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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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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真正打起來一向不愛法器,不過聽心自己練來玩時倒是接觸了不少武器。此時一劍遞出,衣袖翻飛、裙角飛揚,驚下幾朵落花。幹脆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地或踢,或翻,也自是一番美景。

舞了許久,聽心額間已是微微帶汗。“好久沒有好好活動一下筋骨了,今日不過舞這半晌,竟然已經有些累了。”她擦了擦額頭的汗,便收了劍回了房間,想著要歇息片刻。

她去書房找出了自己當日未讀完的那本游記,打算在讀上一部分。沒成想讀著讀著,竟靠在塌上睡著了。

聽心醒來時,已過午時。

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想是這兩日思慮過重之故。她又禁不住想到自己只是謀劃了幾日便有些勞累,二哥這八百年來日日所為,又有哪一件不是需要思慮周全的呢。她輕輕嘆了一聲,放下書,走出了房間。

在她舞劍之時被驚下的朵朵花瓣無人清理還鋪在地上,仿佛下過一場花瓣雨。她正一時感懷,見如此美景,總覺得這落花不能便如此浪費了。她一揮手將花瓣盡數揚起,腳尖一點,便旋入了花雨之中。

白色的衣裙帶起陣陣微風,直帶著花瓣輕旋在四周難以落下。自遠處看,仿佛一只只粉色的蝶兒徘徊於花樹之下遲遲不肯離去似的。

忽的,微風竟是送來了一縷簫聲。這聲音伴著花瓣,直想將人柔柔裹住。與這此情此景,不可謂不和。

聽心微微回眸,自是看到了一席黑衣站在門口的楊戩。此刻他還穿著那身銀甲,卻與這軟軟綿綿的音樂絲毫沒有違和之感。想是因為楊戩生的太過溫潤,不然怎可能身著殺伐之氣如此之重的銀甲,還能透出些君子如玉的感覺來呢?

聽心想著。腳下卻是絲毫未停,前世水鏡中她聽過他的簫聲,她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他與嫦娥琴簫合鳴的那次,兩人種種高低曲折,幽靜深微之處,無不切合,曲盡其妙。

此時由她自己來和這簫聲,又是另一番體會。

一曲終了,她的目光卻忍不住留在他身上難以回轉。花瓣沒有了風的吹拂,再次緩緩落到地上,鋪滿了他與她中間的小路。

他同樣呆楞片刻,才將簫緩緩收起,走上前來:“我竟是不知道三妹有如此舞藝。”

聽心還未回過神來,只覺餘音繚繞,不絕如縷:“我也未想過二哥簫聲會有這裊裊餘音呢。”

而在二人都未看到的殿外,一個身影同樣默默站定許久。晶瑩的淚水爬滿了原本清冷的面龐。是你嗎,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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