音量調小,替她將毛毯網上提了提。隨後叮囑喻方方安全將人送到公寓後,才再提前下了車。

時間已經臨近半夜了,王猛將車開進駱今雨公寓地下停車場停穩,喻方方輕輕搖了搖駱今雨,將她額上的降溫貼撕了,道:“今雨,到了,回家睡吧。”

駱今雨強撐著睜開眼,很快又閉了回去,她半倚著喻方方下了車,王猛從後備箱把行李提了下來,跟著送她回家。

電梯上升的時候,駱今雨幾乎又睡著了。抵達樓層,喻方方用密碼開了大門鎖,正打算扶著靠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的人往裏走,突然發現客廳的燈竟然是亮著的!

客廳沙發裏的男人聽到響動便立刻站了起來,他走路的姿勢有一點不對勁,但這並不妨礙他此時走過來的速度。

“景總,你在啊。”喻方方看清人,輕聲打了個招呼。

景斯寒伸出手將駱今雨帶到自己身上靠著,沖她和王猛點點頭:“辛苦你們了,趕緊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行。”

喻方方正要回答,便看見駱今雨突然迷迷瞪瞪睜開眼看了男人一會兒,隨後仰頭在男人下巴親了一下,啞著聲音問了一句:“你怎麽來了?”男人“嗯”了一聲,微低下頭在她額角落下一個吻,溫聲道:“睡吧。”她便又抓著對方的衣角閉了眼。

“好的,那就麻煩景總了。今雨這幾天一直低燒,藥都在這裏,服用劑量藥盒上寫了的,睡前再給她餵一遍最好。”喻方方將吊在腕上的塑料袋子遞過去,說道。

景斯寒用垂著的左手接了,再次道了謝,站在門口目送他們出門走進電梯,才將大門關上。

他緊了緊幾乎將全部重量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脖子能感受到她額頭貼上來微高的體溫,溫柔地用手將她的頭發往耳後撥了撥,這才帶著她往臥室走去。

***

駱今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她在被子裏滾了一圈。或許是房間溫度比較高,就連另一邊床也是溫熱的,很是舒服。

她趴在床上,覺得胸前有點硌得慌,擡手一摸,才發現是胸衣沒有脫。她從床上坐起來,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穿著的貼身秋衣,終於確認昨晚沈沈睡過去之前看見的男人,不是在做夢。

駱今雨楞怔了一下,立刻跳下床,從衣櫃裏取了一件睡袍將自己隨意裹了,急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廚房裏傳來抽油煙機低低的嗡嗡聲,還有熟悉的極富節奏感的切菜聲,空氣裏隱隱還有食物的香氣。

駱今雨兩三步走進客廳,果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因為看過去角度的原因,被墻體遮擋了一半,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景斯寒。

嘴角無意識地揚起,駱今雨放輕了腳步,一點點挪了過去,當她只差幾步距離就能摸到廚房門口時,男人帶笑的聲音低低傳來。

“不難受了?自己家裏鬼鬼祟祟地想幹嘛呢?”景斯寒回過身,彎著眼眸看向她。

駱今雨不由“嘖”了一聲,道:“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沒情趣。”

“過來。”景斯寒放下刀具,朝她招手。

駱今雨走過去,看到景斯寒迅速在水龍頭底下沖幹凈手,又用掛在墻上的擦手巾將手擦幹,又將雙手狠搓了兩下,覺得溫度不低了,這才牽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跟前。

手腕上的掌心溫熱,駱今雨心裏也跟著一暖,她仰起頭看景斯寒,後者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貼上她的,細細感受了一下以後,才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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