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武功。當初在招弟子時，那個出面打敗無賴的蒙面弟子，約莫是師娘扮作的，他們武功路數相近，身形也相似。

虹貓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這是何故。鳳凰島不準女子習武，作為島內第一武館的鳳凰武館，其主人須得武功精湛。

這便是由來了。

想通了過後，路也走到了盡頭。虹貓進了練武場就看見師娘教導小貍，旁邊是做著喝茶的師傅，周圍並無其他弟子。

練武場是露天的，奇大，地上淺淺的覆著一層新綠。武場中間是個不大的圓形擂臺，是用木頭搭起來的。擂臺比地面只高出寸許，邊上並無欄桿遮擋。倒是個切磋的好去處。

他對著前面的人行禮：“師傅，師娘……”

話還沒說完，就被心急的小貍打斷了。小貍表情擔憂，跑過來拉住虹貓的衣袖，道：“虹貓，你沒事吧，你之前在後山昏倒了……”

虹貓記憶有些紊亂，有些記不清自己今天發生的事了，含糊地道：“沒事了……”

“虹貓，你過來。”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是師娘。

水靈靈用靈力給虹貓檢查了一番，發現他內力平穩，氣息灼熱，便知道虹貓這是無礙了。

“如今你身體已經無礙了，可這不代表下次你還有這麽好的運氣。切記練武之人不可圖快，得循序漸進……”龜九九收到自家夫人的眼神後開口道。

“是，師傅……”虹貓規規矩矩地應著龜九九的訓話。

龜九九訓完了話表示很滿意，見虹貓並無告退的意思，以為虹貓是有什麽關於武功方面的問題，便詢問著：“你還有什麽事嗎？”

虹貓看著眼前的兩人，忽然行了一個大禮。他說道：“師傅，師娘，我想把兄弟們帶到武館來照顧……”

水靈靈見虹貓眼裏一片堅定，再加上這種要求，便有了一個猜測。

“怎麽忽然說這個？”她給自己的猜測求證著。

“山羊爺爺和大娘年紀大了，照顧嬰兒們不方便。另外我也很想念兄弟們，放在身邊安心些。”虹貓回答著。

果然！水靈靈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已經恢覆記憶了，那就把寶寶們接過來吧，也好有個照應。”

告別過師傅師娘後，虹貓便回了海邊茅屋。對漁翁夫婦表達感謝過後，就取了櫃子裏的木盒，然後把寶寶們挑回武館。

挑著寶寶回去純屬無奈之舉，寶寶有五個，一個人實在是抱不了那麽多，還要帶一個木盒。而他也不想跑兩趟，這樣太過麻煩。

他取了根結實的扁擔，兩邊放上比寶寶略高的木盆，一只木盆放三個寶寶，另一只木盆放木盒和兩個寶寶。

虹貓回去的時候並不是走原來的路——不想遇到其他人，不然這兩筐寶寶就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肯定要被當成人販子。他繞小路從後山回了武館。

待安置好寶寶過後，虹貓就回了練武場繼續練習。藍兔已經消失兩天了，看來得快點恢覆實力，去找她了。

到了練武場，見眾弟子在練習控制風的軌跡。虹貓也不急著去訓練，他找了個角落的地方盤坐下來，開始梳理著自己剛剛恢覆的龐大的記憶。

從記事到落入不老泉，其間打敗黑心虎，智鬥天狼門，重鑄光明劍……

一件件事，一個個人，在腦中劃過，留下深刻的痕跡。突然，虹貓睜開了眼睛——有什麽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無可言說的熟悉。

“咕咕，咕咕……”

虹貓猛然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是一只淡藍色羽毛頭的鴿子。

虹貓聲音有些激動：“小六？！”虹貓認得，這是七俠專用的靈鴿，而眼前這只是屬於藍兔的，藍兔一定是沒事了……

他對小六揮了揮手，示意小六停下來。待靈鴿小六穩穩地停在他手臂上後，虹貓便取下了靈鴿腳上綁的信。

握著卷成柱狀的信紙，虹貓心底徹底安定下來。他輕輕撫摸著小六的藍色羽毛頭，聲音帶著笑意：“小乖乖，路上肯定餓了吧！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餵過小六過後，虹貓就回了房間。他展開信紙，什麽是藍兔獨有的字體，字體帶著女兒家的娟秀，又夾著一種堅韌不拔的大氣，一如那個俠骨柔情的女子。

信件裏，藍兔告知了虹貓她目前在一個雜戲團裏，待處理完事情後就回來。其間她遣使靈鴿讓玉蟾宮將達達夫人和歡歡接過去，算是了卻了後顧之憂。

後面基本都是對虹貓的安慰之語，其間也雜夾著她這段時間身邊發生的零零散散的事。那個聰慧的女子總是為別人著想。

虹貓前前後後來來回回一共看過了好幾遍，之後才拿出紙張開始給藍兔回信，他挑重點寫了自己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將自己恢覆記憶的事情也一並寫進信裏了。

待信寫完了，他鄭重地將其卷起，綁在小六腳上。摸了摸小六的腦袋，他輕聲叮囑著：“小乖乖，早點把信帶給她吧……”

待小六帶著信件飛出窗子消失在遠方，虹貓便收回目光。他將藍兔寄來的信收入櫃子底層，那裏放著從海邊茅屋帶回來的木盒和鮮紅玉扣。

了卻了沈重心事過後，虹貓的心情顯然很好。他取了屜子裏的鑿子，打算今天把凝練一下有些浮躁的內力，最近揮出的風刃總是準頭不夠。等處理完之後正好明天去看看藍兔。

虹貓之前向龜九九請示過了，他部分時間可以自由支配，因為自身修煉功法的問題。他去了後山的一處懸崖邊，那裏的風景很好。後面有塊石壁，正好可以用來錘煉專註力。

虹貓總結了一下風刃揮得不準的原因，自身精力不夠專註，體內的靈力不夠順暢。訓練專註力可以用雕刻巖雕的方式來解決，靈力不夠順暢就慢慢疏導。

從懷裏取出之前在房間拿的鑿子，虹貓就站在石壁下，在腦中默畫著那些人的樣子。他打算把昔日夥伴都刻上去，讓那些深藏記憶的人物在眼前展現。

那些陪著他走過輝煌，走過低谷的人。那些刻入心中的面容，熟悉的聲音，在腦中飄轉，旋轉。

虹貓選了個石壁相對平滑的地方開始作畫，他擡手在石壁上輕輕地畫著，勾勒出少女的面容。他動作輕柔，指尖輕輕劃過畫著少女的臉頰，像是在輕觸那個身處遠方的佳人。

繁瑣的宮裙在指尖慢慢顯現出來，細長的裙帶好似在風中搖擺一樣，靈活飄逸。須臾，一位靈動的少女形象便躍然出現。她長發，嘴角帶笑，氣質溫婉，衣裳華麗。無疑，虹貓畫出的第一個人是藍兔。

端詳了一會眼前的畫中人，他便往左邊移了一下，準備畫上第二個人。刻畫的第二個人是個頭不高的逗逗，逗逗穿著熟悉道袍，手執拂塵，帶著頑皮的笑容。

逗逗旁邊緊挨著一個身材修長的俊朗少年，頭束冠，著長袍，瞇眼地笑著。虹貓又移到右邊，把粗曠的大奔畫了上去。他有意把藍兔的畫像擺正中間。

大奔旁邊緊貼著的是莎莉，她著勁裝，笑地肆意，身側的鞭子有些醒目，十足的俠女風範。再旁邊，是一道坐著的人影。那是達達，他笑地淺，手撫長琴，渾身一派隱世之風。

待他把所有人都畫完過後，就開始鑿壁了。畫裏的人樣貌逐漸立體起來，衣袍漸漸變得賦有層次。他雕刻著，回憶著，直到眼前的巖雕與記憶中的那些人重疊。

等處理完最後的細節後，虹貓終於停了下來。他站遠了些，凝望著那些栩栩如生的人。有些遺憾的是七俠只畫了六個上去——缺了他自己。

他久久地凝望著，哪怕烏雲遍布，大雨傾盆也沒有挪動腳步。豆大的一點傾打下來，落在虹貓身上，很快就濕了他的衣服。

雨勢很大，在虹貓與巖雕之間形成一道由雨點構成的幕布，模糊了他的眼，也模糊了周圍的山水世界。

天色漸晚，如墨般的漆黑浸染著天空，光線逐漸被吞噬。此刻世界的界限模糊起來，山水草木都是黯淡單調的色彩。雨停了，虹貓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巖雕，就遁著最後一絲光亮回了房間。

翌日，虹貓起了個早，他昨天睡得倒是很安穩，一夜無夢。他取出衣櫃底層的信件，把信展開又看了一遍，還是那樣熟悉的字體，熟悉的言語。重新收起信件後，他便出了屋子。

與眾弟子用過飯後，他意外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小小的一團黑影，上面隱約有些艷麗的色彩。

那是小小黑！

看樣子，它剛從廚房裏出來。小小黑挪動包裹著半個蛋殼的身軀，頭上還戴在一個鮮艷的花環，神情異常自得。

虹貓莫名有些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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