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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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聖誕節以及之後的新年都有一些或大或小的聚會與活動,但很普通地就度過了。
其實這次聖誕節前聰果突襲來訪,就是為了問宇津木新年回不回家過,但宇津木和前幾年一樣拿自己需要留在阿卡夏之民處理事情這件事情而委婉地拒絕了。每當這種時候,宇津木就很慶幸不管實際上如何,但他好歹明面上是阿卡夏之民的副代表,這個名頭足夠唬人,不知情的人聽了都會以為他在組織中有離不開他的重要性,也因此聰果也放過了宇津木、沒有各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說,只是也少不了些許類似他總不回家看看的埋怨,而宇津木也只能苦笑以對。
而在晴己再次回學校去前,宇津木就沒有再和他再一次單獨對話了。
而讓宇津木有些驚訝的是晴己也像是不曾和他談過原田有關的事情一般,很自然也很普通地在適合的時候笑、或者是作出其他與場合相符的恰當反應,也讓他弄不明白晴己是真的過了幾年後看開了、並不如他以為的那麽在意原田的事情,還是以前哪怕竭力掩飾也仍會透出內心情緒、心情不好時總會流露落落寡歡的低落神色的小少年,在這幾年的學校生活鍛鍊後也學會了該怎麽掩飾自己,將自己的存在掩藏在人群之中,比以前更完美地達成不讓周圍人困擾這件事情。
而宇津木也註意到了,那幅畫畫好之後晴己不知道收到哪裏藏起來了,並沒有裝飾在自己的房間或是任何可以被其他人看到的地方,而似乎偶然也看見過晴己在畫畫的來和諾亞詢問他這件事時,晴己也只是笑著巧妙地把話題帶開、並沒有正面回答──猜想到或許自己是唯一一個完整看到那幅代表晴己心底對父愛渴求的畫後,這件事情也讓宇津木的感覺有些五味雜陳。
他也發現,雖然晴己身上還殘存著他一直以來都有的純真體貼、像是一見就能探底的清泉般、也與初鳥有幾分相類的純粹氣質,但在其他方面、特別是與人來往這一塊,他在宇津木沒註意到的時刻似乎已經飛快成長到有時候他都感到驚訝的地步了,這同樣也讓他感受有些覆雜。
暫且不論晴己的成長狀況,宇津木覺得晴己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長大了、有點兒面對妹妹聰果時都沒有過的那種哥哥微妙的心酸與欣慰交錯的情感過後,他倒是覺得這樣也好,至少也正因為如此,哪怕上學後和阿卡夏之民的大家聚少離多,但晴己也能夠很迅速地重新和所有人相處融洽得像是不曾分開太久過,這樣至少也不用他太過於擔心哪一天晴己在這裏會因為時間距離的緣故而立場變得太尷尬。
這段時間堪稱平靜地度過了,在晴己再次回去學校後,在年末以及新年那幾天短暫的休息後,宇津木再次埋首於處理阿卡夏之民相關的工作之中──而也不知道是時間走了他終於能夠掌握每天大概的工作流程,他對於這份工作該做的事情也漸漸上手了。
而就在時間進入了四月、到了櫻花盛開的開學期間,晴己也已經以不錯的成績順利畢業升上高中就讀後,代表以太雜志的原田終於再次來到了阿卡夏之民。
原田這次來不像上次只是來探個口風,而是事前正式提出申請來進行訪問的,也因此這次采訪的對象是阿卡夏之民的代表、同時也是核心的初鳥,之前接待過原田的宇津木身為副代表反而沒他什麽事情,哪怕他挺在意采訪過程的,但卻也只能按捺住好奇心,將原田送到會客室之後,就到附近的會客室耐心地等待著采訪結束。
也因為這次是正式工作,原田約的時間是約下午一點半左右,正好是晴己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哪怕之前宇津木保證過如果原田來了會盡可能第一時間通知晴己,但他卻也沒有搞不清楚事情輕重緩急地為了這件事而硬是把上課中的晴己叫回來,而原田就算再磨蹭也不可能在這裏待上好幾個小時還不走,宇津木也只能說這次或許並不是適合晴己與原田見面的時機,也就放棄通知這件事了。
而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晴己的份上還是原田確實惹起了初鳥的好感,宇津木心情有些覆雜的發現才短短談了一個多小時,原田就順利成為了初鳥認可的朋友,采訪結束後初鳥還特地留他一起吃了頓下午茶才告別──要不是初鳥和原田吃下午茶時沒忘了叫宇津木這個更早交到的朋友一起加入,宇津木想他現在的心情大概會更加覆雜。
而下午茶期間宇津木也覺得姑且不論外表,就外在的言行表現中展現出來的性格以及思想觀念,原田和晴己確實相差許多,比起行事舉止更加柔和文靜、很多時候讓人想用『乖巧懂事』去形容的晴己,稍微熟點後就流露出愛笑愛鬧本性的原田讓宇津木想起以前上學時班上中心人物、同時也是很會活躍氣氛的那種調皮男同學,嘻笑怒罵、言談無忌,陽光而又爽朗的恣意性格──簡單來說就是和性格內向又陰沈的宇津木是班上井水不犯河水的兩路人的那種人,有時候有點兒煩也有點兒吵,但並不令人討厭。
就感覺來說,宇津木很難想像這樣的原田未來會那麽冷酷地對待自己的孩子、讓晴己的性子被摧毀成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種逆來順受的怯弱模樣,直到最近才漸漸看不到小時候那種怯生生的可憐模樣的影子,變成一個眼眉間溫潤柔和、卻沒有那種讓人忍不住想去欺負的膽怯感的沈靜少年──也是清楚最開始的晴己是什麽模樣,哪怕原田就宇津木的感覺看來並不像壞人,他才對於該不該讓晴己見他一直有顧慮,直到上一次和晴己親自談過才尊重晴己本身的意願而願意讓原田有機會見到晴己。
下午茶並且隨意閑談過後,就和來的時候一樣,宇津木也送還不熟悉這裏道路的原田離開。而在路上原田一臉覆雜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再次問了宇津木一個之前好像已經聽他問過的問題:
「我說、宇津木君,你上次說我在這裏這麽受人矚目是因為是生面孔又長得帥應該不是敷衍我吧?今天創他說了我的長相很有趣──有趣應該不是在誇我帥的說法吧?」
大概是這幾個月不間斷的書信往來在原田看來算已經拉近了兩人的關系,原田現在和宇津木談話的口吻隨性多了。而宇津木原先可能還有些在意一下子就和初鳥以名字相稱的原田口中『創』的稱呼,但此時看到他滿臉不解且誠心求解答的眼神,他壓制了自己眼神飄忽移開的沖動,因為心虛而無暇顧及那點小事,他這些日子當一個不時需要去公開講經或演講的司教也算鍛鍊出來了,他表面上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請問你的長相能和創相比嗎?他能說你長得有趣就是在誇您了,你就知足吧。」
這段日子打著打探情報主意而互通書信後,宇津木也知道了原田和性格靦腆含蓄的晴己不同,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性格──簡單來說如果晴己就是需要他人直白鼓勵與讚美來誇獎的謙虛孩子,原田就是一誇他他就會得意上天、不誇他他也能自動往好的地方解釋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厚臉皮性格,他也因此不太願意像剛見面那樣哪怕客套話也坦率地去稱讚原田,讓原田得意過頭。
況且宇津木也不覺得自己這麽說算是錯誤,雖然他也知道初鳥的本意是覺得原田長得和晴己這麽像很有趣,但他也認為以初鳥幾乎是人類頂點的精致容貌,如果他會誇誰貌美或長相帥氣反而讓人覺得是在客套而非真心話──畢竟以初鳥有的那張臉來說,只要被誇讚的人不是同個水準的姿容都會覺得當不起這樣的誇讚和心情微妙,原田能得到初鳥一句『有趣』的評價就該滿意了,特別是這個評價其實是沾晴己的光的情況下。
「呃、好像有點難以反駁?好吧,那我就當創是誇我雖然不如他但也很帥好了。但今天我一路過來也一樣是沐浴在眾人的視線洗禮哦?不給我點合理的解釋嗎?宇津木君。」
原田可能也回想起了初鳥那張毫無瑕疵的美麗臉孔,搔了搔下巴,也算是同意了宇津木的說法──畢竟那張臉的主人如果微笑著說他長得帥,想必連原田也覺得有點兒假。不過作為一個犀利的記者原田顯然也沒那麽好騙,他很快又提出了另一個讓他在意的問題。
「……創不是說了你長得很有趣嗎?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吧。」
這次宇津木故意露骨地移開了視線,特別敷衍地搪塞了過去──既然原田遲早會見到晴己了,他故意露點破綻而非滴水不露地掩蓋這點也是一個可以選擇的做法,與其現在說了個完美的謊言但之後被戳破而惹來尷尬,還不如一開始明顯就是不打算好好回答、之後被原田察覺真正原因時才沒那麽難堪。
「餵餵~所以說這個有趣到底是正面讚美還是負面批評的意思啦!?」
而原田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宇津木在故意回避話題,但他到也沒有追根究柢,只是以開玩笑的語氣吐槽了一句,就把這個話題給帶了過去,又語氣輕快地說起了其他事情:
「對了對了,這次的采訪有很多很有趣的地方還可以深度挖掘,我之後回去和主編討論一下看能不能做延伸的後續報導,之後可能還是會常來這裏露露面,到時候也請宇津木君你多多指教啦。」
「是嗎?我明白了,到時候申請過來如果題材沒問題的話,我也會盡可能給予許可的。不過就算沒有工作,你現在也成了創的朋友了,沒事想來這裏也不會不歡迎你。只是這裏的道路這幾年來有中途改造過而有點覆雜,有些地方容易迷路,真的想以創的朋友的身分過來的時候,還請你和櫃枱說一聲,讓他們找人給你帶路。」
對於原田說的事情宇津木並不反對,不如說為了給晴己創造機會,他反而相當歡迎。只是工作歸工作,宇津木也考慮到非工作時間的原田或許才比較有時間和機會和晴己來往,於是他關於工作的部分正經地表示歡迎態度後,也緩和下態度帶著微笑說了後半部分的話語。
「哦呀?創的友人這個身分這麽吃香的嗎?我還以為這裏算比較封閉、不常有外人出入的環境呢。」
原田似是對宇津木後半部分的話有些意外地挑起眉,也不知道是試探還是調侃地笑著問了一句。而宇津木沒忍住因為原田略顯輕挑的語氣而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以為我們這些信徒或是上課的成員全都是住在這裏的嗎?我們平日當然不排斥外人過來參觀,只是核心建築的部分不被允許隨意出入,這也是我讓你來了之後和櫃枱找個帶路的向導的原因,不然你如果不知道情況亂跑到奇怪的地方我們也會很困擾的。而且創的地位如何你在采訪過後難道不清楚嗎?他的意志便是我們阿卡夏之民的意志,他認可你為朋友,我們這裏同樣也會願意接納你的存在。」
「哈哈、開個玩笑嘛~宇津木君你也太較真了。那我這次就先這樣啦,下次有機會再見面啰!」
大概是宇津木不算真的有多憤怒、但明顯有些認真地反駁的樣子逗笑了原田,他笑著擺了擺手,而說著他們也到了正門附近了,他也就語氣爽朗地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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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聖誕節以及之後的新年都有一些或大或小的聚會與活動,但很普通地就度過了。
其實這次聖誕節前聰果突襲來訪,就是為了問宇津木新年回不回家過,但宇津木和前幾年一樣拿自己需要留在阿卡夏之民處理事情這件事情而委婉地拒絕了。每當這種時候,宇津木就很慶幸不管實際上如何,但他好歹明面上是阿卡夏之民的副代表,這個名頭足夠唬人,不知情的人聽了都會以為他在組織中有離不開他的重要性,也因此聰果也放過了宇津木、沒有各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說,只是也少不了些許類似他總不回家看看的埋怨,而宇津木也只能苦笑以對。
而在晴己再次回學校去前,宇津木就沒有再和他再一次單獨對話了。
而讓宇津木有些驚訝的是晴己也像是不曾和他談過原田有關的事情一般,很自然也很普通地在適合的時候笑、或者是作出其他與場合相符的恰當反應,也讓他弄不明白晴己是真的過了幾年後看開了、並不如他以為的那麽在意原田的事情,還是以前哪怕竭力掩飾也仍會透出內心情緒、心情不好時總會流露落落寡歡的低落神色的小少年,在這幾年的學校生活鍛鍊後也學會了該怎麽掩飾自己,將自己的存在掩藏在人群之中,比以前更完美地達成不讓周圍人困擾這件事情。
而宇津木也註意到了,那幅畫畫好之後晴己不知道收到哪裏藏起來了,並沒有裝飾在自己的房間或是任何可以被其他人看到的地方,而似乎偶然也看見過晴己在畫畫的來和諾亞詢問他這件事時,晴己也只是笑著巧妙地把話題帶開、並沒有正面回答──猜想到或許自己是唯一一個完整看到那幅代表晴己心底對父愛渴求的畫後,這件事情也讓宇津木的感覺有些五味雜陳。
他也發現,雖然晴己身上還殘存著他一直以來都有的純真體貼、像是一見就能探底的清泉般、也與初鳥有幾分相類的純粹氣質,但在其他方面、特別是與人來往這一塊,他在宇津木沒註意到的時刻似乎已經飛快成長到有時候他都感到驚訝的地步了,這同樣也讓他感受有些覆雜。
暫且不論晴己的成長狀況,宇津木覺得晴己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長大了、有點兒面對妹妹聰果時都沒有過的那種哥哥微妙的心酸與欣慰交錯的情感過後,他倒是覺得這樣也好,至少也正因為如此,哪怕上學後和阿卡夏之民的大家聚少離多,但晴己也能夠很迅速地重新和所有人相處融洽得像是不曾分開太久過,這樣至少也不用他太過於擔心哪一天晴己在這裏會因為時間距離的緣故而立場變得太尷尬。
這段時間堪稱平靜地度過了,在晴己再次回去學校後,在年末以及新年那幾天短暫的休息後,宇津木再次埋首於處理阿卡夏之民相關的工作之中──而也不知道是時間走了他終於能夠掌握每天大概的工作流程,他對於這份工作該做的事情也漸漸上手了。
而就在時間進入了四月、到了櫻花盛開的開學期間,晴己也已經以不錯的成績順利畢業升上高中就讀後,代表以太雜志的原田終於再次來到了阿卡夏之民。
原田這次來不像上次只是來探個口風,而是事前正式提出申請來進行訪問的,也因此這次采訪的對象是阿卡夏之民的代表、同時也是核心的初鳥,之前接待過原田的宇津木身為副代表反而沒他什麽事情,哪怕他挺在意采訪過程的,但卻也只能按捺住好奇心,將原田送到會客室之後,就到附近的會客室耐心地等待著采訪結束。
也因為這次是正式工作,原田約的時間是約下午一點半左右,正好是晴己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哪怕之前宇津木保證過如果原田來了會盡可能第一時間通知晴己,但他卻也沒有搞不清楚事情輕重緩急地為了這件事而硬是把上課中的晴己叫回來,而原田就算再磨蹭也不可能在這裏待上好幾個小時還不走,宇津木也只能說這次或許並不是適合晴己與原田見面的時機,也就放棄通知這件事了。
而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晴己的份上還是原田確實惹起了初鳥的好感,宇津木心情有些覆雜的發現才短短談了一個多小時,原田就順利成為了初鳥認可的朋友,采訪結束後初鳥還特地留他一起吃了頓下午茶才告別──要不是初鳥和原田吃下午茶時沒忘了叫宇津木這個更早交到的朋友一起加入,宇津木想他現在的心情大概會更加覆雜。
而下午茶期間宇津木也覺得姑且不論外表,就外在的言行表現中展現出來的性格以及思想觀念,原田和晴己確實相差許多,比起行事舉止更加柔和文靜、很多時候讓人想用『乖巧懂事』去形容的晴己,稍微熟點後就流露出愛笑愛鬧本性的原田讓宇津木想起以前上學時班上中心人物、同時也是很會活躍氣氛的那種調皮男同學,嘻笑怒罵、言談無忌,陽光而又爽朗的恣意性格──簡單來說就是和性格內向又陰沈的宇津木是班上井水不犯河水的兩路人的那種人,有時候有點兒煩也有點兒吵,但並不令人討厭。
就感覺來說,宇津木很難想像這樣的原田未來會那麽冷酷地對待自己的孩子、讓晴己的性子被摧毀成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種逆來順受的怯弱模樣,直到最近才漸漸看不到小時候那種怯生生的可憐模樣的影子,變成一個眼眉間溫潤柔和、卻沒有那種讓人忍不住想去欺負的膽怯感的沈靜少年──也是清楚最開始的晴己是什麽模樣,哪怕原田就宇津木的感覺看來並不像壞人,他才對於該不該讓晴己見他一直有顧慮,直到上一次和晴己親自談過才尊重晴己本身的意願而願意讓原田有機會見到晴己。
下午茶並且隨意閑談過後,就和來的時候一樣,宇津木也送還不熟悉這裏道路的原田離開。而在路上原田一臉覆雜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再次問了宇津木一個之前好像已經聽他問過的問題:
「我說、宇津木君,你上次說我在這裏這麽受人矚目是因為是生面孔又長得帥應該不是敷衍我吧?今天創他說了我的長相很有趣──有趣應該不是在誇我帥的說法吧?」
大概是這幾個月不間斷的書信往來在原田看來算已經拉近了兩人的關系,原田現在和宇津木談話的口吻隨性多了。而宇津木原先可能還有些在意一下子就和初鳥以名字相稱的原田口中『創』的稱呼,但此時看到他滿臉不解且誠心求解答的眼神,他壓制了自己眼神飄忽移開的沖動,因為心虛而無暇顧及那點小事,他這些日子當一個不時需要去公開講經或演講的司教也算鍛鍊出來了,他表面上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請問你的長相能和創相比嗎?他能說你長得有趣就是在誇您了,你就知足吧。」
這段日子打著打探情報主意而互通書信後,宇津木也知道了原田和性格靦腆含蓄的晴己不同,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性格──簡單來說如果晴己就是需要他人直白鼓勵與讚美來誇獎的謙虛孩子,原田就是一誇他他就會得意上天、不誇他他也能自動往好的地方解釋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厚臉皮性格,他也因此不太願意像剛見面那樣哪怕客套話也坦率地去稱讚原田,讓原田得意過頭。
況且宇津木也不覺得自己這麽說算是錯誤,雖然他也知道初鳥的本意是覺得原田長得和晴己這麽像很有趣,但他也認為以初鳥幾乎是人類頂點的精致容貌,如果他會誇誰貌美或長相帥氣反而讓人覺得是在客套而非真心話──畢竟以初鳥有的那張臉來說,只要被誇讚的人不是同個水準的姿容都會覺得當不起這樣的誇讚和心情微妙,原田能得到初鳥一句『有趣』的評價就該滿意了,特別是這個評價其實是沾晴己的光的情況下。
「呃、好像有點難以反駁?好吧,那我就當創是誇我雖然不如他但也很帥好了。但今天我一路過來也一樣是沐浴在眾人的視線洗禮哦?不給我點合理的解釋嗎?宇津木君。」
原田可能也回想起了初鳥那張毫無瑕疵的美麗臉孔,搔了搔下巴,也算是同意了宇津木的說法──畢竟那張臉的主人如果微笑著說他長得帥,想必連原田也覺得有點兒假。不過作為一個犀利的記者原田顯然也沒那麽好騙,他很快又提出了另一個讓他在意的問題。
「……創不是說了你長得很有趣嗎?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吧。」
這次宇津木故意露骨地移開了視線,特別敷衍地搪塞了過去──既然原田遲早會見到晴己了,他故意露點破綻而非滴水不露地掩蓋這點也是一個可以選擇的做法,與其現在說了個完美的謊言但之後被戳破而惹來尷尬,還不如一開始明顯就是不打算好好回答、之後被原田察覺真正原因時才沒那麽難堪。
「餵餵~所以說這個有趣到底是正面讚美還是負面批評的意思啦!?」
而原田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宇津木在故意回避話題,但他到也沒有追根究柢,只是以開玩笑的語氣吐槽了一句,就把這個話題給帶了過去,又語氣輕快地說起了其他事情:
「對了對了,這次的采訪有很多很有趣的地方還可以深度挖掘,我之後回去和主編討論一下看能不能做延伸的後續報導,之後可能還是會常來這裏露露面,到時候也請宇津木君你多多指教啦。」
「是嗎?我明白了,到時候申請過來如果題材沒問題的話,我也會盡可能給予許可的。不過就算沒有工作,你現在也成了創的朋友了,沒事想來這裏也不會不歡迎你。只是這裏的道路這幾年來有中途改造過而有點覆雜,有些地方容易迷路,真的想以創的朋友的身分過來的時候,還請你和櫃枱說一聲,讓他們找人給你帶路。」
對於原田說的事情宇津木並不反對,不如說為了給晴己創造機會,他反而相當歡迎。只是工作歸工作,宇津木也考慮到非工作時間的原田或許才比較有時間和機會和晴己來往,於是他關於工作的部分正經地表示歡迎態度後,也緩和下態度帶著微笑說了後半部分的話語。
「哦呀?創的友人這個身分這麽吃香的嗎?我還以為這裏算比較封閉、不常有外人出入的環境呢。」
原田似是對宇津木後半部分的話有些意外地挑起眉,也不知道是試探還是調侃地笑著問了一句。而宇津木沒忍住因為原田略顯輕挑的語氣而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以為我們這些信徒或是上課的成員全都是住在這裏的嗎?我們平日當然不排斥外人過來參觀,只是核心建築的部分不被允許隨意出入,這也是我讓你來了之後和櫃枱找個帶路的向導的原因,不然你如果不知道情況亂跑到奇怪的地方我們也會很困擾的。而且創的地位如何你在采訪過後難道不清楚嗎?他的意志便是我們阿卡夏之民的意志,他認可你為朋友,我們這裏同樣也會願意接納你的存在。」
「哈哈、開個玩笑嘛~宇津木君你也太較真了。那我這次就先這樣啦,下次有機會再見面啰!」
大概是宇津木不算真的有多憤怒、但明顯有些認真地反駁的樣子逗笑了原田,他笑著擺了擺手,而說著他們也到了正門附近了,他也就語氣爽朗地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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