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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四大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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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廟觀星臺,晝參日影,夜觀極星,以正朝夕。青磚石巖,宏偉大氣。

是夜,烽火已燃。

我和忘川被綁在觀星臺的兩根柱子上,鐵鏈束縛,一動不動。臺下聚集的弟子面無表情,低頭跪拜著,颯是虔誠。而在高臺上的最前端,歐如風、鳳淩領著幾人守在了那扇巨大的青銅門前,恭敬地等候著長老們的出關。

忽然,諸葛神廟高處某地,有撞鐘響起。悶脆的鐘聲,像是午夜時分的驚雷,突然而至、擾人清夢。

那扇似乎關閉很久的青銅大門忽的開了。三道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我見他們時,他們一臉威嚴,著寬大灰袍,德高望重。臺下弟子都跪了下去,高喊恭迎出關之類的客套話。就連歐辰與鳳淩也煞是一本正經,俯首行禮以示小輩之禮數。

按理說,這樣的盛會並沒有我和忘川什麽事。可是歐如風派來的人說了,長老出關大赦,凡動了神器聖物心思者,皆需過三火沐身。活過來了,不但可贖自身之罪,若被驗出根骨,還可度為正道弟子。

我問:若掛了呢?

那弟子便不再言,一路沈默。

待被帶到觀星臺時,才發現所謂的動了心思的便只有我二人。可是想想忘川倒是覺得無辜,他根本就是單純的為救我被我連累了。自始自終,動了玄光鏡心思的,可不就是我自個?

鳳淩路過時偷偷告訴我,不要怕有他在。

我楞了好久,還真是個小大人呢!

諸葛神廟四大護法:大護法歐妙子,善琴,其琴音可於勾人攝魄中奪人性命。二護法宛如香,善畫,據說其畫之物可通靈為活物。三護法阮九錢,善棋,以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居。四護法淩塵子,善醫,用毒為醫者離經叛道卻名滿四城。

十六年前諸葛神廟變故,四護法淩塵子畏罪跳崖,諸葛神廟便只剩三大護法。四城城主易主後,三大護法有意從精英子弟中著選新的護法候選人,退居長老之位。

而歐如風,作為大長老歐妙子義子,且根骨極佳,視為護法不二候選人之一。而此次的修仙測試,一則是為了為四城選出正道弟子,二則實是為了挑選中意的諸葛神廟護法的其餘候選人。

三位護法居高臨下,氣勢逼人。從頭至尾都沒理會諸弟子。反而,一聲不吭,便到了石柱之前。

“你~”他指著我,怒目圓睜,威嚴冷冽:“就是那個胡說八道的隱士之女?”

我眨巴了眼,冷笑:“莫非你就是那個斷背舍愛羞愧獨活下來的歐妙子?”

“找死~”話畢,靈光一閃,空氣爆裂,一只幻化出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梗塞缺氧,差點把口水吐了出來。

而同一時刻,三道聲音幾乎同時而至。

“不要動她。”是忘川。

“義父,手下留情。”是歐如風。

“大長老,住手。”是鳳淩。

不知道為啥,越是這個時候,這樣的聲音越是聽得分外清楚。若此刻你問我疼不疼,我答案還是那樣,一點也不疼,就是有些喘不過氣來罷了。

我開始覺得有些暈厥,眼簾裏的光變得更白了。只不過那不是星光下的皎白,而是朦朧在雲裏霧裏的模糊。

我就那樣笑著、笑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笑。只是覺得眼前的人,還真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暴躁任性不分青紅皂白。看他激動易怒的神態,會是陷害老頭的兇手嗎?

“師兄~”良久,一只手握住了歐妙子,正是宛如香。她朝歐妙子搖了搖頭,道:“眾弟子看著呢,還是用三火之法檢驗吧。”

“咳咳~咳咳~”得到空氣的那會,我的肺部由於缺氧導致了劇烈的咳嗽。鳳淩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裙角,擡著臉一臉傷心的望著我。

我偏過頭看了一眼忘川,只見他被鐵鏈綁住的地方道道血痕。我倒吸了一口氣,竟是有些不敢看他。許是愧疚,也許是軟弱了吧。但是,跟著師父解剖屍體多了,對血肉之事便沒那麽大驚小怪了。

我曾設身處地想要知道疼痛的感覺,我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我跳進谷內的荊棘裏打滾,我用銀針將自己的穴位紮了個遍……不管我怎麽做,都是徒勞。

那日老頭在解剖屍體,鋒利地刀刃從屍體的胸前劃落至肚下,血漬拉了屋子一地。老頭說:你說他們要是活著被我這樣剖開,得疼得多生不如死?你不會疼,倒是另一種福氣。至少,人生沒有痛苦。

我懂老頭的意思。有些時候,人的痛苦往往大於喜樂,若是不覺得疼了便只有喜樂了。可是,會疼才算是活著不是?

凡人有個很奇怪的嗜好,就是要擁有喜怒哀樂,嘗盡酸楚疼痛才覺得自己活了一輩子。總想著,做出些什麽記憶深刻的事情,達到自己想要的方向,百年之後才不會覺得白白活了一生。

很不幸,我就是這麽個凡人。有時候想想,自己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或許,對未來還是稍有期待的吧?

至於到底怎麽活,我更樂意一步、一步去走。

我一直不明白他們口中的三火之法到底是什麽。直到有人捧上三顆珠子時,我更疑惑了。

三長老阮九錢上前,對著珠子念了一些聽不懂的話。那三顆珠子便像炸開了一樣,動蕩不安,憑空掠起,和著光在我和忘川頭頂飛來飛去。

我睜大了眼睛,以為那三顆珠子會有什麽古怪。難道是噴火嗎?還是像那歐妙子一樣,殘害我身軀?半晌,那珠子在天際劇烈地抖動。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珠子,像是虔誠的信徒一樣,緊緊相隨。

“啊~”忘川一臉痛苦,我幾乎看見他臉上、脖頸間的青筋暴起。隨著三珠的劇烈不安,忘川的表情也變得扭曲了起來。慘白黯淡,疼苦呻吟。

“該死~”我緊著眉頭咒罵。掙紮了一下,可是冰涼的鐵鏈楞是將我綁得紋絲不動。我咬了咬唇,想到了一個不怕死的主意。

“怎麽回事?”眾人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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