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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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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商落管家啟動上山的飛行機來接他們。飛行機不大,兩個人勉強站著,但並肩站著有些困難,所以要麽側身,要麽前後。不過,商落筆直站著,墨晨也就只能站在他靠左的前側這樣還是避免不了身體的接觸。墨晨有些尷尬,飛行機的不穩讓他總是有意無意的用後背撞到商落的胸膛,明明學院裏也有飛行機,看到不多,雖說沒用過,但都很穩啊,沒像現在這樣,都有些站不穩了。

又一波像是外面刮起了大風,飛行機晃動的厲害,墨晨直接靠在了商落身上,商落左手扶住墨晨的左臂,墨晨就這樣被他半擁在懷裏,墨晨覺得尷尬死了,趕緊想跳脫出去,然後又被一波風浪搖晃飛行機再一次撞進商落懷裏,然後聽到了一聲悶哼,商落冰冷且沙啞的聲音傳出來了“待著,再動把你扔下去。”

意識到自己可能撞疼了商落,墨晨就沒動了,乖乖任由他抱著,想著這飛行機肯定是壞了,也就嘟囔一句。

“平時就我一人坐這東西,路比較遠,山上風也大,改天找人換一個性能更好的。”

墨晨聽到身後商落說的,也表示讚同,“是得換一個,不然有人找你,還挺麻煩的。”商落低頭看著懷裏的墨晨,微微笑了起來,回了一句“好”。

墨晨覺得喝醉的商落很不一樣,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只會對他這樣,旁人都看得真真的,商落也沒在人前收斂過對他的特別待遇。

☆、18

其實墨晨不知道的是通向山上公寓有內部專屬的電梯,空間也很大,五個人是不成問題的,但商落還是提前讓管家準備老版的不用的飛行機,也不好好維修一下就直接用了,用就用唄,飛行機也不慢,但為啥用了那麽長時間才到公寓,也就墨晨比較迷糊了。

終於,飛行機落在公寓門前,灰色且狹小的內部有兩個人在一起擁擠著,總是讓人胸悶透不過氣,一出機,墨晨就深吸一口呼出來。想著這麽長時間了,商落可能酒醒了些,會不會後悔了然後把自己趕下山?本來剛輕松的身心又有些緊繃,慢吐吐回頭看了下商落,他似笑非笑,眼神仿佛在看獵物一般,透過公寓的門前燈光,甚至能反射出他眼中的微弱藍光,“走吧”然後帶頭走進了他的公寓。墨晨咽了下口水,有些後怕了,看著那樣的商落,他心裏有些發毛,但還是為了真相,邁開腿跟上去了。

學院的私人管家的初始形態開的門,它在墨晨和商落進入後便關上門消失了。

商落的公寓很簡約、舒適,是墨晨一直想要的風格,黑白調,沒有過多華麗,簡簡單單,什麽都一目了然。墨晨之所以會喜歡黑白,是覺得黑色能讓人沈思,白色能讓人放空,既有壓抑也有坦然。是非黑白,孰對孰錯,是沒有界限,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做好自己就行了。

“這裏……喜歡嗎?”商落回頭看著他,言語中似乎有些擔心,有夾雜著些許期待,問的也是小心翼翼的。

“嗯,喜歡。”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但礙於現在有求於人,自己又真喜歡,也沒感覺出他和商落之間的暧昧情愫,就點點頭,答了一聲。

“喜歡就好,樓上第三個房間是我的書房,桌子左邊第二個抽屜裏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墨晨指了指樓上的一個房間。

公寓有兩層,一層是客廳沙發一些家用擺設,最左邊有一個走廊不知道通哪的,然後就是上二樓的樓梯二樓有三間房並列,最右邊也有個走廊,也不知道通向哪的,商落走上樓梯,然後到中間的房間,現在墨晨更關心的是自己父親的事,在商落進入房間後,便快速跑到書房,然後找資料。

書房有兩間,開門借著走廊的光沒看到書桌,於是墨晨往裏屋走,裏面很昏暗,墨晨不熟悉也就找不到燈控在哪,瞎摸一通便放棄了,打開自己的通訊儀,借著自帶的手電光,看到了桌子,急忙打開抽屜,裏面有一個木盒子,是已經很少見的木雕式榫卯結構的盒子了,不知道開的竅門在哪,墨晨不敢亂弄,想著只能去找商落來開,正看著盒子走神,身後出現了一只修長的手,從墨晨的脖子擦過,有些長的頭發被撥動了,蹭著脖子有些癢,雖然有被嚇到,但估摸是在商落這樣厲害的人家裏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沒有讓墨晨太過驚到,只是稍稍抖了一下,然後又淡定下來。那只手沒有停下,直接按上了墨晨手上盒子的一個部位,盒子開了。

“這是榫卯機關盒,你要的東西就在裏面。”商落又很緩慢的收回手,之前是無意碰到了頭發,這下好,直接是將他的手放在墨晨的肩膀上,墨晨一心在盒子裏的東西,也就沒想那麽多——不過,就算他反應過來,或許墨晨還覺得商落手放那也沒什麽的,而且對於男生來說,勾肩搭背都很正常,何況人家只是順手搭一下而已。

☆、19

墨晨看著盒子裏的東西,不知道該幹什麽,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卻又覺得不可思議,不敢打開那個那張紙,不敢看下面放著的東西,甚至不敢想父親有沒有想過自己會來尋他,尋找真相,有沒有給自己留些東西,一個別人童年都有的竹蜻蜓,一個木制的小玩意,又或是玩具飛機汽車什麽的……想著想著,更加不敢去拿出盒子最上面的那張紙。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肩膀上的重量輕了,接著是商落緩緩道來的墨晨想知道的事。

“墨叔叔是best的殺手執事官,是學院的地下組織,除去他培養的殺手團,只有幾個人知道。”商落在黑暗中走到某個地方打開了燈。房間一下子亮了,適應不了這樣突然的亮光,墨晨微瞇著眼,轉過椅子,看向了走向在一旁擺放酒的架子旁,邊拿邊倒酒,說著墨晨父親的事。“但突然有一天,他失蹤了,在一次的暗殺任務中不見蹤影,學院內部一直在想辦法去找他,兩年都一無所獲,直到有一次的暗殺任務是去處理掉西海新上任總理的叛國副總理時,在那副總理的家裏發現了他,之後那個殺手死了,只是通過逃跑的間隙把消息發回來,學院幾大執事官開會決定……”商落把手中的酒遞給墨晨,話也頓住了,墨晨也猜出了後面的決定,拿住了酒杯,低頭看著有些不想知道了,一仰頭,喝完了杯中的酒。酒不是白酒,是只有13度的紅葡萄酒,雖然墨晨沒喝過酒,但過喉的就很辣,喝進去灼燒著胸腔,過後又很苦澀,苦到讓他想哭。看著王念一家偶有吵得摔東西大哭,但那才是家啊,無論多少次吵鬧,都不會影響他們一家人的感情,反而之後還會有很長一段溫馨的時刻……只是那不是他的家,看著這樣的一家人在一起,十多年都一個人的墨晨,雖然一直暗示自己父親已經不在了,可總歸沒親眼看到,沒親耳聽到,總歸……是有一絲希望……也許……商落的語氣和學院的實力都不允許他再給自己找借口,再給自己一絲希望,“好苦啊……”墨晨勉強笑著。是說酒,也是說自己。笑著笑著,便笑不了了,感覺扯動一下嘴角都好累。一個人長大,長大的只是身體,鍍的是一層堅硬的外殼,十七歲的少年還是一顆沒長大的心,也終於,墨晨哭了,像一個孩子一樣哭了。是一杯酒醉了人,還是借一杯酒,讓自己醉了,然後逃避、放肆一回。商落沒有再遞酒,而是拿過墨晨手中的酒杯又倒滿了,自己喝了,握緊了酒杯,又緩緩松開了,極力忍耐著,深深吸一口氣,呼出來,然後離開書房,背對著墨晨說“隔壁有房間,晚上你睡那。”商落走後,墨晨也不知道怎麽辦了,委屈了一會突然覺得挺尷尬的,怪怪的,一個大男人哭就算了,還指望著別人來安慰嗎?墨晨剛才的難受感一下子蕩然無存,現下也不知道該幹什麽,看了看架子上各色的酒……索性破罐子破摔,喝個底朝天。商落來到房間的浴室沖了個澡,水沖涼身體的熱度,打濕著他的頭發,沒人清楚站在浴室花灑下的墨晨在想些什麽,而隔壁房的墨晨也徹徹底底將自己喝醉得不醒人事,迷迷糊糊開了隔壁的房門進去了……

☆、20

還在淋水的商落看見墨晨醉醺醺開門進來了。這時候墨晨只覺得腦子很重,放中間位置又放不住,左晃晃右晃晃,酒讓嘴裏苦苦的,想用水沖淡些,所以聽到水聲,便直接進了,眼前也很模糊,模糊到感覺眼前霧茫茫的,然後慢慢往前,伸手想接點水沖下臉、漱漱口。碰到了水,也碰到了硬的“墻壁”,感受到水,墨晨往前湊了湊,捧水洗臉他不知道的是現在他接水的位置就在商落的胸膛那裏——商落低頭看著墨晨,而墨晨在商落胸膛那低頭洗臉毫不知情,洗著洗著沒穩住,頭重腳輕往下栽了,然後……在千鈞一發之際,商落抓住了他的胳膊,但因為水的作用,有些滑,沒抓穩,一個撲通,本來是要向商落這邊倒的,這要是倒下了,估計商落真的會丟掉另一條命了。商落左手一個強拽,換墨晨一下子往後仰倒,右手瞬時護住墨晨的頭,墨晨跌倒摔,得生疼,腦袋硌到了,沒清醒反而更暈了,然後接著是被一個重物砸得快吐血。另一邊的商落也不好過,手感覺像斷了一樣,手腕也扭到了,然後頭砸到墨晨的胸膛。於是,商落的引羊入室成功,今天無論是什麽樣的開場,結果都是一樣……

月夜無風,上山顛簸,山上顛簸,下山應該會平穩些……

早晨的陽光有些微熱,初夏,太陽就開始按耐不住自己的熱情,早早的把陽光灑滿整個世界。透過窗簾,陽光落在墨晨的臉上,刺眼的陽光閉著眼都沒辦法忽視,艱難睜開眼,墨晨就感覺渾身難受,說不出道不明還有些羞澀難以張口的感覺,看著這麽大一張床被自己弄這麽亂,墨晨覺得要趕緊收拾一下,到人家家裏做客做成這樣也是沒誰了,顧不上口中的苦澀和嘴唇上的幹裂疼痛,正準備掀開毯子下地,雙腿艱難動一下,然後門就被打開了。沒留意的墨晨被嚇得趕緊用毯子蓋上腿,扯到了痛處,沒忍住皺了皺眉,抿著嘴。

商落本來氣場就大,墨晨以前只覺得沒那麽大壓力,估計看到這裏亂成這樣,潔癖的他肯定受不了,想想還是道個歉,表示自己來收拾,然後擡起頭“對不……”看到他受傷綁著繃帶貌似還用了骨折的定型器,墨晨覺得自己的酒瘋發得不是一般的狠啊,本來更不好意思,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得,看了商落的眼睛,又瞥到脖子那兒,自己犯下的罪行……

這樣的商落和這樣的自己,沒長腦子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也難怪商落一大早氣壓那麽低,要是墨晨自己,估計能殺人了。墨晨現在最後悔的是昨晚非要找真相,真相要是弄成這副鬼樣子,他打死也不離開酒會,哪怕聽Honey在那吵吵鬧鬧,吵到腦子疼都行……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真相沒找到,找了個人,這算什麽啊……墨晨心在滴血啊,惹誰不好,惹商落,眼一閉,死就死吧,索性也就不說話了,一副隨你怎麽處置,我都毫無怨言的模樣……

“穿上衣服,滾下來吃早飯。”商落很是生氣,像是努力克制自己不殺人,然後轉頭就走,墨晨覺得這樣的商落也挺……嘆了口氣,墨晨顫巍巍穿著剛剛商落扔過來的衣服,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21

猶豫了很久,步子有點緩慢,既是因為不知道怎麽去面對商落,也是身體的疼痛,一咬牙伸出手開了門,“死就死吧。”然後下了樓,但全程又不敢看商落,眼皮一直低著,頭也耷拉著……剛才壯士赴會的一鼓作氣一下子洩掉了。站在桌子面前,像個犯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一個大個子男生就這麽站著,不說話,不擡頭,等待對面的人開口。其實,幾個月的相處,旁觀者的那幾人總是開玩笑並不是沒有來源的,商落對墨晨有情,他們也並沒有覺得很難接受,所以把握好玩笑的度,讓墨晨自己能夠意識到這些。只是在不知不覺的相處中,墨晨不懂,但他已經適應了,甚至是習慣了商落在身邊,覺得有些時候商落的那種已經超出上下級,甚至是更像男女朋友暧昧的行為都是合理的。讓人疑惑的是商落是對墨晨一見鐘情的那種嗎?別人不知道,甚至是當事人的墨晨都不知道,只有商落才明白,所謂的他們眼裏的一見鐘情,只是因為不了解而下定的結論,十年的陪伴,墨晨以為自己沒有家人,沒有溫暖,總是在黑暗中行走,觸及不了陽光,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後,商落總是會默默守護著他。會撿到漂亮的書簽,會看到回王家路上的笑臉氣球,會在公園沒人的時候有只玩偶熊來抱一抱他,會……如果當初是因為一個承諾,那十年的陪伴也是商落心裏的光,也漸漸的成為了一種習慣,或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潛移默化變成了喜歡,滿眼都是他,開心,難過,放空走神……所有的模樣。商落擡頭看著覺得是自己犯錯不敢擡頭的墨晨,心裏五味雜陳,沒有摸清楚墨晨的想法就這樣算計他,貿然對他做那樣的事,可他沒有時間再去培養和他的感情了,以前覺得他還小,對於喜歡並沒有什麽想法,但是後半年已經來了,夏秋學員是開放式課程,他將會接觸更多的人,他怕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會喜歡上別人……到那時候,一切又該怎麽辦,分開他們的手段很多,可喜歡是自私的,他不想墨晨心裏有過別人,亦或是受過愛情的傷。

“你想低頭低到什麽時候,要我餵你吃嗎?”

“對不起,昨晚我……我喝多了,我……”

“吃飯。”

墨晨也不敢再說什麽了,羞紅了耳朵悶著頭吃飯。

吃完了,那團管家收拾後,偌大的空間就他倆人,空氣都像是被靜止了一樣,墨晨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又像是聽到商落的呼吸聲,腦海裏有一些昨晚的零散、又加以具象化、臆想出了很多交纏畫面,耳根子都紅透了,然後又偷偷擡了下頭,悄悄看了下商落,發現商落正看著自己,又一下子無地自容了,以前冷冰冰的墨晨都不知道死在那個犄角旮旯了,現在的墨晨就是個嬌滴滴的姑娘,都想抽死自己。沒經過男女……額……男人之間的事,多少讓墨晨有些手足無措。

“我會負責的。”眼一閉,頭一點,一下子說出來這句話。

“嗯,怎麽負責,做我的人?”商落本來還想著怎麽成事,現下給墨晨這個舉動逗樂了。

“你要是不介意,我……我……”墨晨的腦子已經不是他的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嘴巴都不聽使喚了。

☆、22

“好的好的。”墨晨趕忙答應,現在商落說什麽都可以。“不對,剛才商落說的是什麽???做……做他的人?怎麽做?結婚生孩子的那種?我也不能生能

啊?”墨晨在心裏想了個便都沒想通,到底是什麽個情況。然後小心翼翼,略帶疑惑問道“可是……可是我不會生孩子……啊,不對不對,是怎麽做那個……那個你的……咳,你的人?”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希望之前聲音小,他沒聽到,沒聽到,沒聽到……

“你要是會,自然是你生,如果你真想,從現在開始來開設這樣的研究,在催一催,最多三年就能出成果了。”

見商落一本正經和自己談關於生孩子的事,墨晨感覺被雷劈到了一樣,腦袋裏嗡嗡的,他是高冷的商大執事官商落啊,他是商落?他是商落?他和我認識的商落怎麽不一樣了???喉嚨裏像是被黏住了一樣,出不了聲。

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還是沒睡醒?我應該還在王家吧,這只是一場夢!我怎麽變成這樣了,醒醒醒醒……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就看到商落微笑著看著,眼神裏的熾熱和寵溺讓人無法直視。“我們……那個……我們……我……我……”墨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從小只是管好自己不去惹事,也不怎接觸別人,不和別人玩鬧,兼職的時候也只是做好自己的事,處理任何事情都是不管不問、隨遇而安,以至於現在遇到了“人生大事”,不知道怎麽對待了。

“後面幾個月我要處理一些事,不怎麽會在學院裏,我希望你現在記住你的身份,我盡量抽時間回來陪陪你。”說完,修長的手將站在他旁邊的墨晨一拉,拉到自己的腿上坐著,墨晨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身……身份?什麽身份?”墨晨還是有點難適應這樣關系的突然轉變,有些想逃,奈何商落一下子勾住他的下顎,“我的人,不是你說願意做的嗎?嗯?”墨晨被他的似是勾引,魅惑的揚起了聲調,然後讓墨晨俯身親上那薄而且總是在他眼裏散著亮光的嘴唇,墨晨一楞,隨即想要掙脫,商落沒給他機會,用骨折的右手按住墨晨的頭,墨晨知道他的手可能是昨晚不小心弄上傷的,現在那只因為自己受傷的手就放在自己的後腦勺,只要輕輕往後仰就可以斷開這個荒謬的吻,但愧疚的他不敢動,就僵在那兒,也趁墨晨走神這個間隙,商落直接撬開了他的牙關,長驅直入。

手骨折了,擡一下都是疼的,但並不影響此刻的歡愉。墨晨從剛開始的微微抵觸還有生疏,漸漸適應了,有些時候會情不自禁回應商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難(他自然沒想到是昨晚商落樂此不疲的教導的成果)。

所謂年輕“棄腎”,說的就是他們,絲毫不懂節制是什麽,尤其是稍長些的男人,也不懂得好好愛惜自己的手,都受傷了,又是抱人,又是教墨晨深入探討什麽的,昨晚就沒怎麽睡,今天一大早,吃個早飯聊個天的功夫,不好好躺床上養養,盡往沙發啊,桌子啊,浴室啊跑,傷口雖然有防水的東西保護著,但還是不宜劇烈運動和碰水什麽的……年輕真好,精力旺盛,用之不竭。

☆、23

“有人夜不歸宿。”老二坐在椅子上。

“有人晝不在寢。”老三坐在椅子上。

“對哦,還有兩個傻子心不在焉,我說,你們是對墨晨有什麽心思吧,放棄吧,你們幹不過我們的商大執事滴~”Honey對於昨晚這兩個喝多占她便宜的兩家夥已經沒少洩憤,所以,老二和老三才被綁在椅子上,對著全開的大門發呆感嘆,時不時還流些鼻血,老大幫著老三擦擦,老四幫著老二擦。但擦了一下,老四實在是受不了那張不分青紅皂白的臉,這對於他來說是相當折磨人的,最後直接甩手不幹,只剩豆子老大一個人在那幫他們倆有一下沒一下擦著。“不就是摸了下胸嘛,至於這麽……”老二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下,接踵而來的是古月抱腰都沒攔住的Honey舉著拖鞋,劈裏啪啦痛打一頓,“老娘的胸是你能碰的?找死……”

“啊!!我錯了錯了,姑奶奶饒命啊……”

“下次還敢不敢了,嗯?”Honey邊打邊問老二。

“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錯了錯了。”

“還有下次,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叫Honey。”

“操,你自己說的下次啊,你送上門給我,我都不摸了,你個臭娘們,太不講理了。還有你叫楊花花!楊花花!”老二再也不慫了,橫豎都是死,死也要死得好看點。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老大救命啊,老大~老四~古月,小姐姐,救命啊~殺人啦,來人啊,救架啊~”

……

墨晨老遠就聽到殺豬般的嘶吼,還以為出什麽事了,趕緊大步往前跑,還沒跨出一大步,就又被打回原形了,只能稍稍加快點步伐,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把商落罵個狗血淋頭,這主要還是商落在送他下山時幹的那個“顛簸”事,邊做還邊解決一些困擾著墨晨的感覺。

“不要了,待會下山就得回去,這樣我怎麽見他們。”在飛行機裏,墨晨把手抵在商落的胸膛,皺著眉頭,這一天加上昨晚上,眼前這人就像一個“特殊期”的野獸,他雖然體力比較好,可也架不住這樣每時每地來幾次,這要是做了,回去的樣子怎麽見人。

“嗯,我會註意點的。”說著,商落就吻上來了。

“那我們換一換!”墨晨氣惱他,每每在一起時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察覺到墨晨有些生氣,商落輕笑了聲,說“很奇怪的感覺,是嗎?”這哪是問句,就是明知故問。

“嗯,就是覺得哪裏不對,我們換換試一試,也許就……”其實一方面是墨晨覺得太過弱勢總被商落這家夥牽著鼻子走,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生還是有些要強;另一方面的確是有些奇怪的感覺,想著是不是角度不同的緣故,然後一直在心底犯嘀咕。

“不可能,你得是我的,聽話,乖點,一會就好了,不然下了山你就不好回去了。”

然後……還能是啥,當然被降伏了唄。墨晨覺得熬幾年,爭取在各方面都能壓制住他的時候反攻,來個徹底翻身,現在自己應該能再長點,努力長高,努力變強……(不過呢,這輩子是沒可能滴,除非商落自個兒同意,墨晨反攻無望。)

在墨晨匆匆趕到公寓時,Honey已經被古月拉到一旁了,門口椅子上兩人估摸著剩最後一口氣了,老三最是可憐,綁在椅子上,啥都沒說,被別人吵架混戰打個半死,還動不了,離不開,求著有人能把他挪挪位,就迎來了幾巴掌,停戰後可憐巴巴看著趕回來的墨晨,鼻涕眼淚鼻血滿臉都是,嘴腫著含糊不清的說著“九五~嗚嗚嗚~”

“你總算回來了……”老四淡定在一旁給自己倒茶。

☆、24

“嗯,去商落那裏打聽之前要找的人。”墨晨朝跟他說話的老四說道,又轉向停戰的幾人,說“你們這是?”

“沒什麽,加深一下感情。”Honey撩起了她淩亂的頭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桌上抽幾張紙巾,擦了擦手,瞥了一眼椅子上已經說不出話的老二,瀟灑轉身,把紙隨手一丟,丟進垃圾簍,然後走回自己的房間去,還不大不小“哼”了一聲。

看見Honey回房了,一眾靜止的人們趕緊動了起來,給椅子上的兩人松綁,古月扶著還有力氣哭哭啼啼的老三坐到沙發上,然後拿來藥箱,老二被顫巍巍扶下了椅子,直接讓他那管家華公主抱回房,雖然一眾人已經看到他這麽挫的模樣,但他堅決不讓他們再看到他上藥亂吼,然後把裏子面子都丟幹凈了,就算迫不得已讓不忍直視的華來幫忙,他都要忍著,心裏憋屈著:哭只能回被窩裏才不能讓那個死女人看笑話。

一場鬧劇就這麽收尾了,除了一個娘們唧唧的老三在那抱著老大胳膊嚎啕大哭以外的話。

“那個人找到了嗎?要不要我們陪你去?”老四還是對墨晨在意的那個人有些好奇。

“商大執事官平時那麽……那個,他真告訴你了?”古月還是不太相信,畢竟就算兩人平時比較親密,但找人這事涉及到學院的私人檔案,像商大執事官這樣應該更不好透露才是。

“沒有,嗯……我一直找的那個人是我的父親,檔案資料比較多,隔的時間太長了,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查了有些功夫才查到了一點點,但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後面再想辦法吧。”要是老二在這裏聽到這番話,估計就兜不住底了,學校的系統怎麽在墨晨嘴裏就那麽落後了呢,只要有身份權限,哪怕是一個國家總理,能把他一天上幾次廁所都給你弄出來,不過,一般不會啟用這麽高級的東西去查這些不入眼的。所以,要麽是墨晨撒謊,要麽就是商落不允許,但前提是商落帶墨晨去找,說明就一定會給,那麽問題來了,墨晨為什麽撒謊,找資料也並不需要一天一夜,所以……所以幸虧老二這個人精不在。

豆子老大有些遲疑的看著墨晨,不過也沒說些什麽,老四自然是認為墨晨找父親是私人問題,別人沒細說,也不好總追著人家私事不放。這一天也就平平安安過去了,墨晨回到自己房間,沖了個澡,身體的疲憊酸疼讓他早早睡過去了。他還是不太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這兩天過得跟做夢一樣。

商落這邊,送墨晨下山之後,直接就被一架私人飛機接走,也不知道具體能什麽時候回來……

夏季的天,亮得早,也有些熱,墨晨昨晚沒來得及更換被子什麽,睡得滿頭大汗,人也渾渾噩噩的,讓他的管家夜幫忙收拾一下,然後又沖了個澡。門外響著急促的敲門聲,外加老三那大嗓門,夜便去開了門,剛一開門,老三就說“墨晨,快快快……女人?臥槽,豆子老大,快來看,墨晨藏女人了,好帶勁啊,快來快來。”眼睛瞪著看著夜,還大聲嚷嚷著,夜沒有理睬他這樣的沒腦子行為,冷冰冰看著他開口道“說,找主人什麽事?”

被夜冷冰冰掃了一眼,老三慫著咽了口水,然後“沒……沒事,就是……就是今天沒課,大家想一起去學院後面野炊。”

“知道了,我會轉告。”然後“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豆子老大聞聲而來,趕緊把這個丟人現眼的家夥拖走,傳個消息,叫個人都能被管家給鄙視,也只有老三能幹出這種事了,他腦子被驢踢了,喊他過來叫人。

☆、25

日子就這麽在他們的歡聲笑語中慢慢過去。離上次的Honey暴揍老二老三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他們也結交了不少同屆的學員,曾經的那些人也在相處中慢慢敞開心懷,天天也打成一團,還結交了很多學長學姐。

豆子老大臉上的痘痘也少了許多;老二時不時正經起來撩妹;老三還是那副馬屁精模樣;老四依舊戴著眼鏡裝高冷;古月從剛開始的冷冷淡淡,慢慢變成一個愛笑的靦腆姑娘;Honey嘛,變得更加……一言難盡;墨晨的話,變得招蜂引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幾天快成年的緣故,他男人的魅力猛得激增,比如他本來有些消瘦的臉稍稍有肉了些,但棱角更明顯了;又比如身體也結實了許多,還有之前有些長的頭發也被打理了,平添誘惑。本來長相都不差,分分鐘都能出道的四人組,硬生生被那些學姐還有同學什麽的自帶過濾系統,每每他們幾個都忍不住吐槽墨晨,不過,後來發現,墨晨對那些“蝴蝶蜜蜂”什麽的沒有興趣,所以嚴重懷疑墨晨是不是有什麽隱疾,之後大家仿佛是達成一種默契,一致覺得墨晨之前和商落糾纏不清是因為墨晨對於商落那種無處安放的男人魅力強大的艷羨,於是都默默不提商落以及為那些女孩感到惋惜……

墨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商落給了自己一個身份的緣故,還有就是一次次廝磨的時候總是給他洗腦,墨晨現在對於那些明示暗示的女生愛睬不睬,有些時候躲還來不及,深怕某個人回來找他算賬,每天想想商落威脅自己的模樣,越發覺得自己對女人沒興趣了,有時候還得和男的保持些距離——真真是潔身自好,守舍如玉的好男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剛開始小夥伴們還是開玩笑嘲笑他卷跑好多小姐姐的心,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有些疑心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他和商落的事。所以漸漸的更加小心翼翼,而後眾人也就越發坐實了那個想法,一來二去,各懷鬼胎,也是說不清了。

不過,在生日前不久,發生了一件引起學院重視的事。有一個學姐,是王祁執事管轄下的,她被人奸殺後還慘遭分屍。

學員之間在這幾個月接觸是比較密切的,學姐們住的都是個人公寓,兩天沒回公寓是沒人知道的,調查了她的私人管家,但記錄被完全黑了,一點痕跡都沒有,還有學院的監控系統也沒能有一絲絲線索,所以,這一綜謎案被學院重視,一則這是一個學員生命,且殺人者手段殘忍,令人可恥憤恨,二則在學院的防控能力這麽高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做出這樣的事,還能讓學院啟動中級預警,讓各部門也都開始響應了起來。

能有這樣的手段的,世界上恐怕只有那個新出現不過百年的神秘組織,他們自稱Devil。可他們想不通,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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