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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節課中,洛懷秋選擇了:禦水,治療,禦火,尋溯之眼。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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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目光,蹦出來介紹自己,“將軍們好!我是洛懷秋。”

眾將軍都是好相處的人,不一會,洛懷秋就全都認識了,在眾將軍商量事物的時候,蹦來蹦去的看,也沒人阻止她。

期間,她還看到了妖魔二界送來的戰帖,大紅的紙,銀白的邊,黑色的字清逸飄散,轉折出凜厲深刻,短短的一句話“十一十五,君臨城下。”肅殺之意撲面而來。

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又想到來的路上看到的清凈,不免有些郁郁,真不知道這一場戰,何時結束。

不知道那個時候,她還有沒有之前那安樂的生活。

三天後,就是十一月十五日,仙妖魔第一場正面戰爭。

贏,很重要。

那是鼓舞士氣的最好辦法,也是用實際告訴其餘兩界,邪不勝正。

大戰在即,眾人都更忙了,天兵們軍容煥發,精神十足,姿勢一致的做著最後的一次訓練。

胭脂城和各門派的弟子也在訓練著自己的術法與強項,只為在戰場上,給自己後方的親人同族們多留一線勝利的希望。

戰爭的號角,就在緊張的備戰氣氛下,吹響了。

站在城墻上看底下的廝殺,洛懷秋拉動長箭,用術法凝聚出一個又一個殺傷力強的光箭,射向妖魔,救下天兵或弟子。

連默塵牢牢支撐著結界,阻擋一切術法攻擊,保護著結界裏的弟子和天兵天將,消滅進入的妖魔。

其餘仙君都發揮著自己最大的努力,為戰場作出一點貢獻。

血腥味牢牢的纏繞在戰場的上空,讓人作嘔,但妖魔卻越來越興奮,隱藏在骨子裏的嗜血,通通爆發,各色光芒閃耀,斷肢血液亂飛,術法被禁錮用長劍,長劍沒了用匕首,匕首斷了用牙齒,拼盡全力,都失去了理性。

人間地獄。

看著弟子一個個倒下,其中還有自己熟悉的弟子,洛懷秋不禁紅了眼眶。

戰爭,戰爭,戰爭!

洛懷秋手微微顫抖,血性被激發,哪裏還會在後方看的下去,一把扔了弓箭,抽出跟了自己六年的配劍瑤光,輕輕的撫摸,呢喃,“瑤光,和我一起,去戰場飲盡妖魔的血吧!”

弓箭不夠快不夠強,她要深入敵區,做出更多的事情!就算可能再也回不來,也沒有關系,她只要自己滿意就夠了。

殺敵。

殺人。

天兵天將可以,弟子們可以,她,也可以!

一聲長嘯,一抹紅影自墻頭躍起,衣角翩翩,凜凜的風吹亂了她的長發,三千青絲縈繞,是最決絕的堅定!

洛懷秋如同一把利劍,猛地切入戰場,血腥味更加的濃烈,漆黑的眼眸中殺氣大作。

是不是多殺一個妖魔,戰爭就可以快一點點結束?

她知道自己是沖動了,師父肯定很生氣,可是……

瑤光閃耀,洛懷秋咬住一縷飛散的發絲,快速回身,擋住身後一個虎妖刺來的長劍,手腕用力,猛地下劈,斬斷了長劍,再念動咒語,一個清歌決扔了過去,虎妖嘶吼著後退,在地上打滾著,最後化成了一縷青煙。

她怎麽會耐得住性子,看妖魔在自己眼皮底下肆虐,她想出一份更大的力,擊退妖魔,讓戰爭早些結束,不要讓更多的人,像她一樣……沒了家。

那些弟子們都可以因為自己要守護的東西這麽無謂,那麽,她也可以。

第一戰,只能勝,不能敗!

春江花月夜劍法在她手裏如同春融融的午後飛揚的柳絮,散、快、迷人眼,一招一式,一氣呵成。這套劍法她早已牢牢銘記於心,唯獨差了實戰,這一場戰爭,讓她的實戰能力突飛猛進,招式越加的熟練。

白皙的小臉染上了鮮血,身上也受了大大小小的傷,眼尾眉梢的靈動活潑已染上肅殺,長發隨著她的動作飛揚,眼神淩厲,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

手已經感覺不出酸,洛懷秋越戰越勇,身旁的妖魔都懼怕了她,不敢獨自與她對戰,十幾個一起將她圍了起來,與鬥爭中或猙獰或巨大的妖魔比起來,洛懷秋被掩埋了一般,不見身影。

有些弟子見狀立馬要過來幫她,卻見包圍圈中光芒大作,一聲長嘯撕裂空氣扶搖直上九天!

同時,一抹紅影從中躍出,一道颶風爆發,強勁足以撕裂旁邊事物的氣流向四周席卷而去,包圍著她的妖魔瞬間被颶風卷走,洛懷秋小心地控制著氣流,怕自己不小心傷害到其他弟子。

塵土飛揚,洛懷秋緩緩的落到地上,以她為中心的四面土地上的植物都被颶風刮得幹幹凈凈。

洛懷秋猛然爆發出來的可怕力量鎮住了還想上前的妖魔,落到地上,就感到了力不從心,身子一歪,直接坐到了地上。

喘了幾口氣,撐著膝蓋想要起來,手不住的發抖,洛懷秋又坐回了地上。

她的動靜很大,早就引來了大妖魔的註意,此時見她無力的坐在地上,都想要過來殺了她,一道道術法率先攻擊了過來,洛懷秋大駭,卻只能坐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絢麗的光芒,向她逼近!

妖魔中最快的便是一身黑衣的女子,清秀的臉被過長的黑發遮住了一半,隱隱發紅的眸裏一片陰狠,如同從百鬼深淵爬出來的厲鬼,前來索命!

洛懷秋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小臉雪白,心咚咚直跳,女子手中的長鞭快速的穿過空氣呼嘯而至。

洛懷秋往後一躺,堪堪躲過這一招,與比同時,一道黑芒和白光先後而至,白光擋在洛懷秋的身前,黑芒卻一拐,直直的沒入洛懷秋的胸口,喉中一甜,一股鮮血湧上洛懷秋的嘴裏卻被她吞了回去。

因著白色炫目的光芒,沒有人註意到那道黑芒是誰發出的,洛懷秋自然也不知道,心裏暗道不妙。

身體裏突然出現了一縷縷陌生的仙氣,洛懷秋身體一僵,發覺出仙氣裏隱含的沖天……煞氣。

“唔……”一聲軟軟的呻.吟驀的出現,洛懷秋又是一個激靈,這、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她不免想到了在百裏家族時的那個引誘她的聲音,那個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自己的聲音,卻包含了自己所沒有的嗜血和、狠厲和誘惑,就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可那卻實實在在是從自己身體裏發出的聲音!

她到底……是誰。

“唔,怎麽了……”聲音依舊軟軟的,如同剛睡醒一般。

洛懷秋止不住的顫抖,再沒有精力去註意周遭的一切,也沒有註意到她似乎陷入了一個小小的世界,沒有其他人和聲音,只有她自己。

洛懷秋咬咬下唇,嘗試著開口,“你……是何人?”

“……”那聲音靜默了一會,再次開口時已是一片清明,“呵,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呀,小懷秋。”

那個聲音還想說什麽,洛懷秋就感到腰間一痛,低頭望去,只見一根白繩繞上自己,正扯著她朝墻頭飛去。

聲音瞬間消失,寂靜也隨著聲音消失,一大片聲音突然湧入,吵的她頭微微的疼,她稍稍環視了下戰場,卻發現妖魔二界正在吹響退兵的號叫,天兵天將和弟子們也都退了回來,一陣陣的歡呼不絕於耳。

洛懷秋心中一喜,他們似乎……贏了。

擡眸望去,撞進一雙黑眸,漆黑的眸子像是被微風吹過的湖水,微微泛起了一點漣漪,但那湖水下卻是不可測的深淵。

洛懷秋剎那間忘了呼吸,只是楞楞的看著連默塵,直至他撇開了眼,面無表情,卻清冷至極。

洛懷秋瞬間回神,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聲音已經被她拋至腦後,只是弱弱的想,師父生氣了生氣了生氣了好像還氣的不輕,腦海中只剩下三個大字飄來飄去:死、定、了!

第一場戰大捷,胭脂城內燈火連天,一片歡喜,最大的酒樓被胭脂城城主沈妙包了下來,一樓至三樓坐滿了人。

洛懷秋和連默塵還有沈妙、眾將軍坐在一起,紅色的木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好菜,色香味俱全卻引不起洛懷秋絲毫的食欲。

咬著筷子,洛懷秋欲哭無淚,師父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就連看一眼也沒有,嗚嗚嗚……

“小丫頭怎麽了,沒有喜歡吃的嗎?”沈妙見洛懷秋一口都沒有吃,不由得發問。

沈妙不過雙十有四,是個爽朗的女子,一身黑衣勁裝包裹玲瓏的身軀,半長不短的發高高的束成一個馬尾,素面朝天,未施粉黛,幹凈輕便的模樣。

洛懷秋很是喜歡這個只大她五歲的姐姐,見她問她,便沖她笑笑,“懷秋只是沒有胃口而已,姐姐不用擔心。”

沈妙也是聰明女子,語笑嫣然的看了一眼連默塵,意有所指道:“要不先回房稍稍休息?今早你也受了不少的傷,好好去修養,別讓人擔心了。”

咬咬下唇,洛懷秋瞟了一眼連默塵,一福身,先離去了。

悶悶的走在路上,洛懷秋有一搭沒一搭的踢著腳下的石子,回了自己的房間,想要上床休息。

卻猛然想到那個聲音,心又微微提起,洛懷秋深吸了一口氣,小聲喚道:“你……還在嗎?”

沒有回應。

洛懷秋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聲音,便放棄了,一頭倒在枕頭上,將身子埋入被子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洛懷秋回了神沒有絲毫的睡意,下了床,撫了撫被她蹭亂的長發,一雙光裸的足直接套進繡鞋,長裙及地,就這樣出了門。

她的房間在二樓,從回廊往下便是一面大湖,夜風吹過,帶來濕氣。

洛懷秋慢騰騰的從二樓晃下來,夜已經很深了,回廊上沒有一個人,唯有那一排掛在廊檐上的燈籠發出昏黃的光,光隱微微搖晃。

走出回廊到了湖邊,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夜風陰涼涼,攀在肌膚上很是難受,洛懷秋站在湖也一會便想要回去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紅唇勾了一抹笑,轉身,卻在看到身後的人時凝固了所有的動作。

一襲白衣的連默塵象是憑空冒出來的,右手提著一只三層的木盒,腳邊放著盞燈籠,靜靜的站在回廊上看著她。

洛懷秋趕忙放下自己的手,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自在,不覆以往的安寧清淡,“師父……”只喚出了兩個字,看著連默塵無絲毫表情的俊容,洛懷秋想到早上自己在妖魔大軍內的出生入死,以為自己可以卻還是被連默塵救……突然有些難受和委屈。

拋去心中的不自在,洛懷秋一步步靠近他,最後站在了他的身邊,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擡起小臉看他,瀅潤的臉上嵌著雙漆黑鳳眸,無聲的乞求他原諒。

嘆了一口氣,連默塵伸手揉揉她的長發,“晚宴你都沒吃,這裏都是糕點,暫時果腹吧。”

洛懷秋笑了,忍不住晃著他的袖子撒嬌,“師父你最好了。”

聞告,連默塵側頭看她,墨眸深沈,狹長的眼微微瞇著不知在想些什麽,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昏黃的燭火跳動投下一片陰影,清俊雅致的面容竟有一絲妖魅。

感覺有些奇怪,洛懷秋眨眨眼,彎下身剛想提起燈籠就被攬住腰扶了起來,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環著她轉了一下身把她抵在了墻上,修長的身子隨即壓了上來,洛懷秋大驚,面前的人就已擡起她的小臉,色淡如水的薄唇下壓,印上了她的紅唇,輕輕地啃咬,慢慢的吮。

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所有的思緒都被炸飛,鳳眸睜的極大,洛懷秋楞楞的看著眼前這一雙熟悉的墨眸,手腳發軟,腦中空白一片。

夜風緩緩的吹過,連默塵眼中笑意變深,捏住她下巴的手指輕輕的摩擦著,微微的癢。而後猛的一用力,在她吃痛的無聲驚呼中,度過唇裏的小小藥丸,那藥丸竟入口就融,一股淡淡的蓮香味在兩人的唇齒間淡開。

洛懷秋臉色巨變,右手聚起強勁的仙力,往他胸口打去!

未料,他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出這一掌,在這麽短的時間、這麽近的距離內,以刁鉆的方向避開了這一掌,不過一瞬,人就已閃至十幾步開外。

洛懷秋臉色煞白,忍不住那衣袖去擦嘴唇,狠狠地瞪著燈下的男子。

只見他的唇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柔和的彎,卻帶著些許嘲諷,眼角在細微的改變,慢慢的,擴張到整張臉,不過十幾秒,再看時,已完全是一個不同的人。

東丹九重。

洛懷秋驚愕道:“是你!”難怪她只覺得今晚的師父有些奇怪,她很不自在,她也沒有往其他方面想,畢竟普通妖魔已經是騙不了她的了,起初還以為是心裏別扭,卻未料根本就是另一個人。

東丹九重沖她笑了一笑,下一瞬,消失在了原地。

洛懷秋幾步跑了過去,不可置信的來回度了幾步,也不知道東丹九重是真的走了,還是隱身在原地,她也沒有辦法知道,她再一次明了實力差距是有多麽的恐怖。

搖搖頭,洛懷秋轉了個方向就想去找連默塵,不料腹中一陣一陣的疼痛,洛懷秋小臉煞白跪倒在地上,臉頰邊有冷汗析出,明白東丹九重的藥丸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發作了。

又是一陣刻骨的疼痛,洛懷秋終是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

意識是混沌的,迷迷糊糊的覺得有很多人在自己的身旁走來走去。

很多人在講話,有人小心翼翼的翻動著自己,檢查著什麽。

然後有人在爭執,她似乎聽見了連默塵的聲音,轉一想怎麽可能,師父怎麽會和別人爭執。

眼皮很重,想要醒來,卻感覺有一個溫暖的大手放到了自己的眼睛上,輕聲道:“懷秋,再睡一會……”

她很聽話的放棄了,不過一會,又陷入沈沈的黑暗。

然後猛的就像是被扔入了地獄玄火之中,熱的刺骨,手腕上火燒火燎的疼,不只是手腕,全身都在疼!

洛懷秋忍不住想要喊出來,聲音卻是嘶啞的,像是被燒糊了一樣,黏黏的融在一起,難受極了。

好疼啊……

眼角落下大顆大顆的淚珠,水滴滴到身上,卻絲毫不減幹熱。

仍舊是那種刻骨的疼。

她張開嘴想要呼喚,就像是以往受了傷那樣,唇瓣挪動間,卻是一個字都出不來。

疼……

好疼……

師父……她好疼啊……

作者有話要說:

☆、秋塵番外

《離題番外之色授魂與,心愉一側》

不知過了多久,洛懷秋回了神沒有絲毫的睡意,下了床,撫了撫被她蹭亂的長發,一雙光裸的足直接套進繡鞋,長裙及地,就這樣出了門。

她的房間在二樓,從回廊往下便是一面大湖,夜風吹過,帶來濕氣。

洛懷秋慢騰騰的從二樓晃下來,夜已經很深了,回廊上沒有一個人,唯有那一排掛在廊檐上的燈籠發出昏黃的光,光隱微微搖晃。

走出回廊到了湖邊,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夜風陰涼涼,攀在肌膚上很是難受,洛懷秋站在湖也一會便想要回去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紅唇勾了一抹笑,轉身,卻在看到身後的人時凝固了所有的動作。

一襲白衣的連默塵象是憑空冒出來的,右手提著一只三層的木盒,腳邊放著盞燈籠,墨眸沈靜,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著她。

洛懷秋趕忙放下自己的手,“師父……”只喚出了兩個字,看著連默塵無絲毫表情的俊容,洛懷秋想到早上自己在妖魔大軍內的出生入死,以為自己可以卻還是被連默塵救……突然有些難受和委屈。

微微鼓起腮幫子,洛懷秋一步步的挪過去靠近他,最後站在了他的身邊,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擡起小臉看他,瀅潤的臉上嵌著雙漆黑鳳眸,無聲的乞求他原諒。

一直看著這個紅衣少女向往常一樣靠近自己,連默塵微微歪了頭,伸手揉揉她的長發,“晚宴你都沒吃,這裏都是糕點,暫時果腹吧。”

洛懷秋笑了,忍不住晃著他的袖子撒嬌,“師父你最好了。”

聞言,連默塵側頭看她,墨眸深沈,狹長的眼微微瞇著不知在想些什麽,唇勾起,淡淡的弧度,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昏黃的燭火跳動投下一片陰影,清俊雅致的面容微微的糊了起來。

洛懷秋眨眨眼,唇瓣邊的笑越發燦爛,彎下身剛想提起燈籠倏的就被攬住腰扶了起來,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環著她轉了一下身把她抵在了墻上,修長的身子隨即壓了上來,洛懷秋呆楞,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面前的人就已擡起她的小臉,色淡如水的薄唇下壓,印上了她的紅唇,輕輕地啃咬,慢慢的吮。

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所有的思緒都被炸飛,鳳眸睜的極大,洛懷秋楞楞的看著眼前這一雙熟悉的墨眸,手腳發軟,腦中空白一片。

連默塵攬住她越吻越深,一直看著她,如同一件失而覆得的的珍寶。

洛懷秋的思維都成了一團漿糊,但還是知道他們這樣是不對的,卻意外的……不想掙紮,慢慢的沈浸在連默塵溫暖的懷抱裏,如同掉入一面深海,放棄了掙紮,沈淪。

她竟是……喜歡的。

多年的相處,在洛懷秋的心裏,連默塵早就是最依賴的人了,原來那個在桃花樹下閑閑撫琴的白衣男子早已,深入她心。

待到連默塵終於放開了她時,兩人的唇都已是嫣紅水潤的,洛懷秋看了一眼連默塵,鳳眼泠泠,目光亂飄了起來,小臉通紅,像是淄竹殿外永開不敗的灼灼桃花,在他的眼裏,是最艷麗不可方物的。

輕輕地咬了咬下唇,卻都是淡淡的茶香,洛懷秋臉紅的幾乎可以滴血,忍不住埋入他的懷中,不再看他。

連默塵低聲笑了,輕輕的笑聲微微蕩開,激起洛懷秋心中的一片漣漪。

“師父,你還笑!”悶悶的聲音從連默塵懷中傳來,像一只小動物一樣,只敢含糊的嗚咽。

連默塵揉亂了她的長發,緊緊的抱著她,也沒有說話,就是那樣抱著他的珍寶。

戰場上洛懷秋遇險,讓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她是他的徒兒,簡單的紅衣少女依賴著他,卻不見得會喜歡。強烈陌生的情感向他撲來,他只有兩種選擇,他必須理智,所以一天的冷淡,不僅僅是生了她的氣,也是給自己一個思考的空間。

只是這個小丫頭從來都不讓他放心,晚宴時她離桌後,他的心思都不在了晚宴上。待到半夜,才拿了她愛吃的糕點來看看她。

“師父……”洛懷秋戳戳他,悶聲道:“在想什麽呢?”

眼裏含了笑,連默塵抱著她,也不懂的掩飾,直接道:“想你。”

洛懷秋在他懷裏一陣亂蹭。

連默塵由著她動,在她安分下來時輕聲道:“懷秋,等三界大戰結束後,我就帶你走,我們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居樂業。”

洛懷秋沒有說話,只是在他懷裏一個勁的點頭。

他們都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現如今,不僅因為他們的身份,最重要的還是三界征戰,這是他的責任,他必須負起,也只能委屈洛懷秋了。

他抱著她,許諾:“懷秋,塵這一生,定不負你。”

五年後。

茂密的森林裏,素玉拿著連壁給她的羊皮地圖,艱難的找著正確的方位。

她已經在這裏轉悠很久了,卻一直沒能找到琴歌夫婦所住的地方,要不是因為地圖是連壁給的,她還真的會以為有人在故意耍她!

這麽大的森林,琴歌夫婦到底住在哪裏啊!

又轉悠了好一會,素玉突然聽到了四周有“窸窸窣窣”的聲響,素玉一個激靈,怕是惹來了什麽大型動物,凝息一聽,隱隱約約有銀鈴般的笑聲飄來,很是舒服。

不過轉眼,那笑聲就已離她很近了,素玉心中振奮,會在這深山老林的,應該除了琴歌夫婦就沒有其他人了吧,那來人是否就是呢?

一個思索間,那笑聲就到了素玉的面前,笑聲突停,隨即,是一個女聲在嘀咕,“這裏竟然有人!”轉而大聲的喊著後面的人,“師父,這裏有人——!奇獸區有人——!”

不過一眨眼,一道白影就來到了紅衣女子的身材,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淡定道:“嗯,有人。”

素玉楞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對,紅的嬌俏,白的淡漠,舉手投足間都可見之默契與對對方的戀。

這就是琴歌夫婦?

可是她剛剛怎麽聽那個女子喊男子“師父”啊?

素玉在呆楞之餘,還多了一絲疑惑。

紅衣女子一直都在笑,和善的道:“姑娘,這一塊地區有大型的猛獸居住,很危險的!快點走吧。”

素玉這才回神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請問夫……姑娘,你們是琴歌夫婦嗎?”

紅衣女子眨眨眼,擡頭看了白衣男子一眼,笑瞇瞇的,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

素玉認定了他們就是琴歌夫婦,也有些急了,“不知先生夫人可否教導素玉古琴?”

紅衣女子思考了一會,道:“真的很抱歉,我與師……呃,夫君,不收弟子。”

“真的不能麽?”素玉很是失望,又軟磨硬泡了一會,得到的卻還是那個答案,只好放棄了。

紅衣女子沖她歉意的笑了笑,“我和夫君同屬喜愛清靜之人,姑娘只能另尋名師了。”

素玉點頭應道,兩人又說了幾句,將素玉送出了森林才回了森林森林深處的,家。

那紅衣女子就是洛懷秋,白衣男子是連默塵。三界大戰在三年前突然結束,兩人便隱姓埋名,住進了這裏。

琴歌夫婦的由來還是因為某一次下山,他們正巧遇到了古琴比賽,洛懷秋這麽多年早被連默塵的琴心寵壞了耳朵,哪裏會受得了普通人的琴聲,一忍不住,就把連默塵推上去比賽了,比賽時他們皆不肯用真名,於是洛懷秋就隨口胡茬了一個,沒想到會傳播起來。

也導致了他們所住的森林愈來愈多人前來求師了,很是麻煩。

洛懷秋很無奈,但卻沒辦法,只能在空閑時多走一走森林看有沒有迷途的人。

在森林裏的生活很簡單,也很快樂,一天天時間溜過,卻不覺得絲毫的無聊。

又是一天過去了,洛懷秋窩在連默塵的懷裏看著火紅的夕陽,帶著血色的紅,淩厲而又殘缺。

洛懷秋微微打著盹兒,睡得舒舒服服的,連默塵低著頭看她,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有看夠,開懷的她,生氣的她,倔強的她,每一種的洛懷秋,他都是看不厭的,喜歡到了心坎。

她一直喜歡穿紅衣,紅裙烈烈,明媚且耀眼,就像是一團火,都是溫暖。

他們會好好的,他堅信。

五年前他去找她的時候,他就對自己說,“既然放不下她,那就……據為已有一輩子吧。”

他們會,歲月靜好,從此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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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語:如果師父大人這麽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那麽木槿到這裏就完結了你信麽o(╯□╰)o?

=====附送小番外一則=====

====阿瑾采訪懷秋同學====

阿瑾(拿劇本):懷秋啊,聽說你暗戀師父大人很多年了?

懷秋(鎮定):咩!我才沒有暗戀師父好多年!你瞎說!!

阿瑾(哄):是是是,你沒有。

懷秋(默默看):我覺得你說的很勉強。

阿瑾(笑):嘿懷秋,看,百裏長公主來找師父大人了……咦,懷秋你人呢?

遠處,一抹紅影歡歡樂樂的吃醋著撲倒了白衣男子。

====阿瑾采訪師父大人====

阿瑾(拿劇本):師父大人,聽說是你先告白的?

師父(面無表情):我沒有先告白,你錯了。

阿瑾:師父大人你這是害羞的不敢承認嗎o(╯□╰)o?

師父(撇):……

阿瑾:(笑):啊啦啦你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

師父(面無表情,手上開始閃白光):你知道的太多了。

一聲慘叫。

師父(自言自語):好像挺多人看見了,要不要……?

阿瑾(淚):嗚嗚嗚嗚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接在師父大人親了懷秋之後~~

☆、一念執著

夜涼如水,洛懷秋昏迷的這個晚上,有多少人在輾轉反側。

夜已經很深了,燭火跳動,在紙書上投出一片搖晃的陰影,推門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裏無比的明顯,連默塵放下了毛筆,頗有些無奈的伸手揉揉眉心,才擡頭看向那個走到書桌前的華服女子,淡淡道:“夜已深了,長公主怎還不休息?”

百裏琉月美眸流轉,轉向內室,陰狠一閃而過,又立馬隱一下,唇角柔和,光彩熠熠,“我聽星雲長老說,這幾天,默塵你一直守在這裏,沒有休息,琉月就帶了些糕點前開。”微微含了笑,低頭間盡是嬌媚,“來嘗嘗吧。”

連默塵淡淡的頷首,有禮道:“長公主好意,默塵心領了,”接過食盒放到一邊的小茶幾上,沒有拒絕,卻也沒有嘗一口。

示好被委婉的拒絕,百裏琉月心裏止不住的騰起一團火,又想到幾日前連默塵執意救洛懷秋而與她的爭執,竟有了些口不擇言,“默塵對這個丫頭也太上心了吧?萬蠱乃世間公認的奇蠱,若要下蠱只能以口入口,真不知道這個丫頭做了什麽敗壞道德之事才被下了蠱!”

聽洛懷秋被無端的詆毀,連默塵很是不悅,雖還是面無表情,但卻有了淩厲的氣勢和著冷意像崩塌的山雪,壓迫著百裏琉月,“長公主此話過矣!默塵再不濟,對自己的弟子總是知根知底的,小徒是什麽樣的人,還用不著長公主來告知!”

百裏琉月何曾被人如此兇過,連默塵何曾對她這樣過,偏偏兩次都是因為洛懷秋!

心裏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在這裏再待下去,百裏琉月轉過身,美眸輕睨,眸中含了一點點的怒與恨,臉色鐵青的離去了。

連默塵在心中輕嘆,面上卻沒有任何的不同,漫步到內室想要看看洛懷秋在昏迷中是否老實,會不會踢了被子。

內室淡香縈繞,紅棕色的床上,洛懷秋安分的躺在白色的錦被之下,三千青絲鋪散,竟有一兩縷發絲已然成雪。

微微伏下身,連默塵執起那幾縷白發,心中默嘆,萬蠱乃世間奇蠱,洛懷秋被其耗去了不少心血,青絲成雪不過是其中的征兆之一,待到她醒後,身子也只會越來越差……

將白發剪下,連默塵手中燃起一小團火,將發絲燒了。

直起身,連默塵感到了微微倦意,幾日前的事情,也讓他耗費了不少心神。

吹熄幾盞燈燭,只留下門邊的兩盞,連默塵拐入了隔間,合衣而眠。

月光靜靜地撒入,照的洛懷秋的小臉越發瑩白,而她的四周,逐漸聚齊細微的幾乎不可查的,點點仙氣。

洛懷秋昏迷了十五日後,終於在長夜破曉之時,醒了。

從一片茫茫虛無中醒來,身體軟的跟一根面條似的,坐都坐不起來,洛懷秋半靠在床頭,艱難的翻了個身。門旁燭火熹微,洛懷秋的半趴在床上,鳳眸緊緊地盯著藏於黑發中的一縷雪白,心頭湧起無端的茫茫。

她不知道她到底昏迷了多久,那個晚上後,她就似乎一直在一面黑暗虛無裏跑著,那個黑暗沒有盡頭,她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想停下來,害怕她一停止了腳步,黑暗就會把她吞噬,她怕她再也出不去了。

術法沒有用,她就只能跑。

她的頭發從及腰變為了垂地,一寸寸的化為雪白,掉光後,又重新長了出來,然後變白,掉光。她的速度從快變慢,再到踉踉蹌蹌,最後慢慢地變快。不停地重覆。

就像是不停地重覆著生與死。

她以為自己會一直在那裏跑下去,或者等到她崩潰,但是她今天終於是,跑了出來。

身體太軟太沒有力氣,還有發中的那一絲雪白,讓她感到了些微茫然,她知道東丹九重的藥定會給她的身體造成危害,只是……就只有這些?

洛懷秋半躺著,想到了最初的時候,她似乎聽見了師父在和人爭執,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

“你果然醒了。”驀地,一道女聲傳來,聲音淡淡的竟出奇的平靜。話音剛落,洛懷秋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大驚之下看到從外闖進的一抹白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是師父來了。

卻不料一道黑影快速跟上與連默塵纏鬥,一招一式間,強勁的氣流襲卷開來,竟沖碎了窗戶的鏤空花紋。

說話的女子一把抓過洛懷秋,借著這氣流沖了出去,借著夜色的掩護躲開了聞聲前來的弟子,曲曲折折間,竟已出了長暮。

秋日的夜晚氣溫偏低,洛懷秋僅著一件單衣,大風呼嘯,她的體溫迅速下降,原就蒼白的臉色漸漸泛出青白。

不知急行了多久,洛懷秋已有些昏眩,猛地停下被人甩到地上,粗糙的泥沙摩擦過裸露在外的肌膚,微微蹭出血跡的傷口帶來一陣疼痛,喚醒了洛懷秋。

沒有了寒冷的風卻更加陰冷,眼前已不再是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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