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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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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少川收羅季安之罪證的同時,季瑾之難得想要抽空帶著海利出去度假,也碰巧幼兒園要放暑假了,接孩子放學的時候,坐在車上,她問海利:“要不要跟媽媽出國度假?”

海利快速點頭:“當然了!我很早就想和媽媽去了!”

“那你說我們去哪裏?新加坡?緬甸?還是馬爾代夫?或者……”

她說出了一大堆的城市和地名,但最後,海利卻眼神一轉,道:“去新西蘭吧!”

“新西蘭?”季瑾之眸光一閃。

為什麽兒子選中的地方,會是新西蘭呢?

“怎麽了?媽媽不願意去新西蘭嗎?”海利問。

她連忙搖頭:“新西蘭很好啊,媽媽願意去。”

“那就好!我們什麽時候去呀?明後天嗎?”海利似乎樣子還挺著急的。

季瑾之想了想,隨之眼神忐忑的點了點頭。

時隔很久之後,季瑾之再度回憶,本以為此時年幼的兒子,是出於一個孩子本來該有的喜悅和高興,而實際上是她真的忽略了,海利眸低那抹攪洞的覆雜,還有他內心深處的不安。

那麽多地方都已經體現,但季瑾之卻被孩子童真的臉頰打消了思路,無暇分辨。

度假的事情,很快就訂了下來。

之所以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出國旅游,而是惠靈頓有一個國際醫院,靠近城市的邊緣地帶,有個私人成立的紅十字醫院,專門為一些貧窮和流浪的人無償醫治。

這間醫院,是季瑾之來到這個國度的一個重要目的。

當年,她在非洲做無國界醫生時,受到過這家醫院院長的頗多照顧,這次有空過來,也為了表達感激之情。

而更多的是,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季瑾之和海利來到了這裏的第二天,海利就報名了當地的潛水課,因為要上課,所以早早的就出門了。

她微笑的送孩子到達教室,還說:“好好學哦,你學會了再教媽媽,媽媽現在去逛街,如果我回來的晚,就拜托這裏的老師送你回酒店,好不好?”

海利點了點頭,嗓音清爽的道了聲:“好啊!”

送走了海利,季瑾之一個人回到酒店,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從最下面,拿出了一套純黑色的服裝,開始換上。

黑色,一直以來都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這個顏色,鮮血迸濺到上面,是不易被人發覺的,不是嗎?

換好了衣服,將準備好的東西都收納在背包裏,提著包,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乘坐計程車來到了那家私人醫院,後面有一個小住宅樓,她翻墻進去。

下午,房間的大門鑰匙孔發出旋轉的聲音,繼而是推門聲,一個外國男子走了進來,卻發現明明是青天白日,而自己的房間裏,一片漆黑,窗簾都緊緊地拉著,遮光性極好的布料,讓房間更顯發黑。

男子皺了下眉,他記得很清楚,自己臨走的時候,房間的窗簾是拉開的,難道說……

似乎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男子快速的拿起門旁放著的金屬球桿,緊緊地窩在手裏,剛走了幾步,男子就感覺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下,隨之身體前傾,‘啪’的下倒了下去,接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房間的燈全部亮起,男子看到自己身下那遍地的碎玻璃,自己倒在上面,因為是夏天的緣故,穿的極少,身上被割出一道道的傷口,疼痛難忍。

而一雙鞋在他視野裏出現,仰頭看去,只見季瑾之冷然的手上拿著一根註射器,對準他脖頸刺下去的那一刻,說:“好久不見啊,弗西斯,還記得我嗎?”

沒錯,就是弗西斯。

當年那個以虐殺成癮,瘋狂嗜殺他人生命,在活人身上開刀,創造各種瘋狂實驗的外科醫生,國際上有名的瘋子外科醫生弗西斯。

五年前,這個男人給季瑾之留下了永遠都揮之不去的陰影,而現如今,她恢覆了記憶,所有人都以為她忘了這個人,但那麽大的陰影,又怎麽可能!

她記得他,一直都記得。

只是這些年,關於這個名字,她就總覺得一直在耳邊縈繞,很熟悉,又很陌生。

直到最近的綁架案發生,讓她更加確定了這個人,以及多年前給自己造成的痛苦經歷!

現如今,她又怎麽可能放過他?

只是讓季瑾之真的感到費解的是,為什麽壞人到最後,總是有超乎尋常的結局。

例如弗西斯,這個慘絕人寰的大惡魔,竟然因為表現良好,做了幾次手術,救了幾個人的命,又動用點關系,就得到了保釋,在這裏開了個所謂的救助醫院,就成了一個大好人。

而實際上呢?他那些瘋狂的實驗,根本就從未停止過。

弗西斯所在的地方,時不時的附近總會發生奇怪的命案,死狀殘忍,幾乎不忍直視,她仔細的調查了一下,不難發現,作案的方式方法,就是出自弗西斯之手。

只是這個男人行事謹慎,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讓當地的警局,也是非常棘手。

弗西斯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房間的大床上,而季瑾之則站在一旁,手上拿著一個玻璃瓶子。

“竟然是你!當年我沒有殺了你,你現在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你……”弗西斯一見季瑾之,氣的雙眼發紅,恨不得掙脫困縛,沖過去再度將她虐殺至死。

季瑾之冷笑:“是啊,當年你沒能殺得了我,會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說著,便將手上的那個玻璃瓶,在他身上緩緩傾瀉,裏面的液體落到他的皮膚上,弗西斯發出異常刺耳的慘叫。

季瑾之用他的襪子將弗西斯的嘴巴塞住,同時說:“疼嗎?忍著點啊!當年你不也是這樣和我說的嗎?”

那是不加任何稀釋的濃硫酸,一點點倒在他的每個傷口上,強烈的腐蝕,導致弗西斯疼的渾身抽出,難忍的‘嗚嗚’大叫。

“當年我沒有對你用硫酸!”弗西斯痛的大叫。

她卻聳聳肩:“是嗎?那下次記住了唄!不過,很可惜啊!”

季瑾之的臉上,浮出宛如惡魔般的兇殘笑容:“已經沒有下一次了!”

曾經有人說過,不畏懼任何事情,沒有任何牽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弗西斯一生血債累累,殺人無數,計劃周密性格又極其嚴謹,堪稱是混淆在正常人之中徹頭徹尾的秦獸。

他從未有過任何的畏懼,也從未有過一絲一點的害怕,拿起手術刀,便可輕而易舉的在活人身上開刀,看著那人因為痛苦而扭曲猙獰的臉,渾身抽搐的顫抖,都會刺激著他異常開心。

但是這一次,他遇上了一個非同尋常的女人。

這個女人像個行屍走肉,在他面前,除了狠毒之外,更多的是她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的希望,空洞的像個丟棄了靈魂的木偶。

晚上的荒郊森林,滿身是傷的弗西斯在荒野裏不停的奔跑,看著遠處的那一抹微弱的燈光,不停的跑啊跑。

直到離那束光越來越近的時候,才失控的跌坐到了地上,然後不住的冷笑,當年自己虐殺他人的方式,竟然有朝一日,輪回到了自己身上。

他看著遠處汽車上坐著的女人,露出了嗜血的冷笑,他說:“殺了我吧!殺了我,你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從今以後,你也是個殺人犯了!”

季瑾之看著不遠處的他,面無表情,氣的咬牙:“無所謂,反正我也是個惡女,再多點惡行,又有什麽關系?”

她還說:“我曾懷過兩次孩子,第一次,因為過勞而流產了,第二次,我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孩子夭折了,知道為什麽嗎?就因為你,弗西斯,你真的很該死!”

說完,她便發動汽車後退,然後突然之間,一腳油門踩到底,朝著不遠處狠狠地沖撞過去。

世間少了一個惡魔而已,又有什麽關系?

做錯了嗎?

但如果不這樣,還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命喪在這樣的人手裏呢?

其實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孰對孰錯。

也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之分。

她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殺了他!

可以抹去自己這些悲慘的回憶,但事實證明,她做不到。

無法將一個生命通過自己的雙手生生剝奪,汽車的方向,還是偏了,從弗西斯的身旁經過,撞到了一棵樹上。

看著駕駛座上的她,弗西斯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哈哈,你殺不了我的!季瑾之,你確實是個很不同尋常的女人,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殺人的,懂嗎?”

她氣的怒目而視,但弗西斯接下來卻說:“其實我並不是最大的惡魔,你殺了我也沒用!”

這句話,她當時以為只是弗西斯的狡辯,卻在不久以後,才明白了其中真實含義。

再度回到了酒店,季瑾之顯得很疲憊,剛一進房間裏,海利便抱住了她,小聲說:“媽媽,逛了一天,一定累壞了,我們先去吃飯,然後早點休息吧!”

她點了點頭,將海利一把抱了起來。

這天夜裏,海利睡得很安穩,她只哄了一會兒,孩子就睡著了,她也是真的累了,就一個人回了房間,看著窗外那涼薄的月光,如水的傾瀉著,空洞的眼眸裏,任憑淚水在不斷的涓涓流淌。

沈浸在心頭五年的噩夢,隨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煙消雲散了,但是落在她心頭上的重量,卻似乎沒有一絲的刪減。

季瑾之不知道,隔壁的房間裏,年幼的海利,到底在做些什麽,一雙漆黑的小眼睛,註視著四周的黑暗,唇邊翹起的弧度,卻帶著冷凝的陰森。

度假結束,回國的時候,已經是七天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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