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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終是執手(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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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林子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人影,追殺的人都已經離去,該走的都走了,不該走的也不在了,一切就像是恢覆了原有的模樣。

衛莊靜靜地站在樹下,他身邊沒有任何人,只有他一個人,安靜的空氣中傳來了一絲的腳步聲,衛莊知道他想要看的人已經出現了,只是等到衛莊轉身的那一刻,他也不禁有些吃驚了。

眼前的男人一身泥土,狼狽不堪,完全失去了過去的冷靜平靜,在他的懷裏還躺著一個女子,同樣的一身狼狽,他的劍居然也沾上了泥土,或許任何人看到了這樣的一個人都會忍不住要吃驚的吧!

“師兄,你這樣的模樣實在讓我吃驚。”衛莊淡淡地說著,目光掃過蓋聶懷裏的人,眼中有著一絲隱晦的覆雜。

蓋聶不語,卻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

衛莊也不介意蓋聶的沈默,他其實也不是想要在這裏攔下蓋聶的,他一個人前來只是想要看清楚,他曾經的對手今日這番模樣,究竟是緣何罷了,而他也真的等到了,等到了又如何,只是讓衛莊更加的不屑吧,又或許是有點說不出的不舒服。

“我原本以為師兄你會是我在世間唯一的敵手,只是看到你如今的這番模樣,我倒是覺得是我在高估了你了。”衛莊漠然,轉身離去,背影竟透著一絲的□□,仿佛孤鳥展翅,微微的落寞。

蓋聶拿不定衛莊守在這裏卻沒有出手的原因,但是低頭看著懷裏氣息微弱的女子,蓋聶卻心中微微感激,他其實剛才完全沒有任何的鬥志出手與他人相鬥的,那麽多年,他第一次覺得有些握不住手中的劍,第一次覺得有一樣東西是比劍更加重要的。

如果這樣說來,他是不是愛上了懷裏的女人?

風輕落醒來的時候,一眼看到的就是碧藍的天空,一剎那,她有些失神,只是轉瞬,她便清醒過來了,而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甚至臉上少有的帶著一點的情緒。

蓋聶看著風輕落呆呆地看著他不說話,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我以為不會再看到你了。”風輕落很平靜地說著,她是真的沒有帶上任何的情緒,平靜得就好像之前臨死前的希冀都不過是幻想。

“慢一點的話,是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了。”蓋聶也很平靜,但是他的手指卻捏得很緊。

風輕落知道蓋聶說的話是真的,可是從死亡的陰影裏走出來,哪怕只是一瞬間的感覺,都讓風輕落有一種解脫。風輕落有些低沈地問道:“我以為你會以大局為重,墨家的人也肯定不會回來找我的,所以我是真的很吃驚,你居然會來。”

“你在那裏,所以我來了。”蓋聶淡淡地說著,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語氣中多了一些的堅定。

風輕落神色略微一怔,驟然整個人撲向了蓋聶,蓋聶幾乎是瞬間接住了撲過來的人,兩個人都摔在了一起,然後蓋聶就感覺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貼在了他的唇上,微微的溫涼卻又帶著一絲的軟和,那是風輕落的唇,那一刻的蓋聶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他心跳變亂了。

半晌,風輕落才緩緩地動了動身體,將臉埋在蓋聶的胸口,悶聲悶氣地說道:“我其實很害怕。”

蓋聶心中微微一動,手上卻更加摟緊了懷裏的人。

“我一點都不想死的。”風輕落嗅著蓋聶身上那滿是塵土的氣息,溫熱而不屬於她的熱氣讓她的心神微微安定,“我好像見到你來救我,不想就這麽死了,甚至我還怨過,當初我應該跟著你一起走而不是聽從那些人的安排,那樣也許我就不會被人拋下了。”

蓋聶伸手撫過風輕落的長發,感受著長發落在手裏的那份柔軟,心中有些觸動,道:“我找到你之後,看到了小莊,他一個人守在那裏,但是卻沒有跟我動手,之後小莊就這樣走了。”

風輕落不語,只是默默地蹭了蹭蓋聶胸口,蓋聶還是第一次想跟風輕落說起話來,“阿落,以後我們也許還會遇見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也很可能真的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掉,阿落,你可後悔?”

“我在意的從來不是死。”風輕落輕輕地說道,“我只是不想我死了之後,你會變成別人的男人,我只是不想不能陪在你的身邊,我只是不甘心我好不容易讓你對我動了心,卻最後沒能收獲我的成果。我其實很自私的,我想要的都只是你。”

蓋聶是真的有些吃驚了,但是卻又覺得真實,或許從一開始風輕落就這樣真實地呈現在他的面前,所以他一直沒有懷疑過風輕落說的每一句話,他一直以為他的心已經很容不下什麽,可是似乎還是有什麽留了下來,而他不想去改變。

“我們明天還要繼續逃亡,阿落,怕嗎?”蓋聶忽然問道。

風輕落微微仰起頭,問道:“那你呢?明天開始的逃亡,你會不會扔下我?”

“我從來不輕易承諾於他人,但是我一直沒有想過扔下你。”蓋聶說道,手上的動作微微緩了緩,“我答應了別人要照顧天明,為了這個承諾,我可能一生都必須漂泊,跟著我也許每一天都是奔走勞累,很可能再沒有安定的日子,這樣,阿落,你還願意嗎?”

“我從來不是害怕流浪的人。”風輕落忽然就笑了,明明依舊是滿身的狼狽卻掩不住那與雪女一般傾城傾國的絕色姿容,帶著風一般的灑脫,“天下這麽大,我們要走的路這麽遠,說不定要走到何時才是盡頭,但是哪怕是懸崖,你在那裏,我就會一直跟著你。”

蓋聶沈默地盯著風輕落,從來不是愛笑的人,但是嘴角卻還是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蓋聶,今天快要過去了吧?”

“嗯。”

“明天開始,我能學劍嗎?”

“能。”

“明天開始,我能一直跟著你嗎?”

“能。”

“那麽,明天開始,我能做你唯一的妻子嗎?”

“......好。”

風還是那般吹過,雲也還是這般飄著,但是天地之間卻已經見證了他們之間的承諾。

我們約好了,明天一起做逃亡的夫妻,不離不棄,有上蒼為證。

【完】

{後記}

結局有些倉促,而我也很是無奈,過了太多的時間了,久到我幾乎已經遺忘了這個故事,如今重新續下去居然再也找不到了當初的感覺,有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所以在最後,我還是就這樣結束了這個故事。

風輕落與蓋聶之間的感情,如今似乎已經寫明朗了,《秦時明月》也已經更新了很多,而我已經很久沒有看了,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去繼續寫下去,這樣的大而化之的結局也許讓很多人不滿,但是最後也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我給了兩個主人公未定的未來,風輕落與蓋聶的以後也許還是繼續逃亡,也許能安定下來,也許最後還是會死去,但是至少這一刻的他們前路已經是充滿了希望了,我寫不出最後的結局,所以我為了他們一個光明的中途,這一條路後面是否黑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刻是明亮的。

從高二開始,拖到了大二即將開學了才倉促地結束,對於等待的人,說一聲抱歉,而今終是結束了,我突然就有些輕松了,但願你們不要踩我小人頭吧!

以上,願君安康!

2014年9月1日·梁瓔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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