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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怎麽忍心讓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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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沈的天氣,下著暴雨,對於季瑾之來說,是最為恐怖的。

骨肉撕裂的疼痛,源自她車禍受傷的雙腿和雙手,劇烈的疼痛,撕心裂肺的傳遞著,在身體裏綿延咆哮,痛苦不堪。

能感受到皮肉被活生生的撕裂,一次又一次的重覆,呼吸開始變重了,雙腿疼的開始麻木,每邁動一步都異常費勁,那樣疼痛的反應,是最糟糕的,季瑾之不想讓自己的這一面,呈現在別人面前。

哪怕,那個人是對她來說,有種前所未有熟悉感的男人,也不可以!

她遞過來一杯紅酒,讓她品嘗一下。

季瑾之只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只頃刻間,那種刺骨的震痛,讓她渾身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她好像伸出手,接過那杯酒,喝下去,利用酒精麻痹身上的疼痛。

所以她看著他,伸出了手,但結果呢?酒杯落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聲,赫然間提醒著她,不行了,真的堅持不住了!

季瑾之咬住牙,盡可能的不想太失態,所以她快速的起身,說了句‘抱歉’就奪步要走。

剛走兩步,身體就開始搖晃起來,她還在控制,而陌少川卻已經大步的繞到了她面前,他的臉色也很難看,蒼白的雙唇,沒有一絲的血色,碎星般的眼眸,此刻也顯得黯淡無光。

他說:“我知道,我都知道,別走,陪陪我……”

那一刻,季瑾之的內心是崩潰的!

她也不想走,也想神色優雅的留下來,和他一起聊天品酒,傾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笑談以往,待雨過天晴,看著天邊的彩虹,和他一起離開。

那是很多女人都會做的事情,和這麽優雅的男子共處一室,不說增進感情,也不說有什麽其他的多餘想法,就光坐著聊天,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每個人都希望和如此優秀的男人坐在一起,哪怕只是聊天,都能別有一番風情吧!

偏就天不遂人願,讓一切都成了奢望。

她看著他,視線越發的模糊,出的汗也越來越多,身上的疼處在不斷放大,呼吸也變得不穩了,她好想穩住,好像保持住優雅的姿態,但是不可以,她不得不用手撐著旁邊的墻壁,急促的說:“對不起,我必須……要走……”

陌少川看著她,此刻他脊背上的傷痛,又能比她少幾分?

他說:“再留一會兒好嗎?”

季瑾之咬牙,一鼓作氣繞過他,踉蹌的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傳來沙啞的男聲,顯得那麽的低沈無力:“求你了,再陪我一會兒……”

聽到那句話的一刻,季瑾之的渾身疼痛的難以忍受,最後倒吸口冷氣,感覺真的走不出了,便以最快的速度,躲去了旁邊最裏側的酒櫃裏。

她靠在那裏,大力的川息著,一口接著一口,用手死死的捂著心口的位置,感覺那種疼痛,根本承受不住,不得不將手臂塞進嘴巴裏,狠狠地咬住,才似乎能得到些許的緩解。

而此時,他步子緩慢的,一步步,踉蹌的來到了她近前,噗通一下坐下了她身側,看著她狠咬著自己的手臂,眼淚奪眶而出,不知道是因為劇烈的疼痛,還是因為被人撞見這一幕而感到羞愧。

但那一刻,陌少川只覺得眼前的景象,比他脊背上的疼痛,更劇烈百倍不止。

他快速的撤去了自己的領帶,解開襯衫的幾顆紐扣,脫了外套,隨意的丟在一旁,感覺還是難受,就索性把襯衫也脫了。

季瑾之沒去管他失態的舉動,只是自己狠咬著手臂,咬到了有血流出來,一滴滴從她潔白的貝齒裏流出,落在了青磚的地面上。

陌少川伸出手,抓著她的手臂,從她口中拽出,同時,將自己的手臂送到了她的嘴旁,並川息的說:“咬我的……”

季瑾之楞住了,痛苦的容顏皺成了一團,眼淚往流淌的也更多了。

他拽過旁邊脫掉的襯衫,用襯衫按住她手臂上的傷口,止住湧出的鮮血。

看她遲遲沒有動作,陌少川又催促:“咬啊!快點,咬我的總比咬你的好……”

他看著她,怎麽忍心讓她飽受這樣的折磨和痛苦,陌少川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根細胞都在叫囂,撕裂的疼痛,好似要將他焚燒殆盡。

這一天,a市下了一整天的雨,從傾盆的瓢潑大雨,到後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下個沒完沒了。

而郊外莊園的酒窖裏,季瑾之也是五年來第一次,和除去海利外的第二個異性有所接觸。

不僅僅是接觸那麽簡單,她靠在他的懷裏,任憑陌少川抱著自己,兩人的手,十指相扣,緊緊的攥著。

像兩個飽受折磨的病患,彼此依偎著,相互慰藉。

他的手臂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齒痕,每一個都咬破了皮肉,每一個都流出了鮮血,有的血幹涸了,有的還在冒著血絲,地上,更是蔓延著猩紅的一片。

可陌少川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靜靜的抱著她,閉著眼睛,此刻的感覺,是這五年來從未有過的,他終於可以抱著她,那麽的真實,終於,不在是大夢一場。

因為雨沒有停,天還一直陰陰的,所以兩人身上的疼痛,一直得不到緩解,只是疼痛的時間長了,似乎也多少習慣了些,季瑾之從包裏拿出了止痛藥,雙手顫抖的想要吞服一些,卻被陌少川攔住了。

他攥著她的手腕,說:“別吃了,我給你拿酒。”

隨意的從酒櫃裏拿出了一瓶酒,快速的啟開,遞給她:“喝這個,也可以震痛。”

她信了,接了下來,仰頭開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季瑾之並沒有什麽酒量,喝酒的時候,也是全憑一鼓作氣,大半瓶喝完了,才慢慢的放下了酒瓶,吐了口氣道:“你……你是怎麽受的傷?”

陌少川抄起她的那瓶酒,仰頭喝了幾口,放下後的同時,擦了擦嘴,說:“忘了!已經很久了。”

“忘了?難不成你也失憶了?”她自嘲著,從他手裏搶過酒瓶,又喝了一些,目光漸漸的有些迷梨:“是不是要喝醉了才會有用?”

陌少川看著她,沾了紅酒的雙唇,妖冶的不像話,蒼白的容顏,更是美的逆天。

他有種想要俯下滲一親芳澤的沖動,但又努力克制著,他不能*之過急,不能嚇到她。

最後,他只擡手撫莫著她的臉頰,將貼在她臉上,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攏到了耳後,他說:“還是少喝點,你沒有酒量。”

酒精已經起了作用,季瑾之覺得大腦一陣天旋地轉,身上的疼處,在一點點的縮小,她看著面前的男子,只覺得渾身發熱,她說:“不,我還要喝。”

喝醉了,也總比飽嘗那種劇烈的疼痛要好吧!

看著她又仰著頭,咕咚咕咚一口口的喝酒,陌少川只是默默的看著,沒去幹涉,他明白那種劇烈的疼處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麽的難熬,也知道,這些年,她到底都在經歷著什麽,才會讓大腦承受不住刺激而選擇逃避,此時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守護著,陪伴著,就好了。

一瓶酒很快就見了底,季瑾之又伸手在酒櫃上莫索,隨意抽出一瓶,遞給他:“啟開。”

陌少川看了看,強忍著脊背上的疼痛,雙眉緊皺:“這瓶不好,換一個吧!”

季瑾之又再次伸手莫索,抽出後遞給他。

他看看,還是搖頭:“這不是一樣的嗎?年份都一模一樣,還是我來吧!”

陌少川選了一瓶,無論年份還是酒精成分都剛剛好,啟開後遞給了她,卻有了一絲想要逗笑的念頭:“等下喝多了,我可不送你回去。”

季瑾之喝了幾口,放下酒瓶,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沒事,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這裏離山水居不遠。”

提到了山水居,陌少川的臉色驀然一滯,他看著她,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將她摟在了懷裏。

他抱的很緊,緊到了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的地步,季瑾之被他摟的有些窒息,她開始微微的掙紮,手指卻不慎觸碰到了他的脊背,上面的疤痕,吸引了她的註意力。

陌少川放開她一些,卻仍舊兩手臂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他說:“能不能別住那裏了?我在給你安排別的地方,我不喜歡你住在陌啟年那裏。”

季瑾之皺眉:“不說這個,你後背上的傷,是怎麽弄得?”

她說著,視線又被他胸前的一道傷疤所吸引,不禁楞了下,伸手去觸碰,手指輕輕的在他胸口上徘徊,她說:“這道傷又是怎麽弄的?”

他沒說話,只是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像擔心會逃走般,握的很緊,很緊。

季瑾之看著那傷痕,內心翻湧起了醫生的本質,她說:“你脊背上的傷,好像手術的話,是可以治愈的。”

“嗯,手術確實能治愈。”他抱著她,感受著懷裏的人,夢寐了五年,終於,在這一刻,好夢成真。

“為什麽不手術?”她趴在他懷裏,酒精的作用,大腦也蒙蒙的,醉酒的感覺,反倒沒有那麽難受。

“因為我在等一位醫生,她是可以國內首個可以跨越胸外,心外和神經外三科室的外科醫生,她是唯一一個可以治愈我身上和心上傷痛的醫生。”他沈聲說,深邃的眸光,卻泛出了淚光。

季瑾之趴在他懷裏,微微的蹙著眉,卻絲毫沒有註意到,他口中的‘那位醫生’其實就是她自己。

她只說:“哦?那她的醫術還真好啊!”

陌少川低頭看著她:“要不,你為我手術吧!”

季瑾之卻搖搖頭:“不行,等我真為你手術的時候,那就該是屍檢了!我可是一個法醫啊,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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