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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蹣跚著在太空中努力前行。

“船長,燃料箱顯示燃料已經不足一成了。”一名船員平靜的報告,該做的努力已經做過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啟用備用燃料吧,還有,把逃生艙的燃料也取來。反正被這能量風暴裹住,逃生艙也走不掉。另外,不要全力趕路了,這樣劇烈的對抗,備用燃料也堅持不了多久的。”廖船長回答的也很淡然。

其他的船員們對這段對話似無所聞,依舊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連那個最年輕的船員也不出聲,只是楞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徒勞的看著監控上扭曲的圖像。

三十二、絕境

玉佩發出的白光籠著石拉亞,浴這中間黑乎乎的石拉亞。漸漸,她的身上連黑色汙垢也不再析出。玉佩的光芒又漸漸暗淡,僅僅是通體微亮,一聲悠長的嘆息從中傳出,帶著無盡的心事,終於有能量了,終於蘇醒過來了,終於……

似是對巴娜拉號的窘境有所察覺,又或是能量的吸收到達了一個瓶頸,玉佩停止了吸收能量的舉動。

“船長,船長!外面的能量風暴消失了!”年輕船員正對著監控器發著呆,突然發現眼前的監控器正閃閃的顯示著航行線路圖。什麽?這,這是什麽時候恢覆正常的?!他動作迅速的檢查了一遍,居然完全恢覆正常了!他不由驚喜的大喊起來。

“什麽?!”雖然面色平靜實則已經絕望的廖船長一震,跳將起來,去看監控器。

“船長!船長!信號恢覆了!”通訊員也開心的大叫起來:“收到了好多信息!收到信息了!”

“快向航空站發消息!”廖船長又撲到這邊,貪婪的看著屏幕上刷新的信息。和人類社會再次聯系上的感覺真是好啊!

全體船員都興奮莫名,帶著亢奮加快手頭的工作。

“船,船長……”一道不合時宜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轉頭怒視:你一個老船員了,一點眼色也沒有!這麽開心的時刻,你嚎啥子嚎!

這一刀刀的目光戳的本已很絕望的老船員哆嗦了一下。

“怎麽了?”廖船長的聲音不自覺的有些發抖,一絲不安襲上他的心頭。

“船長,燃料,燃料快堅持不住了!”那人不再看眾人的怒目,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完這句話便軟在座位上。

像被一盆冰水潑上的篝火,整個駕駛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報告噩耗的人,目光無聲的說著:快說!你剛才只是在開玩笑!是騙人的!不是真的!你這樣開玩笑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是的,人從一旦絕路逢生,心情劇烈起伏,從絕望到極大地驚喜本就心神蕩漾。這時,再來這樣一個噩耗,再步入絕望境地,普通人真的會崩潰的!

“還能,還能堅持多久?”廖船長強打著精神問道。

“十五分鐘。”那人已經抖到無法說話,倒是他身邊的那個年輕船員哆哆嗦嗦的查看著回答了一句。

“快!發求救信號!通知索亞和薩爾的航空站!”聽見還能堅持十五分鐘,廖船長如同打雞血一般激動起來,如果趕得及時,說不定還有救。

“是!”年輕船員將那名癱軟無力的老船員推到旁邊,通訊員則開始發送求救信號。片刻後,他頹然的報告:“船長,我們已經遠離索亞,那邊說讓我們求助薩爾。薩爾航空站說現在人手不足,讓我們堅持住,最快要六個小時就能趕來!”

“六個小時!?飛船的燃料用不到一刻鐘了知道不知道,這群蠢豬!沒有燃料,就沒有氧氣!你讓這群豬五六個小時不呼吸試試!”廖船長激動的青筋暴起,唾液四濺。

一聲低低的抽泣聲響起。廖船長大怒:“那個嚎的喪!老子還沒死呢!你們還在喘氣呢!嚎什麽嚎!”

然而他的怒罵已經無法阻止人們的絕望,抽泣聲越來越大:“船長,老子也不想窩囊的哭啊。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哇!”

“就是啊,插老子一刀給個痛快,死了也就死了!這樣的折磨人,我,我,我……嗚嗚!”

“我的新媳婦咧!老子要讓你做**了咧!嗚嗚嗚,趁年輕,你還是早早改嫁吧!老子舍不得喔!”

一時房間裏哭聲大作,這些平日裏以勇猛、彪悍自詡的漢子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哭的比娘們還要娘們。

廖船長見老夥計們個個悲從心來,不由心中也是一酸。好好的一趟救災活計,怎麽變成這副樣子!

“船長,底倉還有一架機甲……”那個年輕船員怯怯的提醒道。

廖船木然的嘆了一口氣:“天亡我啊!那機甲,早就壞啦!”他的腰一下子就佝僂了起來:這艘船是打著楊家的名號專跑索亞的線路,沒有人敢不長眼來動它的歪腦筋。船上備的護衛機甲除了剛開始註意保養檢查,後來因為總是用不上它,維修保養費又非常昂貴,前幾年在發現它壞了後大家也就聽之任之,沒人管這事了。這次出航,小李聽從少爺吩咐上來查看還提出這個問題,自己還搪塞他說回頭就修。可是,現在……他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如果能活著出去,以後他起航一定會再帶上一倍的備用燃料,再買一臺最先進的護衛機甲!貨少拉點不就少賺點,哪有人命好哇!

廖船長吩咐:“讓全體人員都集合到駕駛室來,帶上必備的水、食物、衣服和被褥。人到齊後就切斷除駕駛室外其他所有不必要的系統,節約燃料,等待救援!”

命令一下,很快,船員們都集中到了駕駛室。而駕駛室裏負責其他事物的人們都絕望的停下手中的工作,圍攏到Cao作臺前,眼睜睜的看著顯示屏上燃料的數字不停的往下掉。

“沒想到,我人生最後的時刻居然是數著秒在等死!”廖船長苦笑著,切斷了其他房間的供能。

特殊倉庫裏的通風口停止了工作,溫度也在急速下滑。墻上的溫度計數字開始跳動零下10℃,零下20℃,……零下50℃……,啪的一聲,顯示屏一片空白,終於也耗光了自己存儲的能量停止了工作。

石拉亞的鉆石蓮花還在竭力的工作著,原本安安靜靜工作的芙蓉石花蕊嗡嗡作響。在溫度計停止工作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花蕊終於也哢擦一聲裂了道縫,露出裏面精細的零件,停止了工作。保障生命溫度的機器停了。

徹骨的寒冷襲了過來,還未觸到石拉亞的體表,玉佩中傳出了輕微的一聲“咦?”一股溫暖的能量再次逸出玉佩,包裹住了女孩。石拉亞只是微微動了動手指,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三十三、窮途末路見曙光

一股神念從玉佩中探出,迅速的掃過巴娜拉號,明了的嘆息著:“是我的過錯,我竟忘了控制。的確,玉佩能量匱乏太久!罷了,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吧!”玉佩一時光芒大盛,片刻便籠罩了整艘巴娜拉號。

駕駛室內,船員們或坐或站,或垂頭喪氣,或癡癡呆呆,皆沈默著。這時,眾人只覺得身體一輕,自己仿佛突然掉到了棉花堆中,暖暖軟軟的。

“我這是……怎麽回事?”還廖船長反應快,張口問道。

眾人目露疑惑,面面相覷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難道,我難道已經死了嗎?”年輕船員悲從心來,頭腦一陣模糊:我剛剛大學畢業找到工作,還沒給爸媽寄過一分錢,還沒有女朋友,沒有嘗過戀愛的滋味,怎麽就死了呢?!他頓時涕淚交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抹著:“我咋就死了呢?!嗚嗚!”

“閉嘴!”十來個人一起吼他。

“我都死了,還不讓我好好哭哭啊!”年輕船員心中委屈莫名,哭的更大聲了。

“別哭了!”廖船長看不下去了,你哭就哭,幹嘛還把鼻涕眼淚四處亂抹,瞧那Cao作桿上,還掛著他的大鼻涕泡子!

“嗚嗚嗚!”年輕船員如泣如訴的幽咽著:反正老子也死了,死都不怕了還怕你一個小小的船長麽?!

“你說什麽?”廖船長吃人般的吼聲傳來,年輕船員哭聲一頓,呃,他哭著哭著把自己心裏話給說出來了……算了,反正要死了,老子不怕!他接著抹著眼裏鼻涕打算繼續哭。

“好啦好啦,你還沒死呢!等死了你再慢慢哭吧!”旁邊一人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說道。心想,這家夥居然還想往我身上抹鼻涕?!

“沒死!”小夥子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咧著嘴不可思議的問:“我沒死,那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旁邊的人還未回答,眾人只覺得身形突然恍惚了一下,心中一陣煩悶,“啊!”眾人齊齊呼了一聲,還好身邊有種看不見的如同棉花般的柔軟物質保護著。

“船!長!”又一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起來。

“***驢球個蛋!又怎麽啦?!”廖船長一股郁燥直逼胸口,控制不住的大罵。是個人也受不了了,老天!你到底在玩哪樣?!你想玩死我嗎?靠!

“船,船,船……”那人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你娘的,船你個蛋!”一個彪悍的老船員罵道:“都快死了,還唧唧歪歪個啥!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老子還得趁看得見的時候寫封遺書給我那黃臉婆呢!”

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對,眾人都要笑起來了。大家偷偷看了面色青白的船長一眼,船你個蛋,嘻嘻,船長大人怎麽也不像一個蛋哇!

那人被罵的一個激靈,從嗓子眼裏發出不似人聲的尖細聲音:“船長!船,船著陸了!”

“你太監啊你!”聽著那尖溜溜的瘆人嗓音,廖船長正欲痛罵他一頓出出心裏的惡氣,突然也一個激靈:“你說什麽?!船怎了?!”

“著陸了!著陸了船長!”那人似哭似笑的回答。

“打開外部監控頭!”廖船長慢慢的下著命令,生怕自己聲音稍大,會讓自己從這個夢境中醒來。

所有人蜂擁到主顯示屏前,熱淚盈眶的看著外面的探頭發來的圖像。入眼是一馬平川的停機坪,遙遙看去,零星停著幾架落滿灰塵的各式飛船。燈火暗淡的航站樓上,懸著幾個大字:薩爾療養星。

“我們到薩爾了?”一個人用夢幻的聲音問。

“好像是的哎!”另一人飄飄忽忽的回答。

“啊!船長你幹什麽扭我!”年輕船員突然跳腳蹦起來。

“我想看看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廖船長的手指還保持著扭的動作,他的眼眶卻漸漸紅了——居然不是做夢!一分鐘前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船長,收到薩爾的問詢!問我們是不是巴娜拉號!問我們什麽時候、怎麽降落的!還質問先前為什麽發送求救信號!”看到薩爾發來帶有指責意味的問詢,通訊員覺得自己要幸福死了!

這些信息無疑肯定了人們不敢置信的念頭,一時間,駕駛室裏幸福的哭聲大作。廖船長用力的拍著通訊員的肩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些信息。通訊員也感覺不到疼痛了,生的喜悅讓他什麽也感覺不到,只想咧著嘴好好的享受一下此刻的幸福感覺。

駕駛室裏成了歡樂的海洋,倉庫裏,玉佩裏飄出一聲滿意的笑聲,隨即再次沈寂下去。

倉庫裏,石拉亞的睫毛顫抖著,眼睛慢慢睜開:“唔,睡的太沈了!不知道現在到哪裏了啊!”她擡起胳膊,想看看智腦。“啊!”她吃驚的大叫一聲,自己這是怎麽了!這滿身黑乎乎的、臭烘烘的是什麽東西!呃,她想吐!

石拉亞抖抖的伸出手指,撚了撚身上這黑色的物質,又膩又粘,觸感真是惡心啊!這是怎麽回事?!她正滿心疑惑,腦海裏卻閃過四個字:伐經洗髓!她一楞,自己是怎麽知道這個詞的!這個詞她以前從未聽過,此時卻覺得再熟悉不過了!而且此時,雖然覺得身上汙穢不堪,但是身體卻是從未有過的爽利,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她還待深思,卻突然聽見肚子餓得咕咕叫起來。這肚餓的滋味喚醒了她,想起先前正打算看時間,她伸出手,在被汙垢糊住的智腦顯示屏上摳了摳。

什麽!已經是十月二十三日了!自己這一覺睡了兩天!

這是什麽情況?!她拿起另一只手裏攥著的鉆石荷花,發現這個漂亮的溫控裝置已經損壞了!石拉亞後知後覺的出了一身冷汗。好吧,這冷汗被汙垢封的也淌不出來了。

溫控裝置壞了,在特殊倉庫裏零下十度左右的溫度下,她穿著這麽單薄的訓練服是怎麽度過這兩天的?這,這伐經洗髓又是怎麽回事?石拉亞滿心疑惑卻百思不得其解。

三十四、膽大包天

這時,倉庫外有人聲傳來。原來是終於回過神來的巴娜拉號眾人打算趕緊的卸貨了。眾人急於完成這次運送救災物資的任務,抱著完成任務趕緊返航回家、最好這幾個月都在家壓驚不要出門的想法,剛剛走出死亡的陰影,就開始加班加點的工作。

石拉亞一驚,剛剛光顧著驚訝,忘了她是偷渡上來的,現在走廊裏已經有人在走動,她怎麽出去啊!隔壁的倉庫也開始有響動,很快就會有人來這特殊倉庫查看了,她怎麽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呢?

石拉亞手忙腳亂的解著身上的繩子,心想著,要實在是溜不出去,就坦坦然的和船上的人坦白就是了,反正她只是想過來看看關關和久林姐,又不是來做壞事的。而且,她摸摸臉上幾乎要黏住拿不下來的面具,看看身上看不原來顏色的衣服,嘿嘿,現在誰認識她是誰啊!她施施然的解下繩子塞進自己的包裏,掏出營養液,猛喝了三支解餓,等著倉庫的門打開。

皓晗羽走進自己的臥室,揮手讓身邊的宮女侍衛們都退下。他靠坐在沙發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父皇不知為何暫停了自己為期一年的游學,說是讓自己在宮裏學學處置事物。這好似是天大的榮耀,可是他怎麽都覺得是將自己軟禁了,現在根本不得出宮門一步。原因呢?他閉著眼思索起來。

從順利通過考核開始游學以熟悉國情,根據自己私下收集的資料,知道了當年自稱蛋蛋的女孩現在在索亞學術星,於是第一站就去了那裏,找到了當年那個女孩石拉亞。這行程安排雖然有私人的成分在裏面,不過自己該做的事情一件沒有少,要說私廢公是肯定談不上的。自己在索亞細細考察,做出了一份詳細的報告,父皇看了也是滿意的。到底是哪裏不妥呢?

皓晗羽本來打算在那裏至少住一個月,可是隨著叔父依安親王的到來,加上突發的血燕子命案,自己不得不跟他回去覆命。回來就被留了下來。皓晗羽好看的眉毛皺起來,不管是哪個方面出問題,都不好解決。他坐起身,打開茶幾上的智腦,瀏覽起剛剛收到的每日要情。第一條新聞就是關於薩爾療養星的,此次艾伯特病毒疫苗研制出樣品了!

皓晗羽伸出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疫苗研制人的名字,心想石拉亞知道了肯定會非常高興,於是點開通訊錄,打算給她打個電話。昨日接到石拉亞的求助,自己不敢透露的真實情況,今天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石拉亞了。因為疫苗已經研制出來了,研制人正是關關。

聽著電話裏的無信號提示音,皓晗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部智腦是皇家內部訂制的,只要在皓晗皇朝的星球上,都不會出現無信號的情況。石拉亞不在索亞,會去哪裏?他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智腦屏上第一條新聞上滑動著,他心裏有點不好的預感。又撥了一次電話,還是沒有信號。他嘆了一口氣,撥通了久林的電話。他也佩服自己真是敢想!如果他預感成真,那這個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現在只好拜托逗留在薩爾的久林留意一下了。

術禹有點惱怒的用力拍了拍眼前的Cao作臺,要是現在車子的主人站在他面前,他非把那蠢貨拍死不可!拿不到機甲車的Cao作資格就規規矩矩開飛車好了!此貨非騷包的把一輛性能優越的飛車改造成機甲車的模樣。機甲車是那麽好偽裝的嗎?本來飛車的引擎就不如機甲車強大,偏偏還焊了那麽多沈重的特種材料做偽裝,速度反而還沒有原來快了!這不是要了他的清命嘛!他郁悶的在加速鍵上踩了又踩,可惜車子的速度依然提不上去。好吧,是他自己有眼無珠,哪一輛車不好偏偏偷了這麽一輛車!今天他穿著偽裝的白色防護服從那棟樓裏慢慢走出來時,一看就見門口停著這酷炫的最新型號機甲車。他當時還激動的恨不得大喊一聲:幸運女神我愛你!他見獵心喜的放棄了原先打算“借用”的一款老式飛車,“借”走了這一輛他朝思暮想的超跑機甲車。上了車剛開起來,他便感覺不對。打開主腦的數據一看,他郁悶的幾乎要一口血噴出來!不帶這麽玩人的好不好!可是,想換也來不及了!再回去太危險了。他只得雙眼含淚的咬牙繼續前進。

術禹一只腳踩著加速鍵,一只手握著Cao縱桿,另外一只手將自己的智腦聯接在飛車的主腦上。還好,那個蠢貨車主將飛車的主腦換成了功能更強大的光甲車主腦,讓他的郁悶稍稍減輕。不然,他咬著牙想,死了變成鬼也要找到車主,好好和他“談談心”!哼!

聯接成功!主腦屏幕一閃,界面變成了一只紅色的小燕子。術禹伸手一點,屏幕又一閃,右上角開了一個小窗口,顯示的正是他現在正在行進的路線。前面的綠點是他自己,正慢吞吞的向前跑,他吐口氣,原來那群笨蛋還沒有發現啊。還未等他一口氣吐完,突然,十個紅點一閃一閃的出現在屏幕上。靠!就知道自己是個命苦的,已經綴上他了!唉,都怪自己怎麽選了這個烏龜車!不然自己說不定已經跑到預定藏機甲的地方,遠走高飛了!這一嘆氣的工夫,那密集的紅點已經追近了不少。看了只有放棄這輛車另想辦法了。

說幹就幹,術禹將自動運行指令輸入了主腦後斷開了與自己智腦的聯接。他降低了飛行高度,扣好了防毒面具,果斷的打開車門跳了出來。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術禹滿身塵土的趴在地上望著那輛機甲消失的影子,突然心情又好了起來:嘿嘿,這車改裝可花了不少錢啊!想象著蠢貨車主肉疼的表情,他的心裏頓時平衡了。

三十六、人質

嘿嘿的笑了幾聲,術禹一拍腦袋,還不快跑,在這裏傻呆著等抓啊!他爬起來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摸摸緊緊捆在胸口的小箱子,拍了拍防護服的塵土,啟動了腿上的助行設備,迅速消失在原地。他剛剛消失沒有一會,一隊警車車隊呼嘯而過。

正在行進中的術禹似有所感的回頭看去,遠遠傳來巨大的槍響和爆炸聲,他齜牙一笑,陽光下,帥氣的面龐透出了說不出的陰沈。隨即他越過隔離墻繼續前進,這麽快就到達了預定的第二目標薩爾的航空站,脫困在望。

術禹沒有發現,遠在他的右側的停機坪,一架巨大的飛船無聲無息的出現了。

石拉亞靠坐在貨箱旁,等著被人發現。她本想給關關發個消息說自己倒了,可是想到關關看到消息時可能的反應,她哆嗦了半天消息也沒有發出去。好吧,雖然自己已經做好準備被人發現並扭送警局了,可是這都不是讓她最害怕的。一想到到時候還要給關關打電話讓她從警局把自己保出來,她怎麽就想發抖呢?嗚嗚,關關大人,一定要理解我想來看你的心啊!要不,先和久林姐通個氣?還有,肚子能不能不要這麽餓啊!三支營養液足夠人活動三天了,可是今天一口氣喝完,只是暫時緩解了她的饑餓感,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饑餓在心裏叫囂,自己什麽時候這麽能吃了?……石拉亞正胡思亂想著,隱約好像聽見低低的沈悶的轟隆聲。

倉庫密封太好,基本聽不出來這是什麽聲音,石拉亞也沒往心裏去。可是,隨即聽到倉庫外人聲大作,隨即腳步匆匆的都離開了。

怎麽回事?石拉亞疑惑非常,剛剛也沒聽清外面在說些什麽。她猶豫了片刻,心道,現在倒是一個好機會!石拉亞輕輕的走到門邊打開大門,試探的伸出頭看看走道。果然沒有人了!

石拉亞大喜,熟門熟路的找到排氣倉口。可是她今天覺得餓得簡直是腿軟。跳了幾次都爬不上來。提著一口氣,想著如果要關關到警局去撈人她發飆的樣子,一股子力氣從心底迸出,她才攀了上來,認命的慢慢鉆了出去。

站在飛船底下掩住身形,石拉亞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的地形。如果可以還是不要被抓到警局比較好,不用保釋,在噴火的關關那裏蒙混過關也容易點。

觀察了片刻,她覺得有點奇怪。雖然因為病毒爆發、航班停飛,航空站肯定會蕭條,但是還有不時會有救災飛船停泊啊!怎麽航空站裏除了零星停放的幾架飛船,一個人也沒有?

石拉亞正想著沒有人正好往哪裏跑都行時,卻聽見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她伸頭一看,媽呀!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只見數十輛警車從低空慢慢的向這邊包圍了過來。

不就是偷渡嘛!需要這麽大張旗鼓的來捉嗎?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呢!關關,我真不想和你在警局來個鐵窗淚的會面啊!石拉亞哭喪著臉,小心的挪動著餓得發軟的身體,向飛船的另一側躲去,想看看從那邊能不能離開。

剛剛轉過船尾的噴氣口,一個冰涼的物體抵住了她的額頭。

石拉亞保持著蹲著挪步的姿勢,小心的慢慢擡起頭。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防護服帶著防毒面具的人站在眼前,抵在自己額頭上的正是他手中握的一柄小巧的射線槍。

對面的這個男人也在打量著石拉亞。看著眼前這個散發著惡臭、臟的看不出原來面貌的人,術禹忍不住想用空著的那只手去捂自己的鼻子。航空站的停機坪上,怎麽會有這麽一個臟兮兮的叫花子!現在的戒備都松到這種程度了嗎?

術禹剛擡起左手欲捂鼻子,石拉亞覷機一拳砸向射線槍,將其砸開的同時纏向對方的手腕,同時,一條腿偷偷的從下盤攻向對方。

“啪嗒”一聲,射線槍被砸在地上,術禹“咦”的一聲身形向後一撤,閃過了攻擊。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半死不活的叫花子還有如此的攻擊力。

術禹大怒,一腳跺向石拉亞伸過來的腿,伸手便去勾石拉亞的脖子。石拉亞忙縮回腿,一擡手架住對方的胳膊,隨即身體前沖,一只手握拳砸向對方的腋下,另一只手纏住對方的胳膊便想來個背摔。

背摔的想法非常美好,可惜石拉亞忘了一件事:她餓了!她還沒有走上兩回合,一股難以抗拒的饑餓感便從心底發出。她的腿腳一軟,背摔不成,卻是把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對方。這下卻是躲閃不及了,又是一個涼冰冰的東西抵在了她的後頸上。石拉亞被冰的打個哆嗦,靠!這人到底有多少支槍啊!

兩人打鬥時間雖短,不過還是驚動了圍攏過來的警察。看著逼在眼前的幾輛黑壓壓的警察飛車,感受著後頸涼涼的溫度,石拉亞的腦海中後知後覺的浮現了兩個大字:人質。

“唔,你有話好好說,不要舞刀弄槍的,很危險的。”石拉亞小心翼翼道:“你有什麽要求可以……”

石拉亞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勒著自己脖子的胳膊緊了緊,頓時呼吸不暢起來。那人在她而後簡短的喝道:“閉嘴!”

這時,外面的包圍圈也到位了。

因為病毒爆發,現在警局裏一個談判專家也找不到。目前,作為該區域內警銜最高的完裏小隊長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只見他防護服外套著警服、防毒頭盔上蓋著警帽,穿的鼓鼓囊囊的。哪裏像在執行公務,完全就是一個熊包子嘛!

完裏舉著喇叭站在車頭,邊回憶談判專家是怎麽勸導的,邊開始對這邊喊話:“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我們會考慮寬大處理……”

石拉亞只聽腦後“嗤”的笑了一聲,槍口移到了自己的後腦上點了點,一個好聽的男聲對著那聲嘶力竭的喊話人說道:“閉嘴!”

石拉亞心裏嘀咕道:說來說去就會這一句閉嘴!不過這麽感覺聲音有點耳熟啊?她腹誹歸腹誹,卻乖乖的沒敢動彈。現在她餓得軟手軟腳的,可打不動了。

三十六、談判

完裏聽見術禹的回答,心裏一窒,暗罵道,你一個竊賊劫匪,有什麽好猖狂的!看著對面的那個人質,心裏不停的抱怨,內線廣播早就通知航空站裏的工作人員和各飛船船員回到各自崗位,不要隨意走動。這個乞丐似的人質到底是怎麽跑出來的!對面這個家夥本來就狡猾,下手也狠辣,這下更難抓捕了!他一想到萬一讓犯人跑掉的後果,眼睛怨憤的看了看石拉亞,都是這個乞丐壞事!幹脆,就讓那劫匪……

石拉亞莫名其妙的看著對面警察對自己的憤怒目光,心道,我也不想當人質的好不好!

術禹忍著惡臭貼在石拉亞身後,緊緊的勒著她。他沒有錯過術裏的表情,也覺得自己找這麽個人質是有點不靠譜。他認真的思考,要不,把她幹掉?

石拉亞一時覺得兩邊都冷颼颼的。她縮縮脖子,腦子裏想著自救的N種方法。

果然,完裏接下來的喊話都是要求劫匪放下武器投降,只字不提人質該如何如何,甚至偷偷吩咐狙擊手準備了。

術禹冷笑著掃了眼前這個臟兮兮臭哄哄的人質一眼,打算把她當盾牌使好突出重圍。就這麽眼睛一掃,他的嘴角一頓,一股更大的笑意浮了上來:這女人隨意揣在口袋裏的那個首飾露出了半邊。他仔細的看了又看,確認了這個首飾的樣式,心裏對這女人的大致模樣有了數,他這下打心底笑了。那日晚宴雖是驚鴻一瞥,不過眼前這女子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何況當時帝都星特使久林正站在她的身邊。

術禹擡起頭,斯條慢理的對著完裏道:“別慌著喊話,仔細看看這人是誰!最好問問特使久林,讓她也來認認。”

完裏一驚,忙下令讓狙擊手暫停,心裏暗暗疑惑,不知這乞丐似的人物有什麽來頭。

石拉亞也是一楞,這劫匪認識她?恩,他的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石拉亞在腦海裏搜索這。

完裏斟酌了片刻,還是把電話打到了特使辦公室。他三言兩語把事情同接線秘書說了,順便傳了一張照片過去。秘書接了電話也不敢怠慢,忙將相片打印出來便向特使辦公室走去。

依安親王殿下也是時運不濟,剛到薩爾療養星第二天,艾伯特病毒就爆發了。很快他也病倒了,只能將一切事物都交由特使處理,久林天天忙得是腳後跟打後腦勺。今天也不例外,她正埋頭在文件堆裏作戰,秘書進來報告這件事。久林歪頭想想,不知道她認識的人裏還有誰會出現在航空站,便接過相片一看,頓時站了起來:“通知現場警方,不要輕舉妄動。”等秘書接到命令出去了,久林忙給羽打電話。

皓晗羽坐在機要處,耐心的翻看各地發來的文件。聽見電話鈴聲,伸手點了一下智腦,漫不經心的邊借電話邊翻文件。結果聽到電話裏傳來的第一句話,就驚掉了手中的資料:“你說什麽?那丫頭真的偷渡去了!現在還被劫持了!?”

聽見對面久林的肯定答覆,他氣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糊塗膽大!”氣歸氣,他還是按下心中的氣惱和焦慮,吩咐久林認真小心處理此事,千萬別讓劫匪傷了石拉亞。掛了電話,他發怔的坐在椅子上,現在他出不了宮,更無法前去現場,只能將一切事物都拜托給久林處理了。好在久林是個膽大心細的,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他自己坐在那裏想心思,卻沒有發現,門外站著的侍女少了一個人。

久林掛了電話,叫來秘書吩咐了幾句便帶人匆匆趕往航空站。途中,久林還給關關大了幾個電話,可是都沒有打通,於是便留了個信息。她也清楚,關關因為這些天沒日沒夜的緊張工作,在今天淩晨確認疫苗研制出來後,心神放松之下終於熬不住去補覺了。她可能關了智腦的通訊功能,這一時半會是不會起床的。久林放下智腦,焦急的看著車窗外向後飛馳的風景,思索那劫匪是如何得知石拉亞與自己的關系的,而待會怎麽和劫匪談判。

收到信息的完裏嘴唇發苦,沒想到對面那個乞丐似的人真的和帝都星親王特使一行有關聯,這事就更不好處理了。他舉著喇叭正欲說話,卻聽對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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